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拓跋裬的眼睛,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之前,我說過皇兄咬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今晚,他又要咬我,卻說那不是咬,是——親吻。
這更加讓我糊塗,又有些說不出的慌亂。
見我不語,拓跋裬眼神越發森寒,拽著我的胳膊都疼了,「是不是他又對你做了那樣的事?」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的嘴唇,看的我心裡發虛,努力用牙齒咬著唇,好像要將嘴唇咬到肚子裡去,不讓人看見。
「該死!」拓跋裬森冷的眸底瞬間燎原起憤怒的火焰,那隻手就跟貼爪子似的,扯著我就走妲。
「去哪啊?」我突然害怕起來,腳掌蹬地,另一手抱著邊上的樹幹,就是不肯走。
拓跋裬猛然回首,幾乎是惡狠狠的看著我,「你在怕什麼?」
「你你要幹嘛啊?」趁他一鬆懈,我連忙抽回手,改為雙臂緊抱樹幹,恨不得自己長在樹上。
拓跋裬看著我,惱怒的咬了咬牙,好一會兒,才穩定了情緒,哄我,「快鬆開,我帶你去見你父皇。」
「見我父皇?」都這麼晚了,幹嘛要見我父皇?
「玉妹妹。」拓跋裬見我如此,不得不苦口婆心的勸道,「你皇兄在欺負你,知道嗎?」
我很迷惘,確切的說,是腦子裡很亂,我不知要怎麼辦。
皇兄欺負我,可是,他除了咬我,也沒有做出其他的事,而且,我也沒受傷,更讓我糾結的是,皇兄除了這個怪癖之外,對我很好。
我不想讓父皇知道,我怕父皇會因此懲罰皇兄。
「我不去。」我抱著樹幹,堅定的回答。
拓跋裬惱的不知拿我怎麼辦才好,他在我邊上踱著步子,看的出很暴躁的樣子。
這與他平時那樣溫雅乖順一點也不像。
「你不是問我什麼是親吻嗎?」忽地,他用力扯開我的手,將我拉到他跟前,雙眼如星似的的盯著我。
我忽地就慌了,感覺問錯了人。
他猛然垂首,我慌亂後退,也許是皇兄對我做過同樣的動作,讓我由此產生了一種本能的防備。
但是,我沒逃掉,後背被他大掌給抵住。
我驚恐的看著他,「小胖子,你敢」
「我來告訴你,什麼叫親吻——」近距離的看,可以看的很清楚,他眼睛通紅通紅的,像一隻受傷發怒的獸。
他也要咬嗎?我腦海中警鈴大作,猛然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不要。」
而與此同時,我聽到一聲憤懣的聲音,「放開我。」
我猛然睜開眼睛,就瞧見拓跋裬神色痛苦,一隻手被人捏住,似乎要斷了一般。
「皇兄?」我回頭,驚見皇兄就站在我身後,他寬闊的胸膛緊貼著我的後背。
「赫連炎。」拓跋裬惱羞成怒,頓時抬腳朝皇兄踢來,皇兄身形一閃,一手抱著我敏捷的後退了好幾步。
「皇兄,你怎麼在這?」我靠在皇兄懷裡,疑惑的問。
「笨丫頭。」皇兄在我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歎道,「我若不來,你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被人吃了?我心下一沉,難道拓跋裬要吃我?
