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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倀鬼難纏(上) 文 / 八步風雲

    「呸,娘希匹,這群小媽養得b崽子,下手沒輕沒重,哎呦,凱子,你給我揉揉左肩膀,好像他媽抻著筋了。」從派出所出來後,胖子和我經這麼一鬧,酒也醒了,又不想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就蹲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一邊吸煙,一邊閒聊。

    「不是,你丫怎麼混進教師隊伍的,胖子。」我叼著煙,手下暗中用勁,捏得胖子臉抽抽的跟鞋墊子似的,「太沒素質了,為了一沒長開的娘們,你說你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嗎,操。」

    胖子被我捏得直罵娘,嘴還不老實:「臥槽,你丫是慢捻兒(東北方言:指反應慢、磨蹭或動作遲緩)的吧,你他媽這麼大勁兒,剛才你嘎哈去了,孩子死了你來奶了,你大爺的。」

    「不是,我說那小娘們跟你啥關係啊,說說唄?再說就你倆這機型,站一塊兒也不般配啊,整個一熊瞎子抱竇楚子(竇楚子:東北一種齧齒類小動物,類似鼴鼠)嘿。」我一臉壞笑的擠兌胖子,其實也真是好奇,他和那小妞從氣質到長相到年齡,實在不搭界(讀ga,四聲),怎麼就能黏糊到一起的呢,我擦,難道這胖子就是傳說中的「小伙有道又有招,必須精神佩騷包兒」的純情小伙?

    「哎呀我操,你丫不提這茬兒我都忘個蛋的了。」我一提那小妞,死胖子就跟尿尿呲到高壓線上了似的,猛地跳了起來,倒嚇我一跳,「完了完了,光忙著打架了,把正事給耽誤了。」

    「咋地了,能不能淡定點,哥?別一提那小妞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多大年紀了你都。」我成心噁心他。

    「滾犢子,誰他媽是為那小妞打架的,我認識她是誰呀,哥們人長得是糙點兒,可感情細膩著呢,我犯得著為那二貨拼老命嗎。哎呀,別jb瞎打岔,你知道我看見啥了,我他媽見鬼了。」

    「咱能不能換下一話題,這一晚上你光見鬼了,我說,現在是和諧社會,朗朗乾坤,哪兒那麼多鬼呀。再說了,你還未成年了,為愛情犯虎不寒磣,誰還沒個青春期呢。」看胖子胖頭腫臉的,真急了,這把我樂的,心說丫還挺靦腆啊。

    「沒和你開玩笑,我真看見鬼了,而且,而且……」見胖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裡一激靈,就知道胖子不是開玩笑,難道,他真又看見鬼了。主啊,我是偷你家高壓鍋還是順你們家酸菜了,你至於這麼玩兒我嗎,走哪兒哪兒遇鬼,你當我這是五元包月呢?

    「胖子,你別吭吭哧哧,說吧,咋個意思,但你別嚇我啊,你要嚇我我算你罵街啊。」我嘴上故作輕鬆的調侃,可估計就算炳爺(瞎子阿炳)都能看出我真害怕了。

    「咱倆吃烤串的時候,我就看見從打外面進來一個穿著一身黑不拉幾衣服、長得尖嘴猴腮的老頭,嗯其實也算不上老,大概40多歲吧。一開始我沒理會,因為我不是陰陽眼嘛,有時我也分不清看到的是人還是鬼,也沒上心。可是,那傢伙竟然奔著你就過來了,而且他不是走,一下子就漂過來了,我看你沒反應,就知道壞了,這丫肯定一髒東西。我估摸這老鬼也沒尋思我能看見他,撅著嘴直奔你頭旋兒就湊了過去,就跟要喝豆腐腦似的。我一急,就罵上了,那老鬼見我能看見他,呲牙一樂,就跟公交車上的小偷被人發現了一樣,沒事兒人似的轉身去搓摸咱們斜對面跟吸粉兒似的那個小妞,還是老套路,撅嘴直扎頭旋兒,我雖說不知道他啥意思,但肯定不是好事,就想嚇唬嚇唬他,沒曾想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孫子還以為我要耍流氓,就稀里糊塗的幹上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胖子有點喘,緊著倒氣兒。

    「你真該鍛煉了,」我先是挺同情的望著他,讓胖子很受感動,但只是一剎那,他就感受到了我的狼子野心,「你憋不死吧,憋不死就快溜的說,你當你說書作扣兒呢,話說半截留半截的,後來呢?」

    「後來,後來咱們不打亂套了嗎,我恍惚看見那老鬼湊到那小妞的腦袋瓜子上嘬了幾口,然後那小妞喵的一聲就撂了,我一看,操,這老鬼太牛逼了,要是他噴你一下,估計你也得歇菜,所以我才拉著你就跑,於是就被警察叔叔抓了個現行,完了。快給我根煙,說這麼些話,比他媽罵街都累。」胖子沒心沒肺的從我兜裡翻出煙點上,撲撲吐起了煙圈。

    夜晚的小風很和煦,但吹到我身上,卻讓我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雅克什屁大點的地方,怎麼碰到鬼的密度如此之高,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嗎?還是偶然之後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頭一次想盡快見到黎叔,因為,除了他,我真的不知道該問誰了。可巧,說曹操曹操到,我的手機響了,是黎叔的電話,手機那頭,黎叔的舌頭大得都能擋住手機信號了:「大侄兒,在哪兒呢,叔…想你……兜裡的錢了,嘿嘿嘿,你小子失落了吧,我幽默吧。」老燈泡子,拿肉麻當有趣,可我沒閒心和他逗咳嗽,直接問他:「黎叔,你在哪兒呢,我想見你。」

