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灃市前段時間,鬧起的安凌兩大家族紛攘之爭,總算落下帷幕。一夜之間,瀕臨破產的安氏企業,起死回生,外界眾說紛紜,謠傳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
凌氏大廈的頂層,總裁辦公室中,凌靳揚微微垂眸,他看著報紙上最新報道的沈氏企業,好看的劍眉蹙了蹙。
能夠有本事在一夜間翻雲覆雨的人,已經很久沒有在聿灃市出現過。自從他接管凌氏後,這些年更是所向披靡,久無對手。如今冒出個沈氏,且來勢洶洶,勢頭不小,不容小覷。
收斂起滿腹的心思,凌靳揚抬手拿起桌上的日曆,勾勾畫畫,眼底的笑意越加深刻。不多時候,他拿起車鑰匙,走出辦公室大門。
經過外面的辦公區,凌靳揚看到低頭工作的童念,笑著走到她身邊:「我出去辦事,晚點回來。」
童念站起身,滿臉狐疑的盯著他,不禁低聲道:「您今天沒有外出安排。」
笑著點點頭,凌靳揚往她耳邊湊過來,薄唇微勾:「私事。」他神秘兮兮的說完後,微笑著走遠,也沒在多加解釋。
望著他走遠的背影,童念狠狠咬著唇,憤然坐進椅子裡,全身怒意。私事?這麼快,他就有私事了,而且還是不帶任何人的私事?!
凌靳揚,你死定了!
一路走到專屬電梯前,凌靳揚嘴角的笑意促狹,他故意說句模稜兩可的話,想要逗弄她一下。她現在越是生氣,晚上的驚喜就會越大。
從電梯裡出來,凌靳揚手裡捏著車鑰匙,按開車控鎖,坐進主駕駛的位置。銀色車身,很快就消失不見。
十字路口,紅燈亮起。一輛寶藍色的保時捷跑車停下,車裡的主人,單手握住方向盤,一張瓜子臉明艷照人,她染著蔻丹的手指輕叩,一下下敲打在方向盤上,顯出她的不耐。
沈沛妮隨意的轉過頭,眼角掃到旁邊車裡的男人,雙眸一陣劇烈的收縮。她驚詫的望過去,眼前漸漸映入的那張臉龐,讓她整個人心神劇震,一張俏臉慘白。
綠燈亮起,凌靳揚抿著唇踩下油門,將車開動,在路口的轉彎處,往右行駛。
眼見那輛車右轉彎,沈沛妮想也沒想,忙的加速追上去,緊緊跟在他的車後面,緊追不放。
將車開到商業街,凌靳揚把車停在一間珠寶店外,他推開車門下來,逕自進店去取東西。
寶藍色的跑車緊追而來,沈沛妮將車停在他的車後,快步走過來,卻見車裡沒人,她慌張的四處找尋,也沒見到人影。
珠寶店的老闆將他事先定制的東西取出來,凌靳揚打開盒蓋,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收進口袋裡,他抬起腕表看了眼,不敢耽誤時間,還要忙著去準備剩下的事情。
走出珠寶店,迎面車前站著一抹陌生的身影,凌靳揚掃了眼那人,也沒當回事,逕自越過她,掏出車鑰匙就要上車。
「等等——」
看到走過來的男人,沈沛妮臉上一陣欣喜,本能的伸手拉住他。望著眼前這張臉龐,她眼眶酸澀,就要溢出淚來:「你,你叫什麼名字?」
凌靳揚最討厭有人隨便觸碰他,他瞇了瞇眼睛,確定眼前這個人自己並不認識後,立刻抬手推開她,聲音極冷:「我不認識你!」
被他用力推開,沈沛妮心底狠狠揪了下,他眼底的疏離冷漠,讓她全身泛起寒意。她想要再度上前,可面前的人已經毫無留情的轉身坐進車裡。
「不要!」沈沛妮往前跑過去,雙手拉住車門,但是車門被他反鎖,她打不開。
「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凌靳揚皺起眉頭,見她神情不對勁,猜測她可能是認錯人了。沒有時間耽誤在這裡,他抿著唇發動引擎,一腳油門踩下去,將車開走。
跑車的巨大馬力有股衝擊力,沈沛妮腳下不穩,車子咻的往前開走,她整個人便被撞倒在地。膝蓋重重磕在地面上,她一時間爬不起來,只能哭著叫喊:「停車,停車——」
透過後視鏡,凌靳揚見她倒在地上,不過目測應該是沒有受傷。他不想多管閒事,加大油門,將車開走。
許久後,開車回到酒店的總統套房,沈沛妮神情呆呆的,失魂落魄的模樣,她腿上的褲子染上灰塵,有些髒污。
正坐在沙發裡打電話的男人,見她那副模樣,心裡一驚,趕忙將電話掛斷,將她拉到沙發裡坐下,急聲道:「你怎麼了?」
她不說話,只是低著頭,沈沛敖心裡著急,卻又不敢發火,只能誘哄她:「沛妮聽話,告訴哥,有人欺負你嗎?」
沈沛妮眼底泛起淚來,「吧嗒」一聲滾落出來,她微微揚起頭,盯著沈沛敖的眼睛,哽咽道:「哥,我知道你們又要說是我的幻覺,可我對你保證,我今天真的看到他了。」
