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也雖然聽說過這九尾黑龍,但那只是在藥典上面,哪裡會有這麼仔細?
九尾黑龍的奇事,聽得天辰不住的倒吸涼氣,腦子中不斷閃現出鶯女那黑龍變體的樣子。
聽著宇文光說完,這才道:「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沒救了?」
宇文光臉上現出無奈之色,終於點點頭道:「九天龍御陣本身並沒有什麼威力,關鍵是那九尾黑龍,我們無可奈何……對付這等上古妖獸,恐怕神仙都有些吃力,何況我們?」
天辰心中一冷,「操!真他**毒辣!」不過聽說破陣無望,他反倒徹底冷靜下來,哈哈一聲長笑。
宇文光此時臉上已經變了顏色,「將軍,你怎麼啦?其實……」
天辰卻神采弈奕地道:「其實什麼?宇文兄弟!」
兄弟二字說得極重,令宇文光一陣感動,到嘴的話又差點嚥了回去,「大哥……其實就算是九天龍御陣再厲害十倍,也困不住這白頭神雕,你……」
「好了!別說了!」天辰粗暴地打斷他的話,目光犀利無比,「你看我像拋棄兄弟一人獨活的人嗎?!」
宇文光無語。
長久,天辰歎口氣道:「兄弟,你說得對!無論如何,逃生是沒有錯的!」
這時那黑龍吞吐的霧氣逐漸籠罩了整座山谷,越來越多的士捽髮狂起來,天辰把心一橫,催動大雕凌空直下,向那隊伍中飛落下來。天辰縱身跳下,只盡力隨意拉上一些士卒扔上雕背,然後未等雕背上的宇文光和士卒反應過來。他已抽於長劍一拍雕背,白頭大雕「啞」的一聲長鳴,巨大的翅翼展開,扶遙直上天外飛去。
天辰這些動作只在一瞬之間完成,「將軍……大哥……」不知天辰何意的宇文光喊道。
「操!給我記住,一定要給我活著出去!」天辰望天喊道,眼見那大雕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這才回過頭來,指揮清醒的士卒,奪下那些發狂士卒的兵器。
天辰依著一株大樹坐下來,等待著那霧氣的降臨,等待著像那些士卒一樣發狂,撕碎自己的衣服,然後做出那些不堪入目的姿式,「不!不會的!」他輕拂手中的鐵劍,尋思著一旦有發狂的徵兆便自刎而死。
士卒們無奈地看著那些染了毒霧的兄弟發狂然後慘死,再見以天辰以劍橫頸,忽然明白了一切,但他們沒有騷亂,一個士卒也把兵器指向了自己的胸口,兩個,三個,四個……
天辰見他們一個個都學自己的樣子,忽然覺得好笑起來,「操!真是天意啊……我天辰竟然會死這個鬼地方!」回想自己從前的風流不羈,那吃了她的藥而變得極醜無比的女人,那些因為追殺他被雷劈死的大漢,還不姜子牙、淑妃、嫣嬙、紂王,伊良,他忽然明白了,「操!就是伊良這該死的畜生給自己下的陰謀!還有淑妃艷雲那賤人,他們一定是竄通好了收拾自己的!」
天辰咬牙切齒的恨道,他又想到了德妃,想到了莊妃,想到了姜氏皇后……一個又一個美麗而嬌艷的面龐,曲線性感的身體,楚玉?
他的思維忽然開始斷檔,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突然的人影便會從眼前一晃而過。但是,有一個影子卻始終看不清楚!他是誰呢?
