烈布臉上似有不快。
酋德冷冷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明熠。這個明熠自從得寵,日日陪伴烈布,想盡花樣,讓烈布玩的開心。烈布歡喜,侍從們自然都懼怕明熠,就連那些同來的男寵不敢直呼其名,尊稱其為明大人。明熠得意,烈布也睜眼閉眼。明熠愈發跋扈起來。
「哈,既然笛仙能縱馬軍中,我倒是有個主意?」明熠笑。
哦?烈布好奇的看著明熠。
「我不能跟笛仙竟比琴技,如同笛仙不能與我相比舞技,不過我們可以賽馬一決高下,如何啊,酋德?」
好好,烈布擊掌。庫布連忙隨聲附和,「這倒是很好的提議嘛。」
酋德沉默。
「怎麼,酋德?你不敢?」明熠嘲笑的眼神。
酋德抬起頭,他似乎想好了,他微笑的看著明熠,「有何不敢?我願意奉陪!」
烈布很有興致的讓侍從牽馬過來,他指了指前方,「前方那棵老樹為界,你們誰先到就是誰勝,勝者,本王重重有賞!」
明熠率先飛上白馬,他昂頭俯瞰,「來吧,笛仙!」
酋德不言聲,也一個箭步縱身上了棗紅大馬,一攬韁繩,跟明熠並列站在一起。|
「好,」烈布大笑,「準備好,我說開始你們就策馬前行!」
明熠點點頭,向著烈布嫵媚一笑。
烈布一聲開始,明熠手起鞭落,白馬嘶鳴一聲離弦之箭般的竄了出去,酋德也揚鞭而起緊跟其後。白霧飛濺而起,白煙瀰漫,風沙驟起。
明熠快馬加鞭略略長處酋德半個馬身,酋德心底一笑,並不性急,眼看百米之外就是終點,酋德猛然磕了一下馬肚,紅馬如同得到了默契,急速加快了飛馳的步伐,瞬息超越了明熠的白馬,明熠眼見心急火燎起來,他拚命揮鞭,就在跟追上酋德的瞬間,他揚手韁繩調轉馬頭,白馬直直的向著紅馬撞壓過去,紅馬身體驟然歪斜,啊,酋德驚恐,情急中緊緊扯住韁繩,身體險些跌落馬下,明熠微笑,已經風一般的從酋德身邊衝了過去,酋德被遠遠的拋在了後面。
混蛋!酋德暗罵。酋德眼見明熠已經快到終點,即使在策馬狂追也已枉然了。酋德咬住下唇,他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他從懷中掏出長笛,把長笛放在唇邊……
一聲發春的母馬嘶叫聲起,它急切的嘶鳴歡叫著,像是在召喚什麼似的。
明熠的白馬忽然慢了下來,它顧不得主人的鞭打,一個勁的回頭張望起來,明熠氣憤的扯著韁繩,白馬興奮的原地打起轉來,奮力的想掙脫著明熠的撕扯,明熠揮動著長鞭抽打,白馬也惱了猛地揚起前蹄直立而起,前蹄還不停的踢打著,讓你打讓你打,它拚命嘶叫著跳躍著,把明熠重重的從身上拋了出去,『噗通,』『哎呦,』滾落在地的明熠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白馬如釋重負的抖抖毛掉轉頭,向著酋德方向歡快的飛奔而來。
哈哈,不遠處的烈布看的真切,他拍著大腿,笑的已經喘不過氣來。酋德騎著紅馬已經慢慢款步回來了,他含笑的走進,跳下馬背,給烈布跪拜。
好好好,烈布笑著喘著氣。
身後的明熠一瘸一拐的也走了過來,侍從們連忙上前,扶住了不停歪嘴吸氣的明熠。氣惱的明熠一把甩開了侍從的攙扶,狠狠的瞪視著酋德。
烈布指著他們兩個,笑的咳嗽不止。
明熠顛顛的走到近前,噗通跪下,「大王——您還笑,他,他竟然施展詭計,學著母馬叫春,我,」明熠的臉上氣的紅白相間。
「是明熠詭計在先,大王明鑒。」酋德平靜自若。
烈布站了起來,笑的雙肩顫動,週遭的笑聲不絕於耳。
烈布走上前,幫著明熠撣了撣身上的污泥,「所謂兵不厭詐,勝者為王,誰讓你撞他的嘛,哈哈。」
明熠跺腳,扯動著烈布的衣袖,撒嬌起來,「他這般無禮,大王還笑。」
烈布攬著肩膀安慰明熠,佯裝惱怒,「不要鬧了,去換身乾淨的衣服去吧。」
烈布笑吟吟的走到酋德的近前,看著跪在地上的酋德,他微微彎下高大的身體,附耳低語「你贏了,酋德。不過,你也勝之不武哦。」
酋德低著頭不由得想笑,這個烈布,好不小氣,竟然還記得他當初的頂撞之詞。烈布直起身體,大聲吩咐,「酋德勝,賞黃金百兩,我的寶馬一匹。」
眾人歡呼。
「多謝大王。」酋德跪拜。
「嗯,」烈布拍拍侍從牽過來的白馬,「這可是我的寶馬,日行千里,快如蛟龍。如果那天你想逃走,怕是任憑誰也追不上你嘍?」烈布斜斜眼。
「酋德不敢。」
酋德瞟了一眼滿臉紫漲的明熠,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