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在北堂風的帶領下,一路向著龍鳳台上走去。舒殘顎副
路上,周圍那鬱鬱蔥蔥的春意之相,使得平日裡只能看到高牆紅柱的慕晴,心中倍感親切。
她就如同來到了林間野外,若是能如這林間鳥兒般隨意飛舞,又是一件多麼讓人喜悅之時。
慕晴輕笑,忍不住的被這周圍的景色所感染。她忽然覺得上了龍鳳台,或許也不是一件那麼讓人厭煩的事,至少,還有著青山綠水做伴。
大約行了一炷香的時間,慕晴終是看到了那若隱若現的一座宮殿宕。
這裡,不似皇宮.內的其他宮殿那般氣勢恢宏,反而多了一份嫻靜雅致。
在這皇宮裡,難得有這麼怡人的地方。
宮殿以大紅及金色為主,象徵了龍鳳之色葉。
龍鳳台上,金龍與鳳凰繾綣飛舞,仿若天鵝交.頸,映射著皇上與皇后,那相濡以沫、鶼鰈情深。
看到那相知相伴的龍與鳳,慕晴的心頭不由的顫動了一下,就連被北堂風緊緊握住的指尖,都有些冰涼。
總覺得,那種龍鳳之情,在她與北堂風面前,顯得如此遙不可及。
「咳咳……到龍鳳台了。」這時,前面的老者說道。而後他撐著玉拐,緩緩的將身子回過,一張看起來已經很久沒笑過的臉上帶著一種一絲不苟的嚴肅,「請皇上皇后先入龍鳳台行祭天大禮。」
老者說罷,便稍稍退開,將那用金磚鋪成的行路讓給了慕晴與北堂風。
慕晴乖巧的應了,但是眼中卻無意閃動了些許無所適從。
若是老者,當是認為她蘇慕晴早已對這南嶽大朝的禮儀熟練無比。
殊不知,她雖稍微問了下李德喜,卻還是對待會的祭祀大禮感到迷茫。
慕晴抿了唇,刻意放慢了腳步,彷彿是下意識的跟隨著北堂風的步伐。而她這悄然的依賴,又豈會讓與她如此相近的北堂風感覺不出。
他只是悄然滑動了眸,望了她有些飄渺的神情,便將握著她的手勁加了一些,彷彿是告訴她:依著他,即可。
不自覺地,慕晴便回握了下北堂風的手,使得北堂風的俊眸中閃動著一種幽淡的從容。
進了正殿,慕晴忽然被一陣散發著威嚴的氣息所染。她抬眸,便看到一個巨大的祭壇。
老者手捏玉拐,站在門口,不言不語,彷彿僅作監督。
慕晴輕輕抿住唇。
如此莊重大禮,要如何做?
而就在慕晴有些陷入深思的一刻,忽見北堂風鬆了她的手,而後逕自上前,拿過了一旁的香。
此香共有兩柱,慕晴眸子一轉,頓時閃過一道淡光。於是她將另一隻柱香拿過,腳尖略微往後錯,便是照著北堂風所有的動作,一一模仿。
聽老者並沒有任何意義,慕晴才鬆了口氣,隨即悄然看向北堂風,更是望見了他略微前錯的腳尖。
他當是故意靠前的,就是想無聲無息的引領她。
慕晴心頭總覺有什麼地方,輕輕的滑過了一種淡淡的暖,而後緊緊甩頭,又繼續進行大禮。
或許是有些無助了,才會覺得此時的北堂風,竟如此可靠。
若是換做王爺,也會這樣,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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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祭祀大禮,一共進行了將近兩個時辰,繁繁瑣瑣,使得初次行此大禮的慕晴當真有些疲憊。
當紅日西落,天色漸暗的時候,終於結束了這一繁重的工作。
然而,就在慕晴稍微鬆了口氣的時候,卻有另一種異樣從心中劃出。
祭祀大禮完成,那麼下一項,當是與北堂風鴛鴦共.浴,互淨其身!
慕晴心頭一緊,猛的抬眸,就在北堂風將最後一炷香插在香爐裡時,慕晴雖面上平靜,卻還是有些輕.顫的問,「這就……結束了嗎?」
北堂風身子一僵,回頭望著她,略微蹙眉,道,「你可以自己再來一輪。」
說罷,北堂風便冷笑一聲,甩袖向著龍鳳台後的龍鳳居走去。
慕晴見狀,就像是定在那裡一般。
她望了下.身後正非常嚴肅的望著她、很明顯是在催促她的老者,又回身望了眼北堂風走去的龍鳳居。
前是虎壇,後是蛇洞。
慕晴垂眸,眉頭皺是愈發的深,終於深吸口氣,彷彿豁出去般的望著那龍鳳居。
她又不是沒與北堂風共在浴池呆過,有一次還怕第二次嗎?