「小三兒!」天辰心中打個冷顫,勉強聚起神思,這才發現,已經有幾名士卒死在了自己的兵器下,他們臉上沒有痛苦,卻帶著淡淡的微笑。
天辰念動真訣,就覺一股冷風飄起,接著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女子,做著騷媚無比的姿式,向他淫笑著,誘惑著,天辰猛地閉上眼睛,但那女子卻並沒有消失,反倒越來越近,已經攀上了他的身體,溫香軟玉的感覺真好……
天辰想要張開雙臂去抱那女子,但是他的心底一個聲音猛地中道:「那是幻覺!」
天辰對那女子冷笑一聲,手中鐵劍橫於頸上加力,冷涼的感覺很是舒服,「操!大不了下輩子還做男人!」鋼牙一咬……
對於殷三來說,現在真他**的累死了,他已經運了最大的鬼力發動了一場強大的龍捲風,將那霧氣吹離這裡,「操!老大……你***怎麼還裝死啊!大雕都在跟那幾條畜生拚命了,你怎麼還不醒啊!不就是一口霧氣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操!你們幾個,快去把我這缸裡的東西,每人一顆分了……」在那些仍舊清醒的士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不眨間的功夫,自己的眼前就多了十幾個大缸,缸裡呈滿了帶著香氣如牛乳般的液體。
他們遲疑著不敢動手,那股冷風又喊道:「操!還等什麼?這是他**的救命的東西!」
這時,那些士卒終於明白了,那股冷風是是救他們命的,膽子大的開始湊上前去,用手沾一點舔在嘴裡,卻「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操!真他**沒用,我叫你給那些中毒的兄弟們!每人一滴!」那股冷風又罵道,那些士兵終於明白了,紛紛取了給那些發狂的士兵強滴在嘴裡,果然,那液體一入口,那些發瘋的士兵立即一動不動了。
「快,給我老大……給你們將軍一點兒!」那陣不停旋刮著的冷風又喊道。
於是一滴乳液,被士卒小心翼翼地送進了天辰口中。
「操!這是什麼東西!」天辰醒來了,只感覺頭腦清醒了許多,但嘴中卻有一種說有出的怪味!待他看到滿天捲得飛沙走石的冷風,又看到了十幾個大瓦缸,再看到那些忙碌的士卒和逐漸醒來的中毒士卒,立即明白了一切。
「操!小三兒,你***會這個怎麼不早說啊!」天辰大聲罵道。
「嘿嘿,老大……」殷三笑道:「誰叫你沒把我放出來呢?就那幾條小泥鰍,對我來說還是輕而易舉?」
「吹牛!」天辰淡淡一笑,抬頭望向天空,霧氣已經消散,滾滾的黑雲中幾條黑龍正與一隻白頭巨鷹混戰在一起。
天辰心中一驚,他實在沒有想到,那白頭雕竟然能夠對付那九尾黑龍!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殷三道,「雕兄弟告訴我,它跟那幾條泥鰍打了幾千年了,到底也沒分出個勝負,這次正好,可以一決高下!」
天辰疑惑地望向那股冷風,這才猛地想起來,「鬼通禽語啊!」
他心中一鬆,又猛地一緊,急忙問道:「小三兒,宇文光他們呢?」
殷三嘿嘿一笑,「他們弄著龍涎去救其它士卒去了!」
天辰這才發現,宇文光所屬的校衛營不在這裡。他終於鬆了一口氣,指揮士卒將那九尾龍涎分發下去。
「唉,你怎麼知道九尾龍涎可以治這黑龍霧毒的?」天辰道。
殷三見那霧氣散去,這才停下冷風,氣喘吁吁地道:「是雕兄告訴我的!」
天辰點點頭,抬頭望著天空。
天空中,白頭雕不住發出一陣陣「啞啞」的長鳴,兩條長翼有力的撲擊著,一隻利嘴和兩隻鐵爪狠狠地抓啄著那幾條黑龍。
「操!幸虧這現在是九尾黑龍的分身期,若是像在那淫窟中的九尾全體,就算有兩隻白頭巨雕恐怕也難佔上風!」天辰想到這裡,對旋停在那裡的殷三道:「小三,要不你上去幫幫白頭雕?」
「不會吧,老大……」殷三喊道,「我剛才弄那旋風,現在都快要虛脫了丫!」
天辰嘿嘿一笑,「沒事,你就是上去拉拉偏手,抽冷子來那麼幾下,就行了……」
殷三道:「那好吧!不過我可絕對不當主力啊,其實我最煩和那些泥鰍打交道了!」說完,冷風旋起,直向那天邊衝去。
殷三一上去,白頭巨鷹的壓力頓減,它興奮的「啞啞」長鳴幾聲,兩隻長翼翻飛,利爪頓時撕破了一條黑龍的身體,那黑龍在天空中打個滾,便有無數黑血彌灑下來。
「操!那血有毒,快躲起來!」天辰急忙大喊。
地上便是一片混亂,幸好這裡是森林,隨處有可以躲避,但仍有幾名士卒被那黑血淋到,登時全身潰爛,不多時便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聽那淒慘的厲叫,天辰歎口氣,「他**的,打死我以後也不到這種鬼地方來了!」
這時,那九尾黑龍受損,卻也並不拚命,當時聚合一處,朝著天邊遠遠逃去。白頭鷹與殷三好像也無力追趕,又在天空盤旋了一陣,這才落了下來。天空又恢復了一片湛藍寧靜。
這時,各校衛也紛紛來到中軍,向天辰報告士卒傷損情況。天辰一聽之下,大為心疼,原來竟有三千多士卒死在那黑龍毒氣之下。而且,其中還有一名校衛。
