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征服王的質疑,sa
毫不猶豫地反擊了:「亞歷山大,你的繼承者因你而亡,你的帝國也分裂為三,對於這個結果,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感到悔恨麼!」
「沒有。」征服王乾脆地否定了sa
,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沒有任何悔意,「因為這是吾的決斷,吾及吾的臣民為此努力,奮鬥,付出生命,哪怕迎來的只有毀滅,吾會痛心,會流淚,但絕不會後悔。」
「怎麼會……」sa
感到震驚,實實在在的震驚,她完全不明白征服王為何如此坦然地面對自己珍愛之物的滅亡,卻沒有絲毫的悔恨。
「因為那是對所有跟隨你的人,最大的侮辱。」櫻逝開口了,晃動著酒杯,雙目射出透人心脾的厲芒,「他們擁護你的決定,為你的決定不懈前行,哪怕付出生命和靈魂,但最後你卻否定了他們的努力,認為那是錯誤,這是對那些拋頭顱,灑熱血之人的侮辱,你,不配作王。」
「你說什麼!」sa
急了,怒視著櫻逝叫了起來,「身為王必須做出正確的決定,正確的的統治,正確的治理,這才是一個王,一個合格的王該做的事情!」
「那麼,你這個王是『正確』的努力嗎!」征服王的嚴重似乎帶著某種可憐的意味,看著慷慨激昂的sa
「這樣就可以,為理想獻身才是王!」sa
的表情高潔而又神聖,莊嚴地好像在宣誓。
「那究竟是誰的理想,sa!」櫻逝一聲斷喝衝口而出,語氣嚴厲,甚至帶上了絲絲殺氣,「那究竟是誰的理想呢?告訴我,sa
,是你的,蘭斯洛特的,高文的,還是不列顛臣民的理想,告訴我,sa!成為一個孤高聖潔的王,究竟是誰的理想!」
「當然是!」sa
張開嘴,但是那句理直氣壯的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當然是……當然……是……」
「是你自己的理想!」櫻逝將酒杯重重頓在桌上,語速越來越快,「沒有人希望自己的王是毫無**的,沒有**就代表著沒有目標,沒有目標臣民必定茫然,不知為何而戰,為何而生存,迷茫的王和迷茫的臣下,這個國家,如果不滅亡,我反倒覺得奇怪了!」
面對櫻逝的話,吉爾和征服王都沒有表示反對,或者說他們都是這樣想的,一個王,如果沒有了**,國家如何強盛,版圖如何擴大,人民如何安居,戰士舉不起刀劍,騎士跨不上戰馬,這樣的國家,最終的結果,只能迎來毀滅,被湮滅在歷史的長河裡。
「可是,身為王,不正確怎麼行!」sa
乾澀地為自己辯護,「如果王不正確,國家會怎樣,身為王,就必須做出正確的決策這樣才能……」
「邏輯錯誤!」櫻逝毫不留情地打斷了sa
,「sa
,你搞反了,不是王必須做出正確的決策,而是王的決策必定是正確的!」
「什……」sa
不明白兩者之間有何差別。
「既為王,坐於蒼天之上,那麼,王的話就是臣民的話,王的意志就是臣民的意志,王刀尖所向,就是臣民的廝殺之場,王腳踩之處,就是臣民安居之所,只因為,他是王!」櫻逝說的斬釘截鐵,不帶絲毫猶豫,「他的願望是臣民的願望,因為,他是王;,被臣民用肩膀扛起,他的每一條命令都被臣民堅決執行,因為,他是王;得到臣民的擁護,為臣民指引方向,因為,他是王,所以,他才是王!」
櫻逝這**裸的暴君宣言擲地有聲,既然臣民們將他當做一個王,那就說明他的願望,他的利益與臣民是一致的,所以臣民才會奉他為王,戰士才會集結於他的麾下,否則,王的統治是不會穩定的,終會有一個新的王將他推翻。雖然櫻逝的發言有些偏激,但卻意外的合適於那些動盪的年代,相對於一個治世的明君,他們的臣民更需要一個帶領他們廝殺,讓他們憧憬的暴君,一個有血有肉,肆意展現自己**的王。
「櫻逝小哥說的不錯,」征服王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無慾的王,還不如一個擺設,sa
,你的理想高潔而又艱難,有誰會想成為這樣一個王,所為王,就要比誰都強欲,比誰都要豪爽,比誰都要易怒,包含著清濁,享受人生邊緣,這樣臣民才會燃起憧憬之火,被他們的王所折服,人人都想要成為王。」
「確實,sa
你的主張能夠拯救國家一時,救濟百姓,但是啊……」征服王歎息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有些惋惜地問道,「那些一味被拯救,卻看不到未來之人的結果……你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吧……」
似乎看到了以前自己**於土丘之上,渾身浴血,屍骸遍地的景象,眼睛裡充滿了悔恨和恐懼,是的,恐懼,因為那些都是由於自己的錯誤,蘭斯洛特帶走了格尼薇兒,圓桌騎士團離她而去,大不列顛支離破碎
,全部都是因為她。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她堅持的理想,才會釀成這種後果,sa
