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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小朋友的事兒被知道了 文 / 肥媽向善

    「爸,要麼我們裝作不知道,進去試探下爺爺,和客人打聲招呼,看爺爺什麼表情。」葉茂盛建議說。

    蘭珊珊也很想進去看看老人家在見到他們出現時,會是怎樣一副表情,會不會有種被捉姦在場的痛感。

    偏心的父母,真讓兒女牙癢癢的。

    「大哥他們什麼想法?」葉萬生到底不想出這個頭,看著對面大房那輛一樣棲息在黑夜裡一動不動的車。

    「大哥能有什麼想法?」蘭珊珊鼻子哼著氣,嫌惡地說,「大哥大嫂哪有其他人緊張?你想想,他們的小孫子,都被老人家一直帶在身邊,得到了老人家的寵愛。現在老人家招呼貴客,不也都把他們帶著。」

    大房有後路不需要著急,同樣的,三房裡頭,葉長問和莊如玉,都在裡頭,一樣深得老人家厚愛,三房有這個後盾,何必著急。只有他們二房,什麼都沒有。

    「哎呀。」蘭珊珊著急痛心地叫著時,拿眼瞪住自己的兒子,「叫你早點把兒子生出來給老人家耍玩,你偏不!這可好了,被人捷足先登了。你說你讓我和你爸以及一家人怎麼辦?」

    葉茂盛被母親罵了個狗血淋頭,背上最大的責任,臉一黑,說:「媽你怎麼不說我們家是好心腸,哪裡像大房三房的人詭計多端。長問小時候就被父母教導著要粘著爺爺。大房見到三房這個舉動後,用同樣的方式,把兩個小孩子送到爺爺身邊討爺爺歡心。媽,你怎麼不和爸反省反省,如果你們一開始,把我們兩兄弟送到爺爺身邊帶大,我們現在這會兒至少和長問是一個水平線。」

    說起來,是他們這些父母太不重視策略了,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大房三房的人真是狡詐啊!」蘭珊珊痛恨地說,「怪不得三弟妹,敢當著眾人的面和老人家叫板。怪不得大房的人,能坐穩大房位置,還顯出一幅清高正大的模樣。」

    「都說夠了沒有?!」葉萬生猛地低吼出一聲。

    老婆兒子的話,不都是句句是刺,說他這個二房主人最沒有用。

    窩裡反了是不是?

    現在是窩裡反的時候嗎?

    蘭珊珊和兩個兒子一塊閉上嘴巴。等過了一陣,蘭珊珊看著老公難看的臉色咕噥道:「那你要說說該怎麼辦?就我們今晚在這裡傻等一晚上?」

    葉萬生心裡作痛著,焦急的心情可會被蘭珊珊少半分,然而,這刻這個頭,他是萬萬不敢出的,見他大哥三弟都沒有敢出這個面,都知道在等著他這個二房先耐不住動作,他豈可再中了自家兄弟的圈套。

    「你都知道大房三房奸詐,知道我爸那性情是如何一個人?你讓我現在出面去刁難老人家,你是想讓我早點拖著一家子一塊死是不是?」

    蘭珊珊面對老公這番痛心疾首的話,無話可說。

    是,她是焦急,但是,老公說的話都是對的。他們現在哪怕一小動,都會被人當做槍頭鳥。

    可,總不能這樣當縮頭烏龜一直下去,這樣的話,他們二房未來能有出頭之日嗎?

    「總有尾巴露出來的。」葉萬生咬著牙根說,「老人家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寵這些人。」

    「找私家偵探去查?但是,大哥大嫂他們不敢這麼做,大概也是怕老人家察覺,老人家發起脾氣來一發不可收拾。」蘭珊珊憂慮。

    「我們自己查,不就沒問題了嗎?」葉茂盛插進父母的對話裡說。

    「這是個主意。總之,我們盡可能按兵不動。到時候,哪怕要動作,也必須拖大房三房一塊下水,知道嗎?」葉萬生交代道。

    車內幾個人都只能對眼前的處境點頭屈服。

    對面大房的車裡,葉輝賢見著二房的車門遲遲沒有動靜,歎了一聲氣。

    張妙善道:「老二都不急,我們更不需要急了。他們想怎樣,你清楚的。」

    想他這個大哥出頭?