天辰冷靜了一下,道:「戰死的士卒就地掩埋,集結隊伍,準備前進!」他叫過宇文光,「宇文校衛,這九天龍御陣我們現在能不能衝出去?」
或許因為自己才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宇文光臉上露出慚愧之色,聽到天辰叫他,立即道:「那九尾黑龍既然已經逃走,這九天龍御陣也就只剩了一個擺設!」
天辰想了想道:「那好!宇文軍前面帶路,大隊隨後而行,爭取在天黑這前衝出這片鬼地方!」
夜色將近的時候,怒獅軍已以轉入了一條峽谷之內。宇文光派士卒前來報告說已經衝出了九天龍御陣,天辰這才長吐一口氣。命令全軍趁著天光還亮,再向前推進十里紮營。
但是,沒等天辰輕鬆下來,就有前方士卒來報,前方發現了幾千人,個個不著衣衫,赤裸著身體,發瘋似地向前飛跑。
「操!」天辰罵一聲,「真他**的怪事年年有,不如今年多!難道這個鬼地方還他**的盛行裸奔?」
一個人神經錯亂很正常,但三千多人神經集體錯亂就很怪異了。這些人眼中顯出極度的驚恐,雖然跑得呼哧呼哧,但仍舊沒命地向前跑,像前面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們快去。不斷的有人口吐白沫倒下來,躺在地上掙扎,喘著粗氣,其他人視而不見,繼續向前跑著。
「操!這些人怎麼了?」在天辰的命令下,中軍韓彪帶著數十名士卒猛追了上去,不多時拖回一個跑得滿身大汗但掙扎不已的男子。
「迷霧?」天辰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心中一陣寒意,「操!又是他**的那個巫教在做怪!難道說剛才那兩個要命的大陣也是巫教設下的?」
一盆冷水讓那男子冷靜下來,在三個士卒的強灌下,他吃了下天辰專門配製的藥劑,神智終於清醒了一點,「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天辰道:「你又是什麼人?」
那人終於看清了他們的裝束,卻突然之間嚎淘大哭起來,跪倒在地:「將軍,救救我們吧!」
聽完那人的敘述,天辰全身如同墜入冰窟之中,「操!這巫教真他**的歹毒!」
原來這此人竟是負責給前線商軍押送糧草的隊伍,那士卒道他們的主將也是一名東征郎衛,名叫應廣。他們除了押運糧草,還負責收容掉隊的士卒和抓捕臨陣脫逃的逃兵。
這次他們走到半路才知道商軍攻下了平谷,而且發起三軍合攻平谷的是天辰的怒獅軍,東征郎衛應廣非常高興,下令放棄追捕逃兵,全速奔向平谷。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半路上卻遇到了夷蠻軍的埋伏,這才知道不知為什麼前方的商軍卻全線撤退了。應廣帶著士卒倉促應戰,邊戰邊退,一萬多人只剩下三千多人,糧草輜重也全部丟棄了,急不擇路跑到了這合歡林中,就再也走不出去。
正在焦急間卻遇到了一個東夷的中年美女,那中年女子不知使了什麼妖法,一股紫紅霧氣便升騰起來,他們一個個全部暈倒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神智雖然清醒,但是口中卻喊不出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跑啊,跑啊……
「將軍!求求你,救救主我們全軍吧!再遲就來不急了!」那士卒此刻清醒來,渾身冷著打著寒顫,卻仍不停地哀求道。
天辰皺起眉頭,其實這東征郎衛應廣與他曾過一面之緣,而且說起來還算救過他天辰一命。天辰被鶯女追殺,幸虧是他帶領侍衛趕走鶯女,救下了天辰。而且,兩人在一起把酒暢談,很是投緣。於情於理,都該出全力相救。
「怒獅軍全軍火速前進,曾義,你帶一軍從這個方向穿插過去,務必將應廣軍攔在那條峽谷之外!」天辰從白頭巨雕上跳下來,立即命令到。
於是叢林中,就出現了三千多人的裸隊在前面猛跑,而萬餘人全副武裝的商軍在後面猛追的場面,終於在將近半夜的時候,怒獅軍才將赤裸軍隊全部控制住。但是,卻沒有發現他們的主將——東征郎衛應廣的影子。
據士卒道,應廣跑得較快,已經衝進那座峽谷去了。
「你們在這裡休息,按照我給的方子,製藥救治這些士卒!我去前進追尋應廣將軍!」天辰道,翻身跨上白頭雕背。
「將軍……」朝彪道。
天辰看了一眼韓彪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知道危難之下主將不能輕離,但是我不去,你們能夠追上他嗎?放心吧,我會很快回來的!」
韓彪無語,其實他也聽聞,那應廣的武功極其厲害,輕功也是他們遠遠不及的。也許,現在只有天辰的白頭神雕能夠追上他。
但是他仍想說些什麼,但話未出口,天辰已乘著白頭巨雕騰空而起。
夜深沉,耳邊的山風呼呼刮過,天辰在白頭巨雕上四下觀望,夜色昏暗,他其實什麼也看不清楚,「操!要是他**的有個探照燈就好了!」
雖然什麼也看不清楚,但他仍然徒勞的向下看著,看總比不看強吧,要不幹什麼?
