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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三章 棒打落水狗。 文 / 秋水靈兒

    「若兒。舒虺璩酉」鳳無涯長歎一聲,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溫聲說道,「我回來了,真的是我回來了。」

    「啊……」楚若聞言,回過頭去,膛目結舌地看向鳳無涯。猶是又不太相信,她顫抖著伸出手去,撫摸著鳳無涯的臉頰,眉毛,眼睛……最後落到他的嘴巴上。

    她的眼圈漸漸地濕潤了,幾乎快要看不清楚眼前的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

    「若兒,我的好若兒。」鳳無涯再也忍不住,動情地將她攬入懷中,悵然地說道,「我竟然離開你這樣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無涯!」楚若緊緊地抱住鳳無涯的腰際,痛哭流涕地說道,「你真的回來了,嗚嗚嗚……我可算見到你了!嫦」

    鳳無涯微微頷首,唇角微微上彎,扶著她的肩膀,離開楚若一些,看向她哭得花了的臉。輕輕地抬起手,為她擦了擦淚水,溫聲笑道:「傻丫頭,不要再哭了。我說過,會盡快回來跟你在一起的。」

    「嗯!」楚若連忙點了點頭,隨即想到自己的臉,她對鳳無涯激動地說道,「對了,你看看我的臉,發現沒有,我在奔著自己的容貌發展呢!」

    「唔,我看看。」鳳無涯聞言,認真地打量了她幾眼,含笑說道:「不錯,確實是這樣的。只是我已經忽略了你的樣貌,只看到你的身影,便知道是你了。統」

    說完,她擁著楚若,向玄靈宮內走去,對她溫聲說道:「我們先進去說話吧,我要先去見見師叔,他老人家一定也很擔心我的。」

    楚若點了點頭,對他笑著說道:「好,他們都挺想念你的,天天都會念叨著你呢。」

    才說完,就見裡面跑出來一個粉紅色的身影,還夾雜著咯咯的笑聲。

    楚若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飛雲這個丫頭。她笑著說道:「飛雲,你慢著點兒,留神別摔到台階下面去。」

    「無涯師兄,你回來啦!」飛雲搖頭晃腦地奔過去,拉著鳳無涯前看後看的,嘟著嘴疑惑地問道,「咦,你沒有給我買什麼小禮物回來嗎?」

    紅鸞和靈犀他們隨後走了出來,天樞看著這樣調皮可愛的飛雲,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鳳無涯說道:「無涯師兄,飛雲剛才說聽到你的聲音了,非要跑著來看看。原來她是想要禮物了,難怪跑得這樣急切。」

    眾人聞言,忍不住都開懷大笑。

    飛雲扭捏地衝他們吐了個舌頭,歪著頭說道:「我就說是真的聽到無涯師兄說話了嘛,你們偏不信!」說完,飛雲伸出手去,直接跟鳳無涯要禮物了,「無涯師兄,我這樣關心你,你總不會是沒有給我準備什麼禮物吧。」

    鳳無涯寵溺地笑了笑,將身後的包裹遞給她,說道:「你們幾個都有準備的,拿去分吧,上面有寫著各自的名字。」

    「唔,好啊,我這就去分分!」飛雲笑瞇瞇的拿著包裹跑開了。

    紅鸞走上前,對鳳無涯關切地問道:「無涯師兄,你此行還算順利吧?」

    「嗯,一切都還好。」鳳無涯點了點頭,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楚若,由衷地說道,「有勞你們照顧楚若了。」

    「客氣了,這是哪裡話。倒是楚若很是想念你,都消瘦了許多。」紅鸞含笑看向楚若,挑眉說道。

    「紅鸞!」楚若聞言,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看向她,低聲啐道,「我好不容易才跟無涯重逢,你就在這裡打趣我。」

    「呀!我說得可是實話呢,呵呵。」紅鸞掩嘴輕笑道。

    就在這時,飛雲的聲音便從院內傳了過來:「紅鸞,天樞,靈犀,你們快點兒過來啊,我收到的禮物是最大的,哈哈!」

    三人聞言,也不願意再打擾他們兩個人的溫馨氣氛,便轉身離去了。

    楚若看向鳳無涯,有些吃味地說道:「無涯,我的禮物呢?怎麼沒聽飛雲喊我的名字呢?」

    鳳無涯聽她這樣一說,不禁啞然失笑。

    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和一個玲瓏剔透的火紅色玉鐲來,溫聲說道:「這是我專門為你挑來的火玉鐲,聽說全天下就只有五塊火玉石,而每一塊火玉石都並不大,只能根據其形態以及大小雕刻成不同的戒指、項鏈、手鐲、髮簪、玉珮,每種都是獨一無二的。我的玉珮已經給你了,這個玉鐲是我千辛萬苦買來送給你的,你可喜歡嗎?」

    「喜歡!」楚若點了點頭,看著這樣漂亮的玉鐲,只覺得它的顏色真的十分漂亮,比普通的綠色玉鐲要好看許多的。她伸出手去,笑著說道,「喏,你快點兒給我戴上吧。」

    「好。」鳳無涯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替她帶上玉鐲以後,含笑誇讚道,「真是漂亮,你的膚色白皙,配上這火玉,就更加光彩動人了。」

