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住將近一百來斤的樸小妹在樓道中飛速奔跑,我奪門跑進電梯,下樓,跑到外面的停車場。
當樸小妹看到我的那輛小柯時。
這韓國小妹子笑了:「季先生,又是這輛車。」
我無語。
是的,就好像冥冥中注定。
上次樸小妹失蹤,也是我用這輛車在x京的大馬路上把她撿回家。
半年後,又是同一輛的小柯。
只是,這一次不是我拯救了樸小妹,而是樸小妹奮不顧身地在危急時候,救下了我。
我知道,那一刀雖然凶險,但只要刺中我,我神經反應過來,就會採取一系列的本能動作,從而將傷害降低到最小。
我死不了。
但樸小妹……
算了,不多尋思了,拿鑰匙,打開車門,上車、
轟!
小柯的嗓門發出一記低沉且興奮的吼叫。
關車門,我踩了油門,倒車,大甩尾,剎車,刺耳的磨胎音,再打舵,調整方向,轟油門,掛檔……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
車子發出興奮且震撼的轟鳴。
什麼超不超速,酒不酒駕,我不管了。
車,飛一般駛上馬路。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我的會所樓下,我打開車門,抱起樸小妹。
用盡力氣跑進電梯間,上樓,開門,進會所。
回到會所,我的心迅速冷靜下來。
我又恢復了醫生應有的鎮定和從容。
五分鐘後,我將大批的外科手術相關設備,藥品擺在大廳的桌子上。
這些東西,全是女王帶過來的。
手術開始!
創口清理,消毒,檢查。
還好,刀子不是很快,只割破了真皮層,尚沒有傷到手掌中間的肌腱,骨頭就更加沒有問題。
我長舒口氣,抬頭,正看到樸小妹長長的睫毛上沾了數滴淚花。
「呃,順男你。」
「疼,我手好疼,季先生……」
「哎,你個傻丫頭呀。」我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順男的小腦袋。
我說:「來先給你做破傷風試敏。」
樸順男努力點了點頭。
拿藥,取針,我給順男手腕來了一針。
「你先忍著點啊。」我說了話,又拿碘酒和酒精,再次仔細地消毒傷口。
傷口很長,約有十公分。
我仔細擦拭著,同時,我對順男說:「順男啊,你們韓國歌,我也挺喜歡聽的,那什麼,你給我唱一個唄。」
順男撲哧一下樂了:「季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唱歌?」
我樂了:「麥霸嘛,一看你就有麥霸氣質。」
順男也忘了疼,高興問我:「季先生,你愛聽什麼歌呀。」
「這個嘛,唱個你最拿手的。」
順男想了想,清了下嗓子開始唱。
「當我走在這裡的每一條街道,我的心似乎從來都不能平靜……」
我聽到這一熟悉的旋律,我呆了。
這……
這不是韓國歌兒呀,這是咱x京x京呀!
不過,你別說,樸小妹用她的小韓國妹子柔音嗓把這歌兒演繹的另有一番韻味。
三分鐘後。
創口清完,小妹也唱完了。
「季先生,我唱的好聽嗎?」
「好聽,相當讚了,不過,你怎麼喜歡汪老大的歌兒?」我好奇問。
樸小妹笑了,眼睛彎成一個月牙狀,很甜,很可愛。
「我說過的,季先生,我喜歡滄………滄……」小妹忽然卡詞了。
我提醒:「滄桑。」
小妹笑:「對,就是滄桑的歌曲。」
我見小妹手上的血止住了,就笑說:「我也喜歡滄桑,這麼著,我給你來一首新長征路上的搖滾吧!」
樸小妹高興:「好,好,季先生,我喜歡。」
我瞅了眼四周,然後把掃地阿姨的掃地條帚拿來,捧在懷裡,裝模做樣,弄成吉它形,然後,我抖起破鑼嗓子,對著樸小妹開吼。
剛吼兩句,樸小妹就樂了,止不住樂,一手捂肚子,一手小心舉著,咯咯樂的都不行了。
笑了一陣,等我吼完。
樸小妹幽幽:「季先生,我今天,真的好開心。」
「開心就行,開心就好。」我放下掃地條帚,又去洗了手,完事兒再給手做了消毒,開始檢查小妹傷口。接著又去看試敏反應。
嗯,效果不錯,沒不良反應。
我取了針,拿藥,鄭重跟樸小妹說:「乖,聽話,把小屁屁給我,要打針嘍。」
樸小妹很乖地嗯了一聲,起身,趴桌子上,把裙子向上撩起,露出一塊粉白細嫩的肉。
我過去,消了毒,拿針,打上,邊打我邊問:「疼嗎?」
樸小妹:「不疼。」
ok,好了,我拔了針。
又取針,調好麻藥,先給小妹手掌做了局麻,待麻藥的勁兒上來。我拿出外科縫合的細線,針,開始給她做創口縫合。
這個,我練過很多。
雖然沒有女王,小仙兒的手法更柔更地道,但絕對媲美專業外科醫生。
十五分鐘後,搞定收工。
我收了針,線,又取過季家的外科藥膏,金創膏
金創膏是我們會所最近調製的藥,這個藥膏的方子,原說是台灣一個老中醫的驗方,後來生產出藥,對一切外傷,尤其是金屬刀創傷有奇效。
塗上藥膏,我又做了仔細包紮,最後給小妹的手包成棕子狀,我笑說:「好了,現在全部搞定了。兩天過來換次藥,沒問題七天拆線,半個月就能好。」
樸小妹眨了眨眼,看著我說:「謝謝你季先生。」
我鄭重:「說謝的應該是我,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已經躺在醫院的重症icu病房了。」
樸小妹:「不會,不會的,季先生那麼勇敢,厲害,一定不會。」
我看著樸小妹認真的樣子,我知道,達季柏呀,你又欠了人姑娘一筆還不清的情債呀!