「豈有此理。」拓跋裬沒有佔到半分便宜,目光憤怒的盯著皇兄,「赫連炎,你無恥,你身為玉妹妹的皇兄,你竟然對她做那樣的事?」
「你呢,剛才想做什麼?」皇兄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反駁,可是,從我的角度來看,皇兄幽漆漆的眸子裡蕩漾著一片冷光,看的我瑟縮了下,皇兄抱著我的手就更緊了。
拓跋裬一時語塞,但很快又冷笑道,「皇上已經答應過我,會將玉妹妹許配於我。我和玉妹妹很快就會成親,這一切之事都是遲早的,而你」他咬了咬牙,恨道,「休想再碰她。」
「碰了又當如何?」皇兄當著他的面,伸手托起我的下巴,問我,「你答應嫁給他了?」
我一顫,忙搖頭,「沒有。」
「乖。」他微涼的食指在我唇上輕輕一點,恣意笑起,「怎樣?玉兒並沒答應嫁給你。」
「你——」拓跋裬溫潤的臉被氣的有如這半夜的空氣一樣涼,估計是覺得跟皇兄鬥嘴,沒有絲毫的勝算,他便看向我,「玉妹妹,過來」
我才不過去呢,他剛才也要咬我,我別開臉,不去看他。
拓跋裬一陣挫敗,氣惱道,「好,好赫連炎,你欺小玉兒年小無知,但我絕不會讓你得逞下去的。你這種禽獸,會遭天打雷劈的。」
他竟然如此詛咒皇兄?我愕然的同時也憤慨,「小胖子,你住嘴。」我手指著他,憤怒道,「你再敢罵我皇兄,我立刻讓你搬出品玉閣。」
拓跋裬悲涼的笑了聲,「玉妹妹,但願你有一天不會後悔今天的話。」
罷,他徑直轉身,朝他自己寢殿而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除了莫名,就是憋屈。
明明是他想咬我,明明是他詛咒皇兄,怎麼到頭來,他像是被欺負了?
我摸摸鼻子,看向皇兄,「皇兄」
「乖。」皇兄摸了摸我的臉,笑道,「今晚,你表現很好。」
很好?我詫異了,明明一切這麼糟糕。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皇兄說。
「好吧。」想不到深更半夜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倦了。
——
第二天,我才吃過早飯,就有隔壁寢殿的人來請,說是他們四皇子請我過去。
我想著,定然是拓跋裬那小胖子事後覺得昨晚太過分了,這才請我過去道歉的。
畢竟人家是客,而且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所以,我欣然接受。
關鍵還有,我不想跟他鬧的太僵,我還想跟他學武呢。
我跟著那宮女一徑到了品玉閣,門口並沒有什麼人伺候,就連裡面也沒人。
穿過層層帷幔,她帶我進到一間小廳,「玉公主,您在此稍等一會,四皇子馬上就來。」
說完,她自離開了。
我百無聊賴的坐了一會,期間,有宮女上了茶水點心,但拓跋裬還沒來。
我不禁有些悶了,道歉還遲到,真讓人心裡不痛快,看來,他並沒多少誠意嘛。
這小廳裡就只我一個人,喝了兩口茶,我就覺得無聊了。
算了,他不來我也不等了。
正打算離開,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膜。
恩恩啊啊似女子急促又壓抑的低吟。
誰受傷了嗎?我想。
好奇心促使我順著那聲音找了過去。
穿過小廳,我竟然到了一間小房的門口,那聲音更大了些,時而尖銳,時而壓抑,似痛苦,又似歡愉
說不出什麼感覺,聽的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怎麼回事?我使勁推了推門,「有人嗎?有人在裡面嗎?」
沒有人應聲,回答我的確是女人唔唔唔的聲音,還有男人粗嘎的喘息。
什麼人?我急死了,想一探究竟,但門打不開。
正當我轉身準備去叫人的時候,眼角餘光瞟見屋側那敞開的窗戶,我頓時樂了,連忙跑了過去。
順著那敞開的窗戶瞧進去,眼前之景,驚的我全身有如墜入冰窖。
一個粗壯的男人正騎在那柔弱的女子身上,一雙手不停的撕扯著女子身上的衣物,露出她雪白嬌嫩的肌膚,不止如此,男人的嘴也正不停的啃噬著女子的胸口。
那女子痛苦的凝眉,卻使勁抱著男人的肩膀,拱起上身迎合著他的粗野
我嚇的一聲尖叫,感覺全身冷的發抖。
裡面兩人聽見聲音,猛然停住,朝我望來。
我頓時覺得闖禍了,想都沒想,拔腿就跑。
只是,還未跑兩步,迎面撞進一個溫軟的懷抱。
「玉妹妹,怎麼了?」拓跋裬扶住我,疑惑的問。
我仍舊在打顫,連話說也不利落,只用手指著身後小屋。
拓跋裬目露疑惑,「怎麼了?」說著,就要帶著我回去看,我連忙拽住他,「別去,別去」本能的,我覺得那樣的一幕是不好的,不該看的。
拓跋裬卻是非看不可,只是,他在窗邊掃了一眼之後,立刻怒喝,「混賬東西,還不快給本王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