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早知道楚穎兒會出手,在她出手之際,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把細緻的銀色手槍,槍頭正抵在晉源的後腦勺上面。
男人痞痞一笑,兩道濃眉像浪花一樣輕輕的揚起,威脅卻帶著自信的說,「你說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槍快?」
伸到男人面前接近一厘米的手赫然的停下。
楚穎兒看著那邊銀質的手槍,咬了咬下唇不得已將手放下,一把手銬突然拷在了她纖細的雙手上。
秦夜嵐咬著牙齒,雙眼欲裂。
男人得意的將槍頭豎起唇對著吹了口氣,「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一不小心被嚇得手發抖了,槍不小心走火,傷到這位小妹妹和這位小弟弟就不好了。」
:威脅。
這是**裸的威脅。
但威脅很管用,這時候就是再生氣,也沒人敢輕舉妄動。
一士兵指了指一直沒有動靜的貝薇安,「首領,這個女人怎麼辦?」
被叫首領的男人輕輕的撇了那個叫衛的男人。
那個叫衛的男人立即解釋,「首領,這個女人雖然是我的女人,但我一直是在利用她而起,準備完成了任務就一腳將她踢了,現在已經找到了寶器,這個女人也沒有什麼用了。」
這話說得那麼絕然,那麼絕情不留一絲餘地。
貝薇安雖然不能動,不能開口說話,但她的耳朵是可以聽到的。
男人的話像一把尖銳的刀直接捅進了她的心臟裡,心就這麼鮮血淋淋的破碎在她面前,那麼痛,那麼傷。
眼淚那一刻早已模糊了眼睛。
她一直期待苛求想要的生活,深愛的男人,不過是在利用她而已。
等她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後就將她一腳踹開。
之前的溫柔,之前的溺寵。
原來也不過是一場華麗的騙局。
而她卻傻傻的陷入了這場騙局之中而無法自拔。
甚至為了這個男人,背叛了整個家族。
一直以來認為的幸福不過是一場華麗的騙局,多麼的諷刺。
那一刻,所有的希望都徹底的成為了絕望。
「小薇…」
老頭看著貝薇安那絕望的目光,心臟好像被什麼揪著一樣的難受。
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給了她太多的期待,如果不是他讓她到了外面,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切都是他的過錯。
楚穎兒雖然被銬住了手腕,但她的手還是能自由活動的,在所有人都覺察不到的情況之下,她扯下了衣服上一枚扣子,使用內力將扣子彈了出去。
扣子輕輕一點在貝薇安的定穴上。
眼睜睜的看著楚穎兒和晉源被帶走,秦夜嵐很生氣。
二十抿緊著唇。
石一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
……
英國。
楚穎兒醒來,發生她躺在一張床上,而周圍充滿了儀器,她的手腳全部都被用鏈子鎖住,身上那套青色的古裝服染滿了點點的血腥。
周圍沒有人,除了儀器就是一片的雪白。
雪白的床,雪白的窗簾,雪白的床單…
這是哪裡?
她想動,卻發現身上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楚穎兒閉上眼睛,之後一系列的記憶回到了腦海裡。
她和晉源被人帶走,就帶到了這個地方來,那些人想要在她身上注射些什麼,她抗拒,之後就是一陣激烈的打鬥。
最後卻被人用晉源給威脅,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他們在她身上注射了什麼東西之後,她就完全的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自己就在了這裡。
身體好像被車子碾過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不疼的。
那種被針筒打過刺痛。
晉源,晉源呢?
