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任紅不解。舒榒駑襻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總之你照做就是了。」王一飛沉吟了一會:「你大老闆的兒子雖然在我們手上,但現在劫匪在起內訌,當務之急,最好不要讓何老闆太早跟王五接觸。」
「可是……」任紅本來想說王五不是答應了給你二十萬讓你把何斌交給他,現在何老闆既然來了,你把人交給王五,既拿了二十萬,何老闆又找回了兒子,不是皆大歡喜嗎?但是她忍住沒有問,但她也知道聰明的女人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不能總是刨根問底,於是沒有接著問下去。
王一飛似乎猜出了她的疑慮,也沒做太多的解釋,剛才的理由完全是他胡扯出來的,老實說,下一步該怎麼做他完全沒有想過,在石榴街混了十幾年,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每走一步,都是憑著感覺和一點點運氣才走過來的,如今猛地聽說何大福來了酒店,讓他措手不及,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找何大福討回公道的,這男人奪去了媽媽和自己一生的幸福,讓媽媽淪落為石榴街的妓女,讓自己被人看不起,說自己是野孩子,能那麼順利讓何大福找回他寶貝兒子的話,就太沒天理了。
過了一會,王一飛問道:「何斌醒來了沒有,記得給他弄點吃的過去,省的餓死了不好收拾。婷」
「對哦……」任紅忽然一拍腦門,「光顧著跟你說話,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那何斌真不好搞,非要吃什麼巨無霸套餐,我剛叫行李生去外邊裡買來的,現在還放在桌子上呢,我得給他送過去。」
「好,晚點有空的話我去找你。」王一飛還沒有忘記剛才邪惡的念頭,提前為自己鋪好後路。
告別了任紅後,王一飛走到姚基兒身邊姻。
姚基兒一直微笑著站在原地等著他,並沒有半點不快,王一飛暗自點了點頭,心裡對姚基兒的好感又多了三分。
深山裡的夜色特別美麗,淡淡的金黃光輝,披散在離島酒店大堂門外的柏油路上,把王一飛和姚基兒的影子拉的斜斜的。時間雖然不算太晚,但整個酒店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都在各種娛樂場所尋找刺激,好像他們這樣半夜三更在外邊散步的可以算得上是稀有動物了。
姚基兒的話打破了空氣中的寧靜:「一飛,真的很感激你,要不是你,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一飛淡淡一笑:「謝我幹啥,別自作多情了,是那女人犯賤,惹到我娟姨了,我吞不下那口氣而已,不是因為你。」
姚基兒一愣:「娟姨?」
「坐我旁邊的那個。」王一飛說道:「她是我媽媽的好姐妹,那胖豬自己的老公偷腥,她把氣撒在娟姨身上了。」
「噢……」姚基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於李剛老婆在餐桌旁的鬧劇她不知情,但見王一飛說的那麼認真,自是深信不疑,同時也對王一飛的好感放大了無數倍,她所接觸的人當中,除了自高自大的,就是極度虛偽的,遇上這可以順著桿子往上爬的事,就算不邀功,也不會這麼直截了當的把對自己的恩情一口否決了。
她想了一下,從坤包裡取出支票本,藉著昏暗的燈光飛快的在金額欄裡劃了幾下,撕下來交給王一飛:「你是好人,無論你是出於什麼目的,總之謝謝你了,這裡是二十萬,除去你給的錢,剩下的就當是我對你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王一飛看了姚基兒一眼,接過支票舉過半空看了看,疊了三疊塞進自己的口袋。
姚基兒一愣,本來想著王一飛肯定要推辭一番的,沒想到他這麼爽快的就把支票收了,害得她把準備了半天的說辭一句都沒用上。
王一飛的手從褲兜里拉了出來,還刻意的拍了幾下後,才咧著嘴對姚基兒笑,面像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他還在想著那兩個奇怪夢境的事情,眼前這月黑風高,花好月圓的,不趁機圓夢還更待何時,何況能搭上大明星的話那是給媽媽掙了十八輩子的光啊,他想都沒想,說道:「呵呵,既然你那麼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幫了你那麼大的忙,除了物質上的獎勵,還沒有精神上的。」
姚基兒又愣了一下,如果說剛才是詫異,那麼現在心裡就想***了,像這樣的暗示她沒少聽,當然明白王一飛話裡的意思。
