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了?姑娘您要是知道就回個話啊。舒殘顎副」這下子連總司都有些著急了。
本來幾個月前刑事部的就接拿了這個案子,只是好幾個月過去,都沒有個音信。
最近早朝,皇上又是下了重令的,要是再怎麼下去的話,估計自己不用查案捉拿兇手進監自己就得先進去了。
所以,現在對這麼一個陌生的人,他也是很抱希望的。而且就連七王府鐵腕的李管家都對她這麼尊重,那這姑娘也不見的一般。
姬辛允又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摸出些白色粉末搓了搓手,「我想去河上游看看,邊走邊說。」
找了一個熟悉路途的人前方帶路,後面一行三人異步齊驅跟上。
「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叫我姬辛……」
「這位便是白神醫的夫人。」姬辛允還沒自我介紹完,李管家一口打斷。
把她氣得不輕,誰讓你多嘴的啊!照你這樣逢人就介紹是白夫人,就算她真的和白神醫沒什麼,也會被你們說出什麼的!
而且,李管家,我真的懷疑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當初成親是假,還這麼扭曲顛倒,宮漠傾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啊?!
其實她哪裡知道,李管家當初是知道成親是為了引誘幕後黑手,但是卻一直堅信,這也不過是順便的事,主要還是白神醫千里追妻演繹了一段癡戀。
總司聽了介紹先是一愣,然後才回過神,受寵若驚:「原來是白夫人?!失敬失敬。」
姬辛允嘴角抽了抽,我和你不熟吧。
是的,她和他不熟,但這不代表著他就不知道她。一個月前七王府大婚傳的那是一個沸沸揚揚,誰人不知白神醫要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成親了。
「卑職就是刑事部負責總司,李嚴。」
姬辛允點了點頭。13842952
「方纔見白夫人查探手法很是嫻熟,夫人發現了什麼破綻沒?」
「說不上什麼破綻。」她邊走邊道,神情凝重,「只怕是說出來你不會相信吧。」
「白夫人但說無妨。」
「是啊,你就說清楚吧,不然怎麼知道我們不會相信。」李管家也忍不住了。
好吧,姬辛允將自己剛才查探的一一道出:「你們剛才看見沒有,那具屍體根本和正常死法不一樣。」
李管家和李嚴都點了點頭,的確,只要明眼人一看就能發現,可是那又說明了什麼?
李嚴忍不住問道:「那些屍體像是活生生被吸光了精血一樣,可是外面的皮還好好的保存著,沒有一絲咬過的痕跡,那這也說不通啊。」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姬辛允側過頭,「你們最後都看見了她脖子上的兩個小黑洞了吧。」
左右兩人一愣,還是點了點頭。
「要是我所料無誤的話,那就是你所謂的痕跡了。」
「不可能!」李嚴快口否決,「那麼小的兩個黑洞,怎麼可能吸光全部精血。」
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一點現實根據都沒有。
姬辛允笑了笑。
不知什麼時候後面追上來一個人,「大人,已經打撈完了,是否現在點數記錄?」
李嚴想了想,對著姬辛允和李管家道:「卑職還有事,就先行離去了,上游已經不遠,前面那人會帶你們去的。」
「如此,麻煩總司了。」李管家點了點頭,姬辛允一言不發看著他離去。
李管家轉過身,忍不住擔憂,這事聽著的確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他之前可是親眼看見白夫人如何將一張小黃紙變成活物的,所以稍微吃驚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
「老奴很想知道白夫人剛才未完的話」
姬辛允笑著看了他一眼,繼續走著:「你就不怕我信口雌黃?」
「白夫人會說假話嗎?」將問題踢回去。
姬辛允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按照我自己所推測的來說,致死這些新婚少女的真正兇手,不是人。」
不是人?!李管家大驚。
「那……是?」
「殭屍。」
「僵……屍?」李管家咀嚼著這兩個字,一頭霧水。
她這才慢慢解釋道:「屍體有很多種,死後僵硬的就是殭屍,死而不僵的就是行屍,死後歸化了的就是一般的屍體了。」
艱難地吸收著這個新鮮的概念,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惑:「有什麼區別。」
「一般的屍體可以直接送葬入土的,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入土為安,但是死後胸口憋有一口氣的兩類就很有可能結合天時地利而復活……」
「復活?!」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破斧驚天的事,怎麼也接受不了,人死後居然還可以復活?!
機芯點了點頭,繼續道:「復活了因為要維持像人一樣的生存和**,所以只能依靠血液,而處女的血無疑的最完美的選擇。」
李管家長大了嘴,此時表情又怎麼是一個驚訝形容得了的。
這麼說來,這麼說來?!他眼睛剎然放大。
姬辛允看著他,現在他應該能明白新婚少女失蹤案發生的真正原因了吧。
「此事不妙,白夫人應該盡早稟明刑事部總司的!」w5bq。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稟明?哼,說出去不定她個妖言惑眾的罪名都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再說,就算真的說出去,誰信?