    他怎麼可能出頭?

    當老大的,更需要穩重行事,不然一不小心,有可能被下面的弟妹爬上自己的頭。

    「等吧。」葉輝賢意味深長的目光望著濃黑的夜色,「哪怕二房不急,終歸會有人急的。」

    張妙善聽見他這話,想到了那個在家宴上膽敢拿王靜怡氣老爺子的王亞平,會心一笑。

    這世上,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若她是王亞平,有這樣一個能得老人家歡心的兒媳婦,哪怕這兒媳婦與自己再性格不合,都會忍下來,當佛一樣供著。也只有王亞平這種傻瓜,被二房的蘭珊珊一挑釁,馬上怒了火。

    王亞平真當自己是神了!

    葉老屋裡。

    眾人吃完飯,葉老對莊如玉說:「我房裡有樣東西,想給丫頭看看,你帶她過去。」

    「哎。」莊如玉應道,帶著沈佳音離開坐席,走去隔壁老爺子的書房。

    姚爺本想吃完飯,盡早帶媳婦離開這塊是非之地。但是,如此一來,不得要在這裡陪著這隻老妖精再做做戲。

    葉長問親自抱來了上好的茶葉進來,對客人們說:「這是,爺爺的老戰友,從武夷山當地拿過來的,正宗的大紅袍。」

    姚爺和君爺官坐到這個位置,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現在聽葉長問像耍寶似地給他們獻寶,怎麼聽怎麼個怪異。

    葉長問心裡是緊張,這一刻,要把姚爺拖住了,他老婆,才能和沈佳音在這個難得的機會裡再多點時間相處。

    沈佳音尾隨莊如玉剛踏入葉老的書房,忽然聽一個怪異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你好,你好,同志。」

    腳在門口處一頓,沈佳音有被突然驚住的感覺。

    莊如玉見狀,笑著和她說:「這是老人家養的一隻鸚鵡。只要客人進門,它都會說歡迎的話。」

    沈佳音忽的想起了結婚前,老公就已和她提起過要麼以後家裡養只鸚鵡的事,說現在老人圈子裡喜歡起養這種東西,只因為某個人。這個人,雖讓她老公感到不是很喜歡,但是,養鸚鵡這種趣味兒,卻是無人可擋。

    偶爾,她每次聽老公說著葉老那彆扭的話裡頭,都覺得趣味無窮。

    別人看著她老公和葉老每次見面吵嘴,好像關係十分惡劣,不敢想像,為她老公擔一份心。不知道她是不是見多不怪,習以為常了,不僅不覺得這兩個人關係會不好,反而覺得是再正常不過的朋友一般,關係是好得不得了。

    也是,若真正關係不好,說兩句話,都要像如履薄冰一般,小心翼翼,令人窒息。只有關係好的,彼此平等的朋友,說話才會直面不諱,插科打諢,一樣不少。

    沈佳音慢步走到金屬鳥架面前。

    兩隻修長的小腳站在金屬桿上的鸚鵡,像極了漂亮優的芭蕾舞演員,全身羽毛艷麗,五彩繽紛,埋頭整理羽毛的動作,宛如個小貴婦梳理自己的頭髮。見到沈佳音走到自己面前,這只嘴巴乖巧的小東西,不止對沈佳音不陌生,仰起鳥頭看了看沈佳音兩眼,張嘴就說:「美女,美女!」

