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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卷 【219】番外 一:王者之爭(十) 文 / 月下的神兔

    這時,錦衣衛先是從上到下打量了下不自然的徐葉,然後他們面面相覷,似是有了些什麼別的想法,於是輕語,「我們在找人,或許姑娘身上,有什麼我們想要的線索……」

    隨著一聲詭秘的笑,一雙大手忽然攔過了徐葉,然後捂緊了她的嘴,不讓她出聲。舒殢殩獍

    徐葉一驚,支吾出聲,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於是她用力的拍打著那人的胳膊,想要掙脫,卻被另一隻手死死的鉗制到腰後。

    驚恐的看著向她走來的另兩人,眼角擠滿了淚水,拚命的搖著頭,不要啊…不要,怎麼能這麼對她!

    「這算上天也想要犒勞我們嗎?」其中一人不懷好意的勾起一抹笑,將手探向徐葉的胸前的柔軟,可就在碰觸的一霎,那只張開的手,卻從空中掉了下去驍。

    鮮血乍的噴濺出來,紅色的血漿把徐葉的衣服染的通紅,錦衣衛疼痛的大喊聲,捂著斷了胳膊殘肢蹲了下去。

    「是誰!!?」其餘兩人謹慎的看向那黑袍的男子。

    果斷殺伐的劍光,猶如從煉獄而來的惡鬼在收割人的性命英。

    「什麼樣的主子,就能教出什麼樣的奴才!」一抹沙啞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兩人驚恐抬頭,當看到斌越的一霎,兩人猛的到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喊人,斌越便用手上那還在滴血的劍,利索的了結了他們的性命。

    「都是一群廢物。」斌越的眼裡劃過狠勁,手微動,將劍一下收回劍鞘。

    鮮血逐漸侵蝕了這片土地,土黃色逐漸轉變成了深褐色,而那綠色的植物亦染上了一抹紅。

    「走吧……」斌越攬住已經嚇傻的徐葉的肩膀,催促她走。

    此時徐葉呆呆的站在那裡,似是還沒從方纔的廝殺中反應過來,只是木訥的任由斌越拽著她往前走。

    因為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剛才她竟親眼看到了這名高大的男子殺了三個人,而他救了她也是不爭的事實。

    她微微抬眸看向眼前的斌越,心中不知不覺的劃出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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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深了,夏夜,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子,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除了微風輕輕的、陣陣的吹著,除了偶然一聲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寂靜無聲,不時間已是夜半三更。

    被冷落的街道兩旁,無論是客棧亦或是酒家酒樓均黑了燈不再開門營業。

    斌越帶著徐女小心翼翼的在黑暗的小巷子裡穿行,腳步輕.盈。

    他雖是及時包紮了傷口不再有怪異的氣味兒,但劇痛仍然在蔓延著。

    他重重的喘出一口氣,看著身後似有些呆愣的女子。

    斌越眉間閃過一絲不解之色,他剛才莫不是出手太快,嚇到了她?想起剛才欲行不軌的三個便衣錦衣衛,斌越下意識的撫向腰間的劍。

    雖是斬了錦衣衛,造成了他如今不得不再度出逃的結果,卻也不後悔,徐家小姐如此幫他,他若不出手,便也,太對不起她了。

    斌越忽的蹲在了巷子口邊附近,以手勢示意徐葉別出聲。

    徐葉輕手輕腳的蹲在了斌越身後,晃過心神,適應黑暗的眼睛看著前方的街道上行色匆匆閃過幾人,他們均身穿正裝,胯部帶有長刀,神色嚴肅,似在追捕著什麼人。

    幾人從眼前一閃而過,徐葉才感覺到斌越緊張的身體放鬆起來。

    「那幾人……」徐葉壓低聲音剛要開口,斌越極快的回首捂著她的嘴,迅疾的帶著她跳到了巷子石牆的另一邊。

    窄小灰暗的巷子,聲音流傳的很快,就算是細小的聲音也會被放大無數倍。

    「給我搜!任何街道,任何客棧,凡是可能藏有逃犯的地方,一概不能放過!」領頭的人嚴聲厲色的對其他幾人說道,雖是嚴肅,卻說的很小聲。饒是如此,也瞞不過斌越的耳朵,

    斌越腦子裡閃過一抹冷酷的身影,輕輕佻動了眉梢,嘴角忍不住掛上了一絲殘酷的笑。

    如此光明正大的開始搜查,終於來了嗎……終於得到皇上的赦令了嗎,沈雲之…

    待幾人前後離去,他把徐葉背在背上,快速的在黑暗中行進。

    一身黑衣的他,似是憑空從夜晚生出來的幽靈,行走無聲。

    「我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徐葉趴在他背上,輕聲問道。嗚嗚的風聲入耳,就連她的聲音也有些模糊。

