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人嗎……」
饕餮目露凶光的看著我,抬起腳圍著我饒了兩圈,言語中帶著難掩的疑惑。
「從古至今,你是我見到的唯一一個,有如此恨意的人。」
「你現在體內的陰氣比十世惡鬼還濃烈,當真是有意思。」
我抬頭看了看饕餮並沒搭理它,轉身走到門外的客廳裡。
將包著家人骨灰的布包放進了兜裡,走進書房淡淡的看了它一眼:「你還在這呆著幹嘛?不回去?」
「說話還真不客氣,好歹我幫你了不是?」饕餮氣呼呼的瞪了我一眼,渾身猛的就冒出了黑霧,一陣狂笑就從房中消失了蹤影。
「這個東西,送給你,希望你能玩得開心。」
話音一落,從黑霧之中緩緩飄出一張紙,上面用黑色的墨水寫著一行行字。
柳二,現身處四川成都,郊區三公里外的別墅區。
柳天河,柳家家主,柳二的父親,現身處四川成都,郊區三公里外的別墅區。
柳衛,柳赤,柳亦風……
一個個名字,以及他們所在的地方,全都寫在了上面。
看來,饕餮挺不錯的,售後服務還行。
見到最後一行字的時候,我輕輕的笑了笑,就先拿你們開刀吧。
柳易,柳家三代子弟,柳二的三弟,一行四人,現處於三百米外的居民樓中。
這些留下來的人,莫過於是觀察我等我的吧?
既然在這兒,那就都別回去了。
「房中,應該有他殘存的氣息,按照這氣息去找他就好了。」
拿出一張白紙,撕成了一個小紙人,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柳易的名字。
低聲念叨了幾句咒語,紙人便緩緩從我手心中站了起來。
只見這紙人微微抬起了手,指著門外的方向。
跟著紙人的指引走就行了,他們現在應該在吃午飯吧?
把衣服換了,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袖外套,帶了個白口罩把帽子也戴上了。
如果這些孫子看見我來了,多沒趣?
再說了,手上的白骨,嚇著路人可不太好。
一聲門響,房中再度恢復了平靜,只有著雜亂的傢俱顯示出,這裡經歷過了某些事。
這個家,可能沒機會再回來了吧?
三分鐘後,我看著身前的居民樓,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這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距離我這麼近,就這麼瞧不起我?
「哈哈哈哈!玩得真爽!那幾個女的也不錯!」
「不知道齊凡回來是什麼表情啊?!一定表情非常精彩!」
「易哥,咱們啥時候回去啊?」
「不知道啊,看柳二哥的吩咐吧,在咱們家,除了天河老爺,就是二哥說了算。」
站於門外,我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
心中沒有憤怒,也沒有殺意,仍舊不起一點波瀾,如同一潭死水。
抬起手輕輕的敲了敲門:「請問,柳易在嗎?」
話落,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還聽見了一些翻動東西的聲音。
應該是在掏傢伙吧?希望他們能拿出點像樣的東西。
「草!什麼人!」門一下子被人拉開,幾個穿著襯衫的男人衝了出來。
個個都是魁梧得要命,跟玩健美的似的,胳膊比我大腿都粗。
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把手槍,冷冷的盯著我。
定睛看了看,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些人,根本就沒什麼實力。
不是道家中人,應該也不是發丘中郎將,只不過是些練過的普通人。
「帶個口罩裝個屁!給老子摘下來!」
發出聲音的人,應該就是那個柳易了。
身高約莫一米八左右,比我高一個頭,穿著個黑色短袖的襯衫,一雙眼中帶著說不出的凶狠。
「別急,我這就摘下來。」我點點頭,輕笑了一聲,將口罩從嘴邊緩緩摘下。
在此同時,我將體內的陰氣一點點散發了出來,常人根本無法看見。
陰氣如同跗骨之蛆纏上了這幾個人,可他們一點都沒發覺。
「是你?!齊凡?!」柳易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指著我大笑道:「沒想到你能找到這裡來!」
周圍一陣哄笑,每個人似乎都很開心。
「你媳婦跟家人被我們玩了,怎麼樣?舒服不?」
「不得不說,你媳婦真不錯。」
我歪著頭看了他們一眼,撓了撓頭:「是嗎?」
沒等他們回答,陰氣流動的速度忽然加劇,就跟繩子一樣,緊緊的將這幾個人綁在了一起。
每個人的眼中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嘴張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我們慢慢玩吧。」我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嘴的白牙,將袖子挽了起來。
若是平常,說不準還有人誇獎我,你牙真白。
但這時候,在他們眼中,惡鬼都可能比不上我吧?
「你是什麼?!妖怪!」
這句話估計在場的人都想說出來,但已經被陰氣制住了,沒有再說一句話的機會了。
我微微笑著走進了房間,順手把門給帶上了,將站於門口的幾個人拖到了房子中間的火鍋旁。
低頭一看,還是麻辣火鍋,有點品位,不錯,先讓他們吃個飽吧?
蹲下身,我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低聲問道:「就是你剛才說我媳婦不錯的吧?」
那人網出來了,雖然被制住,但身子還是不停的顫抖。
抬手一揮,陰氣將房子大門、窗子緊緊的罩住,這下就不怕把別人給引來了。
大中午的,若是太吵,可是會引起民憤的。
「你們一定沒有吃飽,先吃飽了我們再談。」我樂呵呵的將束縛住他們的陰氣給解開了,當然,只是讓他們能說話,並不能動。
「你要幹什麼?!」柳易裝作鎮定對我大喝道。
也就他能說話,其餘人已經愣住不敢動彈了,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我苦著臉看著他,無奈的說道:「你們不是沒吃飽嗎,我先讓你們吃飽啊。」
拖著面前的男人,走到了火鍋旁,火還開著。
裡面的濃湯滾滾的冒著蒸汽,咕嚕嚕的聲音不絕於耳。
「你叫什麼名字?」
「王海……」那男人顫抖的看著我。
「沒菜了,你們先吃點這個吧。」我和善的一笑,伸出骷髏一樣的手臂插進了正躺在地上王海的胸部。
閉上眼享受著指尖傳來的溫熱,慢慢將手抽出了些許,用手指扣住傷口的表皮,一點點向下撕扯著。
「啊!!救命啊!!!我求求您放了我啊!」王海扯著嗓子大叫著,眼淚不住的從眼眶中流出來。
「你放過我的家人了嗎?」我淡淡的笑著,猛的將手抽了出來。
手心裡捏著一塊肉皮,還有些許碎裂的內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