    莊如玉在旁聽著噗嗤一笑。

    沈佳音正愣著這只玩意兒怎麼會曉得叫她美女。

    那被葉老教養到靈性非凡的鸚鵡,聽著莊如玉悅耳的笑聲,瞬刻轉回鳥頭,對著莊如玉這個大美女拍打翅膀又叫:「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貧嘴的東西!」莊如玉沖鸚鵡瞪個眼。

    沈佳音看著鳥兒,問:「它有名字嗎?」

    「爺爺沒有給它起過名字,有的話,有時候會叫它舌頭。」

    葉老這性情夠古怪,喜歡這小東西,卻給弄這樣一個名頭,感覺這老頭骨頭裡都是涼薄的很,苛刻至極。

    逗完鸚鵡,沈佳音回過身,見莊如玉站在老爺子桌前在幫老爺子收拾桌上的東西,看到其動作嫻熟,就知道這活兒對於莊如玉來說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莊如玉把葉老擱在書桌上的書本一一疊放整齊,拿起其中一本憐惜地翻了翻,道:「這是拓本,而且是明代仿宋的珍本,世間僅餘寥寥幾本。爺爺當年為換這東西,沒少把自己革命時代得到的勳章去換。」

    對待自己的榮譽,葉老是淡然處之,別人將勳章掛滿自己房間的牆,葉老是自己只餘幾個有紀念意義的,像相冊偶爾拿出來懷念一下,其它多餘的,都送給了人家,或是像這樣和人家交換寶貝。

    「你和爺爺相處了很長時間嗎?」或許此刻的幽靜環境使然,在老爺子的房間裡,沈佳音很自如地與莊如玉面對面談著一些涉及到**的話題。

    「是挺長的。」莊如玉回想著。第一次見到葉老的場景,那是在一個冬季的白天,天氣不算很好,葉老一時興起,陪自己的戰友走湖北一趟,到了當地的孤兒院探望小孩,於是見到了她。

    葉老當時見著她就問孤兒院的人:這孩子是哪裡的?

    就當地的。孤兒院的工作人員說。

    葉老接著彎下腰,和她說起話。但是,她耳朵不好,老人家的聲音她聽不見是說什麼,只知道老人家一雙充滿睿智眼睛看著她,流露的目光裡像是難掩對她的喜愛之情。

    那時候,她在孤兒院裡,和大多數一直沒能被人領養走的孩子一樣,身有殘疾,沒人要。孤兒院送她讀的是殘疾人學校,殘疾人學校只教給她一些簡單的化知識。

    葉老發現她天資聰穎,特別地將她轉到了北京一家比較好的正常中學繼續唸書,同時,幫她在北京尋找各類名醫醫治耳朵。她的耳朵看過的專家數不勝數,最後治了她這個頑疾的,卻是靠了君爺他們的人脈。

    「緣分吧。」莊如玉回想著這些時,語中的感慨含了些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緒。

    沈佳音坐下來,等到莊如玉從葉老的博古架上取下一個小木盒,放到她面前。

    「今兒下午,爺爺說想到你要來,初次到他這裡來玩,總不能讓你空手而歸,想著該送你點什麼東西好。吃的東西,現在市場上多的是,你老公不見得會在吃的方面省錢。想來想去,爺爺性子還是比較愛玩的,自家好玩的東西多,說送你個好玩的,讓你這小丫頭也樂一樂。人嘛,活在這世上,就圖個開心。」莊如玉轉述老人家的話,笑瞇瞇地看著沈佳音打開那小盒子。

    原以為這小盒子裡頭會裝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打開後一看,竟是個音樂盒。是一個再簡陋不過的音樂盒了,底下有發條,要上鏈條,才能發出音樂,而且外表除了是個盒子以外,沒有半點其它裝飾的東西。

