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意料中的尖叫過後,三條毛巾,啪啪啪全扔我臉上了。|i^
接著,稀里嘩啦一陣慌亂腳步音,然後又是小身影嗖嗖遁走的風聲。
砰!
門被打開又關緊的聲音。
一切都非常快,迅速,幾乎眨眼間完成。
我面無表情地伸手把臉上的毛巾一塊塊地拿開,我抬起大眼皮,見到女王木愣地瞅著我發呆。
我咧嘴:「我醒了。」
一句話落地。
兩行清淚就沿著女王眼角徐徐流下……
「達季柏!你個大流氓,你……你終於醒了。」女王喃喃,自顧說了兩句,突又撲哧一笑,伸手把被子給我蓋上了。
我長舒口氣,四下扭頭望了望,復又抬頭直視女王:「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女王大咧咧:「我沒什麼,醫生嘛,做手術,啥沒見過。倒是小七她們,可憐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小妹子,生生被你給禍害了。」
我咬牙:「我禍害什麼了,我……我不省人事,我怎麼禍害了!」
女王:「你光腚拉茬地,你那點玩意兒都讓人給看了。人家是姑娘家,沒見過好不好。」
我委屈:「這不也我本意嘛。」
女王幽歎:「行了,看你剛醒,不多說你了。總之,這事兒,你擅自主張,以身試這個什麼病毒,你做的就是不對!回頭兒啊,等你活蹦亂跳的,你得好好賠償我們姐妹團。哦對了,還有小魚,任玲,人家白天一個工作,一個上學,晚上還要過來一個給你打鼻飼,一個幫你按摩。哦說到按摩還有小柔、小嫻……」
女王一擺手:「總之,達季柏,你欠這些姐妹的債,一輩子還不完!」
我聞言,木然瞪著天花板,喃喃說:「冤孽啊,冤孽!」
女王搖了搖頭,一撇嘴,端盆走了。
半個小時後,范近南領著三個紅臉兒的小妖蛾外加女王,一齊來到我的病房。
我搖了床下的搖桿,讓自個兒半躺著,我微笑一一看過眾人,然後我問了句:「我這,睡過去多久了?」
范近南嘿嘿一笑:「二十一天!」
「啊……」我驚了。|i^
老范在我床尾坐下,上下打量我說:「其實,你兩天後就可以甦醒。但就在第二天,你二叔來了,說這是一個寶貴的機會!然後,他在你身上做了些手腳,你就進入一種類龜息的冬眠狀態。這期間,那個叫小魚的女孩兒一直按你二叔開的方子,熬一種藥汁,用鼻飼給你餵下去。哦,現在你可以把管子拔了……」
我經老范兒這麼一提醒,我才感覺鼻孔有些不對勁,一瞅,我去!插著根管子呢。
老范朝前伸手,跟小七,女王一道,小心幫我把管子拔了,扔一邊,又拿棉球給我擦了擦鼻孔。
收拾利索,我略懵,看著老范兒說:「我二叔來了,我……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還有,牛前輩擱我身上做的到底是啥手腳?」
老范不動聲色,他看我一眼說:「小季,你算過命嗎?」
我想了想:「半仙兒給我算過。」
老范哈哈一樂,復又正色:「其實,這次,對你來說是命中的一個大劫!且是生死大劫!而化解此劫的方法,就是讓你死一次!」
接著老范兒有所保留地告訴我全部真相。
原來,早在當初牛前輩斗醫的時候,我不是暈過去了嗎?兩位前輩就看出我命中有此一劫了,接著,他們兩人合力,用針術,在我體內,拓出一個斂陽脈。
這個是什麼意思,就是等於說在不破壞正常人體生理活動的前提下,人為多製造出一條經絡。
通過這條經絡,我可以吸收,轉化所謂的先天之精。
這個效果類似不漏丹,但那個的藥效是一種緩慢持久的效果,而這個斂陽脈的效果則非常的快。
道家中,把推動人體一切生命機能的力量叫『先天命氣』。
這個先天命氣的數量,是固定的,也就是說像汽車裡汽油一樣,多大油箱,裝多少油,就只能跑這麼遠的路。
至於跑的過程是快是慢,一是汽車本身性能了(即後天肉身。)二就是,你選擇了什麼樣的路來跑(即所謂的命運之路。)
有人表現很燦爛,但卻英年早逝,就是因為排量太高,裝的油又不夠多。所以,儘管速度快,人生跑的很拉轟,但嘎巴一下,沒油兒了,gameover。
我之前按老范說法就是排量太高,油量不足,性能一般,就是輛油耗大,配置低,外表過於拉轟的車。
現在,經歷這麼多以後,我在不知不覺中,或通過自我的力量,或通過外力介入,我就把自個兒改裝了。
我多了兩個油箱,然後又多了兩套能源回收利用系統。
所以,在高速路上奔馳一段,在我就快要沒油的時候,老范兒藉機,用他曾經的醒先天手法兒,把我的備用系統激活。
於是,我又加滿了油!
