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送你回家嗎。」隨著講述到了尾聲。林憶才將最後一件衣服洗完。
緩緩站起身。目光前望。茅屋離小河邊大約三十米。她身體不方便。這段距離也許就是一個難關。這當然只是他的想法。
少女略微猶豫了一下。低聲道:「謝謝你……如果沒事。到家裡坐坐吧。」
「好吧。」林憶點點頭。提起裝衣服的木桶。然後兩人緩步而行。
隨著朝茅屋前行。少女臉上平靜。卻心跳加劇。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十多年來。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好激動。好奇妙。好想他跟著來。但他真的來了。她心中卻有一點點害怕。
山谷中。很少有人串門。大家沒事的時候。只在自己狹小的環境中。緩慢步行。他們身體痛楚。平常活動的地方。也就房屋周圍幾百丈而已。山谷很大。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說法。沒有人能親眼見。
而一千多戶人。也是經過許久的時間。才統計完成。沒有人知道所有住戶的準確情況。在這閉塞的山谷之中。他們使力痛苦的反應。導致相互間的交流遲緩。哪怕在他們的族人之中。他們一樣都是孤獨的。
這樣的生活。姑娘過了十六年。她以為自己也要象山谷中的其他姐妹一樣。到了十八歲。由父親引一個男人過來。再讓男人拉著自己的手到另一個地方。然後在一兩年的時間內生下兒女。從此在那個小地方過一輩子。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身邊出現了一個陌生人。他告訴她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有多美麗。雖然山谷是她的家鄉。但家鄉裡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狹小的。她想到更加廣闊的世界……
有希望。生命就有彩虹。平靜的心。投入一顆石子就會泛起漣漪。少女突然摔倒。
本來以她對這條路的熟悉。不管怎麼走都不會摔跤。但現在不同。現在她分心了。而且還非常沉迷的分心。一個每走一步都痛苦的人。絕對不會平穩。她也不例外。
回茅屋的路。是石子鋪成。少女身子一歪。馬上就要跌倒。一聲驚叫還來不及發出。右臂一緊。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耳邊傳來提醒的聲音:「小心點。」
少女輕嚶了一聲。臉色變得緋紅……這雙手是何等的溫暖。她的手臂剛剛在溪水中洗得乾淨無比。也正是最敏感的時候。林憶在她臉紅的霎那。好像微微發呆。竟然忘記鬆開她的手臂。
少女輕輕掙扎。掙扎得很無力。林憶終於鬆開。在少女收斂心神。邁步而出的時候。林憶輕聲道:「需要我扶著你嗎。」
她邁步痛苦。剛才就差點摔跤。扶著她是為了保證她不再摔跤。這是林憶的想法。但姑娘臉更紅了。頭也低下。沒有回答。沒有回答自然是默許。一隻手輕輕扶住剛才那只掙脫的手臂。這隻手依然輕輕掙扎:「不。我能行的。」
林憶輕輕一帶。姑娘的掙扎停止了。順從地倚著他而行。走出幾步。少女突然問道:「你……你多大了。」聽聲音他還很年輕。但她畢竟沒有證實。
「為什麼問這個。」林憶默默含笑。反問道。
「隨便問問……你要不願意說……就算了。」少女有些不安的說道。
「我二十歲。」林憶輕鬆的道:「你呢。」
少女暗暗鬆了口氣。回答道:「我……十六。」
十六歲。與林憶的猜測相差不大。而此刻。兩人臉上有了一絲尷尬。默默無語。但手沒有鬆開。依然倚肩而行。扶著一個少女走路。林憶還是第一次。
少女頭身子半倚。臉上的嫣紅從側面都能出來。林憶不知道她的心跳得有多快。也不知道她是何等的心慌意亂。
其實。她用不著心慌。但她還是意亂。腳下的路變得像是棉花。她的腳步也像是跳舞。不過舞步好零亂。不知何時。她鼻尖上冒出點點滴滴的汗珠。
「你放手。我們到了。」少女停下腳步。輕輕掙扎了二下。聲音微微顫抖道。
將手鬆開。林憶微笑著道:「要我幫你將衣服晾起來嗎。」
眼前是一間破舊的茅屋。而一根長竹竿穿過兩棵樹中間。正是晾衣服的地方。
「不用。」少女搖搖頭。道:「我自己可以的。」
將木桶放在桿下。少女熟練的晾衣服。輕盈而又靈活。單從她晾衣服的動作來。絕對不像是一個忍受著痛苦的人。
靜靜的站立。林憶她彎腰和起身。白嫩如玉的肌膚隱隱顯露。粗布衣服與嬌嫩的皮膚相映襯。美麗動人。和這山谷一樣。美的幽靜而秀雅。但這樣一個美麗動人的姑娘。竟然是午夜的蘭花。沒有人能到她的美麗。而自己無意中的到來。會給她帶來什麼變化。
「進屋來坐坐。我給你燒水。」耳邊傳來怯怯的聲音。林憶抬頭。少女已經做完她要做的事情。扶著門邊的木柱喘息。
抬腿進屋。林憶目光一掃。茅屋雖小。但擺設極整齊。他視線落在左邊的一個門簾上。這門簾非常別緻。是用一種白色的植物編成。隨風輕輕飄蕩。顯得極為柔軟。
從此可以出。山谷中人的心靈手巧。但奇怪的是這種編織工藝。上面居然還有一朵鮮花。沒有顏色。只是圖案。這圖案就是一朵花。栩栩如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左邊這屋子應該是你的房間。」目光微微一頓。林憶開口道。
蹲在爐子邊燒火的少女抬頭。疑惑道:「你怎麼知道的。」
林憶笑道:「這門簾真漂亮。是你做的嗎。」
少女輕輕點頭。臉上有淡淡的紅暈。
「我可以進去嗎。」林憶好奇的問道。
「進去……進去做什麼。」聞言。少女的臉完全緋紅。
著她紅透的臉。林憶有些尷尬。他好像忘記了一點。男女有別。一個二十歲的男孩一進女孩子的家。就急匆匆地要進她的房間。這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你家裡沒別的人嗎。」輕咳了一聲。林憶臉發燒著問道。
「父母親還有哥哥。他們都下地幹活去了。我等會兒給他們送飯。」
好平靜的生活方式。主勞力下地幹活。女兒在家做飯。他們生活方式和普通莊戶人家。也沒什麼區別。林憶心中暗歎。
半晌之後。茅屋內香味慢慢飄散。少女好像生怕他坐不住。不停地跟他說這裡的一些事。她叫艾麥兒。在她的話中。林憶知道她們這裡的人。生活方式全都一樣。典型的自給自足。
但林憶也知道了許多。她們食物中沒有肉類。因為使力痛苦。不可能捕捉到動物。是真正的素食者。這裡也沒有魔獸。當然也沒有修煉者。與外面的世界明顯不同。
真是一個特別的地方。林憶突然有一個奇怪的想法。哪天在外邊厭倦了。來到這裡隱居。不是一件很遐意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