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齊氏當年是邊關町城的一青樓清官,只賣藝不賣身,而老爺當年是心高氣傲的少將,在一次與敵人交手中老爺不幸遭人出賣而中了埋伏,受傷逃進山裡。舒骺豞曶
齊氏正好去山裡的一座寺院燒香祈福,這才機緣巧合地救了秦老爺。之後齊氏就將老爺安排在寺院裡,每日送飯菜和藥湯給老爺,兩人一來二去就擦出了火花,私定了終生。
老爺的身子康復後就提出要帶齊氏一起回京,但老爺當時身無分文根本無法為齊氏贖身,於是齊氏就拿出所有的積蓄交給老爺,給他當做回京的盤纏。
可不曾想,秦老爺回京後不久先帝就突然駕崩,當時朝野動盪,新帝繼位等等有關社稷的問題牽絆住了老爺,於是這一走就走了整整一年。等老爺處理完所有的公事再次來到町城找到齊氏時,齊氏已經生下了落兒。
秦老爺覺得對不起齊氏,於是就立馬為齊氏贖了身要帶她回京。當時齊氏所在的町城已被敵國佔領,秦老爺也是改了商人的身份才混進町城。
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敵人竟知道了秦老爺潛進町城的消息,對秦老爺進行了追捕。秦老爺帶著齊氏母女逃走的過程中,還在襁褓中的碧落不慎落入敵人之手。
後來兩軍交戰,敵軍就將包裹著碧落的包袱挑在長矛上,逼秦家軍後退。
其實當年秦老爺出兵,是抱著一雪前恥的決心,勢必要收回失地,斬殺敵國將領。
那碧落雖是秦家血脈,但當時的秦老爺已經有了三兒兩女,對於這個只抱過一次,見過沒幾天的女兒碧落而言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於是秦老爺在雙方僵持了三天後,終於悄悄決定要放棄碧落,吩咐下去說天一亮便向敵軍發起大舉進攻。
這個消息被齊氏無意間聽到後,她連夜跑出軍營,重新來到妓院,混在當晚要去敵**營伺候那些將領的妓女中。
齊氏因長得出眾很快被敵國的將領看中,齊氏倚靠自己多年在青樓打拼的經驗從將領口中套出了碧落的下落。雖然齊氏最後是用蒙汗藥的辦法將將領迷倒後,悄悄偷走了碧落,但這卻是秦老爺心裡永遠的內傷,他始終不相信齊氏沒有被敵國將領欺負,所以就把自己頭上的這頂綠帽子怪罪到了碧落身上。
那一仗雖外人看來秦老爺贏了一個漂亮仗,但沒有人知道秦老爺自己心裡贏得並不光彩開心。
「是姨娘的錯,沒能解開老爺這些年的心結,才連累了落兒啊。」齊氏自責道,碧落現在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不被親爹喜歡的原因了。
這秦老爺是武將,心裡比普通人更在意自己妻子的貞潔。他會願意接一個出身青樓的齊氏回京已經是件需要很大決心的事情,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怕是一輩子都會耿耿於懷。
碧落覺得自己真的不瞭解男人,或者說她不瞭解像秦老爺那樣的大男人,為什麼可以寵愛接受出身青樓的齊氏,卻不能信任相信齊氏是清白的呢?
「落兒啊,你現在在秦府勢單力薄,姨娘不能在旁幫你,你自己要萬分小心啊。若你能化解爹內心的間隙就再好不過,若不能,就乖乖地聽爹的安排入宮選秀。」齊氏叮囑著碧落。
「落兒會好好的,不讓姨娘擔心。」
「四小姐,有人走來了!」青兒驚慌地提醒,此刻門外有兩個家奴正在靠近,若他們走進來正好將碧落抓個正著。
齊氏的房間很簡陋,根本沒有可以藏身之地。
「姨娘,落兒需要你幫個忙。」
碧落將自己的計謀告訴齊氏,她立馬配合起碧落。
在家奴即將靠近齊氏的房間時,碧落突然將蠟燭吹熄,從衣袖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幾枚煙霧彈點燃後將它們拋向空中。被碧落改良後的這些煙霧彈就像鬼火一樣在房間裡飄蕩起來,而其煙霧彈燃燒時還散發出淡淡的煙更增加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這時候,只聽齊氏一聲淒厲地慘叫:「有鬼啊——!!」
緊接著齊氏房間的兩扇窗戶就同時向外猛地打開來,兩道白影從窗戶內迅速地閃出。
「鬼啊——!!」
「鬼啊——!!」
這一下可讓家奴們徹底慌了神,自從有丫頭在這莊子跳井自殺後,就不時有鬼魂的流言傳出。莊子原本一直荒廢著,現在卻又突然鬧出這樣詭異的事情,膽子小的丫頭們早就嚇得三魂沒了七魄,抱頭就逃了出去。
碧落見家奴都逃走後,向站在窗戶邊的齊氏行了個請安禮就和青兒一起匆匆離開了莊子。
「哈哈,四小姐,你真是太有才了,沒看那些人被嚇得臉都綠了。」
跑出很遠後,青兒捂著肚子笑起來。
「若不是姨娘叫得逼真,我們怕是很容易穿了幫。」碧落也笑開了花。
「五姨太的戲演得好,四小姐的點子更妙!那煙霧彈是怎麼做的?怎麼會在空中飛呢?點燃的時候像真的鬼火一樣會在空中飄蕩呢。」青兒崇拜地看著碧落。
