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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卷 【179】這是哪,你是誰? 文 / 月下的神兔

    東方楚晏便一把將門關上,同時將慕晴抱到了自己的床.上。舒歟珧留

    這時,望著面如白紙的慕晴,楚晏輕輕的歎口氣,「先保住體溫再說吧。」

    說罷,他便起了身,一邊俯視著慕晴,一邊用單手,將自己長袍上的束腰,用力的扯下,直到將最後一件衣衫亦褪去。

    而後他坐到床邊,指尖拂過慕晴的臉頰,不知不覺竟有種疼惜的感覺。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因為東方楚晏,是從來不會疼惜任何人,但此刻,卻對這個女人多了一種不知名的動搖咫。

    或為她的才能,或為她那與他相近的內心的傲氣,又或是為她那份獨自埋在心中的苦澀。

    他不知道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只知道,如果這個女人要是病重或者死去,那麼他一定會非常無趣,彷彿失去了在這個世上,最後可以讓他愉悅的生命。

    「早說過,你會有要我的一天。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境況。」東方楚晏低語,而後用指尖靜靜劃開慕晴的衣衫,然後靜靜的為她褪去所有ね。

    雖然已經見過慕晴身上的傷痕,可再次相見,卻還是讓他的心頭忍不住的顫動了一下,如同回想起自己後背的傷痕。

    是了,他為了不想起那道長及腰.際的重傷,故而找人用假披掩蓋,乍看與常人無異,卻依舊時時有著痛楚,甚至偶爾,還會舊傷裂開。

    這就是為何那時候見到蘇慕晴的血痕,慕楓會以為是自己舊傷復發而緊張的原因。

    東方楚晏一邊想著,一邊將慕晴身上的衣服,緩緩拿開,而後一把拉下床幃紗幔,並拉開了棉被,並緊緊的擁住了慕晴那冰冷而顫抖的身子。

    也不知道為何,當東方楚晏將慕晴擁入懷中的一霎,心頭又湧起了些從來沒有過的暖意,似是很久之前,也做過同樣的事。

    那一年,他的母后因為禍亂後宮,而被他父皇判了死,那時候他也像是這樣,將衣服脫掉,想為自己的母后暖暖身。

    可是自己的母后,卻越來越冷,越來越涼,越來越沒有血色。

    那是他這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害怕,更是他一生唯一的一次哭泣。

    最後,他如瘋如魔,甚至在手上沾滿了血腥。

    為了不讓天下恥笑,這是被晉國塵封的秘密。

    但儘管沒人處罰他,他的皇兄,他的父皇,卻異常的害怕他,故而即使他再有才,他的父皇也不會將皇位傳給他,即使他再不爭不搶,他的皇兄也要置自己於死地。

    而那道傷,就是在他父皇為了保他皇兄登基,於是找人暗殺他留下的,只可惜他最摯愛的父皇,沒等第二次暗殺,便駕崩了,而他,才終於苟延殘喘了下來。

    他其實,很怕一個人,很怕很怕,若不是慕楓那時候常伴著自己,或許他早就動手,親手將自己的父皇和皇兄送下地獄了,讓他們去向自己的母后賠罪。

    思及此,東方楚晏垂下了眼眸,又加了些擁著慕晴的力道,並將自己的臉頰貼附在慕晴的額上。

    「為什麼會想救你呢……明明是敵人。」東方楚晏扯唇,卻收緊了手臂,當他感覺到慕晴的身子稍稍有些回暖後,他才稍稍放了心,似是在對慕晴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的那般,於她耳邊輕輕喃道,「我會不會,也是飲鴆止渴,就像是北堂風一樣呢?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你會為了那個男人,也知我於死地呢?」

    「嗯……」這時,東方楚晏懷中的慕晴稍稍動了下,一張蒼白的小.臉上開始泛出了些許的不安,又似方才在兵營外那般,低聲喃著,「首長……我會完成任務……演習不會失敗的……不會的……」

    聽了慕晴的聲音,東方楚晏先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蹙緊眉頭,慢慢移下視線看向懷中人兒。

    半響,他才幽幽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楚晏說著,似是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凝視之中,總覺得眼前之人,就像是自己那到了最後亦剛強不屈,倔強到底的母后那般,於是不由的多了些柔軟,而後緩緩的傾下唇。

    便是在他的唇.瓣,靜靜的貼附在慕晴那剛剛有些血色的唇上的一瞬,慕晴忽的睜開了眼。

    這一刻,慕晴好似多了些驚恐,如同沒了靈魂的木偶那般怔怔的凝望著眼前的這個離自己如此相近的男人,而眼前的東方楚晏亦緩緩抬了眸,對上了慕晴的那份壓抑。

    她會推開自己吧,她會為了守住與北堂風的情感而拒絕自己吧,也可能會馬上打自己一巴掌吧。

    被一個名義上的太監親吻了,是多麼的違逆上天之事,不是嗎?

