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走到窗邊,背對著他。舒殘顎副夜風撩起她耳邊的發,滑過臉頰。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作為回報,我的確也該還你一命。但我不是你手中的棋子,可以任你自由擺弄,你也不必費盡心思試探我,我若真有歹意,你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倘若……你真的覺得該是時候還你那一命,你大可以大方說出來。」
「……我討厭被利用。」
他執茶杯的手一頓,表情有些複雜,卻在她回頭的一剎那又笑意如初:「呵呵……沒有心思,那小允子又為何三番五次闖入禁地?」
「我……宮漠傾,我說只是因為好奇,你信不信?」
他沉默低下頭,燭火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她笑了聲,也許在問這句話時,她就沒抱希望他會點頭,換做是她自己的話,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聽信一個不明不白的人的話。
她走回去:「宮漠傾,把東西還給我吧,那只是我尋到東西的媒介,你留著也沒用。」
「你要找東西?」他突然抬起頭,這倒嚇了她一跳。
「找什麼?」
姬辛允連比帶劃:「一面鏡子。」
鏡子?他疑惑地看了看屏風後那面穿衣鏡。
她表情一僵:「我找的鏡子沒那麼大!」
說完才開始意識到,當初風流熒讓她找那東西時,並沒有指明大小,或許真的有那麼大也說不準。
她頓時滿頭黑線,那麼大的話背都背不動啊。想了想忍不住問道:「宮漠傾,你知道……乾坤鏡嗎?」
「乾坤鏡?」他沉思著想了想。
這時屋外傳來聞景的聲音,聽著像是有事稟告。
宮漠傾應聲下來,恍惚著神情踱步出去。
姬辛允呆愣在原地,頭頂一陣鴉聲。
美人,你這算什麼事啊,好歹也先把這邊的話說完再走啊!
美人,美人啊……
她在心底無聲地呼喚著。
夜風一陣冷呼,捲起幾片殘葉淒涼地飄過……
話沒說完,東西也沒還,苦逼的人生還在待續中。
只是第二日用飯時,卻遲遲不見宮漠傾的影子。
她問著身後那傳說中四大丫鬟中的一個:「東恭啊……」
每次喚這個名字,她就會舌頭打結,總是覺得怪怪的。宮大變態太有才了,給四大丫鬟都取名為恭。你聽聽,恭……公?!人家橫看豎看也是個母的吧,更為雷人的是,這個丫鬟首領,東恭?……東宮啊……
感覺好像上演宮廷戲一樣,就差他自己改稱本宮了。
東恭上前半步:「夫人請吩咐。」
「能不能先去掉你的稱呼?」
「夫人身懷少谷主,理當如此。」冰冷的聲音絲毫不亞於無水。
她咬咬牙:「你們給他找後媽吧。」
東恭沉默不語。
「宮漠傾去哪裡了?」她回到主題上,又張望著門口。
「谷主近日有事,一大早就出谷了,夫人請先用飯。」
姬辛允黑了一張臉,東恭您行行好,老娘勞駕您改一下稱呼啊!
東恭眼觀鼻鼻觀心,老神在在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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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恭萬古不變的冰塊臉:允大今天是掛著吊針寫文的,所以,送上朵鮮花安慰一下。
小允子一掌拍飛:好你個死女人,老娘的名聲啊名聲啊!
姬辛允不以為意罷了罷手:又沒有把你寫成勾欄院的,你激動個毛啊!……上次男二出場,你演得太差了,我沒卸掉你戲份都算慈悲了,還敢喝老娘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