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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淚無痕 第三十七章 酒後閒逛神仙洞 失足墜入無底井 文 / 張君剛

    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44、無底井

    曹小五喝多了,嘴一撇像個孩子哭了,他說他想家了。曹小五家裡弟兄八個一個妹妹,他父母就想生一個女兒,一直生了八個都是男孩子,第九個總算來了個女孩。父親曹德昌三輩單傳,到了他這輩總算是人口興旺了,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又會造酒手藝,日子在村裡算是一等一了。無奈這幾年斗資批修運動,割了他好幾次資本主義尾巴,雖不致命,卻也元氣大傷。他一提起割尾巴就心有餘悸,彷彿落下了心病,儘管如今政策有些鬆動,他仍然縮頭縮腦夾著尾巴,他送曹小五參軍就是為了重振門風,在人們面前直腰挺胸昂首闊步瀟瀟灑灑走一回。因此,小五參軍時他千叮嚀萬囑咐,要求他在部隊一定要出息個人。

    曹小五這麼一哭,大家都跟著抹眼淚,都是第一次出遠門的孩子,誰不想家呢?父母想兒女是常常想,兒女想父母是時時想,一般來說,兒女春風得意一帆風順之時總是把父母忘記,而當遇到患難挫折倒霉碰壁時總是想起家的溫暖父母的慈愛。在這冰天雪地的塞北壩上,新兵們嚼著鋼絲面,啃著發糕,灌著玻璃湯,還要忍受白連聚們的虐待,誰不想在家的好呢?置身在這種環境,想不堅強都不容易,想脆弱裝熊更難,因為沒有人慣著你,讓一身臭毛病見鬼去吧。有淚要學會自己擦,在哪跌倒了自己爬。詩人說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如果不是親臨其境,再偉大的詩人也寫不出這震撼人心的詩句。

    張寅從王大槐他們宿舍出來,回到九班新兵宿舍時,周素華他們也在老鄉聚會呢,除了本宿舍的三個新兵,還有七班和八班的侯一平、姚義聯、、吳明亮和吳正安,顯然他們也都喝了不少,他們邀請張寅入座同飲幾杯,張寅示意不能再喝了,楊建進提議全體起立與張寅同乾一杯。張寅推辭不過就干了。侯一平提議到外面山上放放風,大家齊聲叫好。於是,從宿舍出來直往山上走去。他們一邊走一邊唱歌,一會來到了謝少傑出事的那個平緩地段,大伙席地而臥,有躺著的,也有坐著的,酒精的作用讓他們熱血沸騰。

    周素華和張寅又向山坡裡邊走去,他們發現了那個山洞,就小心地走進去,不知是誰在那個無底井口上蓋了個破草蓆,張寅他們也沒多想就一腳踏了上去,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是咱們回事,就已經雙雙落入了無底井。周素華「呀」的一聲,張寅心裡說:「不好。」誰知他們落下去被一塊象液體又像海綿一樣有彈性的不明之物擋了一下,然後滑入一個管狀洞內,洞內一片漆黑,沒有一點亮光,張寅和周素華站起來用手摸索著牆壁,發現這裡面空間很大,他們手牽著手繼續向前,突然,一個什麼東西絆了周素華一下,他用手一摸,是個人體,周素華說:「五妹子找到了,在這兒。」張寅伸手一摸,摸到了五妹子長長的辮子,肯定地說:「就是她,就是她!」

    五妹子失蹤已經兩天了,這兩天她水米未進,身體非常虛弱,張寅用手摸了摸五妹子的鼻子,俯下身輕聲喊她:「五妹子,是你嗎?我是張寅呀!」五妹子用微弱的聲音說:「張寅,咱們還能出去嗎?」張寅說:「我們一定能出去,你放心,我們一定有辦法出去!」他和周素華攙扶著五妹子起來,慢慢往回走,可是剛才的井口早已被那種不明之物遮擋的嚴嚴實實,一片漆黑。任憑他們大聲呼喊,聲音卻無法傳播出去——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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