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他的電話,童念一腳油門踩到底,銀色的流線型車身,滑過暗夜的光影,熠熠生輝。
將車開到藍調,她熄了火,逕自推開車門下來,腳下的高跟鞋被踩的嗒嗒作響,那一聲聲宣洩著她的怒意。
酒店的經理看到那輛車進來,便已經的等在大堂,見到走進來的人時,有片刻的呆滯,隨後又熱情的迎上來。
童念臉色平靜,直接報出凌靳揚的名字,經理也知道她的身份,當下讓人將她帶去頂層,凌靳揚專屬的包廂。
長長的餐桌前,氣氛依舊,伴奏的樂者還是在走廊。童念面前擺著兩份餐點,她左右開弓,各自嘗了嘗,這才發覺他每次點的東西,比自己的好吃。
混蛋,這男人有好吃的東西,都不知道和她分享?!
將他的那份牛排吃掉大半,童念便有了飽腹感,她抬起餐巾擦了擦嘴,將服務員叫上來,「給我兩瓶紅酒。」
服務員詢問了下她的要求,精心挑選了兩瓶年份極好的紅酒回來,恭敬的放在她的面前:「這個年份,一直都是凌少喜歡的。」
童念掃了兩眼,微微點下頭,從服務員手裡接過筆,簽好單,嘴角的笑容明媚。反正也是花他的錢,不花白不花。
眼角掃過紅酒瓶身,她遲疑了下,出聲含住要走的服務員:「等等!」
服務員轉過身,頗為禮貌的頷首,問道:「您有什麼需要?」
伸手拿起其中一瓶紅酒,童念打開錢包,從裡面抽出一疊錢,轉手放進服務員的口袋裡,「你幫我一個忙……」
聽到她的吩咐,服務員滿眼不解,不過看在錢的份上,還是依言而行。
抬起腕表看了眼,童念拿著酒離開藍調,駕車往凌靳揚的公寓開去。三個小時了,這個混蛋肯定站累了!
驅車回到公寓,童念熄火上樓,電梯門叮的一聲響,她邁步走出來,轉過彎就見到坐在前方門外的男人。
男人後背靠著牆,左腿屈起來,他單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俊臉輕抬,雙眸盯著正前方的某一個點看,微揚的下顎透出的弧線冷硬,那副模樣,該死的性感。
「回來了?」
聽到腳步聲,凌靳揚慢慢轉過臉,看到走來的人,俊臉染笑,看不出絲毫怒意。
滿心的怒意,都在他嘴角溫柔的笑容中散去,童念抿著唇,踩著高跟鞋走過來,低頭丟給他一個厲色:「你怎麼坐在地上?門打不開,不會去別的地方,你不是有很多地方去嗎?」
凌靳揚單手撐著地站起來,冷峻的下顎緊繃,他笑著搖搖頭,沉聲道:「不去。」看到她眼神緩和下來,他才抬手摸摸鼻子,劍眉緊蹙。
今晚上他要不是不乖乖等在門外罰站,保證她會沒完沒了的鬧,他哪敢不讓她隨心呢!
掏出嶄新的鑰匙,童念輕鬆的將房門打開,凌靳揚屁顛顛的跟上,可前腳剛邁進屋子,就聽到動靜:「汪汪汪——」
抬手按開燈,凌靳揚看到腳邊的瑞拉,頓生疑惑:「怎麼把它弄來了?」
童念換了鞋,將紅酒放到桌上,斜瞥了他一眼,冷聲道:「看門。」
暗暗舒了口氣,凌靳揚好看的劍眉緊蹙起來,他抿著唇將房門關上,換了鞋走到沙發裡坐下,盯著在廚房忙碌的人,薄唇緊抿。
很快的功夫,童念將冰箱裡預留好的飯菜拿出來,放進微波爐加熱好。她端出來後,放在他的面前,沉聲道:「吃吧。」
掃了眼熱氣騰騰的飯菜,凌靳揚勾唇笑了笑,他想要拉住童念的手,卻被她閃身躲開,「先吃飯,一會兒再說話。」
得!