天辰已經喚出了靈鬼殷三,他雖然看不清,但這夜行鬼總能看得清楚吧!一陣冷風就在他周圍忽前忽後的轉悠著。白頭巨雕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啞啞」的長鳴。
「老大,那應廣是不是飛賊出身啊?我們都追出這麼遠了,連個影子也看不到?」殷三道。
「哈哈,我哪知道?不過,他可是正經的東征郎衛,武功、打仗那是響噹噹的,哪像我這冒牌貨一樣沒用?」天辰笑道。
「嘿嘿……」殷三笑道,「那有什麼用,不還是中招了?」
天辰道:「別說話,看仔細點!」
那殷三便不再說話,冷風旋起沖在白頭巨雕前面。惹得白頭巨雕卻不高興了,雙翼猛撲,反超過了殷三。殷三嘿嘿直笑,這一鷹一鬼竟就此較起勁兒來。
「老大!在哪裡!」說話間,一雕一鬼又向前追近了七八里,殷三忽然叫起來,「好像在跟什麼人打架?」
天辰雖然看不清楚,但也凝神細聽,果然有男子、女人的呼喝聲隱隱傳來。
「快去!」天辰一按雕背,白頭巨雕俯衝直下,向那打鬥聲傳來之處落去。這些天的磨合,白頭巨雕已然對天辰極其馴服,只消天辰做個手勢,它便能明白主人的意思,再也不用天辰牽著根青籐左擺右晃了。
「老大,不是單挑啊!那些女的以多欺少!」殷三在旁邊大呼小叫道。
「操!你說是有女的?」天辰眼前一亮,「有幾個?」
「哦……我數數!」殷三這才道:「四個!」
天辰道:「是不是都穿黑衣?」
殷三沉吟了一下,道:「只有一個!」嘿嘿一笑道:「你還是自己下去看吧!」
一人一雕一鬼已經落下了來,雖然夜色很暗,但是天辰在那劍光之中依稀能夠看清楚那幾個人的身影。
「**!」天辰睜大眼睛,那應廣矯健的身軀自然沒有穿衣服,這個他是有思想準備的,但是那四名女子之中竟只有一人身穿黑衣!其餘三人……
顯然,應廣武功雖高,但是那幾名女子卻也不若,顯然都受過一定的巫法訓練,劍光之中隱隱顯出一絲淡淡的幽藍,而應廣手中的鐵劍卻完全無顏色,如同一根廢鐵一般。
天辰開始到的時候,應廣還能支撐著不敗,但是待天辰冷靜下來的時候,應廣或許因為體力不支,漸漸已顯敗色。
不過,看來那幾名女子並沒有殺他之心,所以每次出招都即點到為止,並沒有下殺招,所以應廣還能勉強應付。
「操!這幾名女人別看個個腰細嫩腿,還真有兩下子!」天辰又想起了鶯女,「這巫教到底是個什麼來路,怎麼動不動就是美人計?」
天辰心中暗道,見應廣不支,當即就持鐵劍要上去幫忙,卻被一陣冷風阻住。只聲殷三低聲道:「老大,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女子了,想要顯一把身手?」
「操!你小子說什麼呢?我是那麼色的人嗎?!」天辰低聲怒斥道。
殷三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這幾個小美女都歸我小三所有吧,你還是在這裡歇著吧!」說著,那股冷風已經向那幾名女子捲去。
天辰知道就算自己上去,也不是那幾名女子的對手,「操!這回就便宜你小子了,不過要給我好好幹活,別揩油啊!」
殷三旋起的冷風在幾名女子身邊捲過,那三名赤身的女子已然忍耐不住,各自嬌呼一聲,退後三步,抱肩顫抖。只有那名身著黑衣的女子「咦」的一聲,擯開應廣,揮劍向殷三的冷風斬去,幽藍的劍光在夜色中劃出一道炫目的光茫。
「操!老大……扎手啊!」殷三喊起來。
「嘿嘿……你小子不是能耐嗎?哈哈……這幾個小美女就交給你了!」天辰知道殷三在故意弄乖,站在一邊雙手抱肩嘿嘿冷笑。
這時,那名女子見一劍未中,當即柳眉倒樹,嬌聲喝道:「何人膽敢在此裝神弄鬼!」說著刷刷刷連出三劍,劍劍劈向殷三
的旋風。
殷三本是靈鬼,那陣陰風也不是他的實體,又怎麼會怕這區區的劍招?嘿嘿淫笑道:「小美人,本大爺就是鬼,不用裝的,你若是喜歡,我可以陪你玩玩……」
那女子氣極,說不出話來,只是揮劍連斬,殷三卻不在意,仍舊一味的調笑。
天辰聽那殷三說話越來越下流,連忙出聲道:「小三兒,行了,嘴下積德,你他**還想不想轉世投胎了,速戰速絕,此地不宜久留……」
這時那應廣對付三名已經受傷了女子,已經游刃有餘,也騰出空來說道:「是葛兄弟嗎?你怎麼也到這裡來了?!」