看剛才那個總司的表情就知道了。
「到了。」
前面那個人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前面就是這條河的上游了。」
她是城郊?姬辛允遊目四周,幾步上前:「走吧,去看看。」
李管家連忙跟上。
沿著河岸探尋著,水源並沒有什麼異常,兩岸的植物也不見得有什麼詭異的。
難道她推算錯了?不是因為水的緣故?
「對了,大伯,問你個事。」
「儘管吩咐就好。」帶路的人回過頭,一臉淳樸的笑著。
「這水看著挺清澈的,大伯知道源頭是哪裡嗎?」
「這水幾百年來都是這樣清澈的。」他笑著,蹲下身捧了一把,「好像是來自最近的一個山頭。」
「最近的一個?」
「嗯。」他點點頭,指著前面的一座大山,「看,就是那個!」
姬辛允和李管家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頓時大驚。
山峰高大嚴聳,只能看清下面,上面全都是雲霧包圍的,高聳入天。
姬辛對這座山峰山峰如此諳熟,又怎麼會不知道它的名字呢。
李管家眼底是濃濃的擔憂。
要說剛才白夫人的話他還有所猶豫,可是現在他就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因為那座山,那座幾百年來一直無人敢上去的山,一直用它的神秘,給後世人流傳著一個又一個詭異驚悚的故事。
就算是奇詭,可是沒有誰敢真正去探索,因為,只要上去的人一直沒有過會來的!
奔勞了一天,晚上才回到王府。
姬辛允躺在床上安靜地思索著,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一樣,她所知道的那些多太凌亂了,根本找不到一條好的結繩將所有竄連起來。
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花有依走到她窗邊靜靜地看著她。
「怎麼了?你也睡不著?」她支起半個頭。
她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看著她。
「既然睡不著,就幫我整理一下吧。」她乾脆坐起身,指著旁邊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所有事都從頭開始,「你說,我是來找乾坤鏡的,來到這裡的第一個站點就是龍玉山,這其中一定有著莫名的聯繫對吧。
接著就遇到了宮漠傾,他救下失足掉下懸崖的我,帶回了幽羅谷,後面一一出現了白狼和他的左右護法,後面就是白衣人,還有那所謂的禁……」
說道禁地的時候,她還特意留意了一下花有依的表情,確定沒有任何波動後才繼續。
「然後就是宮漠傾設計之下被白衣人抓走,說什麼讓他交出東西,最後進入了禁地出了幽羅谷。
接著就是一大群粽子,還有那背後彈琴的人。
下山後進入七王府,病美人漠傾歌,奸詐三四兩位皇子,還有紅花節上遇到的傳說中的玄鏡師,還有那個神秘的宮字朱紅大船。
到了最後才是宮漠傾出現。還刻意設置了新婚這一場局,甚至連他自己也算計了進去被對方抓住。」
她托起下巴,沉思了好一陣子。
花有依安靜地聽著,飄渺的眼神望著她。
「好多的疑點。禁地裡那人到底是誰,宮漠頃刻意讓我被抓難道僅僅是為了試探我,白衣人想要在宮漠傾手裡得到什麼,為什麼會在龍玉山上遇見那麼多的粽子。
那個背後彈琴的人是誰,漠傾歌真如他的是被命定了的不祥之人嗎,三四皇子的爭奪裡又怎麼會偏偏選了這個最不佔優勢的漠傾歌來拉攏。
玄鏡師為什麼會出現在七王府後院,既然他都說了是名不見經傳,為什麼還要告訴她乾坤鏡去向,更為神奇的是,宮漠傾居然神算一樣在最危急關頭神秘現身。
究竟是什麼理由讓他拚命一樣追查幕後兇手……」
一切都顯得那麼零散,讓她無從理起。
可能是白天太累的緣故,她細細數著,慢慢進入了睡眠。
聲音呢喃不清,想必是在睡夢裡也還不罷休整理著吧。
花有依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腦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
動了動嘴唇,卻什麼也沒說,幫她壓好被角就進了紅傘。
舒適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這幾天隍城調動了大量軍隊,還有刑事部的人,聽說皇上又親自登臨了玄鏡師府門,只是依舊沒有結果。
姬辛允每天也就聽著李管家做著報告。
自從那一天發現的死屍案,後面接連著好幾天都會出現這樣一件案子。
不是城東就是城西,反正這東南西北總會有那麼一次。
姬辛允好幾次乘著夜色趕到現場仔細查探了一番,隨著時間的推移,後面幾起案子都有些明顯的變化。
因為死體呈現出來的較之先前有明顯的差別。
這幾天她一直眉頭深鎖著,不是她有多大的為民抱負,而是因為這件事件,皇宮傳來禁令,最近幾個月都要大關城門避免不必要的意外。
姬辛允本就是奔著乾坤鏡來的,要是這麼一禁,她還怎麼找啊!
所以最近一直呆在院子裡曬太陽抱怨著。
那日子簡直就是無聊到要命!