    「瞧你說的,我看你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把我誇得都飄飄欲仙了,萬一我摔下來成了肉餅怎麼辦?」楚若沒好氣地嗔道。

    「不會,我會在下面接著你。」鳳無涯執著她的手,鄭重地承諾道。

    楚若心中一暖,羞澀地垂眸,正好看到他手裡的書信,疑惑地問道:「咦,這封信也是給我的嗎?是誰寫的?」

    鳳無涯聞言,低下頭去看向那封信,點了點頭,交到她手裡說道:「是楚將軍寫給你的,你先看信吧,我去見師叔,晚一點兒到你房間裡找你。」

    「唔,好,我知道了。」楚若目送他離開後,便急切的低下頭,將信展開,緩緩地走向自己的院落。

    上面的字體蒼勁有力,一看就像是征戰沙場的將軍所寫。

    楚若摸著那上面的字體,就好像親眼見到了楚名揚提筆寫信時的模樣,眼裡有些酸酸的感覺。

    「若兒,為父知道你安好,便也就放心了。皇后已經自縊,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如果樣貌無法改變回來,就直接回來吧。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楚名揚的女兒。八皇子為人不錯,可以托付終生。若兒的眼光一向是獨到的,為父很是放心。家中一切安好,勿掛念。」

    看著這樣一封簡短的信,楚若卻感受到了來自於楚名揚最寬廣的父愛。

    她就知道,楚名揚心裡一直都是沒有忘記自己這個女兒的。輕輕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楚若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變成原來的楚若樣貌,就可以回去見家人了!

    回到房間裡後,楚若向四周圍打量了一下。

    鳳無涯不在的日子裡,她總覺得這樣的房間裡即便放再多的東西,也無法填滿她心中的寂寞。可是現在不同了,她的無涯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楚若開心地張開雙臂,在房間裡打著圈,開心地吟唱道:「最愛的人,最親密的愛人……」

    果然,重逢才是她心中最好的良藥。

    這些日子一來,玄靈子雖然都不跟她再談論那些事情,可楚若也很是明白,他還是沒有放棄的。要不然為何會教自己那麼多平定天下的本領?

    無奈地聳了聳肩,楚若快步走向桌前,坐在了圓凳上。

    她有些煩不勝煩了,開始還覺得學習起來很有趣,漸漸地就越來越煩躁不堪,便總跟飛雲偷偷出去玩。飛雲也是個愛玩的,她倆湊到一起,常常都是不聽玄靈子的勸告的。

    鳳無涯還沒有回來時,飛雲便又帶著禮物跑過來了。

    她隨便敲了幾下門,便直接推門而入了。

    楚若抬起頭來,看向眉飛色舞的飛雲,溫聲笑道:「你怎麼這樣高興?是不是無涯給你買了特別合你心意的東西?」

    「唔,無涯師兄給我買的好吃的東西,他最瞭解我了!」飛雲搖晃了一下手裡的小包裹,忽然神秘兮兮地湊上前,對她嘿嘿笑道,「楚姐姐,趁著無涯師兄還在師父的房間裡時,咱們再溜出去玩一玩吧!」

    「啊?為什麼要現在出去啊?明天去不行嗎?」楚若有些好笑地看著飛雲,不解地問道。

    飛雲一副沮喪地樣子,垂頭說道:「剛才紅鸞他們說,無涯師兄回來以後你就沒空多陪我玩了。我想了想,也確實是那麼一回事。所以就想跟你一起出去玩,萬一你明天再想出去時,無涯師兄不讓你出去怎麼辦?」

    楚若聞言,好像也確實是這麼回事。鳳無涯倒不是拘束她的自由,而是怕她遇到什麼危險。她略微想了想,笑著站起身來:「好啊,那我們事不宜遲,趕緊出發吧!」

    「好勒!我就知道楚姐姐最喜歡我了,我也好喜歡楚姐姐!」飛雲開心地拉起楚若的手,邊走邊對她獻寶似的說道,「楚姐姐,一會兒我給你吃好吃的糕點哦。」

    「唔,好。」楚若也不拘泥,笑著點了點頭。

    這次她們沒有去太遠的地方溜著玩,而是就近地選擇了玄靈宮的後山地帶。

    前些日子楚若跟飛雲經常會路過這裡,但飛雲都說沒有什麼好玩的,都是直接帶著楚若去遠遠地叢林裡遊玩、有一次還帶著她去了山頂處,倆人玩得不亦樂乎。

    這後山上長著一些不知名的植物,還有些尋常的草藥。

    只是附近有些雲霧繚繞的,讓楚若覺得很神秘似的。

    其實,她也早就想要在四周圍逛逛了,只是飛雲總說她在附近玩了好多次,確實沒有什麼好玩的。

    走到後山的中間部分,楚若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她站在外圍的時候,還沒有發現這裡有佈陣的痕跡。