天辰嘿然道:「應廣大哥,是我天辰,你那三千兄弟都被我救了……我這是特地來救你的!」
應廣揮劍斬中一名**的手臂。那女子慘呼一聲,長劍脫手飛出,鮮血飛濺。然而應廣卻毫無惜香憐玉之心,揮劍又上,卻被其他兩名**攔住。
「那就多謝了,這個地方太過邪門,我們還是先退出去再說話!」
這時那名受傷的女子見奈何不了應廣,卻嬌喝一聲,轉身向天辰撲來。她雖然長劍脫手,但一雙玉手之上卻多了十隻長甲,如同兩隻鐵爪,閃著寒光,配著披散的長髮和沾著鮮血的蒼白的臉,簡直就是一個艷麗而恐怖的女鬼。
「操!怎麼衝我來了……」天辰驚呼一聲,拔腿就跑,他可不想跟這**鬥,因為那女子胸前的波濤洶湧總是有意無意間分散他的注意力,他這才知道跟這幾名**打架多費力氣,心裡暗自佩服應廣的定力非比尋常。
見天辰躲避,那女子卻來了精神,一抖雙肩,長發狂甩,口中嬌喝一聲:「哪裡跑?」卻向他緊追不捨。
然而,待她就要撲上天辰的時候,眼前卻突然一花失去了目標。
她不禁一愣:「人呢?」
那**手腕上滴著血,心已寒到極致,本來應該手到擒來的目標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靈鬼殷三那身著黑衣的女子打得火熱。而另外兩名女子也正在和應廣拚命,幾乎都要肉搏在一起。
「嘿嘿!」這女子只聽見一聲男人的淫笑聲,就覺自己的身體忽的被人抱住,但是卻什麼也看不見,感覺中那兩隻大手已蓋上了自己的兩隻椒乳,「哼!」她心中冷哼一聲,暗道:「原來竟然也是個色狼,小姑奶奶我最不怕的就是色狼了!」當下長劍鬆手,身子一軟倒在空無一物的男人懷中。
若從外人看來,這女人實在是很怪異,就那麼半仰著赤裸的身子,好像有意露出那些女人該有的東西。只聽她媚笑道:「哥哥你跟我玩什麼捉迷藏啊,你要喜歡那就跟我回去……我那裡可有很大一張床呢!」
「**!」已經用了隱身訣的天辰心中一愣,「還真**騷啊……連想當年那些*台小姐都不敢說這話!老子才不笨!跟你回去,你還不把我剝皮抽筋蒸熟了吃?!」
天辰手上加勁,立刻便那騷媚女子箍得快要喘不上氣來,那女子卻也不尋常,一見美人不成,雙手卻突然上舉,口中唸唸有詞。
天辰知道這巫術的厲害,憑自己還對付不了,當下突然鬆手,而後一腳,將那女子重重踢倒在地。
此時,黑衣女子見自己沾不到什麼便宜,而跟自己相鬥的又不知是鬼是妖,越打心中越寒,猛地退後三步,打個招呼,幾名女子立刻抽身向那茫茫森林中遁去。
「操!你們還要跑?大哥我還沒爽夠呢!」殷三正要追趕,卻被天辰喊住。
天辰道:「窮寇莫追!我們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
見敵人已經逃去,應廣也長噓一口氣,頹然坐倒在地。雖然他武功甚高,但是身上卻也受了點點傷痕。
「應廣老兄,你沒事吧!」天辰湊過來道。
應廣健壯的胸膛急促地喘息著,顯然還沒有休息過來,見天辰相問,搖搖頭道:「我沒事,今天多虧師兄弟你的援手相助,否則我應廣真要……真要……栽在這幾個女子手中了。」
天辰知道應廣有些尷尬,畢竟一個男人赤身與幾個女人打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尤其是那幾個女子也是赤身的,若是換了天辰,別說被人救了,怎麼也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從此以後再也不見太陽!從自已身上脫下一件衣服,遞給他,叉開話題道:「應廣大哥,怎麼你沒有中那**嗎?」
應廣披上衣服,臉色這才有些恢復正常,歎口氣道:「別提了,其實我也中了**,要不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但是到這裡以後那**突然失去了作用,我正準備返回的時候,卻遇到了那個巫教**!」
「哦?原來剛才那幾個女子是巫教中人?」天辰道。
應廣點點頭道:「不知什麼時候,這東夷巫教中竟然出現了這麼多巫法高強的**!我幾次都險然著了她們的道兒!」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師兄弟,我聽說你已命令三虎軍全部撤回商境,你怎麼還在這裡?」
