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哪裡去找這麼些桃樹呢。」徐晃問。「我跟著丞相從幽州一路殺過來。殺到了樊城。一路行軍作戰兩個月。沿途大路小路都走過。怎麼就沒有記得在哪裡看見桃樹呢。真的。好像是一棵桃樹也沒有看到。
現在要找桃木製作桃木劍。恐怕將六萬人解散了。漫山遍野出去找。到年底也製作不出幾把桃木劍。」
許褚聽了就嘟噥起來：「真槍真到都殺不過劉琮。卻是出了什麼歪主意。用桃木劍上陣廝殺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些話程昱荀彧等人都聽到了。但是沒有人出來頂撞他。滿寵在旁邊聽不上耳朵了。就問：「既然糞尿上不得戰場。桃木劍柳木橛子又不頂事。難道這仗就不用打了。
不是還有硃砂嗎。據說硃砂可是辟邪的首選呢。我們何不出去多買一些硃砂回來。」
但是。「硃砂只在藥鋪裡能買到一點。要想著大批搞到。那是不可能的。」這話是荀賀說的。
既然這些東西都搞不到。程昱也沒有辦法了。只好縷著山羊鬍子沉思。思索了好一會。大家都急得看著他。等他拿出下一步的主意。還是不見他說話。
只聽得旁邊有人「噢。」的一聲叫起來。好像被蠍子蟄了。
眾人都吃一驚。急忙看時。只見是滿寵失聲喊叫。
曹洪口快。急忙問：「滿先生怎麼了。這是。」
「怎麼啦。呵呵呵呵。我們只顧得在這裡瞎研究。全是紙上談兵。大家也不好好想想。不用說這些穢物沒有法搞到。就是搞到了。知道怎麼樣使用嗎。
大家想一想。假若我們的士兵挑著一擔污泥濁水上了戰場。上去了以後。放在哪裡。就說有地方擺放。擺放好了。怎樣使用。是不是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話一說出來。就把眾人說的目瞪口呆。曹仁就說了：「可不是。我們光在這裡瞎討論研究。主要問題還沒有解決呢。
治邪術妖術。誰會治。
這就和給人治病一樣。我們都不是醫生。不懂醫術。怎麼給人治病。
現在。就是給了我們一堆藥材。我們也不知道怎樣煎藥啊。更不用說對症下藥了。
一樣的道理。我們只想著尋找製作擊敗邪術的兵器。現在。就是給我們一捆桃木劍一布袋硃砂。誰知道怎麼樣使用。
畢竟我們都不是陰陽先生捉鬼的道士。」
曹仁這樣一說。不用說眾文武官員都洩了氣。就是連夏侯惇也洩了氣。還有極力主張用穢物來擊敗劉琮邪術的幾位文官。像荀彧荀賀等人。就是連口若懸河的程昱老先生。也長長舒了一口氣道：「呔……世界上的事情啊。想著容易。做起來就難啦。畢竟用用這些東西來和劉琮的邪術作鬥爭是一項全新的工作。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但是。因為程昱這一句話。倒是引起了一個人的聯想。從這個聯想開始思索。這些曹營的文武官員們就找到了用穢物和劉琮邪術作戰的方法。
剛才程昱一說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幾個字。也不知道怎麼就打開了滿寵的思路。只聽得滿寵嗷的一聲喊道：「有了有了。我忽然記起來了。哎呦呦。夏侯將軍程先生啊。說起這陰陽先生辟邪的故事。我可是知道的不少呢。聽說的不少。我就說出來大家聽聽。一聽就明白了。
原來辟邪治邪術不用想的那麼複雜。也不用那麼多東西。只要一點點就可以了。哈哈哈哈。」
夏侯惇一聽。就站起身來。一步搶到滿寵跟前。兩手板著滿寵的肩膀喝道：「滿伯寧。哎呀。滿伯寧。你就趕緊說吧。」說到這裡。就把滿寵提起來。轉身放在自己做的案子旁邊。吩咐道：「滿伯寧。你說的詳細一些。讓大家好好聽聽。」
