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灃市這兩年新建起一家高級早教中心,地處市中心繁華路段,教育理念先進,同時軟硬件設施都極為出色。
幾乎來這裡的孩子接受早教,都是富人家的寶貝,這裡便是新興的消金窩。—3歲的嬰幼兒,接受早教尤為重要。很多父母都不想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所以攀比之風愈演愈烈,各種天價的早教培訓,層出不窮。
童念倒不是想要攀比什麼,只是感覺兜兜每天只和她呆著,難免接觸的人和事情少,對於她的性格培養不利。雖然她才不大,可已經開始顯露出哭鬧,脾氣大這樣的不好性格特點。
這個很讓她頭疼,如果長大了任她發展,恐怕就會養成很多壞毛病!
安雅介紹給她這家早教中心的時候,童念已經進行過瞭解,前段時間忙事情,一直也沒抽出空閒帶著孩子過來。剛好小寶也來這裡接受早教,一起也是個伴兒。
小寶已經來這裡有段時間,他一歲多,屬於語言敏感期。主要接受的訓練是有關語言方面的,安雅帶著兒子過來,早有老師等在外面。
童念第一次帶著兜兜來,先在樓下填好表格,然後才抱著兜兜上樓。兜兜已經快五個月,處於運動敏感期,主要培養寶寶的動作協調性。
來到二樓,寬敞的環境讓人耳目一新。小寶被老師帶進教室,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坐在小椅子裡聽著老師有聲有色講故事。
「小寶乖乖的,媽媽在外面等你。」安雅給兒子整理好衣服,笑著走出來。
因為兜兜是第一次來,所以受到特別優待,今天上課有位老師專門訓練她,也是為了先讓她熟悉一下這種環境,害怕她哭鬧。
教室門是半透明的,童念站在門外,看到兜兜躺在厚厚的地墊上,舒展著小胳膊小腿,正由老師給她做按摩,那享受的小表情叫一個爽!
兜兜很愛笑,老師一邊按摩著她的身體,一邊和她說著什麼,就見她咯咯的笑,很給面子!
老師轉頭掃了眼門外,見到童念站在鏤空的玻璃前看,不禁笑著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她,放心,寶寶很乖,很聽話。
眼見兜兜開始模仿老師抓拽的動作,童念抿唇笑了笑。雖然家長照顧孩子很細心,可有些專業性的知識還是缺乏,將孩子送來這裡進行訓練,有一定好處。
轉頭看到對面教室,童念邁步走過去,見到坐在裡面的小寶,不禁笑道:「大嫂,還是咱們小寶最帥!」
「嗯。」安雅勾唇笑了笑,滿眼都是得意。這段時間照顧小寶,那種天生的母性似乎被調動起來,畢竟小寶與她也有血親,現在對孩子,她是真心實意的疼愛。
抬手看了看腕表,安雅低下頭,眼底閃過一抹不安。褚峻讓她將人帶到這裡來,也沒說要做什麼,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一堂課差不多40分鐘,安雅和童念坐在沙發裡,同時來上課的還有幾位闊太太,都在圍在一起聊天。
貴婦們嘴裡能聊的無非就是金錢、地位。她們比青春貌美、比家世財力、比自家老公,當然也要比孩子。
不過眾人在怎麼調侃,自然也比不過凌家!那種無語言表的嫉妒之情,都擺在臉上。
童念一直都不喜歡和那些人打交道,自然躲的遠遠地。安雅也不好丟開她,便僵硬的坐在她身邊,只是不時的看著手錶。
這個褚峻到底搞什麼鬼?還有十分鐘就要下課了,他讓把人弄來,到底想怎麼樣?
對面的教室門打開,小寶哭著鼻子被老師帶出來,安雅嚇了一跳,馬上跑過去:「小寶,怎麼了?」
老師低低一笑,道:「小寶想去衛生間,可是不讓老師一起。」
「呵呵……」安雅鬆了口氣,抬手擦掉他的眼淚,笑道:「不哭,媽媽帶你去。」
轉過身,安雅看向童念,道:「唸唸,你在這等著,我帶小寶去衛生間。」
「好!」童念點點頭,看著他們從樓梯口的側門出去。
站起身走到教室門口,童念挑眉看進去,只見老師手裡拿著一個紅色的搖棒,似乎在鍛煉兜兜用手抓。
兜兜盯著看了會兒,隨後伸手精準的抓住,並且用力握緊。
童念勾唇笑了笑,眼角閃過的神情溫柔,兜兜玩的很開心,她看著也開心。
「啊——」
猛然間,樓梯的側門方向傳來一陣尖叫,分明是安雅的聲音,「小寶!」
童念臉色刷的一變,想也沒有多想,轉身朝著樓梯口的側門跑過去。
「大嫂!」童念跑到衛生間門口,見安雅倒在地上,似乎是崴到腳,剛扶著牆站起來:「怎麼了?」
「小寶!」安雅伸手指向前方,臉色煞白:「有人搶孩子!」
童念挑眉看過去,只見閃過一道身影,隱約見到小寶被那人夾在懷裡。
這邊的動靜驚動到早教中心的工作人員,見到這種情形,立刻有人將所有大門關閉,同時很快得到消息,在大門口的時候,已經抓到搶走小寶的人。
童念扶著安雅跑到一樓,小寶已經被老師抱回來,孩子大哭不止,顯然是嚇壞了。
一把將小寶摟在懷裡,安雅也嚇壞了,摟著小寶全身發抖。
搶孩子的人已經被抓住,並且控制起來,只等著警察趕來將人帶走。
短短幾分鐘,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詭異,童念怔怔望著那個搶孩子的人,心頭莫名感覺到什麼。這家早教中心保安設施齊全,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搶孩子,這人是不是瘋子!