    「沒事,我會護你周全。」斌越的喉嚨震動,安靜的,低沉的聲音隨著風飄入她的耳鼓。

    聽到回應的聲音,徐葉點了點頭,她的心似乎安靜了不少。

    隨即,徐葉的腦子又飄回了城郊的那塊地方,他果斷殺伐的下手砍掉對方的手腳,給予對方制裁,毫不留情。幾天的相處,竟是讓她忘了,她是被他所鉗制的籌碼,若她死了,他怕是很難辦吧。

    不能在一個地方久待,那又能去哪?斌越轉動著思緒,他仔細思考著每一處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何處是安全的地方,不會再被列為搜尋的地方。

    斌越腦子裡快速的閃過一處去所,使著輕功在空中騰飛了起來,踩著各處房屋的瓦片,輕巧如燕。前進的步伐轉了方向,沒幾下便到了。

    徐葉看著眼前破敗焦黑的房子,美麗的杏眼顫動了幾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沒錯,此處便是徐府。

    四周靜悄悄的,死寂一片。就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能清楚的聽到。

    「進來,裡面無人。」斌越從裡探查出來,小聲說著。

    「這裡暫時是安全的,但是看起來,除了你與你父親兩人,均已……」

    徐葉看著腳旁黑炭似的東西,猛地咬唇,瞳仁緊縮。平靜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

    「全部…全部都死了嗎?」徐葉的聲音不能自已的顫抖起來,眼眶帶著紅,卻隱忍的沒有留出淚來。

    她瞪大眼睛瞧著這一地的殘骸,濃重的焦黑的顏色充滿眼眶,她卻還抱著不存在的希望,在尋找著是否有人還活著。

    斌越看著一臉傷心的徐葉,略微點了下頭。

    就像最後通牒般,下一瞬間,徐葉支持不住了般,她蹲下.身子,捂著早已滿是淚水的臉龐,忍不住的低泣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家?為什麼偏偏是我家啊!」她隱忍許久的情緒,終於崩潰了,嘶啞的聲音早已泣不成聲。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嗚咽,彷彿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發在空氣中。她試圖用手掩蓋她的痛苦,她眼睛緊閉著,用牙咬著自己的拳頭,想竭力制止自己無用的抽泣,卻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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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顯蕭索的秀隆宮.內。

    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了過去,朦朧的月光映著雲彩輕柔的照出一層銀沙,緩緩在窗外浮動著。

    整個秀隆宮大殿無人留守,寂靜的叫人生寒。無論是華麗的珠寶,亦或是名貴的衣衫都無法阻擋這如死般的沉寂。

    莫語然靜靜的躺在華貴的床榻上,明亮的一雙眸子緊緊的閉著。

    她安靜的呼吸著,氣息卻非常不穩,使得她本是紅.潤的面色微微蒼白。

    莫語然原是平緩的眉間,輕微的蹙著,嬌.嫩的肌膚上浮著一層汗珠,似是做了噩夢。

    腦子裡像是自動在回憶白日發生的事一般,無法阻止的,不停的放動著那一幕幕。

    在御花園看到的皇上,為處理政事,他眉間帶著不曾在外人前展現過的疲累,就那樣無防備的歇息在涼亭裡,俊美的容顏,日漸成熟起來的氣息,讓她不禁心跳跳的快起來。

    但是轉眼想到,那有力的手抓到她的瞬間,那冰冷的神色狠狠的撞擊著她的心房。

    那時候,她彷彿身墮冰淵。

    光是想到……

    心都猶如針扎般疼痛。

    莫語然躺在床榻上,緊緊攥著左胸前的布料,面露痛苦的神色。

    她五年來,一直抱著總有一日.他會回頭看她一眼的心情,在這宮中度過難熬的每一日。

    卻不想他不曾這樣想過,甚至淡漠的忘了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莫語然面露不甘,死死咬著下唇,為何,為何她明明就在這深宮之中,離他如此之近,卻始終不曾被他所青睞一眼。

    看著花園中自己悲涼的被拒,立在一旁的她腦中忽然閃過一抹高貴的身影,紅唇緩緩吐出三個字,面露恨色。「蘇慕晴……」

    忽的,秀隆宮的殿門悄然被敲響,莫語然猛然驚醒,望向殿門處,暗中收斂了神色,仔細整理了衣衫,這才走到門前。

    「這麼晚了,是何人?」她大聲問道。

    莫語然打開了殿門,看到面前的人竟是一不起眼的小太監。美眸中不由閃過幾分莫名的失望。

    「娘娘……」小太監諂媚般的向莫語然請了安。

    莫語然碾著心思,她現在手中並無權利,就連伺候她這個殿的宮女也只有一兩個罷了,下人都不願來她這,又何來的眼前這小太監諂媚一說?

