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人製作非常精細,上面標注了人體每個穴位的名稱,經絡運行圖解。i^更難得的是,每一條經絡從哪個時辰起開始運轉,流經哪個經絡,在哪裡結束,等等一切,都有詳細的文字加以標注。
銅人左右兩臂,還有腿足都可以活動,在後背還有個小小的凸起,輕摁,腹肚會彈開,裡面各應臟器,腸胃,一一俱全。
除外銅人身體的肌肉,骨骼都可以自如折分成無數細微的小部件。
這個小銅人既是一個傳承象徵,又是一件教學的器具,季家子弟,但凡得授醫術,都得從拆解,組裝小銅人開始,一步步熟悉人體的每個細微。
孫起秀見我擺弄銅人,也在一旁細細打量。
「哎,你們季家真是厲害,在幾千年前,就做出這麼精細的東西出來了。」孫起秀嘖嘖有聲地感歎。
我打量著銅人說:「其實,這是唐朝那會兒季家一個老祖宗根據傳說和圖譜做的一個仿品。真品,我聽說好像比這個還霸道百倍不止,但可惜在周朝末期就流失了,現在想找……估計是比大海撈針都難吶。」
孫起秀附和:「是啊,幾千年發展,歷經無數的戰亂,哎,好多真東西,好東西都流失嘍。別的不說,就拿中醫系的課本來講,那裡面,全是現代人,根據現代思想改編的,這一改,就加了個人觀念在裡邊,就把許多東西給剔除了。」
我笑說:「」歷史不也一樣,每個統治者寫的都是自家喜歡的歷史,數千年下來,一部原本恢弘的古中國史,也就被篡改的面目全非。不過,好在我們的歷史學家厲害,他們自行腦補,然後,就有了現在讀的歷史書了。」
我和孫起秀聊到這兒,都深深感覺到痛心和可惜。
半仙和張小淘兩人鬧夠瘋夠,小淘摟半仙脖子,跟摟一小孩兒似的,生拉硬扯地從樓上弄下來。
半仙的道骨啊,風韻啊,仙味啊,蕩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對小淘說:「兄弟,往後咱只能關上門自家鬧,開張營業,就得各司所職,互相捧著來。」
但凡中醫出身,都知道什麼算命打卦的東西絕非封建迷信,而是一種類似現在概率學的數術算法。
八字,其實有嚴謹的公式和理論做基礎。別的不說,現在有許多八字軟件算的其實也挺準,輸入進去,基本流年旺衰,大運好壞,都能看個七七八八。
所以,八字命理絕非飄渺不可尋的玄學,而是一門以相當精準公式數術理論做基礎的概率分析學。
小淘捉弄半仙,是恨其拿這門學問裝大尾巴狼。
半仙什麼人!給點陽光就燦爛,給個笑臉就是愛情,拋個媚眼,他自個兒就能把褲子先脫了。
半仙就得治,不治,難成大器!
治他的人,非小淘莫屬!
小淘聽我話,很是明白地說:「放心!劉半仙,只要你為老季的生意著想,你就是把自個兒吹成是玉皇大帝下凡,我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地,相反,我還得捧著你,說你天天晚上睡覺的地方都放金光。%&*";」
半仙樂了:「其實,為兄也曾為自家算過命理,咦,你別說,這前世啊,保不準……哎喲,你掐我干甚!」半仙呲牙咧嘴地把小淘手從腋窩底下扯出來。
嬉笑一陣,我們開始正經幹活。
藥材,要分門別類,安置在一個我從x家園子淘來的舊藥櫃裡。
幹完活兒,已經晚上,我們就近到樓下麵館,對付一頓,又返回,開始召開會議,商量具體的工作流程,以及每位客戶的服務方向。
會開到十點,期間我把兩萬工資預先用網銀轉給了小淘兩口子。
倆口子非常高興,小淘當即拍胸表示要請我們宵夜。
吃了點燒烤,喝點啤酒,回去睡覺。
第二天,又正常上班,開始各忙各的。
白天不斷有李金髮介紹的客戶領朋友上門拜訪。
小淘,孫起秀和我分別接待。
辦卡的不多,只有兩人辦了兩張白金卡,大多是抓了幾副藥,回去先吃吃看,效果好了,再過來辦卡什麼的。
接下來,倆口子忙嘍。
那些辦卡的,花了錢,自然得知道這錢花的值不值啊。
於是他們沒事兒,就開始打電話,有是為自個兒,有的是托人問病。
小淘接待的路線是一針見血,嘁哩喀喳,幾句話就能讓人心服口服。孫起秀路子則是細聲緩言,慢慢幫人分析病情,指點迷津,一時兩人忙的幾乎飯都吃不上。
我這人,最怕打電話跟人講東西,一是沒有那份臨場近身的感覺,很多事情什麼的表達不清楚,二是,我嫌這太磨嘰了。
起初,我也擔心這倆口子會心生厭煩,兩天後,我擔心消失。
一是,打電話的明顯少了,基本都按我們的法子,回去調理去了。二是這兩人太有鬥志了!只要是一提中醫,那簡直就跟身上招了個仙兒似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這天,我見半仙天天悠哉喝茶閒的不行,索性也多辦一辦電話,給丫的茶案旁也放了個無繩固話,以此來分流小淘和孫起秀的壓力。
會員的電話問診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是想招兒開闢新路子,讓人不斷地把錢花到會所裡。
於是,第二方案緊跟著出台。
即針對會員的,免費養生指導班!