    二十分鐘後,我和汪一飛打車回到了易易心理診所,我掏出鑰匙打開門,呵,屋裡這味兒,跟臭豆腐拌榴蓮似的,一開門,蒼蠅都爭先恐後的組團往屋外擠,我和胖子正合計這是腫麼給情況的時候,就聽見衛生間裡傳來「哦瓦伊」的聲,嗯,不會是黎叔這老傢伙掛上了韓國妞、帶回來打野戰吧,要真是那樣,我可在胖子面前可現大眼了,您說,我怎麼碰上這麼個貨當師傅呢。

    還好,我正盤算著是開不開衛生間門的時候,黎叔打裡面眼淚汪汪的出來了,一抬頭,看見了我:「呦,回來了,啊,有朋友啊,來,坐坐,正好,我從建興帶了點折籮(東北方言:飯店吃剩後打包的飯菜),咱爺仨再整點兒。」我剛想說話,汪一飛突然哈哈哈大笑,還一個勁兒的問黎叔:「誒呀我操,大爺,你這也太高難度啦,你要上春晚吧……」我定睛一瞧,我去,一根沾著綠香菜末的麵條從黎叔的鼻子眼裡啷當下來,乍一看,跟石化的鼻涕似的。不用猜,老傢伙剛才那是在衛生間翻腸倒肚的放呲花,一個寸勁兒,把胃裡翻上來的麵條嗆到鼻子裡去了,要不怎麼淚眼婆娑的呢。

    因為心裡有事兒,我憋住氣兒到臭氣熏天的衛生間投了條濕手巾,給黎叔擦了擦臉,又給老傢伙泡了杯濃茶,好歹讓他清醒了點,然後我問他:「黎叔,我是誰,知道不?」「你個犢子玩意兒,沒事兒拿你叔開涮,你以為我老年癡呆呢。」黎叔皺著眉頭,直揉太陽穴,「媽的,酒再好喝多了也吐,騎自行車也上樹啊。」

    「黎叔,我今天又見鬼了。」

    「那有啥新鮮的,你又不是頭一次了,咋地了?」黎叔知道我不是一驚一乍的脾氣,一猜就是有狀況。隨即,我把之前發生的事兒和黎叔學了一遍。「噢,你有陰陽眼?」黎叔頗感意外地看了汪一飛一眼,「你家祖上是幹啥的,有吃陰陽飯的嗎?」

    「沒有沒有,我們家三代農民,現在在扎蘭屯農村還有地呢。」胖子眨眨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咋就能看見鬼,好像五六歲記事兒的時候就能看見那些髒東西,一開始我說了我爹媽都不信,還以為我胡說八道,光jb揍我,後來有一年過年,我媽忘了給我姥姥燒紙,就頭疼,疼的直打滾,誰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從外面玩完了回來,就看見我姥正站在我媽旁邊用手指甲剋我媽的頭皮,當時我也沒害怕,就問姥你幹啥呢,你咋回來了。我這一說,我姥衝我笑了一下,就不見了。我媽的頭當時就不疼了,後來他們問我跟誰說話,我就實話實說,他們才相信我真能看見鬼,就這個。」

    「奧,」黎叔半響沒說話,低頭想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你們今天碰到的鬼叫悵鬼,這種鬼大都是生前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壞事做絕的主兒,死後因為畏懼到地府要受身濺熱油、腦箍拔舌拔齒、紫赤毒蛇鑽孔的折磨,又貪戀人世間的繁華享受,故遲遲遊蕩在人間,不肯邁過陰陽界。可是,他們又怕被鬼差抓到,那樣的話遭受的折磨比小地獄還要殘酷百倍,於是,他們就想出了損招,就是吸活人的魂魄來掩蓋自己的陰氣,說白了,就是弄個假的暫住證蒙事兒。至於你們說那鬼吸女孩的腦瓜頂,那個地方屬於人的六魄,其實應該是七魄中的天沖魄,主一個人的思想與智慧,看來,那個女孩以後即便是醒了,因為失了天沖魄,恐怕也會變成傻子啊。」

    操他大爺的,虧著死胖子能看見那廝,否則的話,爺現在不也變成癡呆捏傻的橫渡敬二了嗎?你他媽個天殺的倀鬼,如果讓爺再碰到你,非打你個面滿桃花開,要不你也不知道鹽打哪兒鹹醋打哪兒酸三鹿奶粉打哪兒能省錢。

    「你們吃燒烤的地方離建興大酒店有多遠?」黎叔冷丁冒出一句。

    「不遠,大概3、4百米吧。」

    「難怪,」黎叔一聲冷笑,「這就不奇怪了。」

    「為啥啊?」我和胖子異口同聲的問道。用胖子的話說,真他娘希匹的的默契。

    「因為,建興大酒店有人布的是一個局,一個專門養屍、養鬼的局。那地界陰氣極重,所以那些遊魂野鬼才會被吸引到哪裡。」黎叔猛可地瞪大眼睛,著實嚇了我和胖子一大跳。

    建興大酒店,雅克什一流的集餐飲、賓館、洗浴於一身的天上人間,會是一個專門養屍、養鬼的局,黎叔,你還能整點比這更邪乎、更生猛、更有尿的猛料呢?

    我日,劉義紅,你們兩口子安得什麼心,給黎叔喝得全是塑化劑、忘了兌水的假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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