凌靳揚挫敗的低下頭,認真吃飯,他咀嚼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童念坐在沙發裡,手中捧著一杯玫瑰茶,盯著他吃飯的優雅動作,心底再次感觸,老天果然是不公平的,單單是一個吃飯的動作,他都能演繹的這麼迷人!
短短幾分鐘,凌靳揚將飯菜都吃光,顯然是餓壞了。他手指剛要觸上盤子,卻被人先一步推開。童念端起餐盤,拿到廚房去洗,動作如常,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她這樣過於平淡的行為,讓凌靳揚心頭微微驚訝,有些吃不準她到底想做什麼。
將廚房收拾乾淨,童念端出一盤切好的水果,還有參茶,放在他的面前,舉止妥帖的有如細心的小妻子。
「說吧。」
童念轉身坐在沙發裡,捏起一顆草莓,放進嘴裡。甜酸的清新味道,讓她愜意的瞇了瞇眼睛,吃的開心。
聽著她的語氣,凌靳揚扶額歎息一聲,道:「前段時間這套房子裝修的時候,我沒時間料理,是沛妮經常過來幫忙,所以她有一把鑰匙。」
童念垂下眸,靜默良久,似乎在斟酌他的話中可信度,許久後才又甩過來一句:「還有嗎?」
男人搖了搖頭,俊臉一片沉靜:「沒有了。」
緊蹙的眉頭鬆了鬆,童念瞥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沉著臉站起身,從廚房拿出兩瓶紅酒,各自擺在他們面前。
「幹什麼?」看到面前的酒瓶,凌靳揚挑起眉,看向她的眼神複雜。
童念抿唇笑了笑,烏黑的翦瞳閃過一抹精光,「喝酒啊,不敢嗎?」
聞言,凌靳揚低低一笑,他拿起酒瓶放在手裡掂量了下,嘴角噙著的笑容嘲弄,「一瓶紅酒,你以為能難倒我嗎?」
看著他得意的笑容,童念明亮的雙眸閃了閃,她笑著低下頭,唇邊滑過的笑容狡黠。是啊,一瓶紅酒是難不倒凌靳揚,可是紅酒加白酒,我就不信你不醉?!
童念的酒量並不算好,她直接用酒瓶喝酒,開始的時候感覺很沖,沒喝多少腦袋就發懵,不過看到身邊的男人臉色如常,她又不服氣,吃了點水果緩解下來,繼續和他拼。
兩人坐在沙發裡,各自手裡端著一瓶酒,仰頭灌下去的感覺很爽。凌靳揚許久都沒有如此喝過酒,即便酒的味道有些不對勁,他也沒有理會,想要舒緩一下心頭的沉悶。
酒過三巡,兩個人喝得都有些高。童念刻意小口地喝,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她看著身邊男人逐漸迷離的眼神,開始試探的問他:「你恨爸爸嗎?」
將頭靠在沙發背上,凌靳揚目光有瞬間的暗淡,他抿著唇,低聲道:「不知道!」
童念盯著他眼底一閃而逝的落寞,心底酸酸的難受,她歎了口氣,臉色幽暗下來。此時此刻,她感受著他的悲痛,整顆心都在收緊。
沉寂些許,童念收斂起心頭的起伏情緒,她將手裡的酒瓶放下,回身俯下臉,雙手捧住他的臉,雙目灼灼的盯著他,開口的聲音微微發顫:「你……恨我嗎?」
聽到她的話,凌靳揚先是一愣,隨後悶聲笑起來。他深邃的眼眸透著迷離,俊臉微微發紅,顯然是酒精發作上來。
看到他那副模樣,童念心口緊了緊,她抿著唇扳住他的臉,與他鼻尖相抵,再度質問他:「告訴我,你恨我嗎?恨我搶走你所有的一切嗎?」
凌靳揚定定望著眼前的人,幽深如譚的雙眸浮動起來,那一**洶湧而起的波浪,將他眼底原本完整的墨色割破,有細碎的光影閃過。
他抬起手,五指扣住她的脖頸,將她的臉拉過來,望進她清澈的翦瞳中,醇厚的聲音響起:「我怎麼會恨你呢?」