「操!我怎麼我知道我怎麼會來到這鬼地方!」天辰嘿嘿一笑:「算了,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說著,打個口哨,白頭巨雕凌空直下。
「老大,別忘了還有我呢!」殷三旋起一陣冷風,圍繞著天辰和應廣道!
看著應廣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天辰拍拍白頭巨雕的大頭,「這是我的坐騎!那一個嘛,是我徒弟!嘿嘿……」
回到中軍,應廣一路見到自己的軍隊又穿回了衣服,但是一個個精神痿靡,士氣不振,不住的唉聲歎氣。
天辰安慰道:「應廣大哥不必擔心,士卒們剛剛服了解藥,休息一晚又會生龍活虎了!」
應廣面色陰鬱,雙手重拳緊握,恨恨道:「東夷巫教!……我應廣與你們誓不兩立!」他猛然抬起頭來,走到天辰面前,俯身下拜道:「師將軍,東征郎衛應廣願甘心降職為校衛,加入怒獅軍,請將軍接納!」
天辰連忙將他扶起,道:「大哥,你這是說哪裡話?你我同為東征郎衛,況且你又救過小弟的命……」
應廣淡然一笑,「想我應廣也曾以豪傑自翊,但是今日竟為那巫教**所辱,這口氣怎能嚥下!」又鄭重道:「請將軍接納應廣,一掃巫教巢穴,將那**盡數剿滅!」
「操!我就知道你不能憑白加入我怒獅軍,果然是讓我們去攻打巫教!」天辰扶著應廣坐下,長歎一聲道:「我們商軍今非昔比啊!說實話,若是在半月前,就算應廣大哥不說,我也定要去滅了巫教,但是現在我們……」
應廣其實剛才也是一時激憤,此刻冷靜下來,也道:「是啊……此刻我們被夷蠻重兵追趕,能否逃脫還未有定論,何談剿滅巫教啊!」
「這樣吧!」天辰道:「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我們應該先撤回去,再做打算!應廣大哥請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
應廣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應廣願當師兄弟的馬前卒,應廣軍聽從師兄弟調遣!」
天辰客氣道:「我們兩軍合二為一,先衝出去再說!只是不知應廣兄可有良策!」
應廣想了想,搖搖頭道,「我軍一路苦戰,到現在只剩下數千人,此次若不是師兄弟相救,恐怕早已經全軍覆滅了!哪裡還有什麼出路?」
天辰想了想道:「我倒有個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應廣道:「全聽師兄弟調遣!」
天辰擺擺手道:「我也只是個想法,應廣大哥,你說你們幾千人赤身露體向那一個方向跑,那地方肯定是巫教的一個重要組織!」
應廣沉吟一下,點點頭道:「師兄弟,你是說,我們……」
天辰凝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我們抓住一個教女,那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豈不是易如反掌?」
應廣點點頭,「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以我們的武功,想要抓一個教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啊!況且這個地方太過邪門,好像她們還有人會巫法,這都是你我沒有辦法對付的啊?」
天辰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冒險一試,否則我們豈不是要困死在這個鬼地方?」
正在此時,宇文光突然闖進來,憂心忡忡地道:「將軍,我們可能陷進更大的一個迷陣之中了!」
「操!你說什麼?」天辰跳起來,應廣也是一驚。
「剛才我帶幾個士卒四周看了看,又用祖傳的奇門遁術推演了一下,我們很可能被圈進了一個更加奇奧的陣法之中了!」宇文光解釋道。
「嗯……」天辰眉頭緊皺,心中卻暗想:「**!天辰你怎麼這麼倒霉!整個他**的商朝的邪門事兒都讓你碰上了!」他望了望宇文光,問道:「有辦法破解嗎?」
