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姚月泱泱大國還不至於連一個重量級一點的大夫都找不到吧,至於千里跑到花間來,還點名了邀請你。舒骺豞曶」姬辛允總覺得某些地方說不上來,很是怪異。這種怪異讓人非常不安!
「哈哈,小允子是在擔心為夫麼?」他居然還能這麼笑侃著。就在姬辛允暴走之前正色道,「而且,小允子不是說,在那玉如意身上感應了乾坤鏡的波動麼,怎麼也得走一朝吧。」
姬辛允一怔,心田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是了,就在她看到那支血如意的時候就感應到了一絲異常的波動,而那種波動居然和懷裡的狸玉如出一轍,狸玉是牽引乾坤鏡的媒介,所以她才會這麼肯定。
但是,她也不過是尋常對宮漠傾隨口一說,沒想到他沉吟了半刻就毫不猶豫答應了姚月太子的事,當場還把自己給搞懵了。
不自然低下頭去:「宮漠傾,你要是不想去就不用去,反正要找乾坤鏡的是我不是你,我很感激你為我找到狸玉,但是這並不代表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所以還是很有差別的,你有自己的要忙,我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出來打醬油的,一點找到乾坤鏡就是要走的,雖然很感動你為我所做的,但是不要搞得我真的像是欠了你的,雖然……好吧,也算是欠了你的,但是我不想欠太多了,而且,你也沒有必要為我做這麼多。」
「你明白……」
「呱呱呱……」
姬辛允說完後抬頭,眼前一片皎潔的月光,而一開始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早就遠走到假山那邊去了。
月光下他揚起笑,回過頭:「你一個人在那邊嘀嘀咕咕什麼呢,過來這裡,看,這裡有只烏龜。」
姬辛允長長吐納了幾口氣,忍住想要衝過去在那張美人臉上留下幾個腳印的衝動。
頭顱一甩:「不看!你和你祖先慢慢敘舊吧!」
……
那一日的宴會充其量不過就是個過場,第二天皇上才下令昭告了天下同樂,普天同慶。
下面的人自然是高興的,但是這並不包括姬辛允。
因為就在她前腳剛到七王府的時候,後腳就傳來一個聲音。
「這不是白夫人麼。」雖是問句,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姬辛允回頭,月色下紅衣如血,鬼魅飄動在空中,有種蠱惑人心的美,臉上三分笑,笑卻不達眼底,像是生來就常掛在嘴角的一種標誌。
姬辛允心生疑惑,卻不敢怠慢:「真巧。」
要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和宮漠傾離開的時候,他應該是陪在皇上身邊的,怎麼轉眼就出宮來這裡了?
後者笑笑:「白夫人說笑了,七王府盛情接待,本就該歸於此處作歇的。」
原來如此,她倒是忘記了此次這人來花間的一切都是該有漠傾歌去打理的。
「太子請。」稍微側開身請到。不是她真的有那麼好的禮儀教養,而是現在是在漠傾歌府上,總不該給他招惹什麼事非。
那太子也不猶豫,抬了腳步從她身邊走過。
才剛進去,李管家就熱情接待了上來,領了人過去,姬辛允也就回到了自己院中。wx2b。
明月似雪,寒窗深照……
從那一晚開始,姚月太子就算是真正在這七王府住下來了。
除了白日裡皇上邀請入宮才會出府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呆在府裡的,當然,漠傾歌作為這七王府主人自當時刻作陪在一旁。
於是,姬辛允的思想也就跟著作陪了。
見到宮漠傾的時候總會杜撰出不同的版本出來,只是每次歡喜說著就被他給打斷了,害得她還以為其實宮漠傾也是想擦一足進去。
不過,鑒於這麼問出來會不會直接被他給毀屍滅跡了,所以姬辛允就一直忍著也不敢問。
只是最近幾天宮漠傾漸漸忙碌起來了,好幾天也不曾見過一次,就連以前總是會出來過個場子然後就消失的無水也不見了。姬辛允在想一定是幽羅谷出了什麼事才會這麼忙吧。
念叨了好幾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幽羅谷那水裡終於潛出來了一個人。
姬辛允還記得那天冬光明媚,就連枝椏上的幾片殘葉也都歡騰著迎接對方的到來。
姬辛允翹首盼望了好久,終於等來了一個人影。
準確來說是兩個。
聞景帶著白狼一人一狼大肆旗鼓趕來,街面上的場景可謂是一陣人仰馬翻。
姬辛允嘴角一抽,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麼,就聽見聞景簡單幾句出口:「谷裡有事,谷主忙,白狼先由夫人代為照養。」
