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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二十四章 飄紫峰屬地 文 / 顏羽落

    旋即,鳳飄飄才嬌聲問道:「劉香主,你看這兩人中的可是有那蕭依寂,若是有,我們也剩得再去找了,直接送上總壇,總壇主他老人家,一高興,說不定,我們一屋子人,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獎賞……」

    風飄飄的話,身在榻上的蕭依寂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發笑,這鳳飄飄顯是故意說給劉香主說的,話中之意不外乎警告劉香主不要得寸進尺,水夢珍和她的事,他決不能插手。////然而,令蕭依寂最為興奮的是,那鳳飄飄的話,更是證實了他的判斷,這飄紫峰的總壇主,果然是個隱世的老怪物,但不知,怎麼又扯上了自己。不過他心中極為鎮定,既然走至今天這一步,便已經由不得他退縮。心念及此,不禁泛起一絲愧疚,星眸輕動,那一張熟睡一般緋紅的嬌靨便映入眼中,沒有平日的冰冷,恬靜可人。

    那劉香主聽得一驚,心中靈智思來想去,這鳳飄飄說的也並不無道理,便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榻上昏迷的兩人,打量了一陣,似是恍然想起了什麼,才沉聲說道:「恐怕這兩人中,沒有一人是蕭依寂。就以你們那點小伎倆,你們能騙過這等人物?可笑!」說罷,那劉香主冷冷發出一聲悶哼,輕蔑地掃了一眼鳳飄飄,驀地厲喝了一聲:「把他們兩人抬走!」

    蕭依寂一聽,知道來人就要進來抬他們了,面閉ri屏息,一面暗蓄功力,以防猝然被襲。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那劉香主身後的四人低聲商議一陣,立即七手八腳地將蕭依寂兩人抬起來,匆匆抬至院中的擔架上,只聽那劉香主吩咐一聲,那四人立即腳步一旋,同時掠地而起,踏著淺草,疾速想前飛馳。此刻,蕭依寂因為前後兩人夾峙,並不敢有大的動作,聽著耳畔隆隆洩瀑之聲,漸漸遠去,他心中方為明鏡,已是離開了村子。

    五人兩副擔架,以劉香主為首,掠地飛馳,捷逾流星,飄風未及。

    一陣默默疾走,至少深入四五里地,他才敢漸漸睜開星眸,覷看周圍環境。根據剛剛他所記憶下來的方向轉變,和山勢的高低,此刻他們應該已經進入飄紫峰,尤其他感覺到抬擔架的那兩人,呼吸漸漸開始變得急促,氣喘如牛,便也能確定此刻他們正在往峰頂疾馳。

    他不由暗歎了一口氣,將旋著的心放下,繼而遊目查看,深碧的夜空,佈滿了繁星,中天皎潔如練的月華,銀光飛灑,心頭算來,應該也是三更天了,離救治碎月的時間,又短了一步。思至碎月,他恨不得現在就跳起來,然後直衝上峰頂,索要來金銀果,快馬加鞭趕回陌紅樓,然而,他不能,不為別的,就為另一副擔架上的女子,他也不能衝動用事。

    四周的事物,飛旋倒退,疾逝而過,還未及蕭依寂看清,便遠遠被甩在身後,深入林中腹地,萬籟俱寂的安靜,終究讓蕭依寂感到一絲不安,手指輕輕彎曲了兩下,想要去抓落痕長劍,這才恍然想起,自己本就沒有帶任何武器進山,經過方才**散的假戲真做,此刻,連雲落愁身上的那柄長劍,都落在了那竹木屋之中。沒有落痕在手,他感到無比的不適應,當即決定,一旦上到峰頂,第一件事便是要先備一把劍在手,習慣使然,即便他知道這一趟,可能凶多吉少,他仍是喜歡落痕在身邊的感覺。

    這一晝一夜,直到再次入夜,他都急於想要找到金銀果,救治碎月,並未多想其他。此刻,被人抬在擔架上,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傷口隱隱發痛,重得地方,可能已經流血潰爛,痛入骨髓。蕭依寂不由得暗暗苦笑,這上山之路,曲折蜿蜒,曲徑幽深,由於昨夜一場急雨,淺草中上泥濘不堪,那兩人抬著蕭依寂也是有些吃力,擔架左擺右晃,更使蕭依寂的傷口劇痛難忍,幾次想要呻吟出口,卻被他生生止住。

    復行一里多地,地勢漸漸平緩下來,倒是令蕭依寂心頭一沉。就在蕭依寂忍耐劇痛至極限之際,目的驚覺前面不遠處,火光沖天,亮如白晝,乾裂枯炙的氣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細聽之下,似是有不下數十人來回踱著步子,星眸微微半啟,映入眼簾的一幕,著實令他心頭一驚,險些脫口驚呼出聲。