宇文光神情肅穆,輕輕的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我們走不出去了?」天辰的聲音很低,字字卻咬得很重。
宇文光點點頭。
「這個消息你告訴別人了嗎?」天辰皺眉沉思道。
「沒有!」宇文光道,「我發現之後第一個來報告將軍。」
天辰默默地點點頭,半晌,才望天歎一口氣,說道:「嚴密封鎖這個消息,各校衛帶士卒按原定方向前進,行動一定要慢!」
宇文光一愣,問道:「將軍,為什麼?」
天辰歎一口氣,揮了揮手道:「別問了,去傳命令吧!我會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解決的!」
宇文光還要說話,但看到天辰堅定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只說了聲「是」便出門傳達天辰的命令了。
應廣望著天辰,許久,苦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天辰也苦笑一下,「我能怎麼辦呢?」
應廣道:「你做得沒錯,無論在什麼危難的情況下,我們做將軍的,都要給士卒希望!」
天辰道:「對,當然,這也是給自己的希望!」
應廣微笑了一下,「師兄弟,你決定了嗎?我和你一起去!」
天辰點了點頭,驀然道:「我自己去!你留下!」
「為什麼?」
天辰輕笑一下,捏著下巴道:「我很不喜歡回答別人這樣的問題,但是,你例外!」
應廣也笑笑道:「不用回答了,我明白了,不過你要保重!」
天辰道:「若是我不幸……你就帶領他們走出去!」
應廣默默地點頭,嘴上卻說道:「他們沒有機會了,你,才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兩人對視。
良久,互相微笑。
天辰一直認為,兩個男人之間,特別是兩個聰明的男人之間,有些話是沒有必要說白了的,往往一個眼神兩個人就能夠心有靈犀,明白各自應當肩負起的責任,而且一個微笑,就能夠托付生死榮辱,甚至一切,惟系這簡單的沉默的東西,只有兩個字——「兄弟」。
應廣,就是他的一個兄弟!
天辰微笑著跨上了白頭巨雕,靈鬼殷三陰魂不散地纏繞在他身邊,一聲「啞」的長鳴,白頭巨雕騰空而起,漸漸消失在東方隱隱亮起一絲白光處,黎明
峽谷之中,一片蔭翳,使得剛剛天明的天空仍然似漆黑一片,天辰的白頭大雕凌空而下,穩穩落在地上。天辰從雕背上一躍而下,入目一片驚心動魄。
他沿著應廣軍被迷奔跑的方向,細細搜尋著巫教的線索,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裡肯定隱藏著一個大秘密。而他的怒獅軍衝出這座迷陣的「鑰匙」,也肯定在這裡。
天光漸亮,使天辰的搜尋變得迅速很多,他很快找到了他遇見應廣的地方,因為那些因打鬥產生的痕跡還清清楚楚地擺在那裡。在這裡,天辰與應廣、殷三與四名巫教的**大打出手,最終以四名**不敵敗走收場。
天辰覺得這裡並不是他要找的目的地,目標應該在更遠處。於是他指揮著白頭巨雕,在這裡只盤旋了兩圈,便繼續向前飛去,直到一座峽谷之中。
「操!不會吧……簡直就是他**的萬人坑啊!」天辰心中打個寒顫,快要不忍去看那殘忍的一幕。
屍體,屍體,屍體……如果一個一個說的話,就算是數三個月也恐怕數不過。(嘿嘿,要是這麼數的話,我的小說突破幾千萬字豈不是很容易?!)入目的,除了屍體,還是屍體。
屍體的樣子很恐怖,就連天辰這個自信膽子並不是很小的人看了都有些害怕。他是醫生,解剖屍體的活兒,在大學和醫院實習的時候沒少幹過,也曾親手把一個個活人弄成屍體,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他這一生之中見到過的最邪門的屍體。
那些屍體都幾近乾枯了,但是從皮膚顏色來看,卻像是死了並沒多久,「精盡而亡」,天辰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字眼兒,他曾經在自己祖傳的《房中秘術》中讀過這樣的例子,但是自己卻並沒有親眼見過,此刻終於親眼見了,還他**的見了無數個!