絕處能逢生。
她要是再這麼猶猶豫豫下去,就不再是蘇慕晴了!
想到這裡,她便也踏開了步子,向著北堂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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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居,與方纔的大殿有些不同,更像是一片桃花源。
當然,只要進了龍鳳居,老者便不再跟進,只是在門口守著,而且還要守上一天一夜。
看那架勢,便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從他面前偷偷溜走。
慕晴輕輕的咬住唇,四下看了下這裡的佈局,卻只落得搖頭。
「請皇上皇后入.浴,莫要誤了吉時!」就在這時,門口老者催促,反而加速了慕晴的心焦。
她側過頭,而後猛的吸了口氣,因為她看到那北堂風此刻竟然在安逸的試水溫。
慕晴莫名失笑,袖下卻狠狠攥.住了拳。
「皇后請不要再耽擱!」就在這時,老者狠狠的用玉拐敲了下地面,使得慕晴的眸子忍不住的顫了一下。
向來尊老的慕晴,在如此有氣場的老人面前,當真像是孩子那般,沒有任何可以讓她的頭腦發揮的餘地。
算了,只是沐個浴。
慕晴再度安慰了下自己,隨即便緩緩走到北堂風面前,淡淡而穩重的說道,「皇上,臣妾……要做些什麼?」
北堂風半臥在池邊,撩動的指尖也聽了一分,而後抬眸,用著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說道,「龍鳳共.浴,互淨其身,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互淨……」慕晴垂眸,低聲重複。
她本就是對這兩個字有些疑惑,若真是按字面上的意思,那麼……
就在這刻,北堂風深歎口氣,才靜靜撐起自己的身子。他忘了眼門外簾後正在等候的老者,便驀然走近慕晴。
那忽然拉近的距離,使得慕晴的心陡然一停。
她還沒能戒掉這個男人,如此一夜,要她如何渡過。
心中,有一種複雜的情緒。
有些心悸,也有些心痛。
而北堂風卻只是靜默的靠近她耳畔,用著只有她一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舉頭三尺有神明。祭天之夜,朕只想安穩渡過。便只有今日,朕與你忘卻過去的一切,好嗎?」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捲著那淡淡的寒香與溫熱的氣息,無情的撩動著她耳畔的肌膚,使得她忍不住一陣戰慄,甚至有些無措。
每每這個男人靠近,都會讓她狼狽不已。
這便是蘇慕晴的身體嗎?
這便是,蘇慕晴對北堂風的留戀嗎?
慕晴心頭一緊,卻悄然攥.住了指尖。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北堂風面前臣服,更不能讓他看到這個身體,這顆心中對他的依戀和情感。
半響,她才抬了眸,紅暈下的眼中劃過了一縷淡漠。
「皇上不必在意,慕晴知道分寸。」
說罷,她便緩步錯過了北堂風,撩起了一陣暖風,同時逕自來到了池邊。
她專注的試著水,彷彿當真像她說的那般,沒有忐忑,也沒有在意。
北堂風靜靜的望著,俊逸的唇角默默揚動了一絲落寞的笑。
或許今日無論是誰與這個女人共同祭天,她當都會如此從容。
就像她所說的,對她來說,他只不過是「皇上」罷了。
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是。
他就這樣望著,望著她此刻有些安寧的神情,心中似是依舊在流淌著什麼苦澀的東西。
是了,對她來說,他什麼都不是。
想到這裡,北堂風忽然淡淡笑了,彷彿是在嘲諷自己方才稍稍溢出的那一絲.情感。
而隨著他再次抬起眼眸,卻換上了一副更為凜冽的神情。