緊提著的心重重放下,童念鬆了口氣,俏臉染上深沉的笑意,只是她唇邊的笑意還不及展開,又聽到他喃喃自語,「可我每一次看到你,都會想起我這三十年活的就是一個笑話!」
心「咯登」一下,狠狠摔下去。
童念盯著他的眼睛看下去,卻見他已經倒在沙發裡,昏昏沉沉的迷糊起來。他閉上眼睛,拒絕她進一步的窺視,將所有的感情都封閉起來。
雙腿無力的滑落下來,童念整個人跌坐在地,她後背靠著沙發,眼角的酸澀逐漸滿漲,直至有溫熱的淚水流出眼眶。
抬手摀住嘴巴,童念雙肩縮在一起,她怎麼也抑制不住眼眶的熱淚,任由那一**酸楚的淚水,將她淹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童念從地上站起來,回到臥室拿出一條毯子,重又走到沙發邊給凌靳揚蓋好。她又抽出一個枕頭放在他的腦袋下面,讓他睡的舒服些。
彎腰坐在地板上,她怔怔望著沉睡的男人,烏黑的翦瞳沉寂下來,泛起的迷霧有如層層霧靄,讓人分辨不清那深藏的暗色,究竟是什麼。
第二天清晨,凌靳揚睜開眼睛的時候,滿室光亮。他抬手在眼前檔了下,讓眼睛適應下明媚的陽光。
緩緩坐起身,凌靳揚揉了揉酸疼的腦袋,混沌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昨晚的宿醉,讓他頭疼,他按著太陽穴,輕輕喊了聲:「唸唸?」
他喊了半天,也沒等到人回答。
看到茶几上擺著的酒瓶,他臉色變了變,努力回想著昨晚的情形,但是腦袋裡空白一片,什麼都記不起來,昨晚說過的那些話,他也都完全不記得了。
再度喊了她一聲,還是沒人回答。凌靳揚劍眉一凜,正要起身,身上的被子卻滑落下來。
低頭看著身上蓋著的被子,凌靳揚嘴角的笑意溫柔下來。他掃了眼枕頭,看到壓在枕邊的字條後,他頓時鬆了口氣,拿起來細細查看。
紙條上的字跡娟秀,是屬於她的筆跡,留下一句精簡的話:早上有會議,先去公司,晚點聯繫。
讀完字條,凌靳揚笑著放進抽屜裡,俊臉的神情溫和,並沒有察覺出異樣。他將枕頭和被子折疊好,抱回臥室,收拾整齊。
轉身走去浴室洗澡,凌靳揚洗去一身的酒氣,整個人都精神不少。走到衣櫃前,他挑出一套熨燙筆挺的西裝穿上,神情冷峻的離開公寓,駕車趕去公司。
昨晚一整夜都沒怎麼睡,童念的精神不是很好,脾氣也比平時大,一早上助理就被她罵了兩次,嚇得都不敢見她,有什麼事情跑去求助牧惟晗。
臨近下班的時候,牧惟晗處理完手頭的事情,走進她的辦公室,「怎麼還不下班?」
從文件夾中抬起頭,童念頹然的歎了口氣,「還沒忙完。」
笑著看了看那些文件,牧惟晗掃了眼時期也不是很急,規勸她:「明天再忙吧,反正還有時間。」
「不了。」童念眼睛盯著文件,聲音平靜,「我想都處理好。」
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對,牧惟晗好看的劍眉蹙了蹙,他想要說些什麼,可又壓制住,最後只是含笑叮囑她:「那你不要太晚。」
「知道。」童念抬起頭,對他微微笑了笑,又埋首繼續看文件。
直到牧惟晗走出去,並將辦公室的大門關上,童念才慢慢抬起頭,丟下手裡的筆,轉過身望向窗外。
寬大的轉椅中,童念單手撫著下顎,烏黑的翦瞳直勾勾盯著遠處。窗外的高樓大廈,鱗次節比,一盞盞閃亮的街燈璀璨。
她雙手環胸,縮起肩膀,全身又升起一股淒涼落寞的滋味。那個能夠讓她安心依偎的溫暖懷抱,似乎不在那麼安心,也不在那麼溫暖了。
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童念看到上面的短信,眼底的失落更甚。凌靳揚的短信,只有短短五個字:今晚幾點來?