    「何事?」

    「有娘娘的一封信。」小太監雙手極其小心的奉上一封拿黃色信封包裝的信件,遞給莫語然。

    在撇到那信上的一個字時,莫語然不禁瞳仁猛縮,同時揚起一抹笑。

    「很好。」隨即爽快的從水袖裡掏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扔給了小太監。

    小太監行了禮喜滋滋的跑開了。

    莫語然仔細摩揣著那封信,美眸閃過幾分深邃。探出頭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才嘎吱一聲,輕巧的關了門。

    回到宮.內,她燃起了火燭,小心的打開了那封信,黃色信紙上墨跡黝.黑,字跡清楚。

    一雙眸子細細掃過每個字跡,黑暗中,莫語然的臉上露出幾分古怪,一雙眸子熠熠生輝,流露出幾分貪婪,嘴邊袒露了一絲詭笑。彷彿那封信有著什麼不可思議的魔力。

    她讀完,芊手摘開了絲質的燈罩,把黃色的信紙扔了進去。處理的乾乾淨淨。小小的火苗快速的吞噬著紙張。冷眸看著那信紙燒成了灰燼,莫語然才露出了一分滿足的笑意。她輕輕呼出一口氣滅了火燭,似是噩夢中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不曾存在般,沉沉睡了過去。濃密的睫毛,輕輕抖動著,不消一會兒,已是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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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萬籟俱寂,天濛濛亮,黑夜正欲隱去,鳥叫聲嘰嘰喳喳的響著,空氣絲絲清冷,灰藍色的穹隆從頭頂開始,逐漸淡了下來。

    僻靜的城郊,放眼望去幾乎都是蔥鬱高大的樹木,在一片有著荊棘的草坪邊,沈雲之撩過髮絲撥.弄著,冰冷的面孔毫無波動。他負手而立,死死盯著遠處的幾具屍體。眼裡寫著看不透的陰霾。

    仵作蹲在地面上,仔細的檢查著屍體。一點不敢含糊。

    此人用刀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他抬手把面前的這具屍體翻過來,頸側有著細微可見的細小傷口,但是奇怪的是,傷口極深,流血量極大,檢查過後,發現屍體內部已經沒有多少血液存在了。以至於整片土地都被染成了這般模樣。

    仵作看著腳下這片呈現紅褐色的土地。不由的搖搖頭,這是何等厲害的刀法,他驗屍這麼多年也未曾見過這細小的致命傷口。

    刀刃應該是斜著刺進去的,挑的是致命的喉管處,雖未刺透,但當時的場景應該是賊人站在高處,一刀下去,喉管斷裂,血液瞬間飛濺。不停的流出,這死去之人想要止血卻更是被砍斷了手和腳,便是想要喊人也會發不出聲,想要跑到城門處尋人求救,雙.腿卻已斷,血液也早已流盡。

    所以才會是這種朝著城門樓的姿勢死去。

    「沈大人,三具屍體均是被同一人所傷,致命的地方應是喉口。刀刃的模樣應是極利極薄。」仵作把已經烏黑的傷口指給沈雲之看。屍體已經產生了死後僵直,硬.邦.邦的,散發著惡臭。沈雲之甩開了前襟,離近那兇殺地,逐一看過每具屍體上的創傷。

    他細細的瞧著那流乾了的傷口,眼瞳縮動了一分,猛然開口。「通知所有人,給我徹查整個京城!張貼告示!凡是可疑的人統統收押!便是一根頭髮絲可疑都不能給我放過!此人屠殺徐家滿門,放火滅跡,更是劫持了徐家大小姐徐葉逃竄,如今又是凶殘的屠殺了三名錦衣衛。實乃罪大惡極,不得放過!」

    說罷,沈雲之眼裡劃過一絲陰狠,唇角也在若有若無的抽.動著。

    斌越,你一出手便死了三人,你還能逃到哪裡去?

    沈雲之摸過腰間的佩刀,輕微握了握,帶些妖異的眸子,凝視著那幾具死透了的屍體,他嘴角勾出一抹淡漠,心裡的愉悅卻逐漸滲出,讓人琢磨不定此人現在究竟是喜是憂。

    斌越,你究竟是多麼愚蠢才敢傷了錦衣衛,連自己身在何處也不惜暴露。

    看來,你也不過如此了。

    沈雲之微微一笑,轉身即走,墨色長髮在他身後隨風揚動,撩起了一抹凜冽。

    你既然已經宣戰,沈某哪有不應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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