聽到她的話,沈沛敖目光沉寂下去,難怪自己這個寶貝妹妹如此失常,原來她又胡思亂想。
重重歎了口氣,沈沛敖伸手將她攬入懷裡,低聲安慰她:「沛妮,顧燁已經死了,是你親眼看到的對不對?」
哥哥的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沈沛妮的心尖,她眼底的混沌漸漸散去,咬著唇點點頭。
沈沛敖抬手抹掉她的眼淚,柔聲道:「他不可能出現,你不能自欺欺人!」
「哥,」沈沛妮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俏臉淚痕滿佈,她將目光望向某一處,黯然的低喃:「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沈沛敖愣了愣,因為她的話皺起眉頭,他抬手輕撫著妹妹的額頭,柔聲道:「沛妮,這裡的事情辦好了,明天我們回去,爸爸還在等我們。」
頓了下,沈沛敖伸手抬起她的臉,語氣深沉道:「我們先回美國,不過很快我們全家就要來這裡定居,等安定下來,哥哥一定幫你去查查看!但是在這期間,你不許胡鬧,嗯?!」
用力吸吸鼻子,沈沛妮點點頭,答應他的話。她黯然的雙眸騰起一股精光,她堅信自己不會看錯,絕對不會!
臨近下班的時候,童念才見到凌靳揚回來,她心裡有氣,不想搭理他,低著頭收拾東西,打算自己回家。
將皮包收拾好,她抿著唇就要邁步,卻不想手腕一緊,來不及反抗,人被凌靳揚拉到總裁專屬電梯裡面。
電梯的大門剛剛關上,童念眼前就壓下一片暗影,男人低下頭,將吻落在她的唇上。
「唔!」
童念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推他,她心裡有氣,不肯配合他,將他伸進來的火舌狠狠咬住。
「嘶——」
男人皺著眉頭低叫一聲,抬手捂著嘴低下頭,臉靠著電梯壁,半天都沒有動。
原本咬了他一口,童念正覺得心裡解氣,可見他許久都沒有出聲,也沒任何動作,她心底微微有些忐忑,忍不住轉身朝著他看過去。
望著他抬手捂著嘴不動,劍眉死死蹙著的模樣,童念心裡一驚,暗想難道是她剛才太用力,真的把他咬壞了嗎?
想到此,童念忙的伸手去拉他的手臂,急聲道:「咬到哪裡嗎?讓我看看。」
她自動湊過來,正中男人下懷,他裝了半天,此時抓住時機,反手一勾,將她壓在懷裡,薄唇低下來,狠狠吻住她的唇,趁著她驚呼的時候,靈巧的挑開貝齒,用力吸允,品嚐著她口中的甜美滋味。
被他摟在懷裡動彈不得,童念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可她掙扎不開,唇齒間都是他的味道。漸漸的,心底的怒意散去,她情不自禁伸出小舌,激烈的回應著他的吻。
這個吻,霎時演變的激狂,熱烈。
專屬電梯直達停車場,電梯降到最底層,明亮的大門「叮」的一聲打開。
聽到電梯聲,童念咻的回過神,她奮力推開身上的男人,一雙烏黑的水潤雙眸直直盯著他,硬生生讓凌靳揚頭皮一陣發麻。
低頭望著懷裡的人,凌靳揚幽深的目光閃了閃,竟然移不開目光。她一雙美目清澈,水潤的眸底倒映著他的影子,那柔嫩的唇瓣被他吸允的紅腫,霎時讓他全身一熱。
強忍住想要將她抱進車裡狠狠疼愛一番的衝動,凌靳揚喘了口氣,抬手整理好她鬆散的衣領,低下頭在她唇上親了親,沙啞的低喃:「不許生氣了,今晚帶你去個好地方。」
牽著她的手,凌靳揚將車門打開,兩人坐進車裡後,他笑著發動引擎,將車開到藍調。
來到藍調,早有人將頂層的包廂準備好。晚飯是精心準備的大餐,用過晚飯後,凌靳揚神秘兮兮的帶著她離開,開車來到山頂。
今晚的山頂,微風拂動。夜空黑沉,漫天的星子一顆顆閃閃發光,綴滿天際。
站在山頂的最高處,童念用力深吸一口氣,聞到的青草氣息芳香。她昂起頭,滿目的璀璨繁華,如夢似幻,那一片耀眼的星辰閃爍。
望著她嘴角的笑意,凌靳揚深邃的雙眸亮起來,他邁步走到她的身後,展開雙臂將她攬入懷裡,從他垂眸的角度看下去,能夠看到她翹長的睫毛忽閃。
「唸唸,」凌靳揚輕輕喊了她一聲,薄唇貼在她的耳邊,一下下細吻,呢喃道:「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童念心底一動,嘴角勾起笑來,今天一整天都沒看到他的人影,她還以為是他忘記了呢!可見他又安排去藍調吃飯,又來山頂,她心裡暖暖的感動,知道他沒忘!