於是他走近,剛巧慕晴也試完水起身,便是在她正要轉頭向北堂風說什麼的時候,只覺身子一緊,就被北堂風一把環住了腰.際,弄得慕晴腳步不穩,直接跌在了北堂風懷裡。
隨著那一陣凜冽的寒香襲上,慕晴的眸子頓時一縮。
「皇上,你不是說……」慕晴有些凌.亂的說,那雙傾城的眸子努力抬起望向北堂風。
北堂風冷笑一聲,壓低身子,隨即指尖一個用力,慕晴那金絲束腰便被他輕鬆摘掉。
隨著那層金絲帶無聲墜地的一霎,慕晴瞪大了雙眼,而她身上的一襲鳳袍也在瞬時間鬆散開來,輕輕的盤旋在她纖弱的身上。
「互淨其身。便是要為對方沐浴,皇后得了癔症,便是連文字的意思,也讀不懂了嗎?」北堂風淡淡而說,聲音卻貼近她的耳畔,陣陣熱氣染在她的肌膚上,使得她的心又是猛的揪動,於是忽然抓.住了北堂風那修長而冰冷的指尖,彷彿是不想他再進一步。
「在禮祀面前,朕,也不會造次。你大可放心。」北堂風勾唇淺笑,隨即垂了眸,用著一種沙啞的聲音低聲說道,「還是說……你連與朕相處的這點膽量都沒有嗎……」
慕晴聽罷,眸子猛的一顫,空出的那隻手狠狠攥起。
她聽的出來,北堂風這是在用激將法,但是卻又讓她不得不受用。
若是僅僅因為祭天大禮的龍鳳共.浴便落荒而逃,那她,確實罔顧禮綱,甚至……也會將北堂風陷入無視先帝之命的罪責之中。
這時,慕晴抬眸,緊緊凝視著北堂風,道,「臣妾如此,只是想先伺候皇上沐浴而已,並無他意。」
「哦?如此便好。朕還以為,平日裡天地不怕的皇后,此刻卻怕了。」北堂風笑的冷漠,而後將被慕晴握住的手用力抽回,隨即他便放開了慕晴的身子,回了身,還穿著衣衫,便緩緩走入那池中。
之後,他轉身望嚮慕晴,雙手攤平,冷冷道,「既然皇后想先伺候朕沐浴,那便過來吧。」
慕晴深吸了一口氣,又狠狠吐出,終於是將方纔最後的猶豫排除。
她不能躲,也不能閃,這不是作為一個女子,也不是作為蘇慕晴,而是作為皇后!
祭天大禮,是皇后必須要進的責任,禮祀看著,朝臣看著,便是連這天下的百姓都在看著!
看著,這龍鳳同祥的天工美作。
即使心中萬般不願,然而既然再無其他辦法,那便只有昂首面對,面對北堂風,面對心中這顆,依舊為他而炙熱的心。
想著,慕晴便真的彷彿是豁出去了那般,一把扯開自己累贅的外袍,穿著一身紅色褻衣,也走入了池中。
「為何合衣入水?」慕晴站在北堂風面前,同時將發上金釵直接摘下,那青絲長髮好若星河,撩出來一種夜間的妖.嬈。
北堂風似乎有那麼一瞬被她彷彿從方才猶豫的女子,變回平日裡的蘇慕晴而看的有些出神。
半響後,他才淡淡說,「皇后是想讓朕欣賞嗎?」
說著,北堂風便用眸子,從上一直看到她若隱若現的胸口。慕晴一驚,緊忙向後退了半步,道,「就如皇上所說,在水中吧。」
說罷,慕晴便忽的探出指尖,開始專注的為北堂風結著身上那精緻的衣帶。
一個扣,接著一個扣,距離也一點一點的靠近與他靠近著。
而同一時間,北堂風也默默的俯視著眼前離自己近到甚至能聞到幽幽髮香的女人,在那冰冷的眸中,悄然閃過一縷柔軟。
這時,最後一個明黃色的衣扣終是被慕晴解開。隨著那衣衫靜靜隨著池中暖水,緩緩浮動的時候,慕晴半抬的指尖,還是忍不住的僵硬了一下。
北堂風輕輕向後靠住,彷彿是更加恣意的欣賞眼前她的每一個神情。
想必,他北堂風,一個千萬女子都為之傾心的、位高權重的男人,此時此刻在這個女人眼裡,當是如同洪水猛獸那般可怕。
這時,終於是鼓足勇氣的慕晴,探出方才僵硬的指尖,緩緩拉住他衣衫。
她靠近,順著他的手臂,將那明黃之衣輕輕褪去。而那帶了些淡淡寒香的氣息,頓時也將她席捲,彷彿桎梏了她的一切。
她輕輕的咬住牙齒,又將那衣服向下褪了一些,直到完全解下,這才忽然鬆口氣,緊忙抱著衣服向後退了一步。
慕晴發現,自從發現這顆心中,藏存的是北堂風後,自己便不能再想以前那般隨意戲弄這個男人了。
她會被他感染,心會悸動,也會讓她痛苦。
慕晴搖搖頭,緊忙轉身將那已經濕透的衣衫疊好放在一旁,隨即便回了頭,又看向依舊淡然的望著她的北堂風。
幾乎就連慕晴自己都能感覺到,她此刻的臉色一定差到了極點!