眼前忽然閃過什麼,童念心裡「咯登」一下,臉色瞬間蒼白下來:「兜兜!」
童念轉身跑上樓,三步並作兩步跑向二樓教室,腳下的步子慌亂。
聽到她的驚呼聲,安雅立刻察覺到不對勁,她眼神閃了閃,看著懷裡還在發抖的小寶,終於明白過來。
因為剛才的混亂,訓練都已經停止。她挑眉望向兜兜所在的那間教室,只見教室門大開著。
她疾步跑過去,五顏六色的地墊上並沒有兜兜的身影,先前給兜兜訓練的老師人倒在地上,頭部被砸傷,滲出鮮血。
「兜兜——」
童念顫著聲音喊了一聲,可周圍空空的,什麼聲音也沒有,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
聞訊趕上來的工作人員也都驚呆住,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去一樓,完全忽略掉二樓的教室,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到底怎麼回事?調虎離山?!
童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腦袋裡一直都嗡嗡的響,木木的,什麼思想都沒有。
直到凌靳揚風風火火的趕回來,那張冷峻的臉龐難得透出慌亂:「出了什麼事情?」
早教中心的負責人跟著回來的,出現這種事情,他們脫不了干係,一個個都緊繃著神經。
「凌先生,事發突然,我們已經報了警,警方正在全力搜索!」隨後,負責人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都說了一遍,不敢有任何遺漏。
凌靳揚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挑眉掃向早教中心的負責人,聲音冷到極點:「如果我女兒有任何問題,你們都別想撇清干係!」
負責人臉色一僵,低著頭不敢說話。是啊,好好的孩子在他們中心出事,而且還是凌家的孩子,肯定難辭其咎。這筆富人的錢,也不好掙啊!
頓了下,凌靳揚顫著手指鬆開衣領,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要中心所有點位的監控錄像,馬上送過來。」
這些東西,剛才警方已經都取掉走了,不過凌靳揚是什麼人,大家心裡都有數,也沒人敢這個時候找死,急忙答應下來,讓人準備好送過來!
客廳安靜下來,凌靳揚挑眉看了眼坐在沙發裡發呆的人,劍眉緊緊蹙起來:「唸唸?」
坐在她的身邊,凌靳揚抬手覆上她的肩膀,沉聲道:「你還記得什麼?」
童念耳邊嗡嗡的響,她麻木的轉過頭,見到眼前的俊臉後,眼神依舊呆呆的,許久後才開口,「兜兜呢?」
凌靳揚暗暗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擁在懷裡,「別怕,兜兜不會有事的!」
聽到他的話,童念呆滯的眼球一陣收縮,她眼前閃過什麼畫面,驚叫著一把推開他,站起來就往外面跑。
「童念!」
凌靳揚嚇壞了,起身追上去,一把圈住她的腰,用力扣在懷裡:「冷靜點!」
「放開我!」童念雙手去掰他的手腕,神情大亂:「我要去找兜兜,放手!」
這樣的吵鬧聲,驚動到家裡的傭人們,可大家看到這幅場面,也沒人敢上前幫忙。早上出門的時候,這一大一小還開開心心的,怎麼一會兒功夫回來,兜兜就不見了!
「你要去哪裡找兜兜?」凌靳揚有力的雙臂緊緊抱住她的腰,不敢鬆動一分力量。他還從來不知道,童念能有這麼大的力氣,掙扎他的險些脫手!