每一年的這個日子,他不忘,她也都銘記心底,哪怕曾經那些相互傷害的日子裡,她也都暗暗放在心底最深處,不曾忘記過。
「記得。」
童念轉回身,與他臉對著臉,那雙清澈的眼睛望進他的眼眸深處,她握緊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十三年前的今天,是我踏進凌家的日子,也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展開雙臂將她擁入懷裡,凌靳揚低下頭,菲薄的唇勾起的弧度迷人:「是啊,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
眼角霎時湧起酸澀起來,童念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心口處,這些年共同走過的畫面,有如海浪般,一**襲向心海。那些好的壞的,痛的悲的,無論是哪一種表情,哪一種心態,都有他的影子圍繞在身邊。
直到這一刻,童念才感悟到,如果人生只有愛,那是不完整的。喜怒哀樂,每一種都是人生的一份收穫,我們經歷、承載的越多,深埋纏繞的依戀也越牢靠。只是他們何其有幸,這人生所有的機遇,都牽絆著彼此,不曾分離,也不曾錯過。
童念從他懷裡抬起頭,烏黑的翦瞳中一片氤氳,她望著眼前這張初遇的俊臉,心底五味雜陳,聲音泛起淡淡的酸澀,「哥哥,寶寶長大了。」
她的聲音縈繞在耳邊,凌靳揚心口熱熱的,他定定看著懷裡的人,回想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幽深的眼眸深處掠過細碎的光影。他笑著俯下臉,含著她的唇,溫柔的喃喃,「我的寶寶長大了。」
按耐住心底難平的起伏,童念將臉貼在他的心口,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壞笑道:「寶寶長大了,哥哥變老了呢!」
聞言,凌靳揚嘴邊的笑意僵硬住,他瞇著眼睛低下頭,狠狠的瞪著她問:「我老了嗎?」
伸手扣緊她的後腦,凌靳揚俊臉冷峻,聲音沉下去:「童念,你敢嫌棄我老?!」
見他沉下臉,童念忙的擺手,心急的解釋,「沒有,我是逗……」
她的話來不及說完,唇瓣便被他堵住,將她所有的聲音都吞下去。
後腦被他扣住,童念掙扎不開,她笑著抬起手,環住他的脖頸,迎合他的吻,乖巧的任由他蹂躪啃咬。
半響,凌靳揚氣喘吁吁的鬆開懷裡的人,鼻尖抵著她的額頭,霸道的低語:「現在嫌棄我老,太晚了,沒人允許你換貨!」
「呵呵……」童念趴在他的懷裡低笑,纖細的手指輕戳著他的心口,嬌嗔道:「你想得美!就算你真的老了,我也不換貨,用習慣了,還是你好用!」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鷹隼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眼底的神情危險起來,「童念,你還是嫌我老,是不是?」
童念訝然,心想這男人真小氣啊,她不過就是隨口說了句,他就沒完沒了!
