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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給我打。 文 / 秋水靈兒

    傍晚,天氣突然變得沉悶陰霾,似乎要下大雨了,但偏就是不下下來,濃密的烏雲,早已悄悄聚集在天空,不斷翻滾膨脹,慢慢地壓下來,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舒殘顎副

    而整個高府也如這讓人氣悶的天氣一般,瀰漫著陰霾的氣息,老太太病了,大太太癱了,大小姐整天的跟瘋子似的,逮誰不是打就是罵,已經沒人敢找死的近身,二小姐就更不用說了,普濟寺一行,讓她青白被毀,回府之後,只天天將自己關在房中,哪敢出來面對其他人的臉色?三小姐,也因為自己娘親含冤而死,抑鬱的病了,也不見出門,大少爺像只沒頭的蒼蠅,似乎正為某件事焦慮憂心著,二少爺的臉不知被誰傷了,自然留在屋中養傷。

    而整個高府的一家之長高遠,因為大太太的事,顏面掃地,大概也怕受到牽連,因此那日離開普濟寺後,乾脆就沒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太醫院,似乎要與這個家脫離的嫌疑。

    至於其他的僕婦丫鬟下人們,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一個個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平時愛說嘴打鬧廝混的,現下都乖乖的幹著自己的活計,沒事時也都呆在自己的崗位上,生怕一不小心被人逮出錯處來。

    高府上下,似乎都活的不如意,倒除了一處,那就是荷香苑,小廳裡,點著兩盞燈,燈火朦朧,晃動著幾個忙碌的人影,隱隱還能聽見說笑的聲音,倒格外的溫馨辶。

    因怕等會會有大雨,所以,李青歌命人先將晚飯取了來。

    醉兒與翠巧擺著碗筷,翠蓉幫李青畫收拾著小玩意,李青歌則將弟弟拉到洗臉架邊,給他洗臉洗手。

    很快,收拾妥當,幾個人圍著一張方桌,不分主僕,一起吃起了晚飯檎。

    晚飯很簡單,四菜一湯,菜都是素的,只有那湯裡放了些雞絲,冒著熱騰騰的香氣,一下子就勾起了眾人肚子裡的饞蟲。

    李青歌見狀,便讓醉兒先與大家各盛一碗湯,喝罷,再吃飯。

    眾人欣然,也顧不得什麼面子,紛紛將碗遞給了醉兒。

    醉兒倒是護主,先將李青畫的碗盛滿了,知道他不愛吃青菜,她偏給他夾了好幾塊青菜放碗裡,還威脅青菜不吃光,雞絲一片也沒有。

    李青畫糾結的看著自己碗裡的青菜雞絲,動著筷子,一根一根的青菜挑出來,想偷偷給李青歌,話說李青歌就愛吃青菜。

    可是,還沒放到李青歌碗裡,就聽醉兒一聲斷喝,「好小子,竟然敢在姐姐我的眼皮子底下耍滑?哼,罰你少吃一塊雞絲。」說罷,醉兒很不客氣的從李青畫的碗裡,夾出一塊雞絲丟進自己嘴裡。

    李青畫哇哇大叫,忙將碗護在懷裡,很是痛心疾首的表示不敢了。

    李青歌笑,揉了揉李青歌的頭,然後將自己碗裡的一塊雞絲喂到他嘴裡,哄道,「好畫兒,雞絲好吃,青菜也要吃,不然,以後長成一個肥娃娃就不好看了哦。」

    「就像三娃的爹一樣嗎?」三娃是他在靈州的小夥伴,他爹是賣豬肉的,也不知是不是肉吃多了,他那個人也滿身的肥肉,平時說話大聲點,那肚子上的肉都在顫,這讓李青畫與三娃經常背地裡取笑他爹。

    「嗯。」喂完了雞絲,李青歌才又夾了根青菜遞到弟弟嘴邊,「嘗嘗,這個也好吃的。」

    「哦。」儘管不喜歡,但害怕變成三娃爹那樣,李青畫只得吃了。

    「乖。」見他嚥下,李青歌忙柔聲誇讚,話說小孩子就要多誇一下,這樣他才有動力繼續。

    誰料李青畫吃完,不像以往那樣皺眉吐舌頭,倒一反常態的連說好吃,還要再吃。

    「哦?」李青歌很是驚喜,李青畫一向挑食的很,他不愛吃的東西,就是連哄帶騙都不行,今天這是她親自喂,才勉強吃了一口的,「好吃嗎?那多吃點。」說著,就將自己碗裡的青菜想夾給弟弟。