    然而就在東方楚晏自嘲的輕笑了一聲,打算用輕鬆的語調敷衍過去的一霎,慕晴忽然坐起身,一把抽過被子將無衣的身子遮掩,並用著一種帶了些與楚晏先前所想不同的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東方楚晏扯唇,也撐起身,墨色長髮順著肩靜靜滑下,多了一份撩人的妖治,而後他半撐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女人此刻的表情,並期待著她的下一個反應。

    然,此時的慕晴在冷靜了稍許後,微微啟唇,竟低聲而喃,「你是誰?」

    一句話落,竟讓先前還從容的東方楚晏也微微怔了一下,隨後有些試探的問,「你……在逗我嗎?」

    慕晴蹙眉,警戒的看了下四周,眉頭卻愈發的深了,就在東方楚晏想要探出手碰觸慕晴的一霎,慕晴忽然反抓他的指尖,根本不在乎遮掩身體的布料滑落,而將東方楚晏一下子反鎖在身下,並冷冷的勾住了他的喉嚨,緊接著便貼近他的耳畔,用著一種近乎凜冽的聲音道,「這是哪,你是誰,我的軍事演習呢?」

    在說了一連串的,讓東方楚晏完全不明白的話後,慕晴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激了一下記憶深處,一陣劇痛襲來,使得慕晴猛的抱住了自己的頭,而後便從東方楚晏的身上滑落一旁。

    「蘇慕晴!」東方楚晏緊忙回身抱住慕晴,在喚了幾聲之後,慕晴這才在一陣迷茫與虛脫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當東方楚晏的俊臉再度映在慕晴眼中的時候,慕晴用力的眨了下眼,而後苦澀的笑了笑,道,「楚晏,你不是去鹽城了……我這是怎麼了?」

    「你……」東方楚晏似是有些糊塗了,一邊將指尖放在慕晴額頭上比量,一邊淡淡的說,「方纔的事……你……不記得了嗎?」

    「方纔?方纔我做了什麼?」慕晴蹙眉,垂眸細細回想,卻連一絲一毫的片段都沒想起,只覺得記憶中一片漆黑,像是被什麼塵封了一樣。

    「軍事演習是……」東方楚晏低聲而道,他的聲音很低,很輕,也很淡,可卻讓慕晴的眸子頓時縮動了一下,隨後緩緩的,緩緩的抬起眼眸看向了眼前的東方楚晏。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慕晴雖有預感,但卻無論如何也回憶不起自己向楚晏透露過什麼。

    似是感覺到觸及了慕晴心底最深的秘密,東方楚晏眸子一轉,隨即露出了些懶散的表情,道,「你一直在睡,剛才說了夢話。」

    聽了東方楚晏的解釋,慕晴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乾笑兩聲也沒說什麼,可一旁的東方楚晏卻悄然瞇起了眼眸,似是感覺到了什麼,並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他似乎,又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不是嗎?

    「你方才身子很涼,是不是病了?」楚晏低語,見慕晴略有疑惑,便說,「這裡就是鹽城,一個錦衣衛送你來的,來的時候你好像暈過去了。」

    「啊……」慕晴恍然大悟,終於將心中的疑惑解開,想必是自己又犯了最近老是困擾自己的這個問題,於是扯唇乾笑兩聲,道,「最近太累了,僅此而已。」

    「原來如此。」東方楚晏若有所思的說著,而後忽然打了個噴嚏,使得慕晴這才意識到兩個人竟然一.絲.不.掛,於是臉色驀然一正,緊忙將自己的身子圍住,厲聲道,「我們這又是出了什麼事?」

    「這還用我解釋嗎?」東方楚晏顯然心情不大好,亦抓過慕晴搶走的被子,也將自己圍住,然後說,「我可是為了你凍著了,你竟然還搶我的被子。」

    「真是……」慕晴難得煩躁的悶.哼一聲,隨即盯上了自己被扔在地上的衣服,於是眉頭一皺,一把撩.開被子便下了床,然後迅速的將衣服穿上。

    這一幕,東方楚晏可謂是完完全全的落入了眼中,還真不是他要看,而是他絕對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就這麼毫無顧忌的從被子裡鑽出去,當真無所畏懼的就開始穿衣服。

    當她那曼妙的身軀映在了他眼前的一霎,東方楚晏冷不丁的輕嚥了下唾液,總覺得身體開始撩起一陣不知名的燥熱。

    而且,身體的某一處,也開始愈發的硬朗了……

    「你沒事吧?」已經整好衣衫的慕晴,側頭看向了東方楚晏,在看到他那有一瞬間失神的表情後,她竟「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而後道,「太監也會有這種表情?」

    「不要歧視太監。」東方楚晏速接,而後悶悶的看向一旁,平日從容的他,今日算是不知如何繼續下去了,只是忽然覺得,跟著慕楓伴這個太監,真是個失策。

    若是她知道自己是個「能屈能伸」的真男人,是不是還敢這麼造次!

