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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和姚月太子雖然先行了一段時間,按理說,就算兩人到了翠山再去散會兒小步等著漠傾歌也是綽綽有餘的,但是,姬辛允要是騎狼就另當別論了。舒骺豞曶
姬辛允坐在狼背前,漠傾歌坐在後面,白狼矯健有力地步伐在空中騰躍著,如龍駕雲一樣,無不引起一陣騷^動。
看著前面逐漸臨近的兩隻黑影,姬辛允勾起一絲嘲諷的笑,貼著妖嬈的耳朵。
「你要是能瞬間超過他們然後再帶起一陣風掀了那兩匹馬,我從此以後就再也不說你肥了,好不好?」
「嗷嗚嗷嗚!」白狼歡騰地叫著,邁在空中的步伐越發有力,就在離兩個人不遠的上空,妖嬈瞬間秒殺,抄起一聲咆哮,頓時石破天驚,震撼大地。
一閃身的速度就消失了沒影,那兩匹馬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像是受到了極度驚嚇,竟然四蹄發軟,一個晃悠就癱軟了下去。
姚月太子像是早有預防,就在馬背翻揚之際輕點馬背一躍幾米去,安全無語停落在地上。
而漠連衣一門心思撲在賽馬上,自然沒有多餘的時間想起他的,只感覺耳邊一陣風過,還沒弄清情況就被感身子失重,被馬匹直直掀翻了出去。
亓玄錦怔怔地望著姬辛允離去的方向出神。不回頭道:「四皇子無事吧。」
漠連衣雖傷了身,但都是些皮外傷,而且自己一國皇子竟在鄰國太子面前搞得如此狼狽多少是有些掛不住面子的,好在那姚月太子只是鎮定地問了聲就不再說話了。
而此時狼背上的兩人——
「小桃,這麼做不好吧?」漠傾歌想著剛才那一幕,像是才回過神來皺起眉,有些不安。
「哼,誰讓他們欺負你來著,活該!」
他眸子微動了下,看著身前熟稔駕馭著白狼的女子,一雙唇抿得緊緊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漠傾歌指路,姬辛允駕狼,眨眼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本來還以為那兩個人還要很久才會到來,只是姬辛允才下了狼背沒走多久,就看見山下不遠處那抹朱紅身影。
漠傾歌眼神動了動,陳述道:「姚月太子來了。」
姬辛允自是看見了,不過讓她好奇的是,在沒有代步工具的情況下他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趕來了。
看來這個姚月太子不簡單!
正出神地想著,那人便到了眼前。
「太子好快的速度。」姬辛允不冷不熱挖苦道,亓玄錦也不愧是姚月太子,不失太子風度笑了笑,回敬道:「本太子再怎麼快,也不及王爺和白夫人二人。」
說完眼神轉向站在她身側的漠傾歌,本是毫不經意一瞥,但在本就堅信兩人一定有些什麼的姬辛允看來,這一瞥就太顯得眉目傳情了。
不動聲色觀察了一下兩人的反應,失望的是沒有發現半點異常,難道是自己在場不好意思表達?
於是,她乾咳了一聲:「咳,那啥,我先去看看四皇子趕來了沒有,你們先聊。」
「我也去吧。」漠傾歌作勢也要跟上。
嚇得姬辛允連連罷手:「不用了不用了。」你要是跟去了,還怎麼跟人家溝通啊,而且我這不是找借口躲起來瞧瞧內幕麼,你要是跟上準會拆台。
只不過這話說得太快,很容易引起兩人的悱思。
然後她笑呵呵解釋著:「剛才一路過來,你身子也快吃不消了,還是留在這裡多休息休息吧,而且我不過就是去看看麼,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漠傾歌想了想,最後點頭允諾。
姬辛允手指一勾,活像喚狗一樣將老大不情願的妖嬈喚走了。
躲到一個自認較好的蹲點開始占坑,不過她看了好就也不見對面兩人有所動作,心中暗自好奇。
難道是先深情對望,然後直接撲到?前後和皇。
又觀察了好一陣子,還是沒有動靜,難道是不好意思出手?
看得她在一旁乾著急,這時候最好來個什麼刺激,譬如一條蛇,然後病美人尖叫起來,接著就是對方大展男人威嚴的時候,不過就是不知道美人怕不怕蛇。
不管了,還是試試吧。
於是,姬辛允左右找了找,腦門熱得都忘記這是冬天了,不要說是蛇,就是蛇皮也不會出來的!
不過,她倒是不管這個,你說,來這裡以後,就連中秋節都可以顛倒一下,難道動物習性就不能倒一倒麼!
