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風流一怔終於回過神來,一躍坐起身,避開了轉身靠近的人。舒殘顎副
即便是他,她也不能再心軟了,長久以往,他只會越陷越深,而她……也會越來越難以拒絕他。不管他們是不是親兄妹,有沒有血緣關係,在她心裡他永遠都是他的哥哥,這點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
她相信就算是原來的玉風流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至於他隱瞞的原因她一定要調查清楚,第一個應該去找的人便是北千無。
一聲輕吟**蝕骨,床上的人輕輕動了動,臉頰靠過來蹭了蹭,唇角勾起細細的笑,「宵兒。」
微微的摩挲帶來麻麻的酥癢感,玉風流無語的轉頭望了一眼,朝旁邊挪了挪,原本打算越過身旁的人下床,當發現腿上纏上另一條腿時滿頭黑線,不僅擋住了她的去路,居然還把腿亂放,這個人怎麼……她真的很懷疑他究竟是不是睡著了。
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了,伸手拍了過去,「醒醒,喂,醒醒。」
她為何要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下去不讓他發現?昨晚又不是她跑到了別人床上,就算要不好意思也不是她。雖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自己,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這天下哪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樣,說哭就哭,說笑就笑,說撒嬌就撒嬌……扮可憐博同情他恐怕鮮有敵手。
「唔。」玉風骨微微蹙眉,似乎被人驚擾了美夢,伸手揉了揉鼻子又睡了過去,而且蹭的越來越近。
呼吸透過薄薄的衣衫傳來,玉風流不禁僵住了身子,看著那裝睡的人眸色一暗,乾脆伸手捏住了玉風骨的鼻子,眸中揚起得意的笑,「我就不信這下你還能繼續裝。」
方纔他的呼吸頻率便亂了,分明就是醒了,可這麼會兒了就是不張開眼睛,而且還由於佔她便宜,不僅手摟的越來越緊連被子下的腿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空氣消失,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玉風骨的面色也漸漸改變,從原先的白皙到粉紅,而且越來越紅,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呼……宵兒,難道你想謀殺親夫麼?」
這丫頭還真是能下手呢,居然這麼長時間不放手,硬逼著他清醒。是,他是一夜沒睡,這麼多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她同床而眠,如此幸福的時候他怎麼能忍心睡去?那豈不是辜負了昨夜的美好時光。
雖然在她心裡對他有很多疑問,但在她心裡他還跟以前一樣重要,一樣讓她感到安全,否則昨夜她便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睡的那麼熟那麼安心了。她知不知道她睡著的時候很安靜很可愛,窩在他懷裡一動也不動,手指輕輕的抓著他的衣角不鬆手,好似在怕他離開一樣,在她心底深處還是懼怕他離去的罷,傻丫頭!他永遠也不會離開她,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正是為了日後能長久的跟她在一起。
謀殺親夫?玉風流的表情有些扭曲,「哥,你能不要說這樣的話麼?我不習慣。」
在她心裡他還是她哥哥,可總是跟她說這樣曖昧的話。
「你會習慣的。」玉風骨一怔,唇角笑意未減,起身坐了起來,長髮披散在身後,清潤的俊臉,鳳眸半瞇,一身的慵懶。
雖然一夜未眠,卻格外的有精神。
玉風流無言以對,看著身側的人一眼,「讓我下去。」
「嗯。」玉風骨輕輕應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看著兩人並排坐在床上的樣子笑了起來,「宵兒你說我們現在這樣像什麼?」
同榻而眠,同居而起,真的很像夫妻,若每天都能這樣該有多好,不過現在他已經很滿足了,雖然她嘴上說無法接受不習慣,實際上卻沒有排斥他的接近,這是一個好跡象不是麼?