    但是隨著走進來以後,便發現這裡的擺設看似稀鬆平常,實際上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走迷宮似的。

    她站在一旁,仔細地算好了五行八卦的陣法後,便開始七拐八拐的走著。

    飛雲疑惑地看向她,這是在幹什麼呢?看樣子到像是在走陣法,可是飛雲也看不懂,只抻著楚若的袖子,跟著她一同行走。

    他們四個人跟這玄靈子學習各種各樣的技能,飛雲卻沒有研究過佈陣,因為她覺得太過複雜了。不過,面對一些陣法時,她又充滿了好奇新。

    於是,他有些疑惑地問道:「楚姐姐,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嗎?我沒看出來啊。」

    「噓,你先別說話。」楚若搖了搖頭,對飛雲淡淡地說道。隨即向左面邁動了一個格,又轉過身來,倒著走。

    沒想到的是,如此反覆幾次後,前方的大石頭那裡竟然開始輕微的晃動了。

    楚若和飛雲膛目結舌地看向門口處,連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只見那門口四敞大開後,裡面金碧輝煌的模樣便顯露出來一些。楚若心中陡然生疑,為什麼這裡看著有些眼熟呢?

    她蹲下身去,撿起一個小石子扔過去,見裡面忽然傳出一陣利箭穿梭之聲,緊接著地上掉落了一些箭矢。

    楚若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拉著飛雲說道:「走吧,我們進去看一下。不過你不要隨便亂摸裡面的東西,免得咱倆都沒有性命回去了。」

    「有這麼可怕嗎?唔,好吧,我知道了。」飛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著楚若一起走了進去。

    一走進山洞裡,門口便立即關閉了。

    楚若微微皺眉,這樣的地方總是要自動關閉門口,真是討厭。

    她邁開步伐,看著面前的青紗帳與大紅柱,印象中這樣的場景很是面熟啊。

    轉了個彎以後,楚若竟然看到甬道的左右站立著真人大小的泥塑。

    看那穿衣打扮,有的是太監服侍,手裡的拂塵還隨意的散落下來;有的是宮女,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有的是侍衛,腰間的佩劍十分明顯,他們的面向也是嚴肅又認真的……

    老天!楚若腦海中「轟」地一聲便爆炸開了。

    她居然覺得這樣的泥塑很像是在大亞王朝的皇宮裡見到的那些人,而且這四周圍金碧輝煌的擺設,也與皇宮中的御用擺設有媲美之嫌疑。

    楚若的眉頭越皺越緊,也沒空去理會飛雲的大呼小叫了。

    她的腦海中一直盤旋著一種可能性,但是又不願意去相信這是朕真的。

    可是現在,當一切都呈現在眼前的時候,由不得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在看到那大殿之上象徵著天子之威的龍椅時,楚若徹底的震驚了!

    這裡……這裡明明是一個建造已久的地下皇宮!

    只見四壁上都雕刻著極其富麗堂皇的飛龍雛鳳,有些地方直接就是鑲金或者純金打造的。那大殿的兩旁,分明站著兩行泥塑的人。

    楚若一一看過去,這些是文武百官,文臣穿著朝服站在一邊,武將身披鎧甲站在另外一邊,正面向龍椅的位置,彷彿是在聽皇帝聆訊政事……

    這一切真的是太荒謬了,楚若曾經在洛陽城的皇宮裡看到過類似的建築。

    她也曾站在大殿之中,向皇帝恭敬地叩拜。

    這裡是玄靈子的地盤,除了他,還會有誰能夠有那個能力建立起這樣的地方來?

    楚若的心裡越來越難受,她的胸口處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她轉過頭去看向飛雲,目光裡帶著疏離,冷聲問道:「飛雲!你之前都沒有見過這裡嗎?」

    說著,她指向上面的龍椅,繼續沉聲問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啊……」飛雲錯愕地看向楚若,木訥地搖了搖頭,對她說道,「我不知道啊,不過看那椅子顏色金黃,上面又雕刻著飛龍,應該是很高貴的東西吧。我……楚姐姐,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我以前真的沒有見過這裡,我騙你作什麼呢?」

    飛雲說話都開始有些饒舌了,她有些瑟縮地看著楚若。

    這樣的楚若真的有些令人害怕,她都不知道這裡的建築究竟暗藏了什麼玄機。不過看楚若這樣凝重又陰沉的表情,飛雲便感覺到有些不妙。

    「嗯。」楚若淡淡地點了點頭。只看飛雲的反應,楚若便明白她並不知情了。

    楚若再也沒有向裡面走去,而是直接轉身快步行了出去,直直地衝向玄靈宮裡,去找玄靈子算賬。

    他簡直是太可惡了,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當皇帝吧,卻跟她言之鑿鑿地說什麼她身負平定天下之命,根本就是把她給當成了一個傀儡!

    現在的楚若極度的不理智,她覺得是玄靈子欺騙了她,說不準連鳳無涯也上了玄靈子的當!憑什麼要讓她去幫他打江山?真是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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