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拓跋裬一聲斷喝,門很快被打開,兩個男女衣衫不整、抖抖索索的就跪了過來。
「四皇子饒命,饒命啊」
「混帳東西,竟然在本皇子寢宮就做下這等骯髒之事?來人,拖出去」
拓跋裬凶狠的樣子,著實又嚇了我一跳。
那兩人更甚,女子匍匐在地,掩面而泣,身子抖個不停,那男子則不停的磕頭求饒,「都是屬下的錯,求四皇子饒了絮兒吧,奴才願意承擔一切罪過禾」
「不,三郎,要死一起死,嗚嗚」那女子猛然抬頭,哭倒在男人的懷裡。
男人緊緊摟著害怕的發抖的女人,不住向拓跋裬求饒,「四皇子,念在屬下跟您多年,求您饒了絮兒吧,都是屬下的錯,屬下一時糊塗妲」
「不,不,絮兒也有錯,四皇子,若不是絮兒硬要跟了來,三郎他也不會四皇子,要罰就罰奴婢吧。」
「不,罰屬下,都是屬下的錯。」
兩人互相攬起了過錯,倒讓拓跋裬一時冷了臉,不知做何打算,忽地,他偏過頭,視線就落在了我身上,「玉妹妹,你說該如何是好?」
問我?我愣了,那兩個人也同時抬頭看我,目光帶著乞憐,「玉公主,求您饒了我們吧。」
「那」我最見不得別人這樣求我,頓時心軟了,看著拓跋裬,「要不饒了他們?」
「饒了?」拓跋裬似乎笑了下,但很快又非常嚴厲的看著兩人,「好,看在玉公主為你們求情,你們二人又情真意切的份上,本皇子今天就饒了你們,不過,本皇子有個要求,回大玥以後,你必須得娶絮兒為妻,從今以後好好待她,不然,本皇子一定嚴懲不貸。」
那兩人愣神了,但很快,痛哭流涕,雙雙向拓跋裬磕頭致謝,磕完了他又來磕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忙忙的讓他們起來。
那兩人不管不顧,額頭都要磕破了,最後,還是拓跋裬讓他們起來,他們才肯起來。
本來挺糟心的一件事,最後竟然能皆大歡喜,挺好。
處理了他二人,拓跋裬又帶我回到了前面的小廳,問,「你怎麼一個人去了那裡?」
「我聽見了聲音就去了啊,我以為」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面,我雙頰又火燙起來,下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拓跋裬瞧著我,遞給我一杯熱茶,然後道,「張三與絮兒,兩人跟了我多年,我知道他們倆暗生情愫,也準備挑個好日子完成他們的心願,不想,他們竟如此迫不及待,讓你笑話了。」
「不不不——」我連忙擺手,過後,就沒話了。
「好在他們倆之間有真情,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樂的成全。」見我不語,他又自顧自道。
我點點頭,喝了一口茶,突然,想到就問,「你找我幹嘛?」
「哦。」拓跋裬微微一笑,似乎有些窘迫,「昨天,是我太魯莽了」
果然是找我道歉的,我就笑了,然後就道,「你也知道啊。你昨天那樣對我,還罵我皇兄,是你的不是。」
拓跋裬垂首,沒有說話。
我想他大概是覺得愧疚吧,馬上又道,「不過呢,本公主心胸寬闊,就原諒你一次。僅此一次哦,下次可沒那麼便宜了。」
拓跋裬這才抬頭,朝我微微一笑,「玉妹妹真是善良。」
「那當然。」我憨憨一笑。
「張三與絮兒兩個今天做了那樣的事,唐突了玉妹妹」他突然深深的望著我,瞧我面色一白,又道,「想必玉妹妹受了不小的驚嚇。」
「那個」我使勁喝了一口熱茶,才覺得好些,確實,一開始,我以為是有人受傷了,到後來看到那樣的場景,還以為那女子受到欺辱結果
「忘了吧。」拓跋裬道,「玉妹妹還太小,對於這種男歡女愛之事尚不能明白。但是也別怕,忘了今天發生的事吧。」
忘?我是想忘來著,可是,偏偏一閉上眼,那畫面就格外清晰。
