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67、劉彥辰與丫頭
劉彥辰因為有一手木匠絕活,部隊的領導原來很是器重他,曾經準備把他留在部隊,無論部隊集體還是首長的個人家庭都很需要這樣的技術人才,可是劉彥辰這小子就是不給自己爭氣。這也難怪,他在家走西走東浪蕩慣了,不願再受部隊紀律的約束,只想快點復員過他那自由自在的木匠生活,而他所在連隊總是千方百計地把他留下,才形成了他今天這副德性。前年部隊曾把他作為培養幹部的苗子,讓他下新兵連擔任班長鍛煉一下,他竟與房東的一個丫頭混在了一起。這件事不少老兵們都知道,聽老兵們講,房東是一位七十多歲雙目失明的老太太,老太太有個十六歲的孫女,小丫頭人長得蠻漂亮,就是智力不太正常。劉彥辰當兵前就是個偷雞摸狗之徒,對這個幼稚單純的丫頭打起了歪心,他經常給丫頭買一些糖果瓜子之類的小吃,慢慢地博得了丫頭的好感,然後對她進行引誘與教唆,逐漸使其上道,最後終於達到了他那骯髒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劉彥辰經常把丫頭帶到山溝溝無人處與之野合,都說色膽包天,這人要是讓色迷了心竅,那膽量真的就會無限量地膨脹起來,在你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此時卻就成了想都不用想了,肯定是劉彥辰當時被那丫頭迷得不輕,以至於色令智昏,他竟敢與丫頭約定夜裡在奶奶的炕上行苟合之事,夜深人靜時分,劉彥辰悄悄來到丫頭的窗前,輕輕推開丫頭虛掩的窗屝,翻窗而入,與丫頭抱作一團顛鸞倒鳳起來,老太太眼睛雖瞎,耳朵卻忒靈了,睡夢中被丫頭的呻吟聲驚醒,以為是丫頭什麼地方不舒服了,就問:「丫頭,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丫頭說:「我肚子疼。」老太太說:「過來,奶奶給你揉揉。」丫頭忙說:「不用,不用,不痛了。」老太太說:「不痛了就睡吧。」過了一會,劉彥辰以為老太太睡著了,又在丫頭身上活動起來,其實老太太並沒睡著,這人一上了歲數就睡眠輕,半夜如果叫什麼給弄醒了就很難再入睡了,老太太聽到丫頭那邊老有動靜,就問:「丫頭,怎麼了,又不舒服了?」丫頭與劉彥辰正在要緊處,也顧不得老太太了,丫頭嘴裡胡亂應付著:「呀,舒服,舒服。」老太太畢竟是過來人,馬上聽出了是怎麼回事,大喊一聲:「誰?好大的狗膽!」說著就坐起來,伸出兩條胳膊向丫頭身上摸索過去。劉彥辰一看大事不好,提起褲子奪窗而逃,只是跑的太慌張,竟把一雙軍鞋丟在了老太太的炕上。第二天,老太太拿著這雙軍鞋找到新兵連連部,連長和指導員經過調查,很快就把劉彥辰揪了出來,把他放回原來連隊,他的提干一事也就此泡湯。
俗話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此話半點不虛。又說狗改不了吃屎,貓忘不了爬樹,沒有誰能憑著自己的力量來改變自己。儘管我們時時克己向善,萬惡的壞習慣還是要把我們糾纏。這些道理我們在後面的卷章再討論。劉彥辰回到連隊提干沒了指望,從此他更是隨著自己的**放縱自己,說話肆無忌憚,行為吊兒郎當,把一個軍人的尊嚴踐踏在腳下,此等人不當兵也罷,免得沾污軍人的名聲。也許是領導太愛惜他的技術了,又把他從師部調至這裡。那天,他把柴英國打得鼻青臉腫,在場的戰士們敢怒而不敢言。從此,劉彥辰在連隊更是橫行霸道,氣焰囂張。一天在蓋房的工地上,劉彥辰提著錄音機(那天沒摔壞)轉來轉去,挨個與戰士們掰腕子,他從小跟著父親推刨子,臂力相當了得,加上他那雙超大好手掌,全連竟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張寅正給騎在牆頭上的七班長王文印扔磚,劉彥辰轉了過來,拍拍張寅的肩膀說:
「都說你小子有勁,今天咱們比比,怎麼樣?」
「別聽他們瞎說,我不行。」張寅說。
「瞧不起我是嗎?」劉彥辰湊了過來,用手按住張寅正準備拿起那塊的磚頭。
「不是不是,那能呢?」張寅笑笑說。
「那就來吧。」劉彥辰說著,一隻大手掌早伸了過來,死死地握住了張寅的手。張寅感到這那裡是比賽掰腕子,分明是滋事挑釁。聯想起劉彥辰平日裡的囂張,心想是該滅滅他氣焰的時候了。於是神氣暗運,有力一握,只聽劉彥辰「哎呀」一聲蹲在了地上——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