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233、閆大虎病逝
張寅跟著夢嫣母女急匆匆趕到大同醫院。正好碰見二狗開車進來。二狗領著他們直奔住院部四樓病房。推門進去時看見幾名醫護人員正推著閆大虎出來。醫生說:「快送急救室。快快。」閆銀萍在後門一邊擦著淚水一邊對醫生說:「柳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呀。」夢嫣他們和閆銀萍一起尾隨醫護人員到急救室。醫生說:「你們就在外面等著吧。」
閆金萍拉著夢嫣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排椅上。閆銀萍還在不住的抹著眼淚。旁邊兩個小伙子勸他說:「放心吧。閆礦長不會有事的。」他們一開口。夢嫣他們幾個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們。閆銀萍說:「這是小劉和小李。是礦上派來護理爸爸的。」夢嫣趕緊說:「謝謝你們了。快坐下謝謝吧。」小劉和小李搶著說:「我們閆礦長真是一心為集體的好領導。明明知道自己身患重病。還堅守崗位。每天堅持下井親臨作業面指導作業。檢查安全。時時為礦工的安全著想。昨天竟昏倒在井口了。」
夢嫣默默地聽著。心裡惦記這急救室裡的丈夫病情。小劉和小李又搶著說:「上次的事故對閆礦長的處分太不公平了。事故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一是井下設備落後老化。二是井下地質層變化複雜。許多情況難以預料。怎麼能把責任一股腦都攤在閆礦長一人頭上呢。我們每次和閆礦長談起此事的冤屈。他總是淡淡地說。我是礦長。我不負責誰負責呢。礦工們很是納悶。好像找到了負責人就算是找到了處理事故的方法。處理了責任人就好像是處理了事故似的。」
他們話音剛落。幾名醫護人員從急救室走了出來。夢嫣站起來迎上去焦急地問:「大夫。怎麼樣了。」醫生一臉冷漠。搖搖頭說:「唉。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聽到這句話。夢嫣他們幾個趕快衝進急救室。看見閆大虎靜靜地躺在那裡。全身被一塊白布遮蓋著。閆銀萍和兩個妹妹淚如泉湧。哭著喊著:「爸爸。爸爸。爸爸。」可是。她們的爸爸再也沒有醒來。
閆大虎火化那天。礦上新任領導為他主持了隆重的追悼會。礦工及家屬自發前來參加告別儀式的人數大約一千多人。礦上為每位前來弔唁的群眾發放了黑紗。並且在礦上職工食堂招待了一頓便飯。閆大虎也算是風風光光地離開了他熱愛的和熱愛他的礦工兄弟們。閆大虎在世時廉潔奉公。兩袖清風。贏得了身後好名聲。新礦長和幾個礦領導為夢嫣送來一萬元撫恤金。被夢嫣婉言回絕了。她說:「我不能因為這點事玷污了閆大虎的一世清名。」
234、夢嫣失眠
安葬了閆大虎。夢嫣一連幾天悶悶不樂。晚上失眠。經常頭疼。閆銀萍讓她睡前吃一片安定。可是。她吃兩片也不管用。這段時間閆銀萍一直請假留在家裡陪伴著媽媽。由於市區離礦區有百十里地。李二狗只好一個人在家了。這幾天她們姐兒幾個格外和睦。閆銀萍和閆金萍再沒吵嘴。閆玉萍也變得很乖。彷彿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只是張寅夾在閆銀萍和閆金萍中間多少有些尷尬。好在她姐倆為了媽媽能不計前嫌。握手言歡。齊心合力想著法子哄著媽媽開心。
一天晚飯後。他們一家人聚在媽媽的房間閒談。他們搜腸刮肚講一些笑話給媽媽聽。別看平時閆銀萍少語寡言的樣子。可是講起笑話來一段一段的。不時地讓大家捧腹大笑一回。這時。閆銀萍又開始給大家講了。她說:「這也是發生在我們醫院裡的一件事。有一個農民。頭一次進城看病。去的早。掛了一號。護士喊:ど號。ど號。ど號。農民不知道是叫他。就沒答應。護士見沒人答應。就叫二號進去了。這農民等了老半天都沒叫他。就急了。護士說:你是幾號呀。農民說我一號呀。那剛才叫你。你怎麼不答應呀。農民說你什麼時候叫我了。護士說ど號就是一號。ど就是一。一就是ど。農民明白了。就進去看病。醫生問:你哪兒不舒服。農民答:一疼。醫生不明白:一疼。農民說:腰疼。醫生怒:腰疼就腰疼。怎麼是一疼。農民說:你們的護士說一就是ど(腰)。(腰)ど就是一。」沒等閆銀萍說完。閆玉萍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
閆銀萍也笑著繼續說:「醫生抿嘴一笑。給他開了一個條。說:去。驗(咽)大便。驗(咽)小便。過了十來分鐘。農民嘴角掛著屎回來了。大夫。小便勉強嚥下去了。大便實在是嚥不下去。醫生哭笑不得。就又給農民講解一下。農民明白了。拿者尿瓶出去了。剛才把尿咽完了。好不容易才擠了半瓶。回來時。剛進門。不小心正好撞在一個孕婦身上。尿都灑了。農民著急了。這咋辦。孕婦說:別慌。我這有。就去廁所自己尿了一瓶給了農民。農民拿著去化驗。完了化驗單去找醫生。醫生也是個馬大哈。看了看化驗單對農民說:沒事。你懷孕了。農民聽完。拿者化驗單就回家了。到家後。對著老婆啪啪扇了兩巴掌。怒道:我說我在上面吧。你非要在上面。看。把我弄懷孕了吧。」
「哈哈哈……」夢嫣也憋不住笑了。大家都笑得前俯後仰。閆金萍直嚷著肚子疼——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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