為什麼一整天都沒有他的問候與關懷,到了晚上才能想起她嗎?那她現在對於他來說,算什麼呢?愛人,對手,還是床伴?!
沉著臉滑開屏幕,童念給他回了條短信,憤然的將手機丟在桌上。
手機沒有再響,她眼裡的期盼也一點點暗淡下去。
收拾東西離開公司,童念開車在路上轉來轉去,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去他的家,所以漫無目的。躊躇許久,她將車掉頭,開往迷色。
夜晚的迷色,喧囂不止。舞池中勁爆的音樂聲刺耳,不停變換閃爍的射燈眩目。
童念沒去樓上包廂,那裡太安靜了,只能讓她覺得更加寂寞孤單。
走到透明的吧檯前,她將皮包放在手邊,隨手招來服務員,點了一杯紅酒。
端起酒杯喝了口紅酒,童念微微瞇了瞇眼睛,水潤的翦瞳定定望著手中的酒杯,她輕晃著手腕,看到杯中妖嬈的液體,散發出不同的光。
對面的樓梯間走下來一道耀眼的身影,男人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褲,色彩並不濃烈,但是樣式剪裁合身,看上去就知道價格不菲,搭配著那張魅惑的臉龐,只會讓人迷戀。
沈沛敖從樓上走下來,隨意的一瞥就看到坐在吧檯邊的人影,他的眼光與記憶力一直都很出色,一眼打上去,就能看出那人是誰。
轉頭對著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大家笑了笑,轉身都離開。只有他一個人,邁步往吧檯邊走過去。
「真巧!」耳邊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童念轉頭看過來,見到面前的人後,臉色立刻沉下來。是夠巧的,她想清靜下都不行!
拉開高腳椅在她身邊坐下,沈沛敖看到她手裡的酒,嘴角泛起笑意:「心情不好?」
童念很討厭這種觀察力入微的男人,凌靳揚是這樣的,沈沛敖也是這樣的,都讓她頭疼。
她抿著唇,輕啄了口紅酒,沒有搭理他。
對於她的冷漠,沈沛敖也沒放在心裡,對於漂亮女人,他一直都很有耐心。抬手打了個響指,他招來服務員也要了一杯紅酒。
童念微微側目,掃了眼身邊的男人,吧檯的燈光投射在他的俊臉上,他線條分明的五官出色,那雙黑亮的眼眸明亮,菲薄的唇輕抿,不經意中顯露出來的姿態,性感迷人。
勾唇笑了笑,童念心底暗暗歎了口氣,又是個禍害!這種男人,可千萬不要愛上,要不然痛生痛死的,這輩子都毀了。
他放在吧檯上的手機一直在震動,童念見他並沒有打算接聽的意思,不禁抿了抿唇。她轉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揶揄道:「沈總,你的電話響了很久。」
沈沛敖輕輕一笑,深邃的雙眸望向她,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嘴角的笑意更深。他笑著俯下臉,靠近她的耳邊,道:「私人時間,叫我沛敖就好。」
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耳邊,童念忍不住往後縮了下,秀眉立時緊蹙起來。
看到她皺起的眉頭,沈沛敖勾了勾唇,他隨手將手機拿起來,滑開屏幕接通。
雖然周圍的動靜很大,可童念還是能清楚的聽到從他手機裡傳來的聲音,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聲。他眼神閃了閃,再度撇撇嘴,讓女人傷心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沈沛敖將手機遠遠隔開耳朵,算計著差不多時間才放到耳邊。他眼底的神情平靜,薄唇噙著的笑意涼薄,吐出的話語透著寒意:「你要是真想死,立馬就去!沒準趁著熱乎勁兒,還能給你家裡留下一筆錢!」
童念倏然轉過頭,見他臉色如常的掛斷電話,心底怒意恆生:「冷血!」
她抿著唇,望向他的目光犀利:「你就不怕她真的自殺嗎?」
沈沛敖低低一笑,修長的手指捏著水晶酒杯,薄唇輕勾:「我要是這麼容易害怕,那還不早就嚇死了!」
果然,這個男人也是個混蛋!冷血的禽獸!