這一日自皇兄懷中醒來,我第一次有了異樣的感覺。
「怎麼了?」皇兄輕輕撫摸著我的臉。
我突然的就想到了昨日看到的那對男女,我不自在的拂開了皇兄的手,「皇兄」
「嗯?」我垂下眼瞼,卻被皇兄托起了臉,「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皇兄,幫我抓到那個賊人。」我突然懇求道。
皇兄一愣,「賊人?」
「就是天天半夜將我抱到皇兄這裡的賊人啊。」我說,雖然我已經習慣了每天早晨起來第一眼就見到皇兄,可是,自從那天在拓跋裬那裡撞見那一幕之後,我就越來越不自在了。
尤其是拓跋裬對我說過的話,他說只有相愛的男女才可以相擁而眠做那樣的事。
可我跟皇兄是兄妹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皇兄定定的望著我的臉,似乎要從我臉上找出什麼似的。
「皇兄?」
「你不喜歡皇兄這裡?」皇兄反挑眉問我。
我有些不解,「不是。但」
「那有什麼不好嗎?」皇兄忽地冷笑,「有那賊人送你過來,省的你自己翻牆爬狗洞的,不是更好?」
「皇兄我總不能天天過來打擾你。」之前那兩次,我是鬧著玩的,可沒想過天天過來,最近,月娥她們也發現了不對勁,有幾次都問我怎麼起的那麼早,也不喊他們伺候。
皇兄挑起我腮邊的髮絲,纏繞在指尖,低低的笑,「皇兄不怕你打擾。」
「可是」
「噓。」皇兄食指抵在了我唇上,不讓我繼續說下去,他卻對我笑說,「皇兄喜歡你,你也喜歡皇兄。這樣就好,不是嗎?」
「對了,昨天去了那小胖子那?」等我打消了那個念頭,皇兄又問。
「嗯。」被他這一提,我又想到了那畫面,突然間,覺得熱起來。
「看到了什麼?」皇兄緊緊盯著我的眼睛,我不敢撒謊,但又不敢說,「沒看見什麼啊。」
「是嗎?」皇兄嗤的一笑,「那小胖子沒對你說什麼?或者教你什麼?」
我茫然的搖頭,「沒有啊。」
「看來他算是白費心機了。」皇兄眼底閃過一抹幽光,看的我心裡一慌一慌的,忙要起身,「皇兄,我還有事,先走了。」
「慢著。」皇兄突然拽著我的胳膊,我又摔進他懷裡,他寬闊的胸膛瞬間將我包裹,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讓人莫名慌亂。
我使勁推他,皇兄卻將我箍的更緊,眉頭皺緊,望著我,「你在害怕?」
「皇兄」我不敢抬頭看他,也不知為何,我發現皇兄看我的眼神,讓我想到了那個三郎看絮兒。
「他一定對你說了什麼吧。」皇兄突然鬆開了我,冷笑著說。
我迷惘的看著他。
「傻瓜。」皇兄突然敲了敲我的腦袋,「他那是嫉妒你對我比對他好。」
「嗯??」我迷糊的看著皇兄。
皇兄笑了,「玉兒愛父皇嗎?」
「嗯。」父皇是我最親的人了,我自然愛父皇的。
「那玉兒就不愛皇兄了嗎?」
「嗯?不——」我忙搖頭,「我也愛皇兄。」
「呵。」皇兄唇角笑意越發深了,溫和的撫摸著我的頭,說,「皇兄也愛小玉兒。皇兄所做的一切都是疼小玉兒,懂嗎?」
「嗯。」我點點頭。
「乖。」皇兄親吻了下我的額頭,溫柔的說,「不過,只有皇兄可以對小玉兒這麼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許,知道嗎?」
「父皇也不行嗎?」我疑惑的問,我也常常喜歡窩在父皇懷裡撒嬌的。
皇兄輕輕捏了下我的下巴,笑道,「不行。」
「」我頓時有些挫敗,「可是,父皇和皇兄都是玉兒最親的人啊。」
「那好吧。」皇兄終於妥協了,「除了皇兄和你父皇,小玉兒不得讓任何男人親近你,知道嗎?」
「裬哥哥也不行嗎?」我問,那天之後,我已經原諒了拓跋裬,他還答應先教我練劍的。
「不行。」皇兄想都沒想,冷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