楚穎兒再次睜開眼睛,身上恢復了一點點力氣。
她掙扎著站起,將手上那些管子全部拔了出來,捂著手腕上的傷口,蹌踉的下了床。
腳接觸到地面,有股鑽心的疼痛感襲上來。
她沒有停下,反而一步步艱難的走向門口。
也許那些人堅信她逃出不出來,居然一個守衛也沒有。
她雖好奇,但此刻正是逃走的好時機。
她擰開門把,從裡面逃了出來。
她走了很久,依然找不到出口。
她一直在樓層與樓層之間行走。
她的手不知道碰觸到了什麼地方,突然一陣警鈴聲響起。
知道是觸動了什麼東西,她第一時間就是快跑。
即使是這樣,她還能感覺到有很多人已經追了過來。
她身體已經漸漸的支持不住了。
來不及多想,擰開一間房間的門就躲了進去。
進到門之後,再看到一張床上兩個男人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楚穎兒怔了怔,瞬間就愣在了原地而不知所措。
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兩個男人脫光光的躺在一張床上。
對方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闖進來,也呆住了,雙雙扭頭看楚穎兒。
其中,這兩張面孔,楚穎兒是怎麼也忘不掉的蕭雨濠,黑森。
「穎兒…」
床上那兩個人終於在震驚中反應過來,黑森一把將單薄的床單蓋在蕭雨濠佈滿了草莓的身上。
現在這種情況,楚穎兒也來不及多解釋,快速的走了過來,「救我。」
「你怎麼了?」
震驚過後的黑森才發生楚穎兒身上穿著奇怪的服飾,而且身上很多血。
「哥,幫我。」
楚穎兒說完,身體再也支持不住,往前倒了下去。
她已經竭盡全力了。
「穎兒,穎兒……」
黑森快速的將倒下來的楚穎兒扶住。
蕭雨濠從開始的尷尬到最後的眉頭深鎖,他說,「有人過來了。」
黑森快速的將楚穎兒抱到床上,再將原本該在蕭雨濠身上的被單拖下來,蓋在了他身上,然後一把往全身**的蕭雨濠身上撲去。
蕭雨濠眸光微閃,正要推開他。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猛然的被打開了,一群人站在了門外。
黑森猛然的抬頭,用一種好事被人打斷的目光凶狠的瞪著門外的那群人,「你們這是想做什麼?」
他的聲音很冷。
「黑森先生,很抱歉,我們逃走了一個犯人,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有犯人從這裡經過?」
黑森用陰深的目光看到那些人,「你覺得這個時候,我會看得見什麼犯人走過?」
「呃…黑森先生那麼抱歉,打擾了…」
那些人果斷的重新關上了門。
黑森瞬間鬆了口氣,從蕭雨濠身上起來。
蕭雨濠雙眼冒火的瞪著他,表情彷彿在說你個王八蛋居然敢利用老子。
黑森覺察到蕭雨濠那生氣的雙眼,頓時摸了摸鼻子,試著解釋,「剛剛的事情真的是情非得已。」
蕭雨濠不看他,慢裡斯條的從床上走下來,就這樣赤條條的從黑森面前走過,走進房間的浴室裡,反手把門甩上。
黑森瞬間覺得鼻子有兩股東西馬上就要流了出來,他從來不知道,男人的身體也會有這般致命的誘惑,下體早已昂揚的抬起了頭來。
再看看暈在床上的楚穎兒,和緊閉的浴室門,看來蕭雨濠估計好幾天都不會讓他上他的床了,自能自己擼了。
楚穎兒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張非常柔軟的大床上,窗簾是用那種豪華的絲質裝的,非常好看。
楚穎兒就這樣看著窗簾發呆。
「你終於醒了。」
門突然被打開,黑森從門外進來,手裡還捧著一碗熱乎乎的粥。
黑森將手裡的粥擱在床頭櫃上,才轉身面對楚穎兒,柔聲道,「感覺怎麼樣了?」
楚穎兒看著黑森,努力的努了努鼻子,委屈道,「疼。」
「哪裡疼了?」
黑森滿臉擔憂。
楚穎兒抬起手臂,哪裡有著被拔掉吊針的針孔,「這裡,還有這裡,這裡都疼…」
黑森輕輕揉了揉楚穎兒的頭髮,安撫道,「好了,沒事了。」
「哥…」
楚穎兒突然抱住黑森,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很安心。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彷徨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安撫。
蕭雨濠想進來看看楚穎兒醒過來了沒有,沒想到卻看到他們兄妹倆溫馨的一幕,唇角上揚一個釋懷的弧度,悄悄的將門給把上,轉身離開。
歐式庭院,蕭雨濠悠閒的坐在庭院中,吃著可口的早晨。
黑森從歐美式的閣樓裡面走下來,直接坐到蕭雨濠的對面。
蕭雨濠抬起一個眼角,輕輕的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問,「怎麼了,她還好吧?」
黑森自顧自的將蕭雨濠喝過的那杯咖啡拿起來喝了一口,「看起來情況不妙,她是被人帶進來研究的對象,而我是被那些人邀請去給她催眠的,那些人應該是想在楚穎兒身上找出什麼秘密。」
蕭雨濠不動聲色的看著喝著自己咖啡的傢伙,「那你要怎麼辦?」
黑森歎了一口氣,「這裡是英國,我想帶她回國。」
蕭雨濠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盯著桌面上的早晨,再也沒有了胃口。
一隻手突然握住了蕭雨濠的手,黑森那雙綠眸深情的望進他的眼眸裡,「濠,跟我們一起回去。」
蕭雨濠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回來,「我還是留在這裡吧!」
黑森很受傷的看著他。
蕭雨濠眸光微動,看著那個一直默默守在自己身邊男人,突然間釋然了,「我在這裡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