童念狠狠瞪了他一眼,放下酒杯就要起身,卻被他拉住手腕,「幹什麼?」
「你喝了酒,能開車嗎?」
抽回手腕,童念想了想,有些犯難。
沈沛敖笑著站起身,推著她往外面走,「走吧,我送你。」
「你不是也喝了酒嗎?」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
「……」
直到上車以後,童念還在琢磨,究竟男人和女人哪裡不一樣?
黑色的勞斯萊斯,直接開上山,童念並沒有告訴他怎麼走,他卻能不走錯路,直接將車開到瀾苑大門外。
心頭隱隱閃過什麼,童念對於他的戒備更深一分,看到她眼底的異色,沈沛敖只是勾唇笑了笑,將車熄火。
安靜的車廂裡,氣氛有些壓抑。童念抬起頭,恰好看到他幽深的雙眸,那雙眼底的明亮眸色,讓她慌忙的別開視線,不敢仔細看。
沈沛敖的雙眸,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透著讓人分辨不清的黑暗,好像只要一個不小心,整個人都會被他吸附進去。
尷尬的清了清喉嚨,童念緩了臉色,畢竟與他還要長期見面,最基本的禮貌還要有的,「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沈沛敖輕輕開口,聲線迷人。
打開車門,沈沛敖走下車,將副駕駛的這邊的車門打開,他抬手擋在車門上方,動作優雅,很有紳士風度。
童念看到他的小動作,心底不禁滑過一絲輕蔑,他是不是對任何女人都這樣?所以說女人絕對不能被男人的表面假象迷惑!
「唸唸——」
身後忽然響起的喊聲,讓童念愣住,她驚詫的轉過頭,對於他過於親密的稱呼排斥。
沈沛敖走到她的面前,俊臉的掃過瀾苑,望向她的眼底深處別有一番笑意:「外面對於你的傳言很多,我也聽了不少,不過真假,我自然能夠分辨的出來!沈氏和凌氏想要長期合作,最好的辦法是聯姻,這樣我們彼此才能長久,也都能安心!」
垂在身側的五指收緊,童念低下頭,冷聲道:「你喝醉了。」
沈沛敖薄唇微勾,嘴角的笑容痞氣,「如果結婚的人選是你,沛敖甘之如飴。」
面頰一熱,童念臉色霎時大變,她咬著唇後退一步,險些絆倒。
「慢點!」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沈沛敖眼底的笑容溫柔。
在她還沒發怒前,沈沛敖拿捏得當的鬆開手,往後推開一步,「不急,你慢慢想。」
望著他的車身消失,童念秀眉緊蹙,她沉著臉轉身,回到瀾苑。
路口的斜側方,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轎車。車裡的男人,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根香煙,裊裊的煙霧繚繞。
凌靳揚鷹隼般的目光瞇了瞇,他去公司沒有見到她的人,在這裡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原來她和沈沛敖在一起!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蜷起,將手中燃著的煙蒂彈出去,零星的火花,飛濺在暗夜中。
半響,凌靳揚臉色陰霾的發動引擎,駕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