砰——
夜空中騰起一聲巨響,童念驚訝的轉過身,只見滿天的黑幕中,亮起大片煙火。她凝眸細細看過去,卻發覺那些煙火打出的圖案,並不是經常看到的火樹銀花,而是一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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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片的煙火,排成這一串數字,久久的印刻在墨黑的天際,也深深鐫刻在她的心底。
童念回過神,卻見他單膝跪在地上,緩緩執起她的手,修長的手指間捏住一枚心形的鑽戒。他抬起頭,深邃的目光望向她,那雙眼眸竟比天邊最亮的星辰還要奪目,「童念,你願意嫁給我嗎?」
心房處霎時一陣收緊,隱忍許久的眼淚倏然滾落出來。
童念緊咬著唇,用力點點頭,緊緊握住他寬厚的手掌,淚流滿目:「我願意。」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一直在幻想,幻想著有一天能夠成為他的新娘,能夠與他相攜一生,相依相伴。
凌靳揚站起身,將手中的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中,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滿心愛意的深情承諾:「我愛你,一生一世。」
在他戀戀深情的諾言中,童念眼含熱淚,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用盡她全部的情感,告訴他,她亦如是。
這一世的煙火,只為她綻放,永世不滅。
銀色的奔馳邁凱輪從山頂開下來,凌靳揚單手握住方向盤,另外一隻手同她十指緊扣,不肯鬆開。
「我們去哪裡?」童念見他將車開去中心地段,忍不住問他。
挑眉看了她一眼,凌靳揚嘴角染笑,內斂的雙眸閃了閃,「那些人都在迷色等著咱倆呢!」
沉了下,他失笑的搖搖頭,道:「今晚上就算讓他們提前鬧洞房。」
臉頰飄起一片紅暈,童念垂下眸看向窗外,不過握緊他的手卻並沒有鬆開。
趕到迷色的時候,喧囂依舊。來到二樓,推開居中的包廂大門,裡面人聲鼎沸,喧鬧不止。
眾人見到今晚的主角,手挽著手走進來,口哨聲立刻四起。
「二爺,求婚成了沒?」
人群中,有人嬉鬧著喊了聲,語氣明顯充滿調笑。
難得凌靳揚心情好,也沒動怒,只是笑著抬起童念的右手,將她無名指上帶著的鑽戒指給眾人看,調侃道:「你們這幫人都看好了,見到戒指了嗎?從今以後,她就是我老婆,都給我叫嫂子!」
他一聲令下,眾人俱都異口同聲,規規矩矩的喊道:「嫂子——」
這裡面坐著的人,大都比童念年齡大,聽著這聲稱呼,她臉頰飄紅,不自禁的往凌靳揚的身邊靠過去,羞怯的低下頭。
滿場逗笑的人群中,童念一眼看到坐在沙發角落的楚喬。顯然她也看到童念,笑著舉起手裡的酒杯,對著她敬了敬酒。
「去吧。」凌靳揚微微低下頭,鬆開她的手,示意她過去楚喬那裡,將她從一窩起哄的人群中解救出去。
童念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滿眼都是笑意:「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拿過一杯紅酒遞給她,楚喬抿唇笑了笑,道:「我是不想來的,不過聽說是你,我就來看看。」
楚喬同她碰了碰杯子,眼底露出的笑容真摯:「祝福你。」
「謝謝。」童念欣慰的笑起來,仰頭喝掉杯裡的紅酒。她掃了眼周圍,看到權晏拓坐在人群中,正和凌靳揚他們那些人喜笑怒罵的玩鬧,並沒有往她們這裡看過來。
「楚喬,你也要訂婚了吧?」童念往她身邊湊過來,隨口問了句。
手腕輕晃著杯中的紅酒,楚喬明亮的雙眸暗了暗,眼角閃過一抹精光,「我願意的事情,自然會去做。可我不願意的,也沒人能逼我!」
聽到她的話,童念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她皺著眉,追問起來:「你想要做什麼?」
笑著聳聳肩,楚喬挑眉看著她,眼底染滿笑意:「好了,你別操心我的事情。上次因為我,給你找麻煩了,我還沒道歉呢!」
「楚喬……」看到她眼底的平靜,童念心頭的疑惑漸大,她還想繼續追問,卻見楚喬迴避開目光,岔開話題。
見她有心躲閃,童念也不好再問,不過心底終究是不安起來。
那邊的沙發裡,男人們圍坐在一起,凌靳揚今晚是主角,顯然是他們圍攻的對象。權晏拓緊挨著他坐,此時也落井下石,揶揄道:「今晚太靜了吧,也沒個助興的節目?」
他的話一出口,立時得到大家的相應。凌靳揚皺起眉,轉頭瞪著他,危險的瞇了瞇眼睛,眼底的警告意味十足。
可權晏拓毫無懼意,反而笑得更加邪魅:「靳揚,你自己選,還是我們給你選?」
有他挑頭一鬧,眾人肯定都不肯善罷甘休,凌靳揚抿著唇,心想這小子找倒霉呢!等他結婚那天,有他受的!
