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很多同學猜到的那樣。i^
我跟羅小樓說,我目前接了一個片子,我的工作是導演,我希望畢加索和他的妹妹康琪,還有畢加索的父親,家人,朋友一起來客串一場婚禮的戲。
我說:「畢加索,這次伊萬真的需要你幫忙了。我在這個城市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唐突,一次性調動這麼多人,擱誰,誰一下子都接受不了。但,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羅小樓想了下說:「伊萬,我和妹妹這裡,絕對沒問題,我們雖然沒有學過表演,我們保證能演的非常出色。我擔心的是父親,家人和朋友。我怕他們演不好。」
我肯定地說:「是啊,這件事,你需要跟你父親商量。爭取得到他的同意,我相信你,畢加索,你是位偉大的藝術家,你的父親和家人也會很開明的。」
我緊握羅小樓的手說:「這次,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時間不早,我要回去了,你好好想一下措詞。明天我會把婚禮的程序和相關台詞拿來。不用多想,專心投入,按程序一步步走,念好台詞,做足戲碼,你就是一個出色的演員。」
羅小樓激動:「多謝你伊萬,其實,我發現,我好像有點演員的天賦了……」
我怕節外生枝,別婚禮完事兒了,羅家又多了一個奧斯卡影帝。就趕緊對他說:「演藝圈太黑暗,我也是不得以為之,你的工作是繪畫,演員只是客串。」
「好!謝謝你,伊萬,多謝你提供這個機會給我。」羅小樓緊握我手,激動地說。
臨走時,我叮囑羅小樓,少喝咖啡,多休息。這兩天,會很忙……
我跟羅小樓道別,我走出房間。
外面,院落裡。
輪椅羅,林冰冰,正坐在一張茶桌前,緊張等候。
「怎麼樣了,季兄弟?」輪椅羅關切問。
我笑了下:「羅先生,小樓現在需要你組織家人和朋友,來參加他跟康琪的婚禮……」
我永遠無法忘記輪椅羅和林冰冰臉上的驚訝目光。
他們徹底呆住,震驚,臉上完全是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我倒沒覺得我有多麼強,多麼的奇特。
我……
只是換了個思維,冷靜分析,總結,再依症編了個小故事。
這個方法,針對正常人也可以用。在古代,政治上它叫遊說之術,其始祖就是著名的鬼谷子前輩。著作,就是『縱橫學說』。
現代,我們有時稱它為策略,有時又叫它,善意的謊言!
接下來的一天,我非常忙碌。
因為,我把這個事兒起了個頭,就得真給辦下去。
我聯繫羅家約好的婚慶公司,給自個兒編了個身份,是羅家聘請的婚慶總監。i^
又讓輪椅羅打來電話,說明我的身份。
然後,我學習了整個婚禮的流程。
我學會後,又到輪枯羅家,教小樓同學。
兩頭忙活一通,婚禮那天,我打扮成不羈,藝術的導演模樣兒。
指揮婚慶公司,在著名的x莉餐廳,喊出了一聲action……
婚禮非常成功。
有許多不明真相的女士為畢加索和康琪的結合,而激動的落下眼淚。
亦有很多女孩兒,在暗暗攢著勁,發誓要嫁給羅小樓這樣的男孩子。
林冰冰的父母,親人,也非常的滿意。
最後,婚禮結束,我坐上林冰冰和羅小樓乘坐的賓利車中,我拉出司機,坐上駕駛位,然後我跟羅小樓說了聲:「good……」
羅小樓興奮:「伊萬,我的表演好嗎?」
我說:「棒極了,太棒了,現在,該是你回家創作的時候了。」
羅小樓高興:「伊萬,你說的太對了,我感覺,表演真的很累,尤其當著那麼多陌生人的面。」
「我還是喜歡繪畫。」羅小樓補充。
我點了下頭。
這時,我注意到,林冰冰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兒,斜斜凝視我。
我知道,她在期待下一場。
也就是洞房那場戲!
當然,男主角,不是羅小樓……
我接過林冰冰眼神兒,正想跟她說點什麼,突然,輪椅羅興奮地拄著枴杖過來,給我拉出車門,到一邊兒小聲說:「季兄弟,大恩不言謝,以後,你看羅某人怎麼表現吧。」
我笑說:「區區小事,不必掛在心上。」
輪椅羅伸手,使勁拍我肩膀一下:「這哪裡是小事,這……」
他話沒說完,我手機突然就響了。
拿起,接通。
半仙哆嗦個嗓子說:「柏達,你……你快回來,又……又有砸場子的了!」
去他大爺地!這什麼社會!哥開個中醫會所也天天有人砸場子,讓不讓人活了!
