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峰關鍵時候的大膽出手,贏得了席敏的芳心。她突然感覺眼前的男人是那麼的有男人味兒。
之後的幾次接觸,李雲峰的精明能幹,為人實在,加上風趣幽默,更讓她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兒喜歡他了。她旁敲側擊地瞭解到,李雲峰已經結了婚,自己感覺略微有點兒失落感。
禁不住張濤的軟磨硬泡,席敏接受了這個官二代。理由是大家都認為這是一樁好婚姻。雖然大家都認為席敏跟了張濤,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但那堆牛糞的肥實程度確實讓大家眼饞。特別是李雲峰那天晚上的精闢分析,讓席敏覺得更是「天下之大無有自己所行之路,男人之多身邊全是垃圾糟粕」,無路可走,只有退而求其次,就張濤勉強湊合吧。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張濤對自己還是很關心愛護的,但自己總是受不了他身上的官氣和匪氣,不管什麼場合,一開口都透著一股子吊兒郎當的公子哥的味道。
答應和張濤交往後,張濤興奮的不得了,曾經多次在腮紅耳熱之際,要求直奔主題,都被席敏拒絕了。她不願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把自己交給一個並不是真心喜歡的人。為此,張濤好幾次都鬧得不歡而散,自己的身份,曾經有多少貌美如花的少女要和自己共度良宵,或者攀親帶故。自己也不知玩了多少妙齡少女和癡心少婦,都是輕鬆擺平,如果真是碰到哪個難纏戶,要麼是錢,要麼是權,都能讓他們心服口服,願賭服輸。怎麼樣,在自己的字典裡,就沒有「被拒絕」這三個字。
但現在,席敏讓自己嘗盡了「被拒絕」的滋味。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難忘,張濤被這種「契可尼效應」折磨的無可奈何嬖。
席敏就這樣吊著張濤的胃口,她認為自己還沒有完全做好把自己獻給張濤的心理準備。她不甘心就這樣把自己給一個這樣的男人。
一瓶紅酒很快見了底。席敏的臉頰飛上了幾多紅暈。「哥哥,我認你,我以後聽你的,你也要多幫妹子出點主意……要為我主持公道……」席敏略帶醉意地說。
「美女,喝多了吧,讓我主持什麼公道啊?」李雲峰給席敏倒了一杯水纜。
「當然是我個人的問題了,如果結婚後,張濤那小子敢欺負我,你一定要護著我,為我主持公道,你就是我的護身符!」席敏說著,端起了空空的酒杯,準備叫服務員再來一瓶。
李雲峰趕忙制止了。這裡大庭廣眾,自己可不願讓兩個人在這裡出醜。
「別胡思亂想了,還沒結婚呢,就想著以後鬧彆扭,真有你的。好了,真是有什麼問題,有哥哥呢,你放心吧。」李雲峰隨口說著。他知道,席敏還是對未來的生活沒有信心。女人碰到婚姻,要走出一個家庭,隻身到另一個家庭去,和一個男人生活一輩子,結婚前夕,又有多少女人做好了準備呢?大家都像在參加一場賭局,把後半生的幸福壓在選中的男人身上,這可能就是古人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只不過現在是新社會,如果不幸這隻雞或者這條狗成了「落湯雞」或者「流浪狗」,女人還有踹開他的權力,但自己犧牲的也是永遠不會再來的青春歲月。
李雲峰看看手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看著眼前微醉的席敏,他又愛又憐,他已經隱約感到席敏對自己的特殊感情,要不然,一個快要結婚的新娘子不會晚上約著他出來喝悶酒。
李雲峰提議轉場,席敏聽了很高興,說附近新開了一家ktv,設備還不錯,音質挺好的,前幾天還邀請她去玩兒,今天正好給他們一個面子。
李雲峰一看,那就趁坡騎驢吧。
「金色年華」ktv外裝燈火輝煌,霓虹燈閃爍耀眼,氣派十足。九點多,唱歌的客人還沒有大規模上場,伴隨著強勁的音樂,偌大的一樓大廳略微顯得有些冷清。看到席敏和李雲峰走了過來,門口的保安立馬立正敬禮,一個黑色西服的男領班一路小跑出來迎接,像見到了親人一樣,關切的問有沒有預定,積極推介著這裡的服務。
席敏笑了笑,說找方總。那領班立馬又換了中語氣,問席敏的消費單號是多少,席敏輕聲嘀咕了一句。那個男領班馬上到吧檯,和吧檯服務員輕聲合計著,很快安排了一個房間。