童念充耳不聞,歇斯底里的喊叫,手腳一通亂打亂鬧,尖利的指甲在凌靳揚的手臂和手腕上抓起一道道血痕:「放開我,放手——」
她的聲音近乎瘋狂,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蕭管家也嚇壞了,暗暗琢磨著要不要給醫院打電話,整個別墅裡面亂成一團。
凌靳揚咬著牙困住她,不敢鬆手,他卯足一口氣將人抱起來,帶著她往樓上走。
「我要出去!」童念眼見他抱起自己要上樓,掙扎的更加厲害,她一手扣住樓梯的扶手,硬是不肯撒手。
「唸唸!」凌靳揚見她手指扣住樓梯扶手,因為用力過猛指甲都斷裂,不禁怒吼道:「放手!馬上放手!」
兩人這樣撕扯,彼此都開始氣喘吁吁。童念臉色煞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凌靳揚,你讓我出去找兜兜!」
凌靳揚抿著唇,見到她蒼白如紙的臉色,猛然間鬆了手。
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鬆手,童念心裡一喜,忙的轉身就要往外跑。可她剛剛轉過臉,就感覺後頸一痛,隨後眼前一片黑暗。
接住她倒下來的身體,凌靳揚沉著臉,抱著她上樓,同時吩咐道:「讓醫生過來。」
「是!」蕭管家將家裡的傭人遣散開,忙著去安排醫生。
童念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臥室裡只亮著一盞昏黃的檯燈,她側身躺著,見到右手的五根手指,已經被白色的紗布包紮好。
「你醒了?」見到她醒來,楚喬欣喜的跑過來。
童念緩緩坐起身,掃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開口的聲音沙啞:「幾點了?」
「快九點了。」
掀開被子下床,童念走到窗前,伸手將窗戶推開,呆呆的站在窗口發呆。
楚喬眉頭輕輕皺了下,急忙拿起邊上的外套,搭在她的肩上:「小心著涼。」
「兜兜要餓了。」
楚喬聽著她低低的呢喃,臉色變了變,急忙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唸唸,你放寬心,兜兜不會有事的!」
童念抿著唇沒有說話,她沒有問楚喬為什麼回來。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權家找人的本事最快,權晏拓一定也過來了。
望著她煞白的臉,楚喬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下樓吃點東西吧?」
童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楚喬試探性的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往門外走,竟也將她帶出房間。
書房的燈亮著,童念看到燈光,甩開楚喬的手,朝著有光亮的地方走過去。
楚喬沒敢阻攔她,只好快步跟過去。
書房的桌前,凌靳揚把早教中心取來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看,反覆與權晏拓一遍遍過濾。通過錄像,他們看到安雅帶著小寶從衛生間出來,忽然有人上前把安雅推倒,抱起小寶往樓下跑。
從錄像拍攝到的角度看,安雅臉上的神情緊張慌亂,倒不是裝出來的,凌靳揚反覆看了幾遍,才斷定她現場的反應是本能的表現!
權晏拓查不出頭緒,心情也很煩躁,「別他媽讓我查出來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幫孫子真是活膩味了!」
很少有權晏拓查不到的線索,這只能說明情況危急。
凌靳揚好看的劍眉緊鎖,他沉著臉一遍遍看著兜兜被人抱走的畫面,五指狠狠收緊,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歹徒臉上罩著黑色的防護巾,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其他五官完全看不清,通過身形辨別出是男人。那人用槍把將老師的後腦打破,抱起兜兜出門的時候,還故意抬起頭,對著攝像頭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意。
顯然,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靳揚,」權晏拓掐斷手裡的煙,轉頭盯著凌靳揚問:「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聞言,凌靳揚內斂的雙眸動了動,神情分外沉寂。這些年在商場打拼,陰謀手段他都耍過,收購吞併他也都做過,若說得罪人,那他真的數不清!
曾經有多少公司被他收購,有多少集團被他逼到破產,這中間與他結怨的人恐怕不在少數吧!
見他抿著唇不說話,權晏拓也大概猜到他的心思,識相的閉上嘴。按說凌家在聿灃市的地位,即便有人心存怨恨,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報復!