唉!愁……
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眼瞅時候不早,我正想問樸小妹是在樓上對付一晚上,還是送她回家。
恰在這會兒,外邊兒電梯響了,接著又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音。
我抬頭朝門口看去。
好吧,來了一群警察同志。
「你好,請問你是季柏達先生嗎?我是xx分局的趙世平,今晚xx大廈的行兇傷人案件由我負責。」一個中年人,走過來,向我伸出手。
我伸手說:「你好,你好。」
趙世平笑了下,扭頭看了看四周,末了目光落在任老爺子給我的書法上,他會心一笑,接著說:「也沒什麼別的事,就是上門來做個筆錄。」
我說:「歡迎,歡迎……」
接著讓地方兒,大家相繼坐了,然後趙世平開始發問,一邊的一個小警花認真做筆錄。
大概就是述說案件的經過。
末了,我對趙世平說:「你得跟這位韓國友人申請個見義勇為獎,這女孩兒,要是沒她,我不死也得受重傷啊。」
趙世平看了眼樸順男說:「勇氣可嘉,很勇敢,不錯,不錯!這個後續,我們會考慮的。哦,對了,季先生,有件事跟你說一聲兒。」
我心一沉,我說:「那兇手出事兒了?」
趙世平點頭:「是的,出事兒了。」
我說:「這事兒你可別賴我,我那屬正當防衛,再者說了,我打他那一下,用的是放人的勁兒,傷不到內臟,不過胳膊斷了,我承認,有點氣急的成份在裡邊,可當時情況那麼突然,我心裡也發了狠勁,我收不住了。」
趙世平笑說:「不是這個,跟你沒什麼關係。那個兇手外號叫商老六,是個社會混混,靠開黑車賺錢,可事發送到醫院,我們接手之後發現,這個商老六瘋了。」
我一驚:「是真瘋,還是假瘋呀。」
趙世平:「詳細結果,最後要由專家鑒定才能出來,不過目前幾個醫生分析,百分之九十九是真瘋。」
瘋了……?
那貨居然瘋了?
這不科學呀,沒辦法解釋呀!
不過當我腦中掠過王光原表現的一幕幕時,我知道,那貨的瘋,跟這位光原君,存在很大,很大的關係!
我站起對趙世平說:「趙警官,這件事麻煩你了,哦對了,方便留個手機號嗎?」
「哦,方便,方便。」趙世平說著,留了個手機號給我。
五分鐘後,我送走上門的警察,剛要跟樸小妹說點什麼。結果,又有電話進來了。
一看是林冰冰的。
接通。
「季哥,你在哪兒呀,我……我……我想你……」
我在心裡微歎口氣,這又一個。好嘛!大道自了個然也!
想到這兒我說:「我在會所,不過等下要出去,你說個地方,我接你。」
「嗯,好好,我在xxx街的一個醫院,我和你的秘書在一起呢。」
我問:「你跑那兒幹什麼去了。」
林冰冰:「我見你抱了那女孩兒走,以為你們去醫院,我和你秘書就從附近開始一家家醫院找。」
「你幹嘛不打手機。」
林冰冰:「我……我怕……」
我沒好氣:「有什麼好怕的?我能吃人還是怎麼著?」
林冰冰:「我怕,怕你怪我,你秘書說是我找人,要害你,安排了人,行兇刺你。我……」
我對雪娥子徹底無語了。
這丫頭,居然能想到這兒去。
我勸林冰冰:「行了,你也別瞎走了,我一會兒過去接你。」
撂了電話,我看樸小妹。
結果,樸小妹主動說:「季先生,你先去忙吧,我沒事,打車就能回家。」
我能讓人打車走嗎?
於是,我扶了她,下樓,鑽進小柯裡,又開車給她送回住所。
我一直送到樓上,見她拿鑰匙開門,進屋兒,我才說:「塗了那個藥膏,晚上不會疼,這幾天注意,辣白菜,就先停一停吧。」
樸小妹低頭一笑:「知道了,季先生。」
我還想說什麼,結果樸小妹突然把她那只好手伸過來,摟過我的臉,叭小親一口,接著,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摸了摸被親的大臉蛋子,心底一聲歎息。
下樓,開車,直去醫院。
到地方,停車,下來,進醫院一看。
藍雪娥抱了兩臂,跟個女特務似的站在坐椅子裡的林冰冰面前,臉上全是冰霜般凝重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