「白夫人難道真的不打算告訴刑事部具體內幕?」李管家又一次不死心問道。
她不耐煩甩了甩手:「說了多少次了,不去!」
「可是再這麼下去的話,慌城一定會出大事兒的。」
她滿不在乎翻了個身,頭頂陽光照得她懶懶的:「就算出大事了也不關我事兒吧。」
「白夫人!」李管家不於贊同地揚高了聲音。這幾天隍城雖然戒備森嚴,但是還是會有少女失蹤,這一次不僅是成婚少女,就連待字閨中的那些也不可避免了。
一晃又是半個月,刑事部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他怎麼不著急啊。
聽到白夫人怎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語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好了好了,這太陽這麼好,不好好享受可就虧大了,瞧瞧李管家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沉澱不下來,這樣不好的。
你瞧瞧我,什麼事放一邊,心裡自然舒適了,人也就輕鬆多了,對不對?」
她抬頭一看,正好對上他一臉怒火憋屈的老臉。
心底笑了笑。
「白夫人既然這麼想,那老奴也不知說什麼了,告辭!」
說罷就大步離去,那左右腳步踏地之重,看來是氣得不輕。
姬辛允笑著,突然手指一動,頭也沒回。
「太陽大,你不該出來的。」
「你,為什麼不幫他們?」說話的正是站在迴廊裡舉著傘的花有依。
移開放在眼睛上擋陽光的手,她回過頭:「有依也關心起這事兒了?」
後者沒有答話,一瞬不眨地看著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長長歎息了一聲,也沒再開口了。
表面一派風輕雲淡的閒散樣子,心底卻早已轉上幾千遍了。
從最近觀察的那些跡象看來,有些東西正在暗自復活,這隍城怕是有一場惡戰了。
最近怪事多,七王府開始居然大量收買公雞和黑狗。
至於具體什麼原因,就有待考究了。
李管家吩咐下人送來最後一批黑狗,就坐不住了,親自尋上門來。
「白夫人,你要這些東西到底是要做什麼?」
每次都出府去買上好幾十隻雞和狗,一買回來就送籠子裡關著,這讓他很是不解。
既不殺來吃也不過問觀察下,難道真當這王府是用來養畜生用的?!
「秘密!」
姬辛允神秘一笑,低下頭繼續搗鼓著手裡的硃砂和旁邊的一堆黃紙。
李管家氣得手我的梆梆響,一張老臉繃得又黑又緊。計了道著。
無奈她就是不甩人,所以只能揮袖離去。
很快他就知道那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當天夜裡,姬辛允心神不寧,怎麼也睡不好。
摸著床起身。
一下子就發現了花有依呆立在窗前的削弱身子。
拿起一件披風走過去。「夜裡風涼。」
肩膀抖動了一下,任由著她套上披風。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清淡的聲音傳進姬辛允的耳朵,手上一頓。
攏緊了花有依的身子:「什麼不好的預感,你一定是這幾天呆在屋子裡悶壞了,所以產生了錯覺。
今晚月圓,我帶你出去走走。」
她點了點頭,拉上肩膀的披風和姬辛允一起走了出去。
夜裡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而寧和,只是不知道這樣看似平靜的底層下又有些什麼正在醞釀發酵了。
兩人剛走出小院子,姬辛允手指就急速動了起來。
花有依身子一頓,僵硬著腳步。
這是?!
姬辛允大驚,拉起花有依的手就往回走,簡單地說了句,「先回房!」
原本玉盤一樣明亮的月不知合適被烏雲遮蓋住了,夜色越發深幽起來。
空曠的天宇下響起風過沙沙聲,在這漆黑的夜裡有些陰寒駭人。
姬辛允前腳剛送回花有依,外面就響起一陣敲門聲。
這麼深夜裡還會有誰?她叮囑了幾句就好奇地走過去。
反手一拉門,李管家到咧著差些摔倒在地上。
大鬆了一口氣,沒好氣道:「李管家,再怎麼急忙的事也得看時間吧。」
要是她沒計算錯的話,現在都兩更天了吧。
李管家神情凝重地看著她,「白夫人,不好了。」
「你每次找了就沒有過好事!」
姬辛允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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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剛睡到一半就被奇怪的聲音吵醒了,所以專門出去看了看,哪知這一看就見到了這些東西。」
「那後來呢?」
「老奴一見形勢不妙就掉頭走了。」
「這些東西沒發現你?」
「沒有。」
「……」
兩人站在房頂上,一言一語地說著。
姬辛允看著下面遊蕩著的東西,袖中一雙手緊握著。沉重道:「的確不妙了。」
李管家一聽大駭,轉過頭:「那可怎麼辦?」
「放心,它們現在還構不成什麼威脅。」
「白夫人怎麼知道的?」
「那沒看見它們的行動嗎?」姬辛允指著下面那些。
李管家剛才著急地哪裡還顧得上這些,聽了她的話這才看下去仔細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