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要是聽見了估計要吐血,夫人啊,是你自己不容我說完就沒了影的啊。舒骺豞曶
無奈之下只好四周轉悠著,希望能碰上個巡邏的人,這樣好歹還能給自己指條路。
不過,這一次姬辛允的運氣有些背,走了好久都不見人影,反而越加偏僻起來。
咬著牙繼續向前,奇怪地看見不遠處隱逸著的一個小竹屋。
心底頓時好奇,這幽羅谷什麼時候多出來這麼一件屋子了,難道是宮漠傾用來練功的棲息所?
一好奇就不由自主走過去,心底還暗自期望裡面最好有人,否則她就真的是要迷路在這裡。
只是,姬辛允運氣再一次背起來,推開房門,裡面不要說是人影了,就是一隻小螞蟻的影子都沒有。
不過,屋內簡潔而又乾淨的佈置倒是讓她更加疑惑了,從跡象上看,這裡應該少有人來,但是從它的乾淨度來看,似乎經常有人來打掃。
試探地喚了幾聲,最後徹底死心,反正都是走累了,她索性也就大搖大擺進去了,坐在桌邊粗略打量著此時的環境。
散漫遊動的雙目卻在不經意間被正對著們的那架小書架給吸引住了,不是書的緣故,而是它此時擺放的位置和格調都極其詭異。
在一般人看來倒也沒什麼,但是姬辛允不同,她是除妖師,對周圍環境的觀察自然有勝於一般人。
勾起一抹難喻的笑,信步過去,各處敲打摸索了一番,突然碰的一聲,結實的石牆居然從中間裂開了,形成一道自內開啟的石門。
姬辛允先是一驚,最後是自信得意的笑,果然暗布玄機。
她向來膽大心細,所以一番思考後就毫不猶豫跳了進去。
沒想到外面看來只是一間小小的竹屋,卻不想這地道居然這麼長,姬辛允走了好久才到了盡頭。
顧目探尋,擺放在眼前那幾排巨大的書架最先吸引了她,懷著好奇的心理翻動了幾本,居然全都是是類似於古籍典冊一類,從上面好幾個國家傳至當今聖朝。
原封不動放回去,心中卻好奇,宮漠傾把書藏在這裡做什麼?難道還有收集古籍的愛好?
順著書架順序走進去,卻發現了一絲異常。
因為裡面雖然也是厚重的書架,但是上面擺放的卻不是古籍,而是幾幅古畫,打開一看全都是些不認識的圖形,像是暗器標誌,又像是一些組織標誌。
她心底更加迷惑了,在最後看到那慢慢的一排注滿藍色液體透明瓶子時,更是驚掉了魂。
這些都是……
就在她伸手要進一步尋求真相時,上面卻傳來了一陣整齊有致的腳步聲。
姬辛允一嚇,手忙腳亂之時不小心碰到了一隻瓶子,只聽得碰地一聲碎成了片。
「有動靜!」
上面一冷聲,嚇得她連忙躲進最裡面一排書架。
等了許久都不見響動,就在她要出來看看到底什麼情況,上面又傳來了細微對話。
「會大人,沒找到。」
「四周搜遍了都沒發現異常。」
「……」沉吟了片刻,「我知道了。」
又過了一會兒,確定人完全離去後,姬辛允才大起膽子走出來。
心中卻是發疑,聽著聲音像是無水的,他難道不知道這個密道?
邊想邊走過去,蹲下身看著那碎得滿地的瓶子,藍色液體也都溢滿了地,無奈地歎息了一聲,也不知道宮漠傾知道這事會不會唯自己是問,所以最好毀屍滅跡。
不過,在拾撿碎片之時,一個薄如蟬翼的透明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順手拾起,只是那東西的薄度超過了她的想像,所以一近手就像是生長的皮膚一樣,緊緊融入進去,看不出任何破綻。
姬辛允大駭,感歎這東西精妙的同時,心裡也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突然,人^皮面^具四個字躍入她腦海!
是了,無論從透明度還是薄感上看來,這東西都是人^皮面^具的最佳選擇。
不過,宮漠傾的密室裡為什麼會出現這些東西?允計條要。
想到此處又快步走到最前排的書架上,仔細翻動起來。
卻沒有找到她所想要的,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
可是,要是這樣的話,他那一次出門不是以真面目示人的。
還是說——
其實,他從一開始顯露在自己眼前的都不過是一張根本不存在的臉?!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姬辛允就不免心寒。
又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只是這一次比剛才那一次要急促得多,姬辛允知道了上面那些人不會發現這裡,所以就大起膽子也不躲藏,伸手施了個結界,不動聲色聽著上面人的對話。w8p2。
「……無水大人,聞景大人回來了。」
「聞景?」
「大人一回來就倒在了大門前,管家適才將他扶進屋,細查之下,竟是中了毒!」
「什麼?!……立刻帶我前去!」
「……」
聞景中毒?