半響,凌靳揚笑著走過來,伸手拉起童念,見她微微緊張,不由低下頭,在她耳邊笑道:「別緊張,跟著我就好。」
童念笑著點點頭,因為有他在身邊,心底一片靜好。
「哎喲喂,兩人說什麼悄悄話呢,說給我們大家聽聽。」大家繼續調侃,笑聲不絕於耳。
抬手朝著他們指了指,凌靳揚俊臉染笑,今晚的脾氣比起其他時候都要好,任由他們鬧了這麼久,都沒有生氣,甚至心底還偷著樂。
不過助興的節目總要表演,凌靳揚帶著童念走到牆角的小舞台上,那上面有一套架子鼓。只有一張凳子,他拉過童念,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兩人手中各執一個鼓錘,擊鼓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
舞台上方,有幾盞昏暗的射燈,投映下來的光影泛黃。
金色的架子鼓後面,凌靳揚和童念相擁而坐,他們兩人的動作交替進行,手腕有力的輕叩,打擊出來的鏗鏘樂曲,吊察裊裊的回音繚繞。
偶爾手指的相觸,帶起的情愫滿溢,彼此相視的目光中,瀲灩流光。
對面的沙發裡,眾人不自覺的安靜下來,屏氣凝神望著他們,情不自禁被吸引住。
楚喬輕握著酒杯,水潤的雙眸沉寂下去,她定定望著舞台上默契如一的這兩個人,緊抿的唇角慢慢鬆開。
曾經她以為,他們兩人並不適合在一起,凌靳揚的強勢,童念的倔強,只會將彼此越推越遠。可此時此刻,她看著他們眼中凝視的深情目光,忽然明白過來。其實這世上的任何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特質,或許是缺陷。
強勢也好,倔強也罷,只要他們願意為了對方,願意為了那個他們深愛的人,將滿身厲刺的自己收斂起來,心甘情願用自己最柔軟的所在,包容呵護心裡的那個人,那麼他們就能幸福,一定可以幸福!
楚喬眼角帶笑,此時此刻,發自心底的祝福他們,祝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經意的轉過頭,楚喬看到身側射過來的銳利目光,神情立刻晦暗下去,她垂下眸,躲開他的視線。
望著她迴避開的眼神,權晏拓內斂的雙眸沉了下,他菲薄的唇抿緊,透出的弧度凜冽。
半響,舞台上的鼓聲停止,大家響起一片尖叫聲,叫好聲。
當然也有起哄的聲音,「親一個!親一個!」
這些人好像是故意的,全都鐵了心沒完,一個個都站起身,有節奏的拍手,循環往復的高喊。
凌靳揚頹然的歎了口氣,轉頭盯著懷裡的人,見童念咬著唇也朝著他看過來,頓時無奈的笑了笑,表示出自己的無辜。
震耳欲聾的起哄聲中,童念忐忑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她想著這些人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卯足一口氣,她伸手捧住凌靳揚的臉,踮起腳尖,將自己的紅唇貼上去,深深吻住他。
凌靳揚沒想到她有此動作,片刻的呆愣過後,他用力扣緊童念的後腦,火熱的舌靈活的躥入,瘋狂的席捲著她嘴裡的香甜滋味。
這個吻太過激烈,以至於這群起哄的人,後面都漸漸沒了聲音,鬧到自己臉紅。
半響,童念憑藉著最後一絲理智,推開眼前的人,生怕他真的做出瘋狂的事情來。
這樣一鬧,大家也都不敢再玩笑,凌靳揚此時的臉色明明白白寫著慾求不滿,這種時候誰在敢耽誤他回家的時間,那絕對是找死!
一路上,凌靳揚以飆車的速度往家開,童念眼見他額頭上的青筋緊蹙,忍不住低笑出聲。回到荃灣河畔,他拉著她走進電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裡。
屋子裡黑漆漆的,凌靳揚顧不上開燈,摔上門後就把童念抵在門板上,火熱的唇落下,順著她纖細的脖頸往下,吻著她精緻的鎖骨。
瑞拉見到他們回來,熱情的圍著轉,可這兩人沒人搭理它,瑞拉等了半天只好自己又爬回窩裡,傷心去了。
「啊!」
童念身上的衣服,被他幾下子撕爛,凌靳揚紅著眼睛低下頭,抬起她的下巴,一口重重咬上去。
------題外話------
馬上就要迎來新的一年,祝大家新年快樂!
最近潛水霸王的孩紙好多,親媽傷心了,後果很嚴重!你們想看哥哥被狠狠虐嗎?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