「哈?」她還沒反應過來,聞景就風一陣消失了去,還順便捲起了幾片殘葉應景。
姬辛允扭過頭,假裝不認識白狼自個兒走著。
只是她快白狼快,她慢白狼跟著慢。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了,回過頭劈頭一陣:「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回山上去吧!」
白狼偏了偏頭,一頭問號。
姬辛允冷笑,「我知道你聽得懂的,你就不要再裝了。不是我不想帶你走,是因為你真的不適合呆在我身邊,你看我身邊都是些重量級的人物,你多名不見經傳呀,而且,你要是跟著我,一定會引起交通阻塞的。
乖一點,回去吧。」
說完,還很安慰著像摸小狗頭一樣摸了摸它的大腦袋。
直弄得白狼玲子眼鄙視著,額上三根黑線。
不過,姬辛允說得還真準,沒勸走白狼,倒是把巡邏的侍衛給招來了。
「誰家的狗這麼大!橫在路中太阻道路了,誰家的!」
「嗷嗚——」白狼一聽到來人口中那個狗的字眼就不淡定了,扭過頭就是一陣咆哮。
嚇得那人當下冷場,姬辛允訕笑著走上前,「嘿嘿,那是……我的……大人您巡邏辛苦就送給你當坐騎吧。」
白狼不滿地回瞪著她,而姬辛允選者直接忽略。14049981
好久那個巡邏的人才反應過來,嚇得屁滾尿流,像見鬼一樣往回跑,邊跑還邊叫著:「媽呀,是狼!狼來了,狼來了呀!」
姬辛允:……
最後迫於無奈姬辛允只好將白狼拎回去。
不過,白狼一來,李管家倒是喜歡得緊,一天幾餐都是好生給伺候著,就連姬辛允見了都不由得吃味,自己當初來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熱情呀,該不會上輩子屬狼,找到親戚了吧?
而且不僅是李管家,就連前幾天才住到七王府的姚月太子也表現得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不過,白狼雖然是隻狼,但還是有脾氣的。
不是誰對它感興趣就能讓它對別人感興趣,所以不知怎麼的,那姚月太子那天都是說盡了好話,可它就是不甩一個。
反正姬辛允是覺得白狼對他有偏見了。
今天一早姬辛允就接到李管家的傳話,說是漠傾歌邀請姚月太子去了翠山,也就是皇家霸佔下來的練馬場。
姬辛允走的時候妖嬈一在一旁,漠傾歌見了她熱情迎上來,指著身後一匹黃棕色小馬說道:「小桃這是給你挑選的馬。」
姬辛允聽了這話本來還想說你真好來著,結果掉頭一看就傻眼了。
指著那只瘦不拉幾,好像風一吹就會隨時絆倒的馬兒,不確定問:「這是……給我的?還是親自挑選的?」
漠傾歌有些掛不住面子,愧疚地紅了臉,還沒來得急說些什麼,身後就傳來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宮裡的馬都被挑選盡了,白夫人要是嫌棄可以不接受。」這聲音明顯是漠連衣的,旁邊還跟著一抹朱紅身影。
「太子!」漠傾歌稍一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姬辛允勾起笑,看著那邊人身後牽著的兩匹高大駿馬,冷笑了聲。看來這四皇子算是玩陰招上癮了是吧,漠傾歌不就是接駕了姚月太子麼,你至於那麼沉不住氣?
「王爺。」李管家也趕來了,手裡牽著的和姬辛允同樣的一匹黃棕色馬兒,不過這匹馬倒是比姬辛允的那匹大了一些,但那病得一副內癆的樣子,一看就是最低劣的東西。
「今日翠山一遊,本皇子倒要和太子一戰痛快!」漠連衣說罷翻身上馬,揚鞭即指而去。小子姚允。
姚月太子亓玄錦微微停頓看了姬辛允這邊一眼,就在姬辛允以為他會大發善心,以姚月太子的身份要求幾匹好馬過來幫助一下時,對面卻一馬當先而去。
氣得她直咬牙,你妹的,你夢中情郎受欺負了也不管?!
漠傾歌雖然知道她心中不快,卻也無可奈何,歎息了一聲,將李管家手中那匹馬牽給她:「今日風緊,我身子不好,還是坐馬車好了。」
轉身就要吩咐李管家去準備,姬辛允一把拉住他,咬著牙道:「不必了,那四皇子是明顯要你在姚月太子面前出盡丑,你這麼一做不正好落了他心意。」
漠傾歌一愣,但是,「難道真要騎馬,可是,這兩匹馬……」
再次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兩匹近乎行將就木的馬兒,漠傾歌面露難色,他還真的有些擔憂半路給跑死了怎麼辦。
哪知姬辛允皎潔一笑:「誰說我們要騎馬的。」
「不騎馬那是?」
「騎狼!」
「嗷嗷……」白狼耳朵一動,還沒邁出一隻爪就被身後人一把揪住了雪白緞子,欲哭無淚地嗷嗷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