每週一期,每期五人!
而主講老師,則由張小淘和劉半仙,兩人負責。
我……
嘿嘿嘿,你不辦個兩張,三張鑽石卡,我輕易是不會現身地!
這天中午,我跟孫起秀,張小淘,半仙在一起把養生指導班的教案什麼的商量完畢,,剛吃完外賣,我手機響了。
拿起一看,是石小魚同學的來電。
接通。
「大流氓,一跑就不理我們了,電話沒得一個,你想不管我們啊。今天下午兩點,seven家,你要不來,我們就組團兒追殺!」
我求饒:「我去!別追殺行不?我兩點不準時到,我幫你洗一個星期內衣。」
小魚撲哧:「這還差不多。」突然,她回過味兒:「啊!流氓!哎喲,幾天不見,你居然還變態了!男人,太可怕!兩點啊,你必須到。」
我撂電話心說你們女人才可怕好不好。我都變態加流氓了,你還讓我兩點必須到!
女人,真可怕!、
我搖頭一笑,好巧,電話又響了。
這個是小七的。
剛接通,就聽小七撒著小嬌兒說:
「哥哥啊,兩點,1502,你得來救救我,我剛下飛機回家,時差啊,什麼的,快累死了,要放鬆,要按摩,要保健,要大保健。」
我:「兩點準時到,我要不到,我給你洗一個月內衣。」
「嘻嘻,真的嗎?要不我打包拿給你。」
「邊兒去!等我。」我斥了一句,完事兒掛手機。
這時,我注意到,孫起秀、張小淘、劉半仙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嘿嘿……
我不好意思一笑:「幾個老顧客,這個,歸我管,得單獨,上門服務。」
「哦……」張小淘很單純,瞬間理解,又手拿講義,開始跟半仙模擬……「甲膽乙肝丙小腸,這個乙肝可不是那個肝病。而是暗指天干中的乙木,甲乙兩木,甲為陽,陽為府,主動,主力,主行。乙為陰,為藏,為機能的原動力,是產生機能的原工廠……」
我暗暗讚了下。
我轉身,進配藥室,去拿幾樣配好的藥和那個隨身必帶的大包包。
我的那群小妖蛾子裡,小七,女王大人最累,付出最多。我這大保健不照顧她們,天理難容。今天,必須得給小七和女王來次全套,用季家古法的活髒醒腎培源術,驅走她們體內的疲勞。
收拾好東西,我跟兄弟姐妹們說了聲回見,下樓,打車,直奔小七家。
重回這幢熟悉的大廈我心生無限感慨。
我站在上次二叔跟我相遇的地方,久久佇足。
二叔啊二叔,你個超級老妖蛾子,你到底是幹啥地呢?你到底是啥人呢?
我在心裡反覆給他安了數種職業,皆不靠譜!
切!不管了,該他現身,他自然能現,他不現身,就算fbi,估計也難找到他的蹤跡。
上樓,先會小妖蛾子們吧。
進電梯,上樓,到走廊,我心這個感慨啊,看了看1501緊閉的門,我嘖嘖有聲,深感造化弄人!
摁了1502的門鈴。
很快,門開了。
「哇!哥哥!」
門口的小七一陣歡呼,沒等我看清她身上穿什麼,先是撲上來一個香酥滿懷的小擁抱。
後面,嘩啦一下。
我去!
全在啊。
熊姨,女王大人,宇鈴霖,小魚,任玲,小菲。
獨少了張倩,估計有事,另忙去了。
小妖蛾子們,還是原來的樣子,歡快,多樂,喜鬧。
穿的還是原來那麼清涼,吊帶兒,小裙,美腿,小腳丫……
但稍顯不同,此時我內心已沒了那股源於交配**的衝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欣賞。
對,就是那種對美好事物的欣賞和體味。
我不知道是什麼力量讓我產生了改變,但我清楚,我比之前的那個達季柏變的更強了。
換鞋進屋。
「你這段時間死哪裡去了,電話都不打一個。」小魚撅嘴不樂意。
我沒回話,而是微笑環視大家:「同志們好。」
妖蛾子們哈哈:「達季柏好。」
「同志們辛苦了。」
「為達季柏服務。」
小妖蛾子們很單純,很善良地順著我的話往下說,一個人笑嘻嘻,全然不注意其中的內涵。
突然。
小魚一叫:「啊!大流氓!我們都被騙了。」
呼啦。
靜室捲起一陣香風。
我把大包和拎的東西往熊姨懷裡使勁一塞,撒丫子就開始玩命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