於是萬分努力不懈的搜尋裡終於看到了一隻類似於竹葉青的綠色條狀物,嘴角立即露出皎潔的笑。
只是她一手還沒伸過去,就先被另一隻手抓住了。
「白夫人在做什麼?」姬辛允回頭一看,抓緊自己手的是漠傾歌,但是說話的卻是亓玄錦。
漠傾歌臉色瞬間慘白,難道是因為發現自己居心叵測而生氣了?
這麼一想,姬辛允心生愧疚,正要開口道歉,手勁一緊,她始料不及硬是被漠傾歌一把拉出去好遠。
她不知其意:「你……?」
漠傾歌臉色依舊泛白,只是嘴唇動了動也不知道要表達個什麼。
姚月太子適時開口,望著剛才那處說道:「難道白夫人不知道那是食人枝嗎?」
一句話出口將她瞬間打入地獄,渾身寒徹。
居然是……傳說中的食人植物一類?!
好在漠傾歌抓手即使,不然怕是一瞬間就要變成一副白骨了,還好,還好……
不過,這下子姬辛允也算是明白了漠傾歌為什麼會突然臉色一白。
不好意思笑笑,明明就是受害的一方,卻要反過來安慰著:「別怕,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14050007
漠傾歌也不說話,只是一雙眼直直地看著她,除了臉色不自然的蒼白倒也還算平靜,只是不知道這平靜之下是怎麼一副景象了。
「人齊了。」一旁沉默的亓玄錦突然冒出一句,轉身就轉了個方向走去。
姬辛允抓著耳朵,話說她都道歉了,這人就算再生氣也好歹給個反應呀。而且險些受害的是自己好不好,我都還沒人安慰呢。
就在她有些忿忿不平地想著時,突然腰間一緊,身子頓時貼近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大腦碰地一下——炸開了!
「小允子,小允子……」急切地想要表達什麼,急切地想要說出什麼,急切地像是害怕失去什麼,他就這麼急切地重複著,聲音漸漸瘖啞了下去。
姬辛允在對方伸手一把抱住自己的時候大腦就呈現出一片空白,哪裡還聽得到對面人說了些什麼。等她回過神來,那溫暖的懷抱就退開了,退開之時帶起一陣熟悉的青草香。讓她有股說不出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本來還想仔細探索一番,但是抬頭之時漠傾歌早已是那臉慣常的紅暈,姬辛允無語地望著天,這人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變臉速度直奔宮漠傾了。
本來還說是給漠傾歌和亓玄錦兩個人獨處空間的,現在搞得自己接替了,哎……
只是這邊還沒處多久,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的對話聲。wx31。
來的正是剛才走開了的姚月太子和半路掉鏈子的四皇子漠連衣。身後還跟著幾個侍衛和宮女,只見兩人有說有笑,絲毫不見尷尬。
只是在漠連衣目光放過來時愣了愣,神色一變,就連語氣也跟著變了:「你們怎麼先到的?」
漠傾歌本是動口要解釋的,結果姬辛允率先開口:「四皇子這話問得好,還不就是多虧了您誠心贈送的馬匹麼,那馬還真管用。」
「一派胡言!」漠連衣要是信了就是傻子,那是自己專門吩咐養馬場的看管人挑選的最低劣的馬匹,會跑得起來?
誰知姬辛允聽了卻笑了,笑得燦爛無比,反問:「不是四皇子專門挑選的馬匹麼,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還是說,其實四皇子從一開始就料定了那馬匹根本就跑不起來,所以才這麼篤信?」
四皇子這回被堵得啞口,心裡憋了一團火就是找不到合理的發洩口,但是又不想失去了身為皇子的面子。
轉言道:「今日是專程來賽馬狩獵的,七弟既然病都好了,那也加入吧,可不要掃了姚月太子的興致才好。」
漠傾歌動了動唇,看樣子是準備推脫來著,但是聽了後半句,又只能嚥下去,最後點點頭算是應承下。
姬辛允擔憂地看著他,他那病時斷時發的,難以預料,保不準會出什麼意外,但是看四皇子是鐵定心要他加入。
無奈之下,姬辛允上前一步道:「七王爺一直有病在身,就算是一直以來得到我家夫君的醫治,但還是沒有達到完全康復,我作為七王爺的護理人,自然是要確保他的身體安全,所以我要和他一起。」
四皇子輕笑了聲,「白夫人隨意好了。」一個婦道人家,他還不至於放在眼裡。只是這話一出,姚月太子有些皺眉,姬辛允眉開眼笑喚來了白狼,拉起漠傾歌的手就翻坐上去。
漠連衣臉色一變:「你這!」他根本就沒料到這兩人會騎狼狩獵,或者說根本就沒想到白神醫的坐騎什麼時候跑到姬辛允手下去了。
這麼一想,那剛才從耳邊呼嘯而過的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