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40、五妹子失蹤
張寅回去後,心情十分沉重,一整天都少言寡語,午飯和晚飯都食不下嚥,晚上躺在炕上輾轉反側無心入睡。第二天早操回來的時候,周素華把他拉到一旁詢問:「張寅,你心裡有事嗎?我看你心神不定的,說說吧。」張寅實在憋不住,就把昨天在山上五妹子的話對周素華說了,周素華眼裡一亮:「我早就看著排長不是什麼好鳥,現在怎麼辦呢?」張寅說:「現在讓五妹子先做白姐的工作,然後再向指導員反映情況。」周素華說:「咱們應該逐級向上反映,先告訴班長吧,讓班長告訴連長。」於是他們去找班長回報。
九班長白連聚聽完張寅和周素華的回報,拉著長長的死白臉,使勁吸了一口鼻子「噗」的吐出一大口痰來,他眼睛向天上翻著,搖頭晃腦地說:「這個嘛,你們只是猜測,新兵蛋子懂什麼呢,不要到處亂講呀,不然違犯了軍紀就嚴重了。」張寅和周素華建議他向指導員和連長回報,可白連聚抽著鼻涕說:「你們才當幾天兵,懂什麼呀,逐級反映懂嗎,要逐級反映。」張寅和周素華以為班長要向其他排長一排長或者二排長回報,就說:「有這個必要嗎?」班長把腰一扭走了,又返回頭用手指著他倆:「不准亂講呀。」
誰知這傻逼白連聚竟直接去向三排長謝少傑回報去了,謝少傑聽完白連聚的回報心中大驚,他故作鎮定,誇讚白連聚不虧是老兵,他還倒打一耙地說:「請九班長放心,我一定及時向連長和指導員回報,把造謠惑眾、擾亂軍心的人就出來。」白連聚抹了一把鼻涕,咧著大嘴樂了。
這謝少傑自然不會去向連長和指導員回報,他徑直向山上走去,在半山腰一處平緩地,他坐了下來。原來這是五妹子從白姐家到自己家的必經之地,每天傍晚五妹子從家裡出來到白姐家,第二天再從白姐家出來走回去。謝少傑對此瞭如指掌,謝少傑選擇了這個隱蔽而僻靜的地段,就是為了等待五妹子。他心急如焚地等著,心裡默默地策劃著一百種即將發生的行動。
話說五妹子昨晚勸說了白姐一夜,也許是白姐親歷了謝少傑殺死王大軍的全過程的緣故,一提起謝少傑白姐就心有餘悸,她可是被謝少傑嚇怕了,任憑五妹子怎麼勸,白姐還是沒有勇氣站出來向連長和指導員說明實情。最後,五妹子說:「王大軍是真心喜歡你,他為了保護你才被謝少傑殺害,難道你不怕王大軍的冤魂找你嗎?」白姐這才頭腦清醒了一些,心裡也增添了不少勇氣。她們正盤算著晚飯後如何去向連長和指導員回報情況。五妹子總算完成了張寅的囑托,心裡一時暢快。
早上,五妹子邁著輕快地腳步向家走去,嘴裡哼著《九九艷陽天》民歌,長辮子在她身後歡快地擺來擺去,她做夢也想不到,一場危險正悄悄靠近她。當她來到半山腰一處平緩地,發現三排長謝少傑站在那裡,她想繞開走,謝少傑搶上去攔住了她,問她都知道些什麼,她低聲說:「什麼也不知道。」謝少傑猙獰一笑,一把抓住五妹子的衣領,五妹子嚇得臉色蒼白,想喊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謝少傑用力將五妹子按倒在的,用手死死卡住五妹子的脖子,五妹子奮力反抗著。這時謝少傑獸性大發,又想姦淫這個純潔善良的少女。然而,這時候傳來了人的咳嗽聲,謝少傑立即用雙手拽住五妹子的衣裳,把她拖到一個山洞裡,這個山洞裡有一個無底的深井,誰也不清楚這個無底的深井到底有多深,上面的人往裡扔石頭總聽不到迴響,當地百姓都稱它叫無底井。看到這個無底井,五妹子本能地掙扎著,謝少傑用力一推,只聽五妹子「呀」的一聲,就消失在黑黢黢的無底井裡——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