    想到此,東方楚晏方才轉過眸看了眼慕晴,接著說道,「看你這麼精神奕奕,當是沒事了。」

    「我本來就沒事,不過就是操勞過度罷了。」慕晴勾唇,一邊綁著頭髮,一邊走過來,而後坐在東方楚晏床畔道,「怎麼樣,我交代你的事。」

    「你的事,已經處理好了嗎?」東方楚晏反問,眼中透露著淡淡幽光。

    慕晴先是微愣,然後冷笑一聲道,「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說著,忽然像是對待孩子那般,輕輕的拍了下他的頭說,「該做的,已經都做好了。只等你這邊了。」

    「我這邊,也都好了,只不過,你要想辦法安撫李公公了,他……好像真的要買宅了。」東方楚晏想起李德喜的認真,忍不住的笑了下,隨後看嚮慕晴那滿足帶笑的臉。

    他當真沒想到,這個女人能這麼快便將兵亂之危平息,她的才能,早已在他的皇兄之上,若她是男兒之身,當真會是叱吒風雲之輩。

    惜才之心,讓東方楚晏驀然抬起指尖,輕輕的撫過慕晴的臉頰,然後深深說道,「可惜了。」

    慕晴一蹙眉,直接將他腕子撥開,然後笑了一聲道,「這麼深沉的說法,可不是你的風格,衣服穿穿,別當真凍著了。」

    說罷,慕晴便起了身,然後將被子往東方楚晏身上一蓋,隨後便轉頭推門出了房,同時用力的將房門關上,怕裡面的狼藉,再引起他人的誤會。

    然,當慕晴一步踏出的時候,竟發現李德喜與沈雲之都站在不遠處,似乎也都等著東方楚晏的消息,而此時看到慕晴自己神采奕奕的走出來,還都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半響後,兩人才深深舒樂口氣,將心中的大石落下。

    「娘娘,留下一起用膳吧。」放了心的李德喜上前,一邊再度探查著慕晴的臉色,一邊問道。

    「不了,要趕路。」慕晴簡單的說道,隨後看向沈雲之,「走吧。」

    說罷,慕晴便先一步從李德喜面前而走,彷彿不打算有任何的停留。

    雖然沈雲之與李德喜都稍稍有些迷茫,但是已經穿好衣服,悠哉的從房中走出的東方楚晏卻心中有數。

    今夜蘇慕晴確實要快些回宮,因為明日一早,她的局就要掀翻整個京城了。

    做局之人不在帳中,當然不行,所以這場好戲的主人公,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想到這裡,東方楚晏悠悠一笑,靠在了牆邊,深深的凝望了下慕晴的背影。

    這個局,做的當真,漂亮!因為魚,就要咬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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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文府。

    剛從商會趕回的文倉匆匆來到了自己最隱蔽的房間中,很快,他的心腹便隨之進入,低聲對著文倉說道,「老爺,咱們派去的探子已經回來了。」

    文倉一聽,眼瞳頓時一顫,而後緊張的抓著心腹的胳膊說,「快說,是怎麼回事?」

    那心腹勾勾唇,隨即笑笑道,「果然不出老爺所料,近日,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李德喜已經親赴鹽城圈地,而且選擇地域極廣,足以……」

    「足以如何?」文倉跟著問道,彷彿是在等待著一個能牽扯到自己命運的大事。

    「足以再建一座皇宮裡。」

    當那心腹的最後一個字落下之後,文倉一把拍了桌子,隨後露出了一抹詭笑,「呵呵呵……我就知道!看來,我們要趕在其他人面前,先一步行動了!」

    說罷,他便在屋子裡踱步,在想通了一件事後,便靠近了心腹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心腹緩緩點頭,在聽完最後一句話後,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文府,剩下了文倉一人坐在椅子上,便摩挲著自己的下頜,便低沉的笑著,隨後變為了大笑,「呵呵……哈哈哈……商人就要看商機,我就要富甲一方了,哈哈哈哈!!」

    聲音陣陣迴盪在這隱秘的房間中,而隨著這股笑聲,似乎預示著什麼鋪墊已久的陰謀,即將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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