男領班領著李雲峰和席敏坐上了電梯,直奔四樓。李雲峰說「生意這麼好?」,男領班說樓下房間都訂滿了,樓上還有空位,而且顯得清淨。
李雲峰很納悶,ktv哪個房間不是音樂放得只想把房頂震塌,怎麼也不會太清淨了。
到了四樓,李雲峰發現自己真的想錯了。四樓燈光昏暗,每個房間都是兩道門,隔音效果非常好,如果不開門,房間內的音樂聲在外面就異常輕微,甚至聽不出來。
男領班把兩位安排到其中一個包間內,然後安排上果盤和啤酒,問席敏還有什麼要求。席敏說沒什麼了,讓他代向什麼方總表示感謝。男領班一個勁兒的點頭,退了出去。
「把包間設計成雙層門,真是有創意啊,外面根本看不出來這裡還能唱歌。呵呵。」李雲峰坐在了沙發上。
「哥哎,這你就不明白了,雙層門非常隔音,而且私密性也好,這一層是專門給內部人士或者領導幹部準備的,一樓直接坐電梯上樓,裡面唱歌,外面若無其事,省得碰到什麼熟人,反而不好。哈哈,只有四樓是這樣設計的,其他樓層可沒有這個待遇。」席敏說著,打開了一聽啤酒。
李雲峰心想,這個老闆可真是用心良苦啊,為了拉攏高端客戶,可謂是煞費苦心。這樣的房間,讓李雲峰感覺非常很踏實。他把果盤往席敏眼前推了一下,示意她吃點兒水果。
房間不大,裝修很豪華。房間內暖氣很足,倆人都把身上的大衣棉襖脫下掛在衣架上。
「哥哥,你給妹子唱一首,來,你說,我給你點。」席敏把一瓶打開的啤酒遞到了李雲峰面前,然後拿過了一個玻璃杯子,斟滿。那白色的啤酒花倏地一下膨脹開來,溢出了杯子。
「你這是難為哥哥啊,好久沒有唱歌了,老歌基本忘完,新歌基本不會,哈哈,來,咱還是喝啤酒吧。」李雲峰舉起杯子,灑落的酒滴落在了腿上。
席敏竟然一口氣把一杯啤酒喝完了,然後還空著杯子讓李雲峰看,意思是「你也得干了」。李雲峰沒想到席敏還這麼能喝,他只好一飲而盡。
在席敏的一再央求下,李雲峰隨便點了首張學友的老歌《等你到我心痛》。舒緩的音樂響起,大屏幕上,時鐘的鐘擺隨著音樂的節奏晃動,張學友和女模特纏綿的演繹著愛情故事。
「等你等到我心痛,等你等到沒有夢,所有感覺已成空,就讓一切都隨風。等你等到我心痛,我的心情誰會懂,所有真情的感動,已消失無影蹤……」李雲峰起身站在大屏幕前,深情的演唱著。這首歌,勾起了自己高中生活的回憶。當時,張學友的歌曲出一首,紅一首。學校要舉行卡拉ok大賽,自己就準備了這首歌,當時沒有cd,更沒有什麼mp3,只有磁帶。為了找個伴奏帶,自己跑了好多家音像店,才找到一本正面原唱、反面伴奏的磁帶。如獲至寶地在班級的錄音機裡反覆跟唱。比賽那天,這首最新潮的歌曲給李雲峰帶來了好運,在全校師生的掌聲中,他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融進了歌曲中,一曲唱罷,竟然獲得了通俗類第一名。李雲峰很意外,沒想到,自己還有這個優勢。
畢業後,多次去k歌,李雲峰都點唱了這首歌,但不知為何,總是唱不出那種感覺了。
席敏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搖鈴,跟隨著李雲峰的節奏,晃動著。
席敏說的不錯,新開的ktv設備就是不一樣,音質非常好,遮掩了不少本身嗓音上的瑕疵。
一曲終了,李雲峰說:「我把這首歌獻給我的小妹席敏。」
席敏激動地晃動著手裡的搖鈴,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幾聽啤酒下肚,醉意朦朧。席敏提議兩個人合唱幾首歌,不能讓閒著。李雲峰點了南合文鬥的《讓淚化作相思雨》。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倆人都累了,手持話筒,並排坐在沙發上,來起來的勁兒都沒有了。
「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下著有些傷心的雨,這是一個很在乎的我和一個無所謂的結局;曾經為了愛而努力,曾經為了愛而逃避;逃避那熟悉的往事,逃避那陌生的你……」
舒緩的音樂,彷彿隨著酒精滲進了席敏的心裡。兩個人的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了一起。
李雲峰感覺,一股強勁的愛的訊號傳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