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銀色的奔馳邁凱輪行駛在車道上,一盞盞路燈滑過車身,掠過的光影猶如波浪,此起彼伏。
安靜的車廂裡,只有車輪擦過地面的沙沙聲。凌靳揚雙手握住方向盤,深邃的雙眸偶爾掃向身邊的人,見她一直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抿唇笑了笑,道:「別擔心,找不到戶口本,也不會耽誤我們結婚的。」
童念垂下眸,沒敢看他的眼睛,聲音低低的,「那怎麼辦啊?」
牽過她微涼的小手握入掌心,凌靳揚薄唇染笑,氣定神閒道:「難道在你心裡,你老公是那麼沒有辦法的人嗎?沒戶口本,你也是凌太太!」
「噗——」
緊抿的薄唇溢出笑來,童念抬手捏了捏他的俊臉,呵斥道:「狂妄自大!」
「嘶!」凌靳揚皺眉痛呼,挑眉盯著她,臉色哀怨:「你真掐啊?好痛!」
抬手看了看,童念心想自己也沒用多大力氣的,怎麼他就喊疼,每一次他掐自己的時候,那才疼呢。小氣的男人!
不過雖然這麼想,真見他愁眉苦臉的模樣,她又忍不住心軟,朝著他靠過去,揚起臉在他唇邊親了下,「行了吧,刺兒頭!」
反手勾住她的脖子,凌靳揚俯下臉,吻住她的唇,輾轉反側後,又重重咬了她一口,這才算舒心,將她鬆開。
童念撇著嘴,抬手摸了下嘴唇,火辣辣的疼,隱約還能觸到有個牙印。她鼓著腮幫子,憤憤的瞪著他,咬牙切齒的嘟囔:「睚眥必報!」
佔了便宜的男人心情極好,瞧著她氣鼓鼓的一張小臉,只覺得好玩,也不還嘴。只是牽過她的手背,放在唇邊親了下,專心開車。
回到瀾苑,凌靳揚先上樓去看看父親,見他安穩的睡下,才轉身離開,回到後面的小樓。
推開隔壁臥室的門,屋子裡只亮著一盞落地燈。凌靳揚挑眉看過去,浴室中有細碎的聲音響起,他正要邁步走過去,門打開,裡面的人穿著睡衣走出來。
「爸爸睡了嗎?」童念手裡拿著一條白色的毛巾,正在擦頭髮。
凌靳揚劍眉微挑,盯著她沐浴後泛紅的臉頰,一步步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裡:「睡了。」
緩緩低下頭,輕嗅著她身上的茉莉花香,凌靳揚瞇了瞇眼睛,挑起她的下顎,沉聲道:「怎麼不等我一起洗?」
童念臉頰瞬間飄紅,因為他的話心頭咚咚亂跳。自從他鴛鴦浴洗上癮,她就沒正經洗過澡,哪一次不都是以洗澡為借口,被他吃干抹淨,外帶供他盡興的?
想起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童念連耳朵都燒起來,「流氓!」
經常聽到她這麼罵,凌靳揚都有了抵抗力,他勾唇一笑,嘴角的笑容邪惡,「你不是喜歡我對你流氓嗎?」
童念真的聽不下去了,她也不敢繼續和他糾纏,說來說去,到最後肯定是她倒霉。她抬手捂著他的嘴巴,將他往門外推,「出去!」
一把將她扣在懷裡,凌靳揚眉眼不悅,聲音冷下來:「什麼意思?為什麼讓我出去?」
昂起臉,童念含冤瞪著他,伸手指著自己的黑眼圈,道:「我已經好幾晚都沒睡好覺了,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晚。」
「你是說,我沒讓你睡覺?」男人皺起眉,顯然對她的話不滿。
童念撅著嘴,很肯定的點點頭,雙眸直勾勾的盯著他,滿滿的控訴。可不就是你不讓我睡覺的嗎?