    一座氣勢磅礡的山門出現在他的眼中,以石木結構,漆雕畫梁,木質極硬,經過多年風吹雨淋自是看起來黝黑發亮。在山門之前,尚立有一塊五柱四間的木牌樓,琉璃覆頂,月華燈火掩映下,金光閃閃,好不氣派。五根主打的圓木,荊條稀客這五隻上古神獸,張牙利爪,目光似是朝聖一般虔誠,叩伏向飄紫峰峰頂的方向。尤其,跳刀嫻熟,雕工罕匹,龍鱗鳳羽閃爍輝光,栩栩如生。在那木牌樓的坊額上,龍飛鳳舞地行書著五個大字:飄紫峰屬地!字體非隸非篆,一眼顧盼望去,端的是行雲流水,筆法流暢,飄逸之極。

    在那牌樓之下,兩側均是立著四名身著大劍氅,手持長槍的守衛,卓然峙立,目不斜視,隱隱之中透著威嚴,山門之外扔有多名守衛,自成兩隊來回巡視著山門周圍情況。蕭依寂凝目細看,在山門門口處,尚有一名虎背熊腰的虯髯大漢,背上背著一柄大環單刀,一身亮銀錦緞束腕長袍,肩披劍氅,卓然而立,威風凜凜,眉宇之間,神色傲然。最令蕭依寂感到詫異的是,在這名虯髯大漢的胸前,金絲銀線繡著一隻展翅yu飛的獵鷹,竟與在鎖雲樓門前窺探自己的那名白衣男子相同,思忖起之前雲落愁的話,因而斷定這虯髯大漢必定也是堂主級別的人物。

    幾乎就在蕭依寂心念一動的同時,就聽那虯髯大漢口中,爆出一聲斷喝,在這高遠寂靜的夜空裡,大啻平地春雷,空谷絕響一般久久開蕩而去:「來者何人?報上今夜通至飄紫絕頂的密令來!」

    「峰頂無月,飄紫無邊,千秋萬載,存以留名!青龍壇下,議事香主:劉樂天!」覷聽乾瘦老者劉香主朗聲高呼道。這一聲高呼,清越嘹亮,鏗鏘有力,僅聽其聲音絕難以想像是出自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之口。

    蕭依寂直到這時才得知,這乾瘦老者叫做劉樂天。只見這劉樂天話音才落,由山門口,那虯髯大漢疾步迎了出來,兩隊分立,八支火把隨即跟出。那虯髯大漢人未至,話音先啟:「劉伯伯,這麼晚了,還上峰頂,可是有什麼大事?」

    聽他口中稱劉樂天為伯伯,蕭依寂心頭暗自一喜,這山門處的一貫,怕是不用費什麼力氣便能輕而易舉的通過了。與此同時,他腦海中靈智立見清明,聽這虯髯大漢話中意思,這劉樂天非是從這一路下山,而是還有其他捷徑可尋,也令他自己稍稍安心,多了一條逃生的路,總不是件太壞的事情。

    不出所料,那乾瘦老者發出一陣爽朗之極的大笑,卻仍是微微躬身,抱拳施禮,十分恭敬地說道:「樹下參見水堂主!」

    那虯髯大漢不禁聽得神情一怔,旋即黝黑的面膛上,充滿了羞怯拘謹的神色,憨笑了幾聲,才說道:「劉伯伯,這裡又沒有外人,我是您看著長大的,沒有您的教誨,世瀚焉能有今天?您就不要再調笑我了!」說罷,手勢微微一掣,恭恭敬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乾瘦老者裡面說話。

    誰知,乾瘦老者僅是哈哈一笑,揚了揚眉,神色十分得意,將那虯髯大漢水世瀚的健腕壓住,說道:「你能如此待我,已是我的福分,這禮數自是不可少的,雖然你是我一手帶大,如今你貴為堂主,我也不能倚老賣老!」說話之間,嘴角那一抹笑意極為瀟灑,從容自若不說,更是顯得他此刻竟有幾分仙風道骨。

    「這怎麼敢當,劉伯伯,我叫您一聲伯伯,但事實上在我眼中,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若沒有您當年收留我兄妹二人,我早餓死街頭了。」說著,這看起來魁梧健壯的虯髯大漢,眸中竟是微微泛紅,旋著淚水,噙在眼眶,生生忍住,話鋒一轉問道:「劉伯伯,您這麼晚還上山,恐怕是有些大事吧?」

    那乾瘦老者隨意地瞟了水世瀚一眼,乾笑了兩聲,說道:「能有什麼事?方才剛從你妹妹那裡回來,山下來了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送上去給總壇主看一眼,若是沒什麼用,就地殺了了事,倒也容易!但不知峰頂貴客走了沒有?」

    水世瀚聽劉樂天的話,便是連連頷首,神情似有所思,直到乾瘦老者話音落了許久,方才回過神來,口中沉吟了一下,說道:「應該沒有走吧,聽峰頂傳來的消息說,那位貴客要在峰頂待上半月之久,估計不會這麼早下山來,而且我也沒有接到任何通知。倒是今晚本不應是我來守夜,應該是翁堂主守今夜,不過傍晚見他匆匆下山,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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