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239、鬧玩意
從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村子裡天天晚上鬧玩意。年年都有新鮮的玩意。但是。像拉碌碌、騎毛驢、大頭鬼、耍獅子、二鬼摔跤等傳統玩意年年都有。每年一進臘月。村子裡一些老藝人們就開始張羅這些玩意了。一般每個玩意都有一個班子。只是年年都有老殘病死的情況。老藝人就得負責及時的補充新的成員入班。這要從年輕人裡面挑選精靈乖巧的人。鐵眼、李祥、大眼、珍珍和夢姐都加入進了玩意班子。
這天。晚飯後。毛毛拉著張寅的手說：「舅舅舅舅。咱們出去看玩意吧。」張寅一留神。果然聽到街上響起了「咚咚嗆、咚咚嗆」的鑼鼓聲。就說：「走。咱們去看看。」
他們到街上一看。呵。玩意還真不少呢。其中最有人氣的當數「二鬼摔跤」了。它是流傳在這一帶的一種技藝性道具舞蹈。因表演者操縱兩個假形。一為判官。一為小鬼做摔跤表演而得名。摔跤在當地比較普遍。它是100多年前從外地傳入。並很快為當地人民所接受而流傳至今的。在這一地區。摔跤的假形有數種。除張莊的判官和小鬼稱「二鬼摔跤」外。尚有以孟良、焦贊為假形的「孟焦摔」和以老頭和小孩為假形的「老少斗」。假形雖然各異。但摔跤的動作基本相同。「二鬼摔跤」是單人表演。形不成獨立的舞隊。因此。當表演時。總要和其它民間舞蹈聯合組成舞隊。因行走時無法表演。故其表演形式只有「打場」一種。
「拉碌碡」是流傳於本縣廣大農村的另一種數板與舞蹈相結合。動作簡練、風格古樸的道具性舞蹈。屬北方漢民族秧歌類農民自娛性廣場藝術。拉碌碡是表現勞動生活的舞蹈。在這一帶人們已不知其淵源。據年已八旬的老藝人王俊法回憶。民國初年有位叫樓老高的人位碌碡非常有名。他們的團隊由二女六男組成。即年輕媳婦(拉碌碡)。老漢(後邊甩大鞭)。傻小子。傻閨女。提鳥籠者。賣膏藥者。賣酒者。扛闖鈴者。表演分行進式和打場式兩種。表演者用不同類形和適合本角色的特種秧歌舞步。進行激情表演。加上清新上口。簡明扼要。風趣幽默的數板。使觀眾既能體會到轟轟活活的勞動場面的快樂。又能享受勞動過後談笑風生、逗趣、詼諧的可愛與喜悅。
這時。拉碌碌的表演隊走過來了。老漢在後門用力「啪啪」甩了幾下大鞭。扯開大嗓門喊道：「社員們。別嘿嘿。拉碌碌哩九個人。」提鳥籠者扭捏著說：「俺這雀是好雀。不是黃靈是額勒。」一個說：「擔夜壺的你過來。叫俺孩子尿尿來。」一個說：「俺這夜壺使不得（di）。你那孩子是閨女。」一個說：「一說帶環我心中惱。伸手就想抹胳膊。」一個說：「帶不帶是俺的事。你三個鼻孔多出氣。」圍觀的群眾不時爆發出陣陣哄笑。
240、演講比賽
轉眼又到了正月十八。明天就正式開學了。張寅打算提前一天出發。因為從家裡到大學要走一天一夜的路程。夢姐偷偷往張寅口袋裡塞進30元錢。小聲對張寅說：「省著花。」張寅感激地看著夢姐點點頭。說：「姐。我走了。你保重。」大眼用他的嘎斯車把張寅送到小鎮上。自己則順著通往山西的公路出發了。用他的話說。年已經過了。要開始掙錢養家餬口了。
從省城上火車。在北京倒車。途徑張家口、宣化、大同。到學校所在地朔州時已是第二天上午九點鐘了。同學們都陸續來到了學校。同捨的同學們都拿出從家裡帶來的年貨讓大家分享。大部分是些瓜子果糖之類。並無什麼新鮮稀罕之物。重要的是那份心情。同學們久別重逢。顯得特別親切高興。他們說著笑著快樂著。不知不覺間。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下午。班長周國發通知大家到教室開班會。在教室。所有的同學都見面了。大家興高采烈互相拜年問好。一會兒。班主任白玉靜老師到了。教室裡頓時安靜了下來。白老師深情款款的走上講台。微笑地對同學們說：「同學們好。」大家齊聲說：「白老師好你。」然後。白老師詳細介紹了這個學期的學習課程安排。要大家發奮努力。認真學習。爭取好的成績。
最後。白老師說：「為了培養同學們關心社會以及參加實踐活動的熱情和能力。我們學校近期舉辦一次社會調查演講比賽。內容主要是改革開放以來家鄉的一些變化。希望同學們踴躍報名參加。」她環視一下同學們。又說：「參加我們學校組織的各種比賽都很重要。它將作為學生的學分錄入學生檔案。將來畢業分配時是一個重要的指標。哪個同學如果參加。就到團支書韋小寶那裡報名。登記一下要演講的題目。報名時間截止到下週一。」
白老師走後。好多同學當時就報了名。張寅則並不著急。而是開始了精心的準備。他把鐵眼辦公司、大咧搞承包。大眼買汽車跑運輸的事一一整理出來。他不光是寫在稿紙上。他還拿著講稿圍著學校的大操場。邊走邊練習演講。不僅把演講稿背得滾瓜爛熟。更主要的是。他把每一句書面文字。都變成了口頭語言。而且。在語氣和情感上也做了巧妙的處理。這時候他才走到韋小寶桌前說：「也給我報上吧。」——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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