不敢想,她害怕得到這個答案,但……答案卻已經擺在了她的面前。
喉嚨因為激動而感到乾咳,sa
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想要喝一口酒,來潤一潤自己的嗓子,同時也平緩一下自己的情緒。但一直潔白修長的手卻擋在了杯前。
「sa
,我不承認你是一個合格的王,」那隻手是屬於櫻逝的,他將琉璃杯拿離了sa
的面前,「這酒是我拿來款待王的,沒有展現出王的**,捨棄了迷茫在光明中的臣民,獨自一人以清廉高傲的姿態現於人前,只知為自己那渺小的理想而焦慮,你,不配稱王,只是一個被自己理想束縛在王位之上的一介小姑娘而已,你,不配喝它。」
「我……我……」sa
顫抖著,面對櫻逝毫不留情的指責,sa
竟然後退了,那個永不言敗的騎士王,被櫻逝那刻骨剜心的話語擊退了。
烏雲蓋住月亮,昏暗的院子裡,只有幾盞小燈堅強地散發著光芒,琉璃炫彩的燈光照在sa
的臉上,悔恨,痛心,爬滿了那張原本堅毅不屈的面孔。
「嗯?」本來吉爾舉杯的手突然一頓,蹙起了眉頭,帶著些許惱怒。
櫻逝和征服王跟沒事人一樣,小口地喝著手中的美酒,sa
則是站在那裡悲傷著,竟然沒有注意到院內的異動。
本來已經醉了的韋伯突然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意,剎那間酒意便被驅散了。回頭一看,一個渾身漆黑,帶著白骨面具的女人正站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冷冷地注視著他。
「啊哇哇哇——」被嚇了一跳的韋伯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征服王身邊。
愛麗也急急地跑到了櫻逝那裡,同時也驚醒了sa
,她拿著劍擋住了愛麗的另一邊,戒備地看著一個個出現在院中的黑影。
「assassin?」櫻逝語氣平穩,嘴唇輕輕地沾了一下美酒,發問了,「似乎沒有人邀請你們來啊,擾亂王的酒宴,是想死了麼?」
「哎呀,櫻逝小哥,不要這麼嚴肅嘛,」征服王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用酒勺舀了一勺自己帶來的酒,對著assassin們舉了起來,「王的話是需要萬民來傾聽的,既然特意趕來了,那就不用分清敵我了。喂!不需要客氣,如果
有想要一起討論的人,就來喝下這杯酒吧,它將與你們的血液同在!」
「嗖!」
一柄匕首精準的擊中了勺柄,征服王的酒勺被乾脆地一刀兩斷了,他口中上好的紅酒撒了一地。
「征服王呦,有一句話是你沒聽說的,不請自來是惡客呢,」櫻逝從小玉體內抽出千本櫻,站了起來,「assassin,上次因為運氣被你們逃跑了,竟然還敢上門來挑釁,你們的罪孽,就由我來審判吧,散落……」
「請等一下。」就在櫻逝要解放千本櫻的時候,其中一個assassin開口了,「今天我們前來是想要挑戰ride
,難道你要帶他接下挑戰麼?」
「哈,挑戰?關我何事?」櫻逝冷笑一聲,「身為主人,我可不能讓你們這些骯髒的雜碎擾亂前來赴宴客人們的興致。」
「哦呀?是來挑戰我的麼?」ride
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並不存在的塵土,「而且又打翻了我的酒,我可是說過,他們將與你們的續頁同在,既然落在了地上,那可就不能怪我了,櫻逝小哥,這場,讓給我如何?」
「隨意。」櫻逝聳了聳肩,重新坐在了王座之上,同時暗自思考了起來,assassin究竟有多少。
「真是多謝你了,櫻逝小哥,」強烈的氣流從征服王的身上爆發了出來,吹得眾人衣角劈啪作響,「來吧,assassin,你們的血將染紅大地!」
鮮紅的斗篷再次披掛上陣,征服王換回了屬於英靈的衣服。
「sa
che
還有櫻逝小哥,這是宴會的最後的一個問題了,王,孤高否?」征服王豪邁的聲音在天際回向。
櫻逝和吉爾哂然一笑,這個問題,答案不需要去回答了,只有sa
,堅定而又大聲地回答說:「王,只能孤高!」
櫻逝回答讓場中所有都搖著頭,顯然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裡。
「不行啊,sa
,你還是不懂啊,也罷,我來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王者之風吧!」灼目的白光以征服王為中心閃亮了,所有人都不得不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之後,一片廣袤無垠的沙漠呈現在大家的面前,不計其數的戰士,披堅執銳從征服王的身後趕了上來。
「看吧,我那無敵的軍隊!」征服王自豪而又驕傲的舉起雙手,「集結吧,朕揮下的勇士,來吧,讓我再度征戰
王之軍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