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姬辛允這時候想起了一件事。舒骺豞曶
回過頭問李管家:「七王爺呢?」
對面人拿茶杯的手一頓。
「王爺還在浴室。」
「還在?!」她驚叫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對宮漠傾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在醫治他的病麼,可是我上次瞧著他身子倒像是更顯孱弱了一樣,就連臉色都有些慘白。」
懷疑的眼神,讓他很是不悅,「自然是醫治了,難不成還會害了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意識到這話的唐突,連忙補充,「我只是好奇,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照理說不該是身體更加好麼?
「放心,無礙的。」
「可是……」
「白夫人,神醫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也一定不會有什麼的,放寬心吧。」一旁的李管家也出言了。
嘿,姬辛允奇怪地看著他,自己好心為他問清漠傾歌的事,聽這話,他怎麼好像不太領情,還合著幫起外人了。
好吧,既然正主都不擔心,她也沒必要操那份閒心思了。
拿起勺子,一言不發地喝著湯。
晚飯結束後,姬辛允和宮漠傾兩人正在院子裡散著步,途經某處時發出了一小段騷^動。
「出什麼事了?」姬辛允率先反應過來,疑惑地看向宮漠傾,後者也是一臉無解。
走過去一看,幾個侍衛攔著一群女子,往回送去。
「發生什麼事了?」
「是這群姑娘們……」
「辛允!」
侍衛們還沒說完話,那群女子中不知是誰就高聲喊了出來。
原來是林秀那群女子。
侍衛稍一晃神,林秀就快速找準間隙跑來過來。
「大膽!」
「沒事沒事。」她先是一愣,然後回神罷了罷手,「你們先下去吧。」
是侍衛們一聽,這才緩緩退下。
少了束縛,後面那群女子也都統統圍了上來。
「這是怎麼了?」她拉起一頭霧水看著這些人,除去自己先前在地牢裡見到的,還有一些生面孔。
「這……」眾人互看了一眼,猶豫不決,最後齊齊跪下。
可想前這。姬辛允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立馬就給嚇住了。
聲音清亮不屈,「我們都想回家,請白夫人成全!」
「這是幹什麼,快些起來。」連忙伸過手去扶人,這一跪得折她多少陽壽啊,她可承受不起。
「請夫人成全!」
「這……」姬辛允這回一頭大了,求助看著後面的人。
宮漠傾環手插懷,擺明了看好戲。
「那個,不是說不讓你們回去,只是最近事情才剛平息,還有一段時間才能確保平安,所以才會讓你們暫時留在王府的。」
「可是,我們都想回家。」
「我從出嫁當日被抓,到現在已經快三個月了,好久都沒有回家,也不知道病重的爹爹如何,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我也是,兩個月來一直擔驚受怕,我好想我娘。」
「我出嫁之前,未來夫君身體就抱恙,本來是出嫁沖喜的,但是沒料到會出這麼一場變故,所以很想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我是自小一個人,但是……」
「……」w8q5。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細細訴說著。
至情之處無不潸然淚下,最後同病相憐抱哭成一團。
無奈地扶額,不是不讓她們走,而是現在才開始整頓,萬一有漏網的,那遇上了還不得釀成大患。
就在姬辛允苦惱地抓斷一大把頭髮時,袖手一旁的宮漠傾終於有所動作了。
上前一步,就在姬辛允震驚的眼光裡手指一抖就撒出了一些無色無味的粉末,隨風飄動在空中。
那些女子們鼻子輕微一吸就昏了過去。
她瞪大了眼,險些驚掉下巴。
「真是吵死人了。」不鹹不淡吐出一句,面色不變越過那些人走了。
姬辛允汗顏地看著那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的鎮定背影,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手指一動瞬間清場。
「怎麼,還想等她們醒來?」走了段距離,回過頭來問道。
「那這裡怎麼辦?」該不會就留一大群弱女子在這裡擺冷場吧。好歹也是嬌滴滴的女子,先不說這樣多影響名聲,就算那嬌弱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吧。
宮漠傾想了想,好久才出口一句:「也對。」
「廢話!」您老下毒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層!
「不過,小允子既然不忍心就挨個拖回去吧。」說完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對她搖著手,「天色晚了,我要先回去睡覺了。」
哈?
「不是,那個,你該不會是叫我一個人將這麼一大群女子帶回去吧?哎……宮漠傾,宮漠傾…宮…」
任憑姬辛允喊破了喉嚨,也喚不住他的腳步。
該死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迷昏這些人,故意給自己找罪受,故意要自己難堪!