「胡說。」凌靳揚笑著環住她的腰,臉色絲毫沒變,「都是我在動,你享受。」
「……」
童念臉色徹底黑下來,心底的怒意翻滾:「凌靳揚!」
見她真的發怒,凌靳揚急忙止住笑意,低下頭討好:「乖,今晚我不鬧了,讓你好好睡覺行嗎?」說話間,他邁步就要進屋,卻被童念堅定的擋在門外。
揚起小下巴,童念眼底溢出一抹嘲諷,這種狼來了的故事,她才不會相信呢!
伸手撐在門框上,童念神情堅毅,不肯退讓:「不行!你要是不聽話,我真的急了啊!」
望著她氣哼哼的模樣,凌靳揚無奈的歎了口氣,不敢在逼迫她,頹然道:「好吧,不過只能一晚。」
暗暗鬆了口氣,童念抿唇笑起來,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下,柔聲道:「晚安。」話音落下,她生怕這個男人反悔,急忙將房門關上。
還沒來得及吻她,這小丫頭就迫不及待的關上門。凌靳揚心底有些失落,他抬手摸了下被她親過的地方,劍眉緊蹙。
這個小沒良心的,看起來是真的累壞了。
關上臥室的門,童念驀然鬆了口氣,後背倚著門板,臉上的神情逐漸沉寂下來。她走到床邊,拉開被子上床,從床頭抽屜中拿出那份婚書,緊緊握在手裡。
凝眸沉思良久,童念心底隱隱閃過什麼猜測,她抽出全家福的照片,看了許久,眼底的神情逐漸晦澀。半響,她將那張婚書放好,關掉檯燈。
夜晚的瀾苑,一片寧靜。童念躺在床上,雙眸望著窗外明亮的月色,心頭煩躁不已。這張突然出現的婚書,帶給她太多的猜測與震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籠罩著她。
偏巧這件事情,她又不能對任何人說,尤其不能告訴凌靳揚,只能一個人承受面對。按道理說,她隨著母親嫁進凌家,不過是十幾年的光景,可是母親和凌仲怎麼會有一張三十二年前的婚書呢?
這中間,到底發生過什麼?還是,他們一直在隱瞞著什麼?!
童念抿著唇,秀眉緊蹙,她心裡慌亂不已,睡意全無。那種從骨子裡泛起的寒意,讓她全身輕輕發顫,蜷縮著身體,用被子將自己包裹住。
手腳一片冰冷,童念雙眸黯然無光,她真的害怕,害怕將要面對的事情,是她不能承受的!她想起凌靳揚,心底更是抖的厲害,她不敢深想,努力抑制自己的胡思亂想。可有些東西,無孔不入,時時刻刻都往她腦袋裡衝進去,她蒙著被子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不能亂猜!
究竟等待她的真相,會是什麼?