之後,二叔又在關鍵時候現身。
老范說二叔在我身上行了針,讓我這套改裝的系統,正式成為原廠的。(即讓先天與後天實現完美融合)
接著又通過龜息方式,度過一段磨合期。
ok!現在,我通過了磨合期,又可以重新上路了。
到了現在,我終於明白道爺為什麼給我吃不漏丹了,那與女色無關,它關乎的是命運中的一個轉變!
老范這時笑著對我說:「現在,你成了一個網絡遊戲中,半開掛的那麼一個存在了。因為你的命局產生了轉變!接下來,與你相關的任何事物,人,都會受到影響。並且,你所干涉的事物,在大道數術中,就會變的難以推演。當然,不是推演不到,而是很少有人能做到,你明白了嗎?」
小菲這時抱臂,撅小嘴看我說:「開掛,用作弊器,鄙視你這樣的玩家。哼!」
我無語……
下一秒我說:「這算哪門子開掛呀,算命而已,算命!」
小菲又突然露一小嬌柔,搖我手臂說:「師父……不過開玩笑嘛!其實,我也經常用作弊器的,嘿嘿……」
我伸手刮了小菲鼻樑說:「就是你調皮!」
小菲沒心沒肺地咯咯笑著。
笑鬧一陣,我問老范:「洪保利呢,他怎麼樣了?」
老范說:「痊癒了!非常及時,剛好在當天凌晨,病毒完全侵入神經前,給他注射了從你血清中提取出來的抗體。」
我長舒口氣,謝天謝地!
末了我又問:「老夫人呢?生日過了嗎?」
女王說:「差不多一周前剛過完,我們都去了,就你沒去!過完生日,洪家大哥就把老太太接回老家了。」
我點了下頭。
佛家修行人看淡生死,對此,我想他們兄弟三人應該不會太難過。
女王這時又說了:「老季,你說你這次,可以毫不誇張地講,你拿命換了洪家公子的命,又圓了老太太和家人的心願,這多大的忙啊。可他們,一分錢都沒給,只把這醫院的帳給結了。哎……這筆買賣呀,你做賠嘍。」
我微笑:「救死扶傷,醫者天職,我對這個沒什麼抱怨。」
其實,說沒抱怨是假,折騰一氣,到頭來,我分毛沒得。這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不過,這也是我命中注定該有的一劫。
化過去,渡過去了,這也算是大幸了,且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大幸。
念及至此,我渾身輕鬆。
可老范兒這時卻突然對我說:「小季啊,你是不是挺失落,覺得洪家人,薄待你了?」
我無所謂地說:「這沒什麼,該是我命中一劫,過去了,就感謝上蒼和諸位前輩的再造,我已經是大幸了,不奢求別的。」
老范兒豎大拇指誇我:「行,能想通這點,你的境界已經很高了。不過,事實恐怕還真不是你想像的樣子。」
我一驚:「怎麼,這還有插曲?」
老范兒拍了拍公文皮包兒感慨說:「這段時間啊,洪家人一直讓我陪著他們去了你的三家分店,一個會所,到處轉,後來又通過無數關係,做了無數的努力,最終,他們為你做了一件大事!」
說著,老范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封信,交給我,讓我讀。
我展開信紙,見頭一行字寫到。
「季先生,我們兄弟三人,在這個社會上經歷很多,但我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肯放下一切,奮不顧身,一心只為病人著想的醫者……」
信裡邊滿篇的褒揚之詞我就不寫了,那玩意兒,我自個兒念出來,我都臉紅,其實,我根本沒那麼偉大。
當時,做這個決定,三成是跟大先生較勁,三成是真心想幫洪家人,另外三成是想賺筆錢,最後一層是,我感覺自已有這個把握!
洪家人說,他們一直考慮怎麼謝我。後來,在跟老范閒聊過程中,知道了我的行醫經過。一方面佩服我年少,就懂得這麼多人情事故。二是也看出我最需要什麼了。
於是……
老范兒見我讀過了信。
他笑呵呵地把皮包拉開,從裡面掏出三個大本本兒。
我拿過,一一翻開。
瞬間我和小伴們兒就徹底驚呆了。
那是三本房產證明,三本證明上的所有權人的名字,都是我季柏達!
老范淡淡說:「他們把你三家分店和會所的房產全部買下來,具體多少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是用你的名義買下來的。然後,這四處房產,全是你小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