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小仙兒拍胸脯說:「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i^」
仙兒仰頭想了一小會兒,忽然很正式地轉頭跟我和小七說:「其實,宇叔叔說的這個老人他也是太極醫道的傳人。,」
我愣了:「可那個牛必圓……?」
小仙兒冷笑:「他就是個廢物,醫術學的不怎麼樣兒,上網,打遊戲,把妹子學的比誰都精。他前些日子不是先回來了嗎?你知道他幹嘛去了?」
我不解。
小仙兒說:「微信,約了個女的,回來開房了!」
我要吐血了……
「那太極醫道的長輩們呢?他們就不管牛必圓了嗎?」
小仙兒冷笑:「長輩?他爹學醫不精,一針把人弄成下肢癱瘓,賠了不少錢後,洗手不再行醫,如今改行兒賣車去了。她娘,因為他爹風流成性,跟他爹離婚,現如今也不知跑哪兒去了。至於剩下的老一輩兒人,我估計,他們快把腦漿子打出來了……」
我說:「不至於吧!打什麼打呀。」
小仙兒:「哼……打!打個大西瓜唄。那群老傢伙,還不是因為所學有分歧,才弄成今天這般地步……」
說著,小仙兒告訴我,所謂太極醫道,其實跟太極拳的關係不是很大,這個傳承的核心思想就是陰陽以及那張太極圖。
太極醫道興起是在宋,然後,經歷了元朝浩劫,到明代的時候,牛家太極醫道就分成了兩個不同的學說。
一是,先天陰陽六象為主的六卦體系,二是,以四象為主的八卦體系。(陰陽六卦,八卦,這兩個東西說起來很麻煩,需要大量的篇幅來引用,說明,且有許多大家不熟悉的知識,這裡,我就簡化,一筆帶過了,回頭再補充到番外吧。)
牛必圓的爺爺叫牛大鴻,他接受的是陰陽六像這一脈的傳承。而宇叔叔說的那個老人,小仙兒說他叫牛先海,玩的是四象八卦這一套的手段。
兩人都是借筮法行醫。
牛大鴻的筮法理論是六象筮法,而牛先海的理論就是四象筮法。
此外,兩人用以卜筮的工具也略有不同。
牛大鴻採用的六塊龜板,而牛先海用的是八塊。
由於在核心理論上存在很嚴重的分歧,牛家內部持這兩種不同理論的人就展開了長達數百年的斗醫歷程。
具體怎麼鬥呢?
就是各以卜筮之法起卦,然後分別在對方身上下針,如果對方能自行化解,那麼就算對方贏。|i^若化不掉,那就認輸。
每年比一次,誰連輸三次,誰就得把自家那套東西廢掉,拱手向對方稱老大!
這個斗醫的法子,慢慢傳下來後,牛家人一度忘了恩怨,只把它當成是一種對醫術的探討和交流,並且是以自家身體為實驗品的探討交流。
漸漸,這個斗醫的方法在太極醫道裡就形成了一個傳統。
可就在去年,牛先海和牛大鴻相約鬥醫。
兩人搖了卦,又分別給對方身體下針,扎完針,這倆老頭兒邊喝茶,邊聊天,聊著,聊著……
兩老頭不知為啥吵起來了。
吵完架,兩老頭兒才發現,對方給自已下的針,竟然都解不開。
這若換作平時,大不了說聲贊,完事兒讓對方行手法兒把針解開就是,可當時兩老頭有氣在身,誰也不肯說這個贊字。
於是,都憋著,揣悶氣兒,回家了。
剛回家,牛大鴻半邊身子就不能動彈嘍。可他要面子,死活不肯問弟弟要解針的方法。
牛先海呢……
按小仙兒說,他的情況也好不了,不是癱瘓,就是口眼歪斜,反正不是正常人的樣子。
倆老頭脾氣都倔,都嚥不下這口氣。所以,就都這麼挺著,擱家干靠!慢慢兒地自個兒研究方法來解針。
聽了小仙兒這番話,我終於明白,為啥當初問范近南太極醫道的事情,對方吞吐含糊的說是一言難盡了。
原來,這裡面,還有如此曲折的一檔子事兒啊。
仙兒這時忽然冷哼:「牛必圓!我真沒想到,他居然變成這副樣子了,小時候,我見他還是可親的哥哥模樣兒,沒想到,現在……居然徹底進化成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了。切!切了他!」、
七爺跟風,嬌喝:「切!一定要切!」
我沒跟這兩丫頭片子起哄,我心裡倒有些可憐牛必圓,他變成這樣,其實一是家庭環境,二是,他終居山上,冷不丁突然來到這個生活中幾乎處處可以找到擼點的花花世界,他能不下道兒嗎?
反之,我覺得,這牛家的這兩位前輩級人物,搞成今天這般地步,其實很大程度上都是『誤會』二字造成的結果。
呵呵一笑抿恩仇嘛!