「這個嘛,是秘密,下次若有需要,我親自教你怎麼做。」碧落並沒有告訴青兒,那煙霧彈是她娘在手札裡留下一種有關熱氣球製作辦法的一條記錄。改良後的煙霧彈外表看上去就是那熱氣球的濃縮濃縮再濃縮版,當能發綠光的煙火被點燃後,燃燒產生的熱氣就會讓球狀的東西升到空中,隨著燃燒的快慢,就會出現上下起伏的現象。在外人看來就是房間裡出了鬼火,分外駭人。
「青兒現在越來越佩服四小姐了,不但能隻身一人說服山賊,還能做出像鬼火那樣逼真的東西。四小姐,你真厲害!」青兒豎起了大拇指。
「就你嘴甜。」
碧落怪嗔了下,「小姐我腦子裡的鬼點子還沒正式用上呢,日後有你瞠目結舌的!」
「那青兒就拭目以待嘍~」青兒接話道,兩人對視一笑。
和青兒之間的相處變得越來越輕鬆親密,這種感覺讓碧落常常會誤以為,自己還是夏婉寧,還是待嫁閨中的小姐,整日與丫頭一起嬉鬧玩笑,不愁歲月,不愁生計。
「四小姐,我們快點把這身衣服換下來然後盡快趕回去吧。」
青兒提醒著,忙幫碧落脫下外面的那件白色的衣裙,然後她自己也脫掉白衣,將兩人換下的衣服朝黑暗的巷子裡一丟,正要牽起碧落的手往回走,突然有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來抓住了她的腳踝。
「誰砸了我?好痛,好痛啊……」
青兒腿下傳出沙啞的呻吟聲,青兒害怕地和碧落一起低頭看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只見一片昏暗中有個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男人正躺在地上,他的一隻手死死地抓住青兒的腳踝,半側著一張恐怖的臉仰頭看著青兒和碧落,嘴裡汩汩地冒著鮮血。
「鬼啊——!!」青兒和碧落異口同聲地叫道,兩人不由分說地閉起眼睛,抬腿就開始猛踹地上的男人。
「鬼啊!鬼啊!鬼啊!!」
被抓住的青兒更是驚恐,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朝那男人又踢又打又踹。那男人一開始還發出呻吟聲,之後就沒了動響。
「等一下,等一下!」碧落忙叫住青兒,「他好像暈過去了?」
這個時候青兒的雙腳已經解放,那男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四小姐,他到底是人是鬼啊?」青兒膽怯地躲在碧落身後,指著那男人問。
「應該是人吧……」碧落也有點害怕,但她卻鼓起勇氣朝那男人一點點靠近。
「四小姐,他不會死了吧?!」青兒又突然緊攥住碧落的胳膊,嚇了碧落一跳。
「別緊張,我過去看看。」
碧落安慰過青兒後,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個男人,將手放在男人鼻息間試探過後,長舒一口氣說,「他還沒有死,應該是暈過去了。」w7mv。
「真嚇人,四小姐,我們還是趕快走吧!」青兒拉住碧落要帶她離開。
「不行,他是被我們打暈的,若我們丟下他不理,他若是死在這裡,那我們不就成了殺人兇手?」碧落否定著。
「可我們也不能帶他去醫館啊?先不說這麼晚了,不會有醫館願意開門,倘若我們真這樣做了,一定會暴露行蹤,到時候被大太太和太夫人知道我們深夜偷溜出府,是會被杖責的啊。」青兒擔憂著。
碧落想了想,青兒的話確實有道理,她們不能帶這個男人去醫館醫治,那應該怎麼處理呢?
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天亮前,她們沒辦法返回府去就很容易被人發現。
「四小姐,我們先回去,等天亮後我們再出府找他吧。」
「讓我再想想。」
碧落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沉思了很久,然後她突然轉向青兒道,「青兒,我知道怎麼做了!但需要你幫我!」
「四小姐,我……」青兒在聽完碧落的計劃後,似乎有些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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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不是青兒不願意幫碧落,而是碧落的辦法有些風險,青兒不想碧落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承擔風險,她更贊成把人先暫時丟在這裡,天亮後再來找他。
香邊而燒。「就只有這個辦法了,青兒,來幫我把他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