姬辛允想了想,快速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又將手上那層膜放進另一隻瓶子,這才向著來時路趕回去。
好在上去後無水還未走遠,於是姬辛允一聲呼,前面之人無不回頭。
見了她都是一愣,還是無水鎮定,快速回神,在姬辛允走近之時,微不可見退了幾許。
點了點頭,算是問候:「夫人。」
姬辛允原本還是笑著的,見了他那細微的動作,笑容也就抽搐了。
念及人多,也不深究,正要開口,無水就先問了。
「夫人幾時回谷的?」
「才到沒多久啊。」
他點點頭,又動了動唇:「那谷主他……」
「宮漠傾讓我來的,說是找你,也不知道他賣的是什麼關子。」想起皇宮裡宮漠傾那沒來由的一句,姬辛允氣不打一處來。你說這人怎麼說話老是說一半啊,點明了會死啊!
哪知無水還當真點頭,嘴唇一抿說道:「屬下知道了。」13856940
這回換姬辛允驚訝了,「你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難道宮漠傾還能未卜先知把事情都安排好?
沉吟了稍許,他轉而言道:「本來夫人一來就是可以交給夫人的,但是現在聞景受了傷,恐怕要等他傷好後才行。」
說完,又對旁邊的一個侍衛說道:「送夫人回院。」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姬辛允開口打斷,對他口中所謂的交給她的東西很是好奇,但一聽他說聞景受傷所以暫時不能給,所以也不好為難。
東西要是好還能美她的心,要是不好,那不是接得自己受罪?
所以去看聞景,聽聽他怎麼說也好過自己一個人瞎猜著。
於是姬辛允連同無水一起去了前廳,一到達就看見了此時被管家安置在桌邊的聞景,少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臉色盡顯蒼白,嘴唇上已經出現明顯的烏紫色。
果真是中毒的跡象!
可是……聞景武功不低,誰有那麼大本事不僅傷了他還下毒?姬辛允疑惑地走過去,一言不發看著無水一手探脈,一手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瓶子倒了一顆朱紅小丸子放進他嘴裡。
緊接著又在身上各處大穴上下了幾針,稍許功夫,聞景的臉色果然好轉了。
拔針的時候,聞景只是呻吟了一聲算是徹底醒來。
看到兩人先是一愣,最後才回過神。
嘴唇微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情緒激動之下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姬辛允大驚,無水連忙伸手壓住他身上的穴位。
「先別急著說話,休息一會兒才細說吧。」冰冷的表情說著及不搭調的關心話,就連話也是那麼冰冷。
於是聞景點了點頭,便虛弱地昏睡過去。
姬辛允和無水都安靜地坐在桌邊,等人醒來極解答疑惑。
看著對面那人,姬辛允越發擔憂,忍不住就問道旁邊人:「他沒事吧?」
無水皺起眉頭,薄唇緊抿:「是無憂。」
「無憂?」
「無憂毒中最為狠毒的,殺人於無形,但是中毒後一般不會挨過半個時辰。不過……好在谷主之前給過我和聞景一個一顆解百毒的藥丸。
只是,無憂畢竟毒大,看來就算是谷主的解毒丸也不能抵抗得了。」
本來聽到前面一句姬辛允還鬆了一口氣,但是後面一句說完,還沒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那怎麼辦?」這麼說不就是等同於無解了。
「谷主會有辦法。」
「可是宮漠傾現在不是在皇宮麼?」
他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去:「那就看他能不能等到谷主回谷。」
姬辛允聽了險些吐血,好歹也是同門護主的,攜手好幾年怎麼好歹也是有些情誼的吧,怎麼就能這麼事不關己風輕雲淡說出這樣冷血的話!
不過,又有什麼辦法呢,眼下也就只有等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聞景才又醒來。
虛弱地動了動全身,面前卻意外地遞來一杯水。
「喝點水潤嗓子吧。」姬辛允揚了揚手裡的茶杯。
聞景感激一笑,接過來仰頭而盡。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無水沉著臉,表情有著說不出的陰寒。
聞景看了旁邊的姬辛允一眼,猶豫了一小會兒,這才慢慢道來。
原來,宮漠傾進宮前幾日便吩咐了他去鄰國姚月找尋找能夠解答什麼畫上的謎團的人,他一路打聽,加上暗部的追,好不容易得知了他的住所,於是就毫不猶豫趕了過去,誰知,半路上居然出現了一批神秘人,來者不善,看那架勢好像也是衝著他此行的目的。
本就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但是某日夜裡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那些原本行在他前面的黑衣人都趕了回來,不由分說就交戰起來。
聞景武功雖高,但是連同隨身引路的總共才兩人,又怎麼敵得過對方幾十個身手。
所以惡戰之下不幸受傷,還在最後關頭吸入了毒氣,好在自己人拚死護命,所以才脫了身,之後就連夜趕了回來將這事報告給谷主,只是未曾料到會昏倒在大門前。
雖是三言兩語,姬辛允聽得卻是膽戰心驚。
無水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可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聞景歎息著搖頭,只道:「那些人看著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是宮廷裡的私養的暗衛。」
無水神色一動。
他又接著補充道:「對了,那些人不是花間的。」
無水一驚,還沒開口就被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姬辛允給打斷了。
「等等,你說的宮漠傾交代你要辦的是什麼?」
聞景聞言看了無水一眼,然後解答出:「是狸玉。」
「狸……玉?」姬辛允沉思著念道,不解反問,「那是什麼?」
聞景不答反問:「夫人可知乾坤鏡?」
這話一出口,姬辛允就震住了!