姚基兒烏黑明亮的眼睛看著比自己還小的王一飛許久,忽然笑了。但臉上綻放的笑意,卻掩飾不住她那一絲的落寞,帶著譏諷的語氣說道:「行吧,誰叫我命苦,去你房間還是去我房間?我十六歲入行,為了上位,我做了很多傷害我家人的事,能走到今天,我對潛規則無從抱怨,只想憑自己擁有的本錢盡快上位,我不想讓自己失望,結果我成功了,卻讓父親失望了,現在連他老人家最後一面都沒見上。」
王一飛也咧嘴笑了,笑的比剛才還要猥瑣:「上你那上我那都太浪費時間,要不你看著月黑風高的倍兒有情調,就地解決怎樣?」
姚基兒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看你也不像是心理有問題啊,怎麼會有這種嗜好?不行,絕對不行,萬一被人看見了我在這個圈子肯定就混不下去了。」
「哎呀慘了,光顧著跟你說話,我竟然忘記大姨夫來了,改天再說吧。」王一飛又從口袋裡掏出支票彈了彈,笑著說道:「不過,這個我卻之不恭了。」
「大姨夫?」姚基兒又是一愣,半天才回過神來,頓時羞紅了雙臉,從嘴角擠出一句話:「你瞎說什麼呢。」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際猛然響了幾聲悶雷,王一飛抬起頭看了看天,說道:「可能要下雨,我們回去吧。」說完先行舉步朝酒店方向走去。
「王一飛,你是好人。」姚基兒忽然衝著王一飛的背影大聲喊道。
王一飛轉過身,「還不走,愣在那兒幹啥?」「哦!」姚基兒甜甜的應了一句,這才緊緊的跟上。
剛走進大堂,外邊雷聲大作,暴雨傾盆而至,王一飛和姚基兒對視了一眼,都笑了,再晚半步,他們非要被淋成落湯雞不可。
任紅去了15樓給何斌送食物,王一飛見任紅不在,也沒有在大堂多作停留,逕直朝電梯走去,姚基兒緊跟其後也進了電梯。
「一飛,謝謝你。」姚基兒忽然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王一飛:「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去了,這是我私人電話,以後有空了可以打電話給我出來喝喝茶,聊聊天。」
「我靠,電話還分公家和私人的。」王一飛結果名片看了一眼,塞進口袋裡,呵呵的笑道:「你這名片好玩,人家的名片上面印了一大堆頭銜,你這名片啥都沒有,只有名字和電話號碼。」
「反面還有。」姚基兒紅著臉說道,似乎對自己獨特的創舉感到不好意思。
「哦?」王一飛從口袋裡掏出名片,看見反面果然還印著行書體的幾個大字:您最好的朋友。
告別了姚基兒後,王一飛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像欣賞藝術畫一樣觀賞著姚基兒開出來的二十萬支票,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些錢應該可以幫燕子完成夢想把書讀下去了吧,但看她那性格,就這樣給燕子不知道會不會讓她誤認為自己在侮辱她,看來得想個辦法才行。」
王一飛隨手把支票仍在梳妝台上,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點上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大口,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姚基兒那一句「你是好人」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迴響著,他自己也鬧不懂自己是不是好人,從小到大,雖然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小偷小摸的事卻幹過不少,遠的不說,就說這幾天在酒店裡,似乎也沒做過什麼好事,包括略施小計讓肖濤挨打、利用任紅對自己的感情利用她阻撓王五和何大福交易等等。
歎了一口氣,王一飛走進沖涼房洗了個澡,房間裡面沒有其他人,他隨便的穿上小褲頭便躺到了床上,就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被風雨聲驚醒,連忙起床去關窗子,忽然傳來隱隱約約的一陣哭聲。
王一飛嚇了一大跳,都說風雨之夜,怨氣最盛,不會是有鬼吧?
關好窗後,王一飛側耳傾聽,哭聲開在斷斷續續的傳來,而且是一個女聲。
「女鬼?」王一飛覺得後背直冒冷汗,仔細的又聽了一會,終於分辨出哭聲來自門外,他好奇的悄悄走到門邊,把門拉開一條縫,藉著走廊昏暗的燈光,他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渾身濕透的背影正靠在自己房門邊的牆上,輕聲的抽泣著。
「我靠,不會這麼生猛吧?」王一飛打了個冷顫,腦海中馬上浮現出島國電影貞子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