我決定,找機會,看能不能化解這二老的恩怨。
想到這兒我問仙兒:「哎,你跟你爸爸就沒想過化解他們之間的誤會嗎?」
仙兒幽歎:「哎!化解,你以為打太極嗎?老爸不是沒想過,可牛先海提出的條件太嚇人,估計得要了老爸的命,老爸就沒敢答應……」
正說著,仙兒突然:「哎……那我烤的雞翅兒,那個……那個小菲,你還我雞翅膀。」
仙兒遁了。
小七跟著我哎了一聲,然後扑打扑打裙子起身:「哥哥,你慢坐,我給你看看還有沒有羊腰子了。」
說完,七爺嗖……也遁了。
我望著小妖蛾子們圍著烤爐呲牙裂嘴烤串兒的情形,我腦中忽然就對那兩老頭還有他們的太極醫道產生了強烈好奇心。
卜筮問卦,再下針治病。
哎,這手法太強悍了!不行,我一定要去拜會。
我起身走到宇鈴霖父親身邊,跟他說,要隨他一同前去拜會那位老前輩。
宇叔叔很高興,對我大口稱讚不已,表示他們全家明天就去,到時,他親自開車去我的會所接我。
而宇叔叔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擱我身邊的靜坐的宇鈴霖,突然就各種的小扭捏,小歡喜,小害羞,小心如鹿撞……
呃!妹子,你的大女子主義呢?你的女權思想呢?
我搖頭一笑,順手拿起擺桌上的一個大肉串開擼!
霖霖的生日宴會總體來說非常棒。
宴會一直進行到晚上九點,最後,宇叔叔打電話,叫來車,分別給我和我的小妖蛾子們各自安全護送回家。
第二天早起。
半仙兒第一個來,他告訴我,涼茶鋪有拿下的希望,只是對方開的價格他很不滿意,他打算再把價往下狠壓一下。
還有,半仙兒說了,他對外的口風是季大仙的徒弟,傳話人。
我望著半仙興奮的表情,我對他說:「非常好,就這麼幹!」
是的,半仙找到感覺了,因此,我打算讓他和葉暄兩人獨立完成收購涼茶鋪並將其加以改造經營的全部工作。
八點,我接待了一個胡躍華介紹來的客戶,一通忽悠,拿下,買了白金卡,又登了記。忙完,十點整。
宇叔叔正好來電話,說車在下邊等著呢。
我把會所的事兒交待完畢,下樓一看,一家三口正坐一輛卡宴裡邊兒,笑呵呵地看著我呢。
我上車。
見副駕駛放了一堆買的水果之類的東西,宇叔叔說要放後備箱,我說不用了。
我拉開車門,跟宇鈴霖娘倆兒坐後排。
宇鈴霖緊挨著我。
車廂內空間狹小,這大妮子,故意把身子使勁往我身上擠了一擠,然後……
她的小手,就這麼很自然地勾住了我的手。
我倆在車裡,感受這微妙的氣氛,就這麼一路離開市區,駛上郊區的公路,又下到土路,又穿過兩個村子,最終把車停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小村屯內。
宇叔叔說:「這個老前輩,原本在鎮子裡住,後來又搬到這兒了,期間,我多方打聽,才找到這兒,希望他不會再搬家。」
我們下了車,宇叔叔隨便找了幾個扛農具的老頭兒一通打聽。
末了,他略失望。
「問了一圈,都說村子裡現在沒這人。」宇叔叔搖頭。
我心中一動,拿手機,給范近南打了過去。
「哦,季先生!」
「別先生長,先生短的了,兄弟,叫兄弟……」我存佔小仙兒便宜的心理說。
「哈,兄弟,對了,我這幾天太忙,都忘記跟你打電話道喜了,聽說你把老孫兒子弄醒了。」
我慚愧:「天知道他咋醒的,對了,今天我打電話不是這事兒,而是……」
我把要拜訪牛先海老前輩的經過,原由,詳情講了一遍。
范近南擱電話那頭倒吸口涼氣:「哎呀……兄弟,你要去找那個老怪物啊,你……你可得做好思想準備,那老傢伙,思維模式非我等人類所以揣測,我……我在他身上,都差點沒把命搭進去,你可得想好啊。」
我說:「沒事兒,我又不幹別的,你告訴我他住哪兒就行了。」
范近南告訴了我尋找牛先海的方法,末了他說:「牛先海沒別的毛病,就是嗜煙如命,並且抽的全是農家土煙,味兒大,但你千萬別拿他抽煙說事兒,只要一說,他能跟你拚命。」
我說:「瞭解,瞭解了。」
我撂了電話,轉身跟宇叔叔說:「找著了,不過,等會兒估計車是開不進去了,我們得徒步上山。」
宇鈴霖大樂:「上山,太好了!」
宇叔叔:「好!小季,你帶路,我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