我回了個速度到,我跟輪椅羅說:「工作,急!我要先走,回頭有時間,我們再聚。」
輪椅羅把拐棍兒支肚子上,抱拳說:「改天!我準備妥當,再請季兄弟到家一敘!」
我回禮:「那我這就先走了。」
回身兒,來到賓利車前,我跟小樓說有事要忙,回頭我們經常電話聯繫。
末了,我又吃了林冰冰一道含嗔帶怨的目光,關車門,移步,過馬路,打車,回會所。
其實,前些日子從家回來的時候,道爺和爺爺就給我打過預防針了。
爺爺說,咱古中國地大物博,季家的醫術,在這麼大個國家裡,充其量只能算個小分支。
中國古時,北有薩滿巫醫。中有滄州的武醫(那地兒興武術,他們都是一邊練武,一邊學醫),少林周邊的禪醫。湘西一帶更有神秘的苗醫。還有西藏的藏醫,南方沿海一帶的命理醫師。
我那個結合八字給人看病的法子,根本不是什麼新鮮事物。
道爺說了,明清就有許多大醫家這麼幹了。而且,干的還非常出色,且自成了一派體系。
醫家分類就這麼多,其中更有無數細小的流派分支。
不說那些藏醫,苗醫。單拿中醫方藥一派吧,就有北方的清火派,浙江的脾胃派,還有南方的滋補派等等,數不勝數。
這些醫家都是從師學藝,骨子裡對授業恩師有種接近信仰的崇拜。所以,當你無意中的行為確犯到他們的利益和顏面時。砸場子的事情,就發生了。
只是這種砸場子並非一定是動刀動槍,那是犯法的行為,醫家裡邊,砸場子都是文砸。
就是弄個難題呀,或者給你擺個道兒啊,你若能破了。
哎,你強!立馬拱手,高看你三分。
破不了,臉拉下,丟幾句難聽話,殺的你氣場全無!
我坐出租車上,心裡估摸,這次來砸場子的很可能是鄭老太身邊那個魯派推拿師。但絕非是她本人,她本人的功夫我見過,說實話,在推拿這行當裡,只能算是真正的成手推拿師。
算不上得了全部真功夫的高人。
魯派的人……
我仔細琢磨,暗暗揣摩這人的樣子。
那貨能多大呢?我估計,能幹出上門砸場子這種事兒的,絕對是年輕人。
中年人,穩,除非觸動到切肉之利。否則,他們不會動。老年人,那是前輩,平時輕易手都不會出一下,他怎麼能跟年輕人似的,動不動砸人場子呢?
我思忖到這兒,車到會所樓下了。
我抬頭,望了眼大廈,深吸口氣,開車門,下車……
「哎……哎,你車錢沒給呢。」
「哦……」我急忙回神兒,拿錢給司機結帳,這才重新,深吸口氣,回會所。
到門口,我進屋,抬頭一瞅,我愣了。
這氣氛,滿和諧啊。
廳裡,可見半仙正跟兩個人在茶案那兒喝茶。
張元正拿著拖布,把地板擦的乾淨珵亮。
另外,還有三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兒,坐在一張接待用的八仙桌四周,由小菲和葉暄陪著說話。
我又仔細看了下,我發現,在八仙桌的下邊,擺了三個木桶。那個桶,不是我會所的東西,應該是對方帶來的物件。
我進屋後,先跟小菲,葉暄點了下頭,又直奔半仙走去。
到近處,一打量,我樂了。
來人,正是那個范姓的彪悍女子,但她不是一個人,她身邊兒還有一個扎馬尾辮,著t恤,牛仔長裙,小布鞋的年輕女孩兒。
哎,這是個年輕女孩兒啊,並且皮膚很白,極嫩。
瞧模樣兒,雖不是我家七爺那種驚為天人的絕色,也沒有女王大人那種霸氣凜然的氣質,更不具備任玲身上渾身天成的嬌蠻貴氣。
但是,她別有一番風韻啊。
怎麼說呢?就是淡定,縹緲,靈動。
五官格局稱不上頂尖,但也是中上,個了估計不矮,那個頭兒快趕得上女王了。
氣質極佳,冷眼看,就跟哪個道觀不食人間煙火的道姑似的。
對,有點傳說中古墓派小龍女的范兒。
冷!淡淡的,不食人煙的冷。這個,就是此妞兒的最大特點。
半仙這時見我來了,就起身說:「哎,那個,這個是……」
范姓悍女搶著說話了,她站起,微仰頭說:「季先生,想必你知道我吧。那天一別,我把你的情況跟叔叔家的小妹說了,小妹很好奇。於是,就想親自來拜會一下。」
我對范姓悍女笑了下:「我這有事,不在會所,才趕來,招待不周,還沒請教您怎麼稱呼?」
范姓悍女:「范淑芬。」
「哦,淑芬同志,很高興認知你。」我伸出手,對方伸手,握我手,使勁,狠握。
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我扭手掌,嗖,一下就把手抽出來了。
這時,我走到古墓派冷妞面前,微笑說:「請問這位,怎麼稱呼?」
對方淡淡,把玩茶杯:「范小嫻,魯派推拿傳人,後又入體育大學專修太極,學的,就是為個勁兒……「
我一聽這話,目光突然落到范小嫻手裡的茶杯上。
只是紫砂的杯中,將近四分之三杯的茶湯,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著。
但讓人驚異的是,茶湯,一滴都沒有漾出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