    沈佳音雙手捧起這巴掌大的音樂盒,想著這裡頭會發出什麼聲音,想到這點,倒是覺得這東西雖然貌不驚人,但是,內裡含蘊多,不失為一樣平常賞玩的物品。

    轉動盒下的發條,拎到了盡頭,放開後,一串音符,接起來變成一首古樸的曲子,伴隨這古色古香的木盒子,叮叮咚咚地迴盪在寬敞幽靜的書房裡。

    曲子仔細聽來,不是現在市場上大多音樂盒那樣,裝的什麼致愛麗絲的古典曲目或是某電影電視知名流行曲,聽了老半天,是聽不出是什麼曲子。至少,是沈佳音從未聽過的。

    「這——」沈佳音疑問著咦了聲。

    老爺子送她這東西讓她賞玩,她總得賞玩出裡面包含的道道來吧。

    「我原先也猜不出來。」莊如玉笑著說,「後來,直到某天遇到一個唱戲的阿姨,哼了哼曲調給聽,阿姨聽了後,驚疑道,這不是京劇名目霸王別姬裡的勸君王飲酒聽虞歌嗎?」

    拿京劇名曲作為八音盒,絕對不是市場上輕易可以買得到的八音盒了?應該是請工匠特別製作。

    沈佳音頓然感到手掌心裡這個小小的小木盒,一下子沉重了許多,道:「這樣貴重的東西,爺爺自己收留著比較好。」說著,要把八音盒推回去。

    莊如玉連忙說:「爺爺既是要送你,定是有他的意思。爺爺常說,東西都是身外之物,人死了是帶不走的,遲早,他的這些東西都是要全送出去的。」

    老人家看的真開。

    沈佳音輕輕歎一聲。這世上的老人,不是每一個都能看的很開的,像葛朗台那種死之前還數著錢的,比比皆是。葉老這種什麼都不需要的性情,倒真有點像她奶奶。

    「那天——」莊如玉還真是提起了她奶奶,回憶地說,「陪著你的那位老人,是你的?」

    「是我奶奶。」

    「姓——」

    「她姓趙。」

    「叫什麼?」

    「趙鈺珍。」

    沈佳音沒有提防,是想著這個人既是她親姐姐,也同是她奶奶的孫女。

    「趙鈺珍。」莊如玉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這幾個字。

    趙鈺珍,果然是葉老心心唸唸的那個女人嗎?

    沈佳音見她神情恍惚,問:「你認得我奶奶?」

    「不。」莊如玉回了神,嘴角微微笑道,「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見老人家。」

    接下來,兩個人忽然間好像沒了話,沉默著。但實際上不是沒有話說,是都滿腹的話藏在肚子裡,湧在喉嚨口,只剩下一層膜。如果這層膜不破的話,什麼話都沒法說。

    你是我親妹妹嗎?在我不在的時候,你過的好嗎?

    這樣幾句話,在莊如玉含著的口裡翻滾著,始終吐不出來,只能舌尖乾澀地看著沈佳音。

    沈佳音擰著眉,如果突兀地和她認了姐妹,對方願意認嗎?

    她不知道,也沒有把握。

    她不知道的還有,莊如玉這麼多年都與他們沈家分離,不清楚會不會對沈家的抱怨多多,甚至懷恨在心。

    想到沈奶奶上次在地鐵站不經意見著莊如玉,倒是很想認回這個大孫女的,沈佳音道:「我奶奶,她是一個,很好很善良的人,從不做壞事。」

    莊如玉像是看穿她心裡為老人家辯解澄清的意思,不禁嘴邊失笑:「是的,我知道。」

    「如果你和我奶奶見了面說了話,你肯定能明白。」沈佳音道。

    「和爺爺一樣,我期待和你奶奶見面。」莊如玉說。

    聽見這答案,沈佳音仰起臉,和莊如玉一雙同樣遺傳了華妙冰的雙眼皮眼睛互相對視著,從彼此接觸的目光裡,好像能看出更多一樣的心事。所謂此刻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無聲勝過有聲。