「夫人要是記憶好的話,就應該知道大婚當日四皇子送的賀禮。」
「你是說乾坤鏡碎片?」
他一搖頭:「一開始,我也只聽谷主說的乾坤鏡碎片,深究之下,才知道那是一種類似於乾坤鏡碎片的東西。它叫狸玉,是尋找乾坤鏡的開啟之物,而破陣子老人那裡可能有線索。」
「什麼?!」姬辛允大驚,激動地叫了出來。
「本來這一次就是奉命前去姚月國拜見的,傳聞中只有他才知道有關最完整的的典籍記載,心想或許能查出些什麼,不料居然會半路遇襲。
看那些人的意圖,怕也是奔著破陣子老人的去處,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不是和自己一樣。」
說到這裡,他臉色沉了幾分。
姬辛允由一開始不動聲色聽著到後來的震驚,最後化為濃濃的擔憂,要是被那些人捷足先登,自己豈不是和乾坤鏡無緣了?
不過,聽到聞景前後幾次提到的那什麼破陣子老人,她倒是來了興趣,可是又聽到說他收藏典籍,姬辛允就不自料地想起剛才走過的地室。
在那裡……也是有很多的古籍記載,那麼,宮漠傾將那些東西置放到這麼隱蔽的地室裡又是為了什麼?
還有那類似於人^皮面^具的東西,想到此處她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無水和聞景的臉。
聞景被她出神的眼神看得有些奇怪,在她面前揮了揮手:「夫人在看什麼?」
「沒有。」姬辛允搖搖頭,轉過頭去對一旁的無水作問,「宮漠傾要你交給我的東西不會就是剛才聞景口中的狸玉吧?」
聞景聽得一頭霧水,但見無水點了點頭,從懷裡取出一個深黑色碎片狀的東西放到桌上。
「這便是主人的吩咐。」說完,不做停留離去。
姬辛允走過去,拿在手裡,只覺一股暖熱的流體自指尖流入體內,手指微動探尋了一番,果然感應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波動。
看來,這便是了。
手裡握著那東西,說不激動是假的,畢竟自己來這裡的初衷就是為了找尋乾坤鏡,這麼久時間過去了,好不容易有點眉目,心裡自是喜悅的。
只是在激動的同時,心裡卻沉了幾分。
聞景見她思索出了神,也就按著胸口悄無聲息走了。
回神後之間管家一言不發站在一旁,管家見她終於正眼看自己了,激動地就要上前去,哪知她冷哼了一聲,順帶賜了幾隻白眼也就離去了。
留下愣頭愣腦的管家一個人思索,之前自己到底是哪裡惹到夫人了。
下午時分,姬辛允用完飯,白狼意外地跑來,一人一狼相逐甚歡,只是不知怎麼了,於是一晃眼就到了晚上。
後來不知怎麼的,白狼一閃身就沒了個影子。
姬辛允望著那一閃而逝的白影,額頭是黑線無數。
難道自己被利用了?它大爺一個高興就把自己當玩具給追著玩,不高興就直接甩頭走狼?
晚飯之後,她本來是要去找聞景問有關狸玉的具體情況,可是他中毒嚴重,那次離去後就一直處在昏迷之中。
於是擔憂地問無水,「宮漠傾到底什麼時候回來?」話說,他會回來嗎?
冰塊臉上一如既往沒有表情,什麼也沒說就走了,氣得姬辛允牙癢癢。
事出有因,問話一出就暫且作罷。
回到南院歇息了一晚,天還沒亮就感受到了耳邊溫熱的噴氣,出於本能反應,她想也不想就一腳踹過去,要是換做以往她一定會警覺醒來,只是最近太累了,於是一腳過去後又沒事人一樣翻了個身繼續睡。
絲毫沒看見床下那一團白色絨球,還有那恨不得撲過去,將她撕扯成碎片的玲子眼。
第二天忙完事後,姬辛允就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的屋頂上,手裡攤著無水給她的狸玉,好奇地左看右看,忙活了大半天也沒瞧出什麼異常。
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眼前一亮,翻身下去。
都說是五行相剋,說不定這秘密還蘊含在五行之中呢。
於是她先是找到管家,扯著他的衣領要了好幾塊金子,當時那近乎於土匪頭子的行徑,如今管家想起來都還後怕。
將要來的金子對放在狸玉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管家看了好一陣子也不明其意,但是也不敢上去過問,好在有一旁的丫鬟好奇問道:「夫人,這是做什麼?」
姬辛允揮了揮手,那樣子擺明了,我現在很忙,不要打擾我。
丫鬟汗顏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