    醉兒見狀,忙道,「小姐,你自己吃,這盤子裡還有的是呢。」

    「是呀,李姑娘,別光顧著餵他,你自己也多吃點。」翠蓉一邊吃一邊說道,「那個,小少爺若喜歡吃的話,以後翠蓉就多做點。」

    「今天的菜是翠蓉姐姐做的嗎?」李青歌笑問,怪不得味道有些不一樣,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呢。

    翠蓉笑,「我看醉兒忙不開,翠巧又不太會,就自己動手了。想來自己跟著李姑娘,白吃白住的,也沒什麼可做的,若是姑娘喜歡翠蓉做的飯菜,那以後,翠蓉就天天為姑娘做。」

    「翠蓉姐姐,快別說這樣的話,你如今在這荷香園,那就是自己人。」李青歌柔聲道。

    「是啊。」醉兒也附和道,「何況,翠蓉姐姐,誰說你白吃白住了,你不是天天幫忙照顧小少爺嗎?還有這飯菜做的比那瑞景閣的廚子都好呢。」

    「」翠蓉一臉笑意,感動的似乎說不出話來,多少年了,她都活在陰影裡,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不想遇到了李青歌,她竟然還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也能大大方方的與人說笑,真好。

    接下來,大家吃吃笑笑,一頓晚飯在愉悅的氛圍下,很快吃好。

    吃罷晚飯,醉兒自帶李青畫回房,照料他歇息。

    而翠巧與翠蓉兩個留了下來。

    「小姐。」剛才吃飯時,只有翠巧沒怎麼說話,此刻,聽她開口,又見她一臉憂色,李青歌笑問,「怎麼了?」

    翠巧凝眉,「小姐吩咐的事,奴婢都辦了,只是,小姐敢肯定那無賴今晚會來嗎?」

    「無賴?」翠蓉疑惑。

    翠巧只得將白天發生的事告與了翠蓉。

    「哦,原來是他?」翠蓉對夏之儒倒有幾分印象,不就是當年那個小小年紀便調戲高家丫鬟的那個小無賴麼?沒想到多年以後,秉性倒越發壞了。

    「翠蓉姐姐也知道他?」翠巧好奇的問。

    「知道一點。」翠蓉點頭,也是憂心的看李青歌,「姑娘,我覺得翠巧的話有道理,那無賴今天兩次***擾姑娘,只怕真的對姑娘心存不軌,姑娘是該當心。」

    李青歌淡然一笑,讓翠巧將計劃說與了翠蓉,翠蓉聽罷,不禁佩服李青歌的膽量,只是——

    「姑娘怎麼敢斷定,那無賴今晚會來?」

    李青歌眼簾低垂,前世記憶一一湧進腦海,羞辱的苦澀瀰漫心田。

    前世,亦是遇到夏之儒的當晚,那廝竟然偷偷潛進了她的屋子,對她欲行不軌,幸好醉兒及時趕了過來,將他打昏。

    可事後,這廝倒反咬一口,說是她先行勾、引,他禁不住誘惑,這才一時糊塗,犯下過錯。

    而張氏竟也說不知情,還聲明當晚並沒聽到其他動靜,這無疑就是坐實了夏之儒的話,說是李青歌特意給他留了門,意欲與之偷會,不想被人發現,這才誣陷他以求自保。

    百口莫辯,只能任憑髒水潑在身上,那種恥辱卻無力反抗的感覺,讓她痛不欲生。

    「是啊。」翠巧也不敢肯定,「那無賴真有那麼大膽子嗎?」這裡畢竟是高家。

    李青歌望了二人一眼,道,「不來最好,若來了,本姑娘就讓他嘗嘗厲害。」

    「嗯。」翠蓉點頭,對付惡人,就應該以惡治惡,這點她很同意李青歌。

    李青歌定睛看了翠蓉一眼,在荷香苑,她並沒有再用黑紗遮面,但因為光線的關係,她臉上的疤痕倒淡了許多,也不像白天看的那麼觸目驚心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那幾道殘忍的疤痕,翠蓉的模樣應該是極好的,怪不得能得高遠垂涎,能讓大太太嫉妒的要殺人毀屍。

    「翠蓉姐姐,你放心,你臉上的傷,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治好。」

    翠蓉聽言,不覺捂上自己的臉上的疤,過了這些年,那疼痛的感覺,只要一想到,仍揪心的痛,她苦澀一笑,「算了,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