一夜輾轉反側,第二天睜開眼睛,童念頭疼的厲害。這一晚各種光怪陸離的夢,緊緊纏繞著她,使她餡在深淵中掙扎不開,心底的恐懼更甚。
走進浴室洗漱,童念看著鏡子裡發白的臉色,皺起眉頭。她洗好臉,用粉底遮掩住,這才換好衣服下樓。
沿著半圓形的樓梯下來,童念能夠清楚的聽到餐廳中傳來的說話聲,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靜靜聽了會兒,然後才走下樓。
「早。」
凌靳揚笑著轉過頭,拉開身邊的椅子,讓她坐下來。掃了眼她並不算很好的臉色,他低下頭,靠近她的耳邊,壞笑道:「沒有我在,你是不是也睡不好?!」
童念臉頰微微一紅,伸手朝著他大腿掐了下,壓低聲音道:「閉嘴。」
她這一下絕對用力,凌靳揚疼的變了臉色,不過父親就坐在對面,他也沒敢出聲,只笑著端起牛奶,送到她的面前,敷衍道:「吃早餐。」
凌仲看著他們兩人的小動作,抿唇輕輕笑了笑,他放下手裡的刀叉,問道:「你們的新房,要怎麼準備?」
「不用大動,把我臥室改一下就行。」凌靳揚握著童念的手,在她羞怯的目光中坦然道:「唸唸的臥室暫時不動,等以後有了孩子,改做嬰兒房。」
垂下的視線微微抬起,童念不著痕跡的盯著凌仲的表情,見他眼底的笑容如常,並沒有任何異樣,她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了口氣。
眼角的餘光掃到童念投來的目光,凌仲挑眉看過去,卻見她倏然將眼睛垂下去,很明顯的躲閃他。他怔了怔,看到她低下頭急促不安的模樣,眼底的眸色沉了沉。
自從凌靳揚簽署股權轉讓書後,股東們倒是都沒有再鬧,不過一年一度的董事會必須召開,所以凌仲重新擇定日期,定在一周後舉行。
最近這段時間,凌靳揚十分忙碌,籌備股東大會,也要準備婚禮的東西。股東大會的隔周,就是婚禮的日子。雖說原先婚禮準備的東西差不多齊全,不過那時候,都是按照安家的要求準備的,他完全都沒放在心上。
可如今,他是要和最心愛的人結婚,自然與之前不一樣。所有的細節都需要他親歷親為,精心準備,他每一次吩咐人去籌備驚喜的時候,都能想到童念看到的時候,開心的模樣。
桌上擺放著婚紗設計的最新方案,凌靳揚銳利的雙眸沉了沉,眼前幻想著她穿上這件婚紗的動人模樣,嘴角的笑意溫柔:「就這件。」
見他點頭應允,婚紗店的經理終於鬆了口氣,修修改改一個月,這位爺都不滿意,今天總算過關,不容易啊!
打發走了婚紗店的人,凌靳揚從辦公室走出來,他看到童念的位置空著,蹙眉問道:「童特助呢?」
助理立刻站起身,畢恭畢敬的回道:「童小姐出去了,說是有些事情要辦。」
聞言,凌靳揚愣了愣,心想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嗎?怎麼他不知道?!
打車來到叔叔家,童念邁步上樓,抬手敲門的時候,稍稍遲疑了下,可還是將房門敲響。
「來了!」
打開房門,看到外面站著的人是她,嬸嬸臉色有些異常,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笑著將她拉進來:「哎喲,唸唸來了,快進來。」
童念沉著臉走進去,看到牆邊擺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目光霎時凌冽起來:「你們要搬家?」
叔叔聽到她的問話,頓時低下頭,說不出話來,神情黯然不少。
反倒是嬸嬸一臉笑意,語氣含笑道:「是啊,心心給我們買了套大房子,讓我們搬過去住。」
掃了眼嬸嬸嘴角的笑意,童念冷哼一聲,道:「她買的房子,你們住的心安理得嗎?」
童振青臉色驀然一沉,眼底閃過的神情極為複雜。
童念如此尖利的話,也讓嬸嬸變了臉色,她眼角帶笑,道:「唸唸,嬸嬸知道你還在生童心的氣,她還小不懂事,有什麼地方不對,你多包涵著。不過現在年輕人戀愛自由,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多說什麼,更何況是外人呢?你說是不是?」
「戀愛?」童念咬著那兩個字,嘴角的笑容譏諷:「嬸嬸,這種話你也說的出口?童心今天這幅模樣,都是你縱容她的!」
「你——」