「像什麼?」玉風流皺眉,下一刻反應過來,「下面的話你可以不用說了。」
那臉上一閃而過的懊惱,讓玉風骨輕笑出聲,隨之轉身下床。
因為沒有脫衣服起身便轉過身來,此時,玉風流正好下床,方才穿好了鞋,一抬頭便看到眼前的人手中拿著她的外衫,笑的一臉溫柔,「宵兒,來,我幫你穿衣服。」
「我可以自己穿。」玉風流斂眉,伸手去拿卻撲了個空。
「我來。」還是那樣的笑容卻多了幾分堅定與霸道。
四目相對,似是看誰先認輸一般,半晌,玉風流直接轉身朝衣櫃走去。
看到那抹離去的身影,玉風骨歎息一聲跟了上去,「好了,我知道了,讓你自己穿還不行麼。」
這丫頭居然開始跟他反抗了,不行,他得想個法子。
聽到這話,玉風流眸中掠過一抹笑意,腳步停了下來。
洗漱早膳之後,玉風流逕自朝外走去,「我去找二叔商量點兒事,以防二叔認出你,你還是待在這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玉風骨眸色一暗,勾唇道,「嗯,那我等你回來。」
對上那雙鳳眸,玉風流輕輕點頭轉身離去。
玉風骨一直站在門口直至看不到那抹身影才轉身走回去,還是不相信他,她肯定是去找千無了罷。
擒心閣
一早起來之後雁回就發現北千無有些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對勁兒,直至門口再度傳來熟悉的行禮聲,「玉風流?她怎麼又來了?」
北千無站在窗前看書,像是沒聽到一般。
雁回扭頭看了一眼,轉身出去迎接,走到門口果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走進來,「玉寨主有禮。」
透過眼前的人看到房內窗邊那抹身影,玉風流微微點頭示意,「我找你們寨主有事,可以麻煩雁公子在外稍後麼?」
雁回聞言一怔,心中湧上疑惑,「自然可以,我們寨主就在裡面,那……雁回就先出去了。」
「多謝。」玉風流微微一笑,側身讓雁回過去,身後傳來輕輕的關門聲,定了定神朝內走去,只見北千無斜倚在窗邊看書,依舊是一襲紅衣,長髮落下擋住了側臉看不清表情,張揚之中少有的安靜。
走的近了,那人終於發覺轉過臉來,在看到來人是玉風流時詫異的揚眸,「玉寨主?你怎麼來了?何時來的?」
「剛來,看來打擾到北寨主了。」玉風流微微頷首致意,明知她會來,這是在跟她演戲麼?好,她就先陪他演演。之前,她從來不知道哥與北千無相識,看樣子應該還是很好的關係,若不然……那樣的他一般人是認不出來的,就連她也沒有認出來,與其說沒有認出來,倒不如說根本沒想到是他。不僅變換了身份,甚至連細微的地方都做的足夠充分,明顯是經過精密的計劃。
「沒有沒有,只不過是閒來無事隨便看看罷了。」北千無輕笑,將書放到一旁走了過來,「玉寨主快請坐,雖然這裡是靈狼山,我也只能暫時借花獻佛了。」說著,斟了杯茶遞到了玉風流面前。
玉風流輕聲道謝接過茶杯,坐了下來,「北寨主怎麼會是借花獻佛呢?難道北寨主忘了靈狼山錦航山是如何聯盟的了麼?很快,這裡也是北寨主的家了,說起來北寨主要盡快適應才是。對了,一直北寨主北寨主的叫,我們這樣的關係這麼叫反而將距離叫遠了,不如就以名字相稱罷,你可以叫我阿宵,這是我的小名,只允許親近的人稱呼。」
特意加重了親近的人四個字,意味深長。
北千無眸色一暗,心中暗叫不妙,臉上卻還帶著如常的笑,「說的也是,是應該以名字相稱,那……以後我就叫玉寨主阿宵了。阿宵也叫我的名字罷。」
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兒?如何聯盟,還說靈狼山是他的家,讓他盡快適應……只允許親近的人才能稱呼的名字,阿宵……她居然讓他這麼叫她?這丫頭要做什麼啊?一直在提醒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關係啊!若是有關係,玉風骨那小子還不砍了他?不對勁兒,不對勁兒……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昨天還正常呢,今兒這態度怎麼就突然的變了?難道……昨晚這丫頭已經發現玉風骨的身份了?那小子做事一向嚴密怎麼會這時候暴露了呢?不管他暴露不暴露也不能將他搭進去啊?
不管了,他先拖著再說,畢竟還不知道實際情況。
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反應,玉風流眸色一暗,放下茶杯起身走了過去,「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與千無商量,既然我們當初是以委身聯盟為約那就要遵守約定,我不想讓人說我玉風流是個言而無信的人,所以我想就兩山聯盟的事兒與千無具體商量商量,你覺得我們將日子定在哪兒比較好呢?」
她就不信這樣他還能忍得住。
什麼?!這就開始定日子了?有沒有搞錯?這丫頭是吃錯什麼了!怎麼突然間的就來找他商量什麼日子來了?該死!玉風骨這臭小子可害死他了!現在他該怎麼辦?不明真相,騎虎難下,又不能說出來所以……就只能答應她了?那怎麼可以!
北千無心裡不亞於一場戰爭,遲遲不回答又怕玉風流會懷疑,只能先應付著,「自……自然,這是自然的!既然是當初說好的事兒了,我北千無也是一言九鼎的人,但定日子這種事是大事,不僅是我們之間的大事也是靈狼山錦航山之間的大事,所以是不是……」
話未說完便被玉風骨打斷,「所以千無是打算交給我全權處理了是麼?」
北千無傻眼了,他什麼時候這麼說了!這丫頭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讓他們倆兄妹這麼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