    姚爺和葉長問兩人,站在老人家書房的窗外。

    今年臘八沒有下雪,但是,樹丫上的積雪有一些,隨風落下來,戴在他們油亮瀟灑的頭髮上。

    姚爺伸手,指尖將頭髮上的雪掃了掃。

    葉長問頭頂一點白雪像是聖誕節老公公,目光穿過窗戶看著裡面的人隱隱綽綽的身影,真的像極了亟不可待想看到裡頭人驚喜的樣子。

    「我說葉司令,你想夜裡吹冷風不怕感冒的話,為什麼要拉著我一塊受罪?」姚爺發起了牢騷說。

    他想進去找老婆,卻一再被葉長問給攔住。

    「讓她們兩個再說會兒話嘛。反正她現在都嫁給了你,都是你的人了。」葉長問拉住他手,道。

    姚爺衝他瞪了瞪眼睛:「你這幹嘛呢?她們兩個說話有的是時候,有的是時間,不是都在北京嗎?你說得好像生離死別似的,噁心不噁心?」

    噁心到他了。把他說成惡棍阻撓兩姐妹見面一樣。

    葉長問悻悻然地放開他的手。

    姚爺見他這個彆扭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手指向他鼻子眼:「我和你說,我們家,和你們家,真是不親的,你知道不?」

    「姚科,瞧你這話說的,剛不是還說——」

    「一事歸一事,你不要攪混了。你和你家老頭應該心裡清楚明白,捫心自問,我們家為什麼和你們家不親。」

    「為什麼?」葉長問睜著眼看著他,嘴角似笑非笑。

    見到對方這幅高深莫測的表情,姚爺嘴角一勾,像是捉住了狐狸尾巴道:「這樣子才像你,葉司令。裝糊塗這種事,你們想裝多少都可以,但是,我和陸君都只認準一個準則,在江湖上混的,遲早都要還的。」

    「當然是要還。」葉長問接著他話說。

    姚爺不和他再耍話了,冷哼一聲:「那我和陸君等著你們哪天願意還了,再來談判吧。」說完,轉身長驅直入進到書房裡,找到老婆。

    葉長問看著他的背影,幽幽的目光一轉,藏事極深。

    老公和葉長問在外面交談的幾句話,因為屋裡安靜,沈佳音順著風都聽見了,卻是絕對是聽不明白,老公與對方是有什麼淵源。以前,只以為老公是與葉老的性子不合而已,現在聽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

    沈佳音心頭有些砰砰跳。

    姚爺低頭,俯視葉老送她的八音盒,眼睛微微一瞇,像是無聊至極地說:「退休了的人就是空閒多,什麼東西都可以玩。」

    莊如玉站著,面對他這話,一時擰著眉,但不敢隨意出口。

    沈佳音都可以看出,老公在這裡足以讓人產生的敬畏感。

    「你喜歡?我情人節送你一個好嗎?」姚爺輕輕搭著老婆的肩膀,像是討好地說,「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曲子,我找人做一個。」

    「不用了。有一個夠了。」沈佳音不假思索,她又不是愛玩的。

    然而,她這話讓姚爺斜了眉毛,打量了她一眼。

    「你認為我送的沒有他送的好,是不是?」

    沈佳音繃了繃臉蛋,道:「你不要亂吃醋好不好?」

    「那你是不喜歡這東西,只因為他送了你,你就接受了它?」醋意橫飛,在接到老婆神色又一變時,姚爺自知好像說的有點過分了些,於是轉了口吻,「也是,人家送的,總歸是件心意。」

