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的白雪連綿不絕,天地恍然一色。|此刻,正裝威武的士兵們手持著長矛迎風而立,他們的身後卻傳來陣陣的歡笑之聲。
這裡群山環繞,樹木豐沛,野兔,花鹿,黑熊,蒼鷹,棲息在茂密的山林間,歷代的王者已經將這片土地視為玩樂之地,而這裡也漸漸成為皇族的獵場。
此時,一個白馬青衣的男子正在縱馬飛馳,男子面賽芙蓉卻風流爾雅,舉手中英姿颯颯,白色的浪濤在他的四周飛散,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弓箭,一隻灰色的野兔在灌木中飛奔,『簌』的一道白光,野兔跌落在深雪之中。
人群一陣歡騰。
「看來這明熠不止風姿綽約,還有這樣的伸手,難能可貴啊。」一個瘦肖的男人附耳低語。
哈哈,烈布倚在寬大的椅子中,爽聲大笑,「嗯,狩獵本身男人本色嘛,很好,庫布,看來你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庫布看的出,烈布的目光中也露出讚賞之色,庫布連忙頻頻點頭奉和。
明熠得寵,宮中人人皆知,這次狩獵更是一馬當先的爆了頭彩。
酋德站立在烈布的身後,冷眼瞥視,沉默無語。
明熠已經策馬而來,他瀟灑的跳下白馬,跪拜在烈布的面前,「大王,明熠獻醜了。|」隨即抬眼瞟著烈布,脈脈含情。
烈布笑的歪了嘴,「明熠,本王沒有想到,你除了長袖善舞,竟然還有這般的陽剛之態,果真難得啊,哈哈。」
明熠含羞一笑,瞥了一眼身後的酋德,面露一絲得意。酋德低下眉宇,裝作沒看到。
烈布招手示意明熠起身,明熠連忙走上前,接住烈布伸過來的大手,烈布順勢將那雙手握在掌中,不斷磨磋著,「好冷的手,沒有凍著吧?」
明熠搖搖頭,烈布將明熠攬住坐在身邊,用自己的大氅體貼的蓋住了明熠的雙膝。
庫布偷偷一笑。
明熠撒嬌道,「奴婢聽說大王勇猛過人,尤擅騎射,可謂百發百中,您的九龍神弓非力拔千斤者不能一用,是這樣嗎,大王?」
烈布笑,「怎麼,你是懷疑本王嗎?」
「明熠怎敢,小人只是渴望親眼目睹,還望大王成全。」明熠低語。
一會功夫,侍從手捧著烈布的九龍神弓一路蹣跚而來,他的雙臂沉沉的上舉著,到了近前已經氣喘吁吁了。酋德看得出,那弓一定很重,侍從的手臂已經微微顫抖了。
明熠好奇的走上前來,伸出手臂拿起那弓,臂膀去瞬間沉了下去,「哇!」明熠大驚,「好重哦,大王,我竟然提起都費力,這那裡是弓,倒像是把斧頭嘛。」
眾人皆笑。
「你可以試一試嘛。」烈布打趣。
明熠撅嘴,「大王拿我玩笑,我提都提不起來,那裡拉得開這寶弓呢。」
「酋德——」烈布沒有轉身,卻忽然喚了一聲。
「大王。」酋德連忙走上前來。
「你要不要試一試啊?」烈布嘴角一翹。
酋德看了一眼,垂下眼簾,「酋德只會吹笛,那裡懂得射箭。」
「呵呵,」明熠看了眼酋德,彎眉一挑,「大王,您別難為他了,他只是琴師,附庸風雅而已,那裡用得起您的神弓。」
酋德低頭不語。
「難道除了吹笛,你別無長物?」烈布道。
「的確如此,大王。」酋德微微躬身。
烈布有些掃興。
「不會吧,我聽說笛仙曾在萬馬軍中馳騁縱橫,為救嵐寧公主血刃兵卒,笛仙卻說無一長物怎麼可能?」明熠笑,他揚著下顎,興致勃勃。
酋德臉色一沉。
嗯嗯,烈布點點頭,「這事我也聽說了,也有庫布為證,聽說當時你手持長劍,還殺了我不少勇士,如果不是尋人逗留,怕也不會來到我蘭陵國了?」
明熠得到烈布的贊同,更加得意起來。庫布嘿嘿訕笑,模稜兩可,這裡可都是烈布的心上之人,還是少言比較妥帖,得罪那一個都不得利哦,庫布偷偷向後退了兩步。
「庫布,你為何躲閃呢,酋德不是你捉來獻給大王的?」明熠眼尖大聲問。
「咳咳,」庫布連忙躬身,「那裡那裡,那只是我在亂馬軍中遭遇笛仙,請到陵國侍奉大王罷了。」
呸!明熠罵。
「怎麼?酋德,大王出來狩獵,滿心歡喜,我看你卻面色沉重心事重重,難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會是為了公主遠嫁哀思綿綿吧?」明熠笑嘻嘻的。
可惡!酋德面色凝重的瞪視著明熠那洋洋自得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