    「不,翠蓉姐姐還年輕,今後的路還長著呢。」翠巧也安慰道。

    翠蓉苦澀搖搖頭,「不想了,能遇見你們,已經是翠蓉想不到的福氣了。」

    「翠蓉姐姐,別想那麼多,就安心住在這裡。」李青歌道,其他的也沒多說,畢竟,她臉上的疤年月已久,想治癒有點難度,但也不排除可能,而她只能盡力。

    「嗯。」翠蓉點頭,感激的看著李青歌,「多虧了李姑娘,不然,翠蓉」

    說到這裡,翠蓉又心生悲慼。

    李青歌給翠巧使了個眼色,翠巧忙扶翠蓉坐到了椅子上,「翠蓉姐姐,坐會,眼下,你跟了我們姑娘,以後好日子還多著呢,別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好,好。」翠蓉也忙擦了眼角的淚,不太好意思將不好的情緒帶給李青歌。

    但李青歌卻是另外一番心思,對翠蓉的感激也頗有些受之有愧。

    她之所以找到翠蓉,完全是因為想整倒大太太,並非全為她著想。

    而今,她已經許了銀兩,讓容嬤嬤帶著她的孩子逃離他鄉。

    而翠蓉孤身一人可憐,她才收留。

    「翠蓉姐姐,你去歇息吧,這裡有翠巧就好。」李青歌抬眼,說道。

    翠蓉忙道,「不,讓我留在姑娘身邊吧,萬一有個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李青歌搖頭,「翠巧都安排好了,你自去休息,沒事的。」

    翠蓉不好推辭,也就作罷,自回房歇息了。

    李青歌又與翠巧兩人說了一會子閒話,便也熄燈歇下了。

    ——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天空響起一聲炸雷,李青歌與翠巧兩人同時驚醒,就聽窗外似乎有響動,翠巧一驚,忙坐起了身,「小姐。」她驚懼的看了眼窗外,有些難以置信,那夏之儒還真的敢做?只是,看窗邊閃動的人影,似乎不止一人,心,陡然提了起來。

    李青歌也忙起身,朝翠巧使了個眼色,在她耳邊低語,「外面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好了,只要奴婢一聲令下,他們立刻行動。」翠巧低低道。

    「好。」李青歌披了件袍子,與翠巧匆忙起身,隨後,將兩個枕頭塞在了被子裡。

    「快。」準備好之後,李青歌與翠巧到了裡間暖閣,從小榻邊上的偏窗跳了出去。

    那邊,人一落地,就聽到前邊房門吱呀一聲輕響,隨後便有人低低咒罵的聲音。

    「娘的,你想將裡面的人都吵醒啊?」

    「老大,不是用了迷香嗎?」

    「靠,老子說話,你還敢頂嘴,這邊昏了,其他屋子呢?要是被人發現了,你小子想死不成?」

    「(☉o☉)…」

    李青歌貼在窗外,透過窗戶紙朝裡望了一眼,昏暗中,就見四道人影在屋子裡摸索著,其中一人想打火折子,被另外一個人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後腦,然後,又徑直走到床邊。

    「小美人,大爺來了。」說著,連被子也沒掀,就朝床上撲了過去。

    「額——」那人似乎覺察到不對,一掀被子,還沒看清楚床裡,就聽到外面一聲大喊,「抓賊呀,快抓賊呀——」

    屋內幾人一聽,頓時心膽俱裂,也顧不上什麼美人了,只朝外跑著,只是,屋內光線昏暗,幾人又做賊心虛,一時慌亂亂撞的,不是碰到了桌椅,就是撞到了牆上,好容易跌跌撞撞跑到門邊,早已有翠巧帶著一行丫鬟僕婦們,個個手拿木棍鍋鏟棒槌的,堵在了門口。

    「哪裡來的小賊,給我打。」

    李青歌見兩方衝撞,沒人動手,頓時斷喝,就身邊也不知誰的手裡奪過一根木棍,就朝那為首的人身上沒頭沒腦的打了下去。

    那人慘叫一聲,其他僕婦丫鬟們忙一擁而上,將早先準備好的麻袋,往那幾個黑衣人頭上一套,隨後,拖到院子裡,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沒商量。