    生怕老公到時候醋意又來,把這東西在路上給扔出車外,沈佳音趕緊把八音盒仔細藏好在自己口袋裡。好在東西小,口袋大,能塞的進去。

    姚爺反正覺得在老妖精這屋裡週身不舒服,拉起老婆要走。

    「喝點果茶再走吧。」莊如玉挽留他們兩個道,「我都沖好了。」

    葉長問堵在門口。姚爺心神一轉,想到在客廳與那妖精坐著的君爺,於是回身坐了下來,接受莊如玉沖的果茶。

    君爺在坐堂裡,和葉老兩個人,靜靜地磕著茶。

    葉老兩個小曾孫子,幫著湘姨來回往廚房裡收拾剛吃完的碗筷盤具。

    君爺捏起杯蓋拂了拂杯口,眉一抬,望向來去匆匆的葉家雙胞胎。

    或許是因為自家出了對惡魔雙胞胎的緣故,君爺現在對所有雙胞胎,都會產生一種惡魔基因的定論。古代人,喜歡把雙胞胎視為不祥之兆,好像是有點道理的。

    抱著湯碗的葉思臣,背後時不時拂來君爺有意無意的目光,讓他走路都一步步的,像做賊似的。

    那位君閻王,不會是真打聽到他的秘密了吧?

    君爺回過頭,對葉老說:「我家南南那丫頭,前段日子,在子業的婚禮上,收到了他人送的一件禮物。」

    「囡囡?」葉老最記得君爺有個寶貝妹妹囡囡,因此君爺一提,馬上先反應為君爺說的是蔓蔓,心裡搖頭君爺這個戀妹癖沒變。

    「不,是我妹妹的女兒,南南,東南西北的南。」

    「哦,你說的是西西和南南。這兩個孩子我見過。而且,有說過,說是希望過年讓他們到我這裡來過年。」葉老答的十分順溜,明顯,對蔓蔓這兩個孩子一樣十分熟悉,笑瞇著狡詐的小眼,還反問了聲君爺,「你大概不知道吧?這兩孩子週歲的時候,我在五台山上見過他們。」

    「這事我有略聽我妹婿提過。」

    「嗯,你那位妹婿,如今算是不得了的人物了,好像是也當上頭了吧。三年前,我見到他時,都看出這小伙子不錯,人緣好,至少比你好說話的多。」在這群人當中,也就蔣大少,葉老覺得比較看得過眼。

    蔣大少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不會輕易去和人家正面碰撞。

    君爺沒有被葉老一時轉移的話題帶開,照直說:「我後來打聽到,說我家南南收到的禮物,是這裡某位小少爺送的。」

    剛要邁出門檻的葉思臣,啪,右腳絆到了門檻,差點摔到。

    「你確定?」葉老故作驚訝狀,「我們家小孩送你們家小孩東西?你是不是弄錯了?不是說林將軍家那位小北子,才送你們家南南很多東西,幾乎是把他家的東西全往你們家裡搬了。聽說的人,都說,你們家這南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有著連妲己西施都比不上的美貌。」

    君爺眉眼一斜,看著這個糟老頭和他那個風流的曾孫子:「女人美不美,也要看男人動心不動心。柳下惠若是遇到妲己西施,都潔身自好。相反,若是像紂王這樣的敗類,不是妲己,照樣滅國。」

    葉老撫弄著下巴的胡茬,像是深思狀,道:「所以說,你這個傳聞肯定聽錯了。我們家,你知道的,兩個孩子,上的都是英才小學,學校裡面的女生,什麼樣的都有,百花齊放,不會嫌少了你們家一朵花兒。當然,如果是你們家的花兒直接想來追我們家的綠葉,可以另論。不過,這事你也就不用過問到我們頭上了。」

    君爺眼神正欲一冷。

    葉老笑瞇瞇地對著他說;「聽說,你以前對你自己妹妹的一切,都有關心過度的傳聞。現在,你都做人家舅舅了,是不是該學會放一下手,人家有自己的父母管著。」

    君爺面不改色:「你多慮了,老首長。我這不是為我們家南南著想,是為你們家小少爺著想。他可能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家是幹什麼的,與我們家又有什麼過去,如此魯莽之舉,只這樣一次,倒也算了。若是有下次,怕他是徒惹自己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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