「操!什麼人他**的敢這麼干吶!」天辰罵道,但他隨即想起那向前瘋跑的三千多應廣軍,還有那三名裸身一名黑衣的巫教**,卻頓覺不寒而慄。
「哥哥不要這樣嗎!你要是喜歡我,就跟我回去!人家那裡有一張大床呢……」那女子yin浪的聲音似乎又響了起來,忍得天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天辰渾身冒出一絲白毛冷汗,「幸虧我不是色狼,否則就他**的跟他們一樣了!」他又聯想起,虎威、虎賁、虎烈三軍那些郎衛以上的將軍們,也定是這些陰毒的巫教女子所為。
但是,天辰卻猶豫了,「多美難道也是這樣的人嗎?」
「不!不是!」他猛地搖頭,「她絕對不是這種陰毒的女人!」
天辰不忍再看再想,打個口哨招呼過白頭大雕,「操!我還是飛起來吧,省得讓這些死鬼找我麻煩!」
跨上白頭巨雕,天辰忽然想起了靈鬼殷三,當下念動真訣喚他出來。
冷風在半空中迴旋了兩圈,卻聽殷三驚道:「操!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到這亂葬崗來了!」
「去!別胡說,這哪裡是什麼亂葬崗啊!」天辰道。
「那這是什麼地方?!」殷三道。
天辰一陣苦笑,「我要是知道還叫你出來幹什麼?」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老大!」殷三的冷風又上下盤旋了數圈,哼哼嘰嘰地道。
「你當然不知道!」天辰道:「可是不能找個鬼問問啊?」說著,一指下面成堆的屍體,言下之意,這裡有這麼多死人,找個把鬼還不容易?
沒想到殷三卻道:「老大,這你就不知道了,這裡都是他**的一群皮囊,哪裡有什麼鬼啊!要說鬼,就我殷三一個!」
天辰不相信,半信半疑地問道:「操!皮囊什麼?怎麼會沒鬼呢?」
殷三道:「老大,你應該能看出來,這些人都是精盡而亡的吧!」
天辰點點頭。
「那就對了,難道你不知道?精盡而亡的人所有精氣都被吸走,連鬼魂也剩不下啊……」殷三道。
「操!」天辰暗自咋舌,「看來他**的色鬼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既要死在女人身上,還不能精盡而亡,這盡度還真夠難把握的!」
他心裡雖這樣想,但是嘴上卻歎口氣道:「真他**的陰毒啊!把人弄死連個魂也不給剩下,簡直比他**的閻王還厲害!」
殷三道:「老大,這是誰幹的,真是慘絕人寰吶!」
天辰歎口氣,「我哪知道!快走,我們再到前面找找,或許能發現一兩個活的!」
殷三嘿嘿笑起來,「能找到一兩個活鬼就不容易了,要是能找到兩個活人豈不是詐屍了?」
白頭巨雕慢慢扇動翅翼,緩緩平穩地向前飛動,殷三則在天辰身邊繞來繞去,他還真怕有一兩個活鬼,把自己這個老大活捉了去。
一點白亮的光在天辰眼前一閃,殷三不愧是靈鬼,早就機靈的看到了,此時不待天辰動作,他已經一陣旋風向那亮光處飄去,很快就把一面盾形的金牌遞到天辰手裡。
那面金牌做得很細緻,正面刻著大商字樣,邊上是龍虎交戰的複雜邊紋,背面卻光禿禿的,只刻著兩個大字——「虎威」。
「操!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天辰暗自納悶。其實這金牌他認識,因為他的衣袋中也有一面,只不過背面刻的是怒獅,而不是虎威。這是商軍將領所佩的行軍符,如軍令一般。不過,這牌子均是純金打造,而且上面的龍虎交戰的邊紋極其複雜,想要仿製很難。所以,天辰確信這面行軍符是真的。
「老大……」殷三道,「這不是我們大商的行軍符嗎?怎麼會在這裡?」他本是商朝皇子,自然也認得這行軍符。
天辰沉吟了一下道:「惟一的解釋,這些屍體是虎威軍的!」
「怪了……」殷三不解道:「虎威軍不是都安然撤回商境了嗎?怎麼還會在這裡?」
天辰苦笑一聲,「惟一的解釋,這支虎威軍不是那支虎威軍!」
「什麼意思?老大……」殷三道,「你說明白點兒,行嗎?」
天辰看了看殷三卷起的冷風,又仔細瞧了瞧手中行軍符,這才道:「你知道,這行軍符只有郎衛以上的將軍才可佩戴!」
殷三的冷風旋了兩旋,似乎在點頭確認。
天辰道:「虎威軍郎衛以上的將軍都已經暴斃身亡,那些行軍符也都被我收起來了,一共三十二枚,一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