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姓呂,因為脾氣怪異,人送外號鐵驢。
鐵驢早就想回家了,可是前幾日接到兒子電話,說他來這邊出差,正好自己可以再等幾天搭個順風車回去華都市了,可是眼下,進出山的道路都封死了,那麼厚的積雪什麼時候才能融化呢。
想著想著,就有些黯然,低著頭無精打采的跟在三個年輕人的身後。
山坳,小賭場。
依山而建的四合院,院子很大,房屋只有兩個大間,其他的都不能容人,只是鐵驢的雜物間,零散的擺放著一些日常生活過用品,以及一些狩獵用具。
鐵驢剛才的開心勁,是因為幾天沒生意的賭場裡來了一個男人和三個貌美的女人,他們出手很大方,只在這裡玩了半天,自己就輕而易舉的賺了好幾萬,那會兒他們餓了,自己出去買些吃食回來。
鐵驢推開院子的大門,幾個年輕人彷彿就聞到女人身上那種特別誘人的氣味,急急忙忙的想要進入那個發出噪雜聲的房間裡。
鐵驢攔下了他們,叫道:「你們是後來者,我得先問問他們讓不讓你們加入他們的遊戲呢?」
幾個年輕人罵罵咧咧道:「媽的,一男三女,他搞的定嗎?」
說著,一個年輕人就衝上前去,透過虛掩著的房門,看到了裡面的一絲光景,果真如此,這個年輕人當時就感到頭腦發熱,按在門上的手不覺間一用力,就把房門打開了。
屋子裡的四個人已經脫得差不多了,有兩個女人的身上幾乎都沒什麼衣物了,看到有人闖進來,先是停了下來,緊接著繼續開打手上的牌。
被這樣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倒也放心了不少,於是揮手讓其他人都過來。
鐵驢則是擠進屋子,解釋道:「幾位,不知道我給你們找來的這幾個夥伴怎麼樣。」
那四個人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做到自己的身邊。
牌桌上的男人十分的淡定,只有他一個人還穿著一身的黑衣,那三個男人則是分坐在女人的旁邊了,她們身上散發著的香味,早就將坐在她們身邊的年輕人迷惑的不知所以了。
鐵驢見這幾個人這麼快就融進了牌桌上,也就放心的離開到自己的房間裡了,手上拿著三個年輕人交給他的3000塊入場費,得意的笑了笑道:「還不是來了,呵呵。」
回到房間後,他決定先給兒子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情況,看要真的不能回家的話,就都堅持堅持,過完年大雪融化之後,再做決定了。
可是,即使是座機電話,撥通後卻依然是忙音,在以往,因為靠近公路,這裡的手機信號都是滿格的,因為就是害怕冬天手機信號不穩定,鐵驢花大錢拉了個座機電話。
如今,竟然派不上用場了。
一抹不詳的預兆襲上心頭,鐵驢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不會的。」
他看了看牆上的那一副舊照片,然後怔了一下,這一副照片是他在羅斯國做特戰隊員時候的照片,那個時候他們的部隊就在研製一種超自然的能量和能力,使得人類可以更好的適應在冰天雪地裡作戰,研究成功後,他們曾被派出和那些研究成果進行對抗,結果發現那些超自然的能量不僅來無影、去無蹤,而且個個都是嗜血狂,他是一個倖存者,那次任務之後,部隊已經對外公佈說,停止了這一項研究。
那些過往,讓他想起都會覺得害怕,可是多年的冰雪之上的生活經歷,使他覺得自己離不開大雪了,所以在這裡做了這個營生。
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預感是真實的。
他強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思維,不要去想,這麼多年安穩的生活讓他覺得自己找到了後半生的幸福,他不想去面對那種你死我活的日子,他不願看著自己的弟兄們就這樣的倒在了自己的身邊。
他那雙已經在發抖的雙手,哆哆嗦嗦的拿著買來的食物,走進廚房。
他努力的想要自己平靜,想要做出可口的飯菜。
可是不管怎麼努力,做出來的菜都達不到自己想要的口味,於是只能是丟了再做,做了再丟,不知是什麼打亂了他那平靜的思緒,打亂了他安靜的生活。
只是個晚飯而已,他在廚房裡忙碌了一個晚上,結果也沒搞出個什麼名堂來。
當暮色降臨的時候,房間裡的燈亮了起來。