現如今有錢人家的孩子被綁架,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情,那些人無非是要錢!可如果這中間夾帶著什麼私仇,那可就不好說了!綁架撕票的,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想到此,權晏拓臉色變了變,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晉臣,你給我查查出入境的記錄,看看這幾天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入境的。」
凌靳揚見他掛斷電話,劍眉蹙的更緊:「你懷疑……」
也對,能夠在聿灃市避過他們耳目的人,確實不多。如今凌家權家都出面,卻還查不到什麼,可見那些人是有些來頭的。
童念站在書房外面沒有進去,聽著他們的話,臉色幾變,最後轉過身面無表情的往樓下走。
眼見她下樓,楚喬沒敢耽擱,再度跟上,陪著她到樓下。
童念徑直走到大門口,楚喬還以為她要出門,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唸唸,你哪裡也不能去!」
站在大門外的迴廊下,童念並沒有再動,只是呆呆的望著大門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晚上降溫,溫度很低,她身上的衣服單薄。楚喬給她拉緊外套,試探的勸她:「外面很冷,我們進去吧,好不好?」
童念眼睛直勾勾盯著大門外面,堅定的搖搖頭。
望著她空洞的雙眸,楚喬心裡很難受,她想不到說什麼,只能陪在她的身邊。
猛然間,別墅的大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楚喬乍一看過去,並不熟悉。等到那人走近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可已經晚了。
啪——
童念的半邊臉頰被抽偏過去,火辣辣的疼。
楚喬反應已經算快了,她往後拉了童念一下,還是沒有躲開韓興橋迎面而來的巴掌。
這一聲清脆的巴掌響,在這靜謐的暗夜中尤為刺耳。
凌靳揚和權晏拓兩人剛剛下樓,就聽到這聲脆響,他一抬頭見到來人,臉色立刻沉下來。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韓興橋顫巍巍的伸出手,指著童念的鼻子罵道:「我們韓家到底欠了你們什麼?我兒子還不夠,還要配上我孫女?!」
韓興橋怒火攻心,臉色難看到極點,「兜兜才多大,要是我孫女有個什麼,我拼了老命也不會放過你們……」
楚喬沉著臉將童念護在懷裡,見她半邊臉紅腫,眼眶更是紅的要滴出血來。可這種場面,她又不能多話,只是小心的戒備著對面的人。
「爸!」凌靳揚小跑著過來,將父親拉過去,聲音沉下來:「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嗎?」韓興橋眼眶帶淚,傷心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敢瞞著我?要不是剛才我給這裡打電話,連孫女出事也不知道!」
看到童念紅腫的臉頰,凌靳揚劍眉蹙的更深,他抿著唇,深邃的雙眸一片陰霾。
權晏拓對著楚喬使了個眼色,讓她帶著童念先進去,避免正面衝突。他打了個圓場,連哄帶騙將韓興橋騙上司機的車,將他送回家去。
望著車子遠走,凌靳揚俊臉冷峻,他菲薄的唇緊抿,透著的弧線筆直。
誰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都會亂成一鍋粥,凌家自然也不例外。何況凌寒兩家中間,還摻雜著許多別的恩怨,這下倒好,所有的矛盾再次被激化。
傭人將晚飯準備好,大家坐在餐廳裡,卻是什麼食慾也沒有。說是晚飯,其實應該算是夜宵,都已經十一點多,都還餓著肚子。
氣氛出奇的壓抑,童念筆直的坐在椅子裡,臉頰紅腫,臉上的表情呆滯。
這種環境,能吃得下東西才詭異呢!
凌靳揚掃了眼掛鐘,挑眉看向對面的男人:「阿拓,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權晏拓明瞭的點點頭,也沒有客套,拉起楚喬離開,臨走前叮囑道:「有事情隨時給我電話,我明早過來。」
警察傍晚的時候把家裡的電話,還有他們兩人的手機都已經弄好監聽,權晏拓估摸著那些綁匪肯定要來消息,他們全線布控,只等著那些人來消息。
開車離開瀾苑,楚喬一籌莫展,心情莫名的沉重:「權晏拓,你們男人真自私。」
「啊?」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權晏拓有些懵了。
楚喬撇撇嘴,想起剛剛韓興橋的那巴掌,忍不住皺起眉:「兜兜丟了,也不是唸唸的錯,為什麼把責任都推倒她的身上?」
權晏拓轉頭看了她一眼,問道:「有人怪她嗎?」
「沒人嗎?」楚喬挑眉,沉聲道:「一個個臉上都寫著呢!」
這次權晏拓沒有接話,心裡自有他的想法。
楚喬歎了口氣,感歎道:「權晏拓,如果今天是我把孩子都丟了,你會怎麼樣?」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一緊,轉頭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道:「掐死你!」
靠!這個男人真狠!
楚喬偷偷抹了把汗,忽然想到什麼,忙道:「那唸唸……」
伸手揉揉的頭頂,權晏拓緊蹙的眉頭鬆了鬆,彷彿剛才的戾氣都是幻覺:「放心吧,不會有事!」
楚喬鬆了口氣,心底暗斥。也對,掐死人這種事情,也就權晏拓這個男人能做出來!
客廳裡空蕩蕩的,凌靳揚拿著冰袋坐進沙發裡,輕輕按在她紅腫的臉頰上,「疼不疼?」
童念呆呆坐著,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根本沒有知覺。
給她冰了會兒,紅腫的臉頰好了很多,凌靳揚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皺眉道:「上去睡覺。」
見她不動,凌靳揚伸手想要抱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不要!」
冰袋掉在地上,凌靳揚鷹隼般的目光瞇了瞇,隱忍許久的怒火終於按奈不住:「童念,你到底想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