「繼續。」北堂風低語,半垂的俊逸的眼中透露著一種曖昧的蠱惑,使得慕晴當真不願面對他。
總覺得,北堂風開始有意無意的……折磨她了。
呵……她險些忘了,對這個男人來說,自己越是手足無措,他越是來勁。
現在,他終於捏到她的小辮子了。
慕晴硬著頭皮又靠近,而後撇著臉,想避開視線,緊緊是用手去碰觸他的身體,可是她探了好幾次,卻都懸了空。
「朕記得,皇后在幾日前,還很熟練,今日倒羞澀了。」北堂風冷笑,彷彿是在嘲諷將軍宴那天她的無禮。於是他忽然握住慕晴那不知道往哪伸的手,一下子就壓著她的指尖,貼在了他的胸口上,也貼在了他那正在正在跳動的心上。
「在這裡呢。」北堂風靜靜的說著,卻還是多了些自嘲的落寞。
當慕晴的手被一下子貼在北堂風溫熱的肌膚上時,她的眸子陡然一縮,於是下意識的回了頭。
然而當她將離自己如此相近的北堂風的樣子看的清清楚楚後,她那勒令自己封閉的心,卻在瞬間被劃開。
他此刻長髮微垂,輕輕散在水上,若藻般漂浮,完美的身形配上麥色肌膚上,使得他就像是這世間不存在的美,讓人心動,讓人移不開視線。
為何這個男人,總是讓自己無法招架。即使都已經看了幾次了,卻還是讓她無法直視,生怕自己的靈魂就這樣,一下子被他深深吸走。
慕晴抿了唇,又強迫自己看了他好一會,終於在稍稍適應了後,便乾脆咬著牙上前,異常利索的為北堂風洗了身上,那雷厲風行的速度,使得北堂風都促進了眉頭。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溫柔,也不知道她是在為他沐浴,還是在搓衣服!
就在慕晴即將用那極大的力道,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將他下面最為重要的地方也洗洗乾淨之時,北堂風眸子忽然一顫,隨即一把捉住了她的手,便是在慕晴的訝異下,直接拉入他的懷中,並且從後面用力的擁著她。
被鎖在北堂風懷裡的慕晴身子一僵,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去,而後邊掙扎,邊下意識的低聲喊著,「北堂風,你要做什麼!」
就在慕晴話音剛落的時候,不等北堂風回答,門外的老者似是聽出她欲逃離的動靜,竟然狠狠的故意咳嗽了一聲,並且用玉拐狠狠的戳了下地。
這一聲,頓時將慕晴方纔還奮力掙扎的意識消磨掉了。
因為北堂風,她當真差點忘了自己是在做什麼。
而就在這時,北堂風又忽然用了下力,將慕晴直接緊貼在自己身上。那紅色褻衣早已濕透,緊緊的貼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使得她那曼妙的身軀,一覽無餘。
這時,北堂風於她耳畔,靠的極近,而後低聲說道,「該輪到朕,替皇后,好好沐浴了。」
便是在北堂風說完之際,他便自慕晴身後,緩緩擁到身前,忽的扯開她身上褻衣。
便是在這一瞬,她再也沒有一絲蔽體之物,且與北堂風緊緊相靠。
炙熱的體溫,柔軟的香氣,還有那耳畔的蠱.惑,彷彿都在瞬間成為了幾乎可以擊穿她的利刃。
然,便是在慕晴腦中還是被北堂風攪得一片亂麻之際,北堂風卻已經悄然從後面,緩緩下移,環住她的腰.際,使得慕晴頓時倒吸一口氣,而後有些焦急的盡量回頭,用著唯有北堂風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皇上不是說,有禮祀在,便不會造次嗎?」
這時,北堂風卻冷冷的笑了,指尖輕輕.撩過她胸前的柔軟,卻刻意避開那最敏感的一處。
隨後,他便在她耳畔,用著一種沙啞的聲音說道,「朕,並未造次。」
北堂風說著,便輕輕的歎了口氣,在那溫熱的氣息再一次的讓慕晴身子一震的時候,他便用著有些冷漠的聲音說道,「朕,早說過,今日沒心情與你糾纏。乖一點,朕,便不會為難你。」
慕晴蹙眉,傾城的眼中仍然有著不屈的碧光,緊.咬的唇中忍不住的咬牙低語,「北堂風……!」
因為她獨獨,獨獨不想任由北堂風支配!
然而就在這一刻,慕晴便忽然感覺自己胸口的粉紅被他撩過,便是在那一陣極度刺激的感覺席上她的腦海,且因為身體瞬間無力而被北堂風扶住的時候,北堂風才在她耳畔,用著那依舊冰冷無情的聲音道,「這樣,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