透過窗外,可以看到燈光的陰影下,三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正騎在那些年輕人的身上瘋狂的搖曳著,直到最後,那些年輕人便不再動彈了。
男子看著她們的成果,心中樂了一下,然後感到體內的血液劇烈的流淌了一會,到最後平靜下來。
那三個美麗的女子見身下的年輕人已經目瞪口呆的死去,便起身站在了男子的身後:「雪濱城,像這樣的年輕人有數以萬計,我們為什麼不去那裡獵取食物呢?偏要跑到這種地方,還費力氣演戲。」
男子的眼神很毒,只是瞪了說話女子一眼,那個女子便變成了白色的若隱若現的陰影,倒不是男子將他變成了陰影,是因為女子的原型就是一個雪影,知道自己得罪了主人,這才主動變回原型的。
男子打開門,拂去臉上的面罩,站在院子裡,凜冽的寒風吹佛著他身後的衣擺。
兩外兩個女子也都變回了原型,兩個似人非人的白色陰影漂浮在男子的身後,她們是雪魔身邊的雪女,屬於雪魔手下控制的最下等的異能怪物。
男子知道鐵驢就在不遠處的廚房裡忙碌著,他還是和以前那個樣子,會為了做好一件事,而不停的反反覆覆的去做,他還在使用異能注視著這個房子裡的一切,突然的,看到了鐵驢臥室裡的那張照片。
他竟然還保存著,男子真的是感動了。
屋子裡的三個年輕人的身體早就被雪影們的淨化力吸得一乾二淨,徒有空殼,男子突然覺得放在房間裡不妥,便使了個眼色,那三個雪影就帶著年輕人們的屍體飛上了雪山之上,然後丟在了野地裡。
這些年輕人的身體像是冰凍過一樣,從上面墜落的時候,摔碎了,一塊一塊的,有覓食的野獸尋來,咬在嘴裡,嘎崩嘎崩響,像是在吃冰凍的雪糕。
男子走過去,推開了廚房的門。
「鐵驢。」男子溫和的說道。
鐵驢被濃烈的油煙嗆得睜不開眼睛,但是他的感覺卻依舊十分的靈敏,聽到這樣叫自己的人,這樣的聲音、語氣,除了那個人,他想不到還會有別人會這樣叫自己。
鐵驢怔了一下,放下手上的炒鍋,關了火,整理了一下圍裙。
「金勇,你怎麼會到這裡來。」鐵驢並不看著他,只是質問道,雖然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早在當年那次對戰中就命喪黃泉,而且就死在自己的身邊,如今卻保持著當年的面容出現自己的身前,可見,這其中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他並不想過問,只想知道他到這裡是為何,有什麼目的。
金勇為鐵驢一下子認出了自己感到很開心,可是對方怎麼不為自己竟然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感到驚喜活著驚訝呢。
「鐵驢,這麼多年沒見,你別來無恙吧。」金勇有些傷感道。
「我好的很,過著平靜的生活,衣食無憂。」鐵驢還是念念不忘道:「可以告訴我,你來這裡做什麼嗎?」
金勇看著鐵驢那滿臉的滄桑和擔憂,本來決定說的事情也就嚥了回去,那麼多年的兄弟情義,突然的他有些不想打擾這個好哥們的平靜的生活了。
「沒別的什麼事,我只是路過,順便過來看看而已。」金勇平靜的回答道,儘管他知道鐵驢的手上已然保留著他們需要的東西,然而也許那個東西暫時對他們的計劃沒有多大的用處吧,他早就決定了,這此前來,絕對不會勉強這個老朋友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情誼。
「那倒是個稀奇事了,咦,那幾個年輕人呢?」鐵驢看著屋內安靜的出奇,繼而接著問道:「那幾個美女怎麼也不見蹤影了。」
金勇覺得這件事沒有必要讓他知道的,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認為自己誤入歧途,竟然會殺人嗜血,可是自從自己被雪影救活的時候,身體的極度匱乏,以及能量的缺失,自己連路都走不了,而如今,自己混到今天,得到了應有的權利和地位,更重要的是得到了雪魔一族的信任。
這一切都需要自己擁有一個強大的能量體系的,現在的金勇已經進化到,可以不用直接嗜血就能分享道血液裡的能量,就像剛才,三個雪影在吸食三個年輕男子的身體時,都有至少一半的能量分到了他的身體裡。
「他、他們啊!帶著那幾個女孩子下山去了。」金勇說謊道。
「這麼大的雪,路那麼不好走,不行,我得去送送,畢竟人是我帶來的。」鐵驢說著拿起油燈準備出門。
金勇一個轉身,移動到鐵驢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