嬸嬸咻的沉下臉,神情染怒:「我是你嬸嬸,你怎麼能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好了!」童振青沉下臉,轉頭盯著妻子,怒聲道:「你閉嘴吧。」
看到丈夫也不幫著自己,嬸嬸臉色更加難看,她冷哼了聲,撇著嘴回屋,繼續收拾東西去。
拉著童念坐下,童振青歎了口氣,語氣黯然道:「唸唸,是叔叔教女無方,沒把童心教育好。對不起你們!」
雖然心底有氣,可看到叔叔那副自責的模樣,童念也不得不緩了語氣。她失望的搖了搖頭,沒在多說什麼。
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是枉然,童心這條路已經起步,再難回頭,注定是條不歸路。
起身倒了杯水,童振青放在童念面前,挑眉問她:「你突然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端起溫水喝了口,童念按耐住心底起伏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叔叔,我想問你件事情?」
「什麼事?」
童念手指扣住杯沿,指尖泛出白色,「我爸媽當年,是怎麼認識的?」
忽然聽到她問這個,童振青頓時一愣,不解道:「你怎麼問起這個?」
「沒什麼,」童念抬起頭,笑吟吟的看著他,掩飾道:「只是好奇,想要問問。」
童振青點點頭,並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她,「大哥大嫂怎麼認識的,我還真的不清楚。當年大哥調到聿灃市後不久,就和大嫂結婚了。」
叔叔的話,讓童念整顆心都收緊,她又閒聊幾句,便藉故離開。
原本想來尋找心靈安慰,可不曾想,安慰沒找到,反而讓她越加糾結,心裡七上八下的難受。
童念沒有回公司,而是打車回到瀾苑,她沒有驚動任何人,逕自上樓,來到母親生前的臥室。推開臥室的門,她翻箱倒櫃的找,將所有相冊都拿出來。
坐在床邊,她目光如炬,一本本翻開看,每一張照片都不肯錯過。那厚厚的三本相冊,裡面幾乎都是她的照片,還有一些是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父母合影的照片。
烏黑的翦瞳閃了閃,童念心底「咯登」一聲,秀眉蹙起。她手裡只有一張全家福的照片,從小抱到大,除卻那一張外,相冊裡再也沒有他們三口人的照片。
抬手抹了把額頭的細汗,童念怔怔呆愣,心底狠狠揪起來。她不死心的繼續找,可依舊找不到什麼,只有母親的衣服,還有一些隨身物品,再無其他。
雙手無力的垂下來,她感覺心裡涼了半截,酸酸的難受。她抬頭盯著牆上掛著的母親遺像,喃喃自語:「媽媽,你是不會騙我的,對嗎?」
雖然心底極度排斥,可總有個聲音不停的迴盪,似乎在提想著,或者是在預示著什麼。
「你在找什麼?」
門外忽然響起一道冷然的聲音,童念挑眉望過去,看到門邊站著的人後,立刻垂下臉,「沒什麼。」
她將床上翻出的相冊一本本收拾好,重新放回原處,低著頭走出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說過什麼,也沒看凌仲一眼。
望著她走遠的背影,凌仲深邃的眼底騰起一股精光,他抿著唇走進屋,掃了眼她翻開過的相冊,將目光落向牆上那副遺像,久久都不曾移開目光。
傍晚,凌靳揚下班回到家,問過傭人童念在家,他才算鬆了口氣。大半天沒見她人,他上樓先去她的房間。
推開臥室的門,亮著一盞橘色的壁燈。床上隆起的被子裡,縮著那團熟悉的身影。凌靳揚笑著走過去,抬手掀開被子,見她睜著雙眼發呆,急忙將她拉起來,伸手探上她的額頭:「哪裡不舒服?」
童念搖了搖頭,握住他的手,低聲道:「沒什麼,有點頭疼。」
她這幾天晚上都睡不好,氣色也不好看,凌靳揚看得很心疼,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我們去看看醫生吧?」
「不用。」將臉埋在他的心口處,童念眼裡的神情暗下來,她雙手圈緊他的腰,微微撒嬌起來:「你抱抱我就好了。」
她乖巧的模樣,霎時讓凌靳揚心頭一軟,他以為是她這些日子太累了,也沒多想,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嘴角的笑意溫柔。