    那幾個人滾在麻袋裡,被打的那叫一個鬼哭狼嚎。

    「嗚嗚,別打了,別打了,我是夏少爺,我是夏少爺——」

    其中一個麻袋不停的在地上掙扎著,裡面傳出沉悶含糊的聲音。

    「大少爺?」也不知是哪個僕婦耳背,竟然將夏少爺聽成了大少爺,不禁哼笑道,「你要是大少爺,老娘還是大太太呢?」說著,那擀面杖朝那麻袋裡又是一陣猛掄。

    「我真的是夏少爺,我是夏之儒,夏之儒——」那裡尖叫著喊了起來。

    夏之儒??李青歌站在一側,冷然一笑,本來還不知道這四個人,哪個才是正主呢,現在他倒自己說了出來。

    好,很好。

    李青歌往這麻袋走了過來,蹲下身子,看著那麻袋裡扭曲的身姿,眼底露出邪惡的光,突然,一揚手,手裡的木棍就朝那麻袋中狠狠戳去。

    「啊——」但聽一聲淒厲的哀嚎聲,驚飛了附近樹上的飛鳥。

    所有人都被這一聲慘叫給驚了,紛紛望向李青歌。

    「哼,你這小賊,深更半夜潛入本小姐房中,意圖不軌,還敢說自己是夏公子?我呸。」李青歌怒道,「之儒哥哥是夏姐姐的哥哥,為人斯文又懂禮,怎麼會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哼,你敢污蔑夏公子?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不,不,不——」其他幾個麻袋裡紛紛傳出討饒聲。

    但李青歌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眼神一冷,喝道,「打。」

    恰此時,天空又一道響雷劈過,凌冽的閃電帶著幽白的冷光照在李青歌的面上,那森冷的感覺讓所有人不禁一顫。

    豆大的雨點再也抑制不住的,辟里啪啦的就砸了下來。

    李青歌命人掌了燈,自己坐在廊簷下,盯著院子裡的人,道,「繼續打,打到他們知錯為止。」

    「求求你,別打了,別打了,小的們知錯了,知錯了——」

    李青歌只當沒聽見,那些下人們的手也就不敢停,一直打的那幾人氣息奄奄,她這才揮手,「停了吧,將這幾人綁了,送與大太太處置。」

    「是。」翠巧便又帶著人,將這幾個早被打成了爛泥的傢伙,一路拖到了大太太那邊。

    大太太此刻已經歇下,李青歌生生的讓人將大太太吵了醒。

    大太太因身子難受,整日裡渾渾噩噩的,好容易瞇了一下,又被李青歌差人叫醒,不禁又氣又怒,躺在床上沉聲道,「我已不是什麼主子了,她還來找我老婆子做什麼?想看看我死了沒有嗎?」

    「太太千萬別這麼說,您是這府裡的主子,她不過是寄居在此,有什麼事自然得回稟你這裡。」李碧如一邊幫大太太穿衣,一邊輕聲勸道,「太太,依奴婢的意思,那李青歌心思狡猾的很,太太現在這麼個狀況,不易於她正面衝突,既然她來找,太太不如先瞧瞧,究竟是什麼事。」

    大太太聽罷點頭,「好,本夫人倒想看看這小賤人半夜三更的又要玩什麼花招?哼。」

    大太太穿罷,還梳了個頭,這才坐著輪椅,由李碧茹推了出來。

    前廳裡,李青歌如主人一樣,坐在椅子上,自顧自悠閒的喝著茶,身側,翠巧翠蓉兩個站著,很恭敬的模樣。

    混帳,當她這裡是自己的家了嗎?那些個***才呢?也分不清到底誰是主子了嗎?竟然給這小賤人看茶?可惡。

    大太太眼露恨意,而她也絲毫沒有掩飾這種恨意,她們早已在普濟寺撕破了臉,所以,此刻,她真恨不得將李青歌撕碎了。

    李青歌見她來,也不起身,也不行禮,只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淡然一笑,「來了?」連聲『太太』也沒稱呼,倒像她是個不相干的人似的,氣的大太太一口惡氣湧來,臉面紫漲。

    「小賤人,你找本夫人有何事?」大太太恨恨罵道。

    李青歌面無表情,「別急,等人到齊了,你自然知曉。」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有丫鬟喊道,「呀,大少爺,這麼晚您也來了。」

    很快,就見高逸庭推門進來,許是淋了些雨,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

    「母親——」他還以為大太太出了什麼事,但一進來就見李青歌,還有那麼多人,不覺一驚,心道不好。

    「夏姑娘?」外面,又有丫鬟迎了夏之荷進來。

    夏之荷剛進門,就見李青歌安然無恙的端坐在椅子上,一如往常的清雅如斯,唇角的一絲笑意漸漸的冷卻了下去。

    該死的,才聽丫鬟來叫,說大太太有事找,她還想著是不是李青歌的事?是交代哥哥的事辦妥了嗎?

    她正高興呢,忙不迭的穿戴好,冒雨過來,本想聽李青歌被人擄走之事,卻不想看到李青歌好好的,真是可惡。

    那個蠢貨哥哥,還想要一萬銀子和她的店舖,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夏之荷恨的牙根癢癢,氣自己不爭氣的哥哥,恨怎麼還好端端的李青歌,但面上依舊流淌著溫婉的笑意,她假裝疑惑的走到高逸庭身側。

    「大表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多人?」

    高逸庭搖頭,他也才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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