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言墨白咬著牙倚靠在牆邊上,一手按壓住腹部,拿著手機的那隻手輕微的發顫。舒葑窳鸛繯
他壓抑著粗喘聲,躬腰挨著牆角。四周很靜,一片漆黑,但是他仍然逼自己提高警覺,凝神,靠著敏銳的聽力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很輕的腳步聲逼近,速度很快,他一開始神經繃緊,開啟戰鬥準備,然後忽然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滑到地上癱坐著。
靠著聽到的腳步聲分辨來人,是自己人,言墨白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終於來了!
顧傾看到地上的人,確定還活著,他便不疾不徐的笑了起來,帥氣的吹了個口哨,誇張的驚訝大叫:「哇,一個狙殺小組二十人,並且各個都是精英你都逃得掉,真是厲害啊!小白,看來你回國這半年能力一點兒也沒有退化啊——」
言墨白要不是受傷了,他真想跳起來踹這個混蛋一腳。
沒看見他受傷了麼?還不抓緊時間,還在這裡取笑他。
言墨白咬牙切齒,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腹、部、中、了、一、槍。」
說完臉色都白了。
顧傾這才看見他一直按著腹部的手,血紅的像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衣服的一大片都被血沁濕,估計流血量不會少了,難怪臉上那麼白,大概就是失血的緣故吧!
顧傾卻毫不在乎的笑著走過去,「放心,你死不了,就算是閻王索你的命,我都能把你搶回來,更何況你人還這麼好的在這和我聊天,說明沒什麼大礙,也就是失個血而已。」
顧傾把言墨白帶到自己的地盤,然後把他按在手術台上,幫他把子彈取出來。
期間很是邪惡作怪的沒有打麻藥,而言墨白忍得額頭汗都大滴大滴的冒,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個老東西,可真看得起我,居然動用了一整個精銳狙殺組來對付我,不過他沒有得逞,估計之後事情會更麻煩。」言慕白躺在手術上跟顧傾說,他有點擔心自己的私事連累的組織。
顧傾做這個手術很很吃力。
言墨白中槍的地方很微妙,要是掌握不好力度,那會很危險的。雖然說他的醫術高超,但是需要高度的集中精神。
顧傾沒有理會言墨白再說什麼,他現在忙得很,心想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說話分散我的注意力呢?你的生命還掌握在手上呢,你可千萬別逼我開小差。
等他好不容易把子彈夾出來了,才輕鬆的一笑:「話說你小子也是牛啊,怎麼又跑去招惹那老東西呢?是不是在他那裡撈了什麼好東西?」
言墨白扯了扯嘴角,「那老頭子手上有一顆極品純鑽,我看著不錯。我給了個非常合理的價,那老頭子不賣······」
「所以,你就去明搶?」顧傾都差點氣笑了,這傢伙要不要這麼霸道?強買不行就明搶?太野蠻了!而且顧傾覺得那個他認為不錯的價格,可能不到鑽石價值的十分之一。行商的哪個會做虧本生意?人家不願意賣,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顧傾包紮傷口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言墨白咬著牙閉了閉眼,不吭聲。
「你弄要那玩意兒幹嘛?」見言墨白沒吭聲,顧傾又問:「難道是送給那媳婦兒的?」
言墨白毫無血色的臉上爬上了一絲可疑的紅暈,顧傾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眼睛,他能相信自己看見的嗎?小白耶,居然會臉紅羞澀?
顧傾有點難以置信,他伸手去捏言墨白的臉,看看是不是真實的,結果被言墨白突然睜開的眼神瞪了回來。
他有點訕訕的,「據說你的婚禮就是這個週末了,但是你今天這傷,有點嚴重,至少也要臥床休養十天半個月,不然······」忽然他又挑著眉似笑非笑道:「要不這樣吧,我週末替你出席婚禮算了,連同洞房都可以代勞。」
言墨白如刀鋒一樣凌厲的眼神唰唰的殺向顧傾,恨不得把著傢伙大卸八塊。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而已。你那妞根本就不是我的菜,我才不喜歡小清新的呢,我最愛嗆口小辣椒型的,我口味重啊。這兩天你在這先養著吧,哪兒都別去了。」顧傾幫言墨白清理好傷口,然後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笑著解釋。
顧傾深深的覺得,小白在對自家媳婦兒這事兒上,好像回歸到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了。
這是好的轉變吧?
可是也不能不要命啊?
顧傾摸著下巴在想,是不是要把小白的腦袋破開,給洗洗?這男人腦子一直就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