第二天上午,童念剛剛將明天董事會需要用的資料準備好,手機就響起來。她看到一個陌生號碼,狐疑的接聽,卻不想裡面的聲音,讓她臉色幾變。
掛斷電話後,她走進總裁辦公室,神情拿捏得當:「我頭疼,想去看看醫生。」
凌靳揚皺起眉,拿起衣服就要和她一起去,去被童念阻攔住,「我一個人可以的,你還要準備明天股東大會的事情。」
看著桌上厚厚的資料,凌靳揚神情似乎有些猶豫,他抿著唇,內斂的雙眸透著擔憂。
「放心,」童念抬手撫平他衣領的褶皺,聲音很平靜,「我看完醫生給你電話。」
「好吧!」
半響,凌靳揚才勉強鬆了口,不過讓司機將她送到醫院。
來到市醫院後,童念技巧的將司機留下,一個人走進去就診。她並沒有掛號,而是直接來到三樓加護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床上昏迷的人已經甦醒過來,看到她來,笑了笑:「童小姐,你來了。」
童念走到病床邊坐下,拉住容媽的手,擔憂道:「容媽,為什麼不告訴靳揚你醒過來?」
容媽人雖然醒過來,不過臉色並不算好,說話也緩慢,「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聽到這話,童念心底一沉,這些年容媽和她接觸並不算多。她轉醒過來,第一個要見的人竟然是自己,而且還要瞞著凌靳揚,這樣的舉動,更加讓她惴惴不安。
端起水杯,給容媽餵了些水,童念舒緩掉心頭的緊張,笑道:「您有話直說吧。」
容媽抬起手,朝著床頭櫃的方向指了指,童念將抽屜拉開,取出一個相框,她掃了眼,是凌靳揚和母親的合影,照片中的母子兩人,嘴角的笑容明媚。
童念勾唇笑了笑,將照片遞給容媽。
輕撫著照片中的那兩個人,容媽眼神閃了閃,似乎湧起一片水光。她眼底帶淚,哽咽道:「少爺不是夫人的親生孩子。」
童念含笑的嘴角霎時僵硬住,她怔怔看向容媽,臉色大變。
「哎……」容媽長長歎了口氣,語氣哀戚:「當年夫人的孩子先天不足,第二天就夭折了。凌家需要一個繼承人,所以老爺和夫人決定抱養一個兒子回家,他們抱回來的孩子,就是現在的少爺!」
頓了下,容媽撫著照片裡的人,眼角的淚水滾落:「雖然他不是夫人親生的,卻是喝夫人奶水長大的。夫人的孩子沒了,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少爺,對他視如己出,夫人真的很疼他,很愛他!」
童念雙手緊攥成拳,她完全不敢置信,卻又因為想到什麼,臉色倏然緊繃起來。
「這個秘密,只有老爺夫人和我,三個人知道。當年我答應過他們,這輩子都不能說出來。可是世事多變,夫人當年毀了人家的姻緣,這一步錯,步步錯,就算她為了少爺籌謀,將股權放在安家,千算萬算,卻還是算漏了你,終究是天意不可違!」
童念秀眉緊蹙,聽著她的話,雙肩忍不住抖起來:「你說夫人當年毀了人家的姻緣,是誰的姻緣?」
容媽啞然失笑,看向她的神情淒然:「容媽該說的都告訴你了。」
她拉著童念的手,近乎懇求道:「童小姐,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保護少爺,現在能夠保護他的人,只有你了。」
童念緊攥的手心裡一片滑膩,她在容媽期盼的眼神中點點頭,心頭瘋狂滋長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不多時候,司機將車開回瀾苑。童念站在庭院中,放眼望去,這十幾年的點點滴滴瞬間湧上心頭。
深深吸了口氣,她邁步走進客廳,只見迎面的沙發裡,凌仲正襟危坐,顯然早已等候她多時。
童念怔怔杵在原地,瞪著面前的人,整顆心激烈的跳動。潘多拉的盒子將要開啟,可她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那些深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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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進入**情節,親媽要開虐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