最後,姬辛允只好自認倒霉將人挨個扶回安排給她們的院子。
等事完之後已經是打更時間了。
四肢癱軟無力,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屋子。
花有依靜靜地坐在一貫的地方,目光空洞。
看著她靜謐的側臉,姬辛允忍不住停下腳步。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要是平常,自己都是還沒進院子,她就率先發現了,但這一回她人都到了這裡面,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看著她那空洞無神的眼。
姬辛允腦海裡也浮現出一雙同樣的眼,只是那雙眼裡多了些看破一些的悲愴和決然,還有被掩蓋在最底層深深的傷。
而且,那個是神,而眼前這個是魂……
不忍打擾她的靜思,姬辛允輕手輕腳走進屋子,累得蒙頭大睡。
第二天天還沒亮,外面一陣大的響動就將她吵醒了。
「外面是怎麼了?」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對著桌邊坐著的花有依問道。
還沒等她開口,李管家就敲門來了。
「白夫人起了麼?」
「什麼事?」隔著門回答著。
「皇上聖旨。」
聖……旨……
姬辛允神情一滯,恍惚著。
隨著李管家到了前廳,一抬頭就看見了正襟危坐的宮漠傾,和宣旨完正要離去的公公打了個照面。13857005
「白夫人。」
她回之一禮,後者點了點就離開了。
「小允子可真是姍姍來遲。」撫了撫茶蓋,撥開裊裊的升起的水霧,宮漠傾頭也不抬說道。
「要不是你昨天那麼狠心,我會來得這麼遲?」白了一眼,挑起桌子上隨意放著的一張黃旨問道,「這回又是下了什麼?粽子事件不都是結束了麼?」
那皇帝該不會是準備招攬賢才給宮漠傾陞官吧?
笑了笑,薄唇輕吐:「皇……宴……」
手掌一頓,「皇宴?什麼意思?」
「今晚皇宮宴會,皇上下旨要你我二人同行。」
「什麼?!」她快速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怎麼,這就激動了?」
她不答反笑,「呵呵,宮漠傾,你行情不錯啊,這麼快就要陞官發財了。」
「是啊,這還多虧小允子的功勞。」說完還煞有介事地說道,「要不是小允子生就了旺夫相,為夫會這麼快就被提拔了。」
她臉色黑了黑,索性連字都沒看就擱回去:「聽你這語氣,倒是很想做官來著?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一向自由灑脫慣了嗎?」
怎麼突然就變性了。
「非也非也。」他高深莫測搖搖頭,繼續道,「為夫以後可是要養活娘子的,要是現在不積累底蓄,以後娘子可就要跟著為夫受苦了。」
額頭繼續黑線,哼,他會缺錢?
一個密道裡隨處可見各色珍珠的人對她說,他很缺錢?
哼,打死她都不會相信的!
歎息了一聲轉開話題:「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將那些人送回去?
總不該一直留在這裡吧。」
畢竟都是些黃花大閨女,要是長久被困在七王府,就算沒事也會被傳出事兒的。總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敗壞了那些女子的名聲吧。
「小允子是在關心別人男人?」
「哈?」
「難道不是麼?這麼急著讓我送走那些女子,不就是不想為七王府製造謠傳麼?」
「我……」的確,她這麼著急說事也是害怕在這裡停留久了會給他帶來不好的風聲。
之前見過皇上對他的態度,表面溫和,卻處處防備,要是再攤上這麼一出,王府裡這麼多的眼線,怎麼會不被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
漠傾歌一直被預言為不祥之人,想要找借口誅滅他,不會是一件難事。
她也只是為了當初他對她這麼好而聊表回報而已。
宮漠傾看著她出神的眼,勾起嘴角,笑意難測。
一把圈過她的肩,貼近她耳朵:「這算是默認了?」
姬辛允這才回過神,摀住和他貼近的耳,「是又怎麼樣,好歹他也幫助過我,這樣不為過吧。」
「不為過?」笑意進一步擴大,越發深沉,「小允子在說這話時就沒有想到為夫的立場?」
「你的立場?」哎,這關你什麼立場嗎?
看著她一臉疑惑,含笑地勾起了她的下巴。
湊近臉,距離之近都到了鼻尖貼鼻尖的地步。
姬辛允看著他莫名的笑,直覺地想拉開距離。現在的處境對她來說,很不利!
只是,宮漠傾又怎會如她所願,長臂先一步固定住她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