滿寵就開始說了。他說自己年輕的時候。住在鄉下。南邊村子裡有一家人家鬧鬼。鬧得家破人亡。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鬼神。家裡人坐在一起吃飯。眼見飯盆裡端上來的是米粥。舉起勺子舀粥的時候。盆裡的米粒就變成了老鼠屎。這飯就沒法吃了。
家裡人只好忍氣吞聲。還不敢口出怨言。
晚上全家人圍坐在一起說話。說著說著就看著燈火往屋頂升上去。眨眼的功夫。房子就著火了。等著鄰居們來救火的時候。卻是一點火星也沒有了。
家裡人到了晚上也不敢出門。一出門就看見是黑煞。上柱天下駐地的。
有一次家人準備了弓箭。看著黑煞堵門。就扯滿弓。一箭射了出去。只聽得哞哞一聲叫。點起火把看時。原來是自家的耕牛被射倒在地凡此種種怪異現象層出不窮。一直折騰的這家人家沒法過了。
後來。打聽到百十里以外有一位伏魔降妖高手叫王振山道士。於是花重金請來辟邪捉鬼。
這王道士就來了。來了就做法。一氣做了七天七夜。終於將這些鬼怪捉到了。全部逼進了一口罈子裡。用咒符將壇口封好。這樣。捉鬼就結束了。
這家人家就將王道士留下來款待了幾天。好就好肉的伺候著。
幾天以後。王道士有急事辭別了這家人家往回走。走到村外十幾里路的地方。忽然間天就黑了。眼前出現了一片精緻的屋舍。粉牆黛瓦。十分闊綽。
王道士就吃了一驚。知道事情鬧大了。因為過來的時候也是從這裡路過。根本沒有這處屋舍。
他就想著掉頭回去。但是。這屋舍門前站著一位花白鬍子老頭。雖然年紀不少。但是十分精神。看見王道士。就招呼道：「哎呦。老朋友。多年不見。今天有幸遇到了。既然到了草舍門口。請進茅舍一述如何。」
王道士知道遇到了報復的妖魔了。就推辭不進。
但是。門內湧出了幾個強壯的後生。連請帶逼的將王道士請進門內??`
滿寵說到這裡。曹仁就打斷了他的話：「快說王道士是怎樣用什麼東西捉鬼的。別囉嗦。」
許褚徐晃他們就聽入了迷。對付了曹仁幾句。催著這滿寵慢慢說下去。
【滿寵就繼續說。說是這王道士進了屋子。看見客廳裡早就擺好了一桌酒席。正在侷促期間。這白鬍子老頭就伸手將王道士往客座上請。王道士知道這事情躲是躲不過去了。就只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思索著應對的措施。
這時候幾個後生又是篩酒又是布菜的。忙活了好一會。一切佈置停當。坐在主人位子上的白鬍子老頭就舉起酒杯勸酒。說：「王先生捉妖拿鬼神通廣大。令在下十分仰慕。多年以來就想著拜會一番王先生。可惜沒有機會。
今天有緣遇到王先生路過茅舍。應邀進屋一述。令蓬蓽生輝。在下深感榮耀。
為了感謝王先生的光臨。請乾了這杯薄酒。」說著就與王道士碰杯。然後等著王道士飲酒。
王道士知道這酒不是好酒。喝了非送了性命不可。所以就反覆推辭說是自己不會喝酒。天戒。
但是。白鬍子來頭卻是不依不饒的反覆勸酒。勸來勸去。王道士就是不喝。旁邊就急壞了幾個後生。其中一個就恨道：「你這道士到底喝不喝。我就實話和你說了吧。今天晚上。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早晚是得喝。晚喝不如早喝。」
王道士故作吃驚地問為什麼。「哪有這樣請客的。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主位上的白鬍子老頭就朝著幾個年輕後生擺擺手。示意他們到一邊呆著去。自己就湊過來冷笑著說：「呵呵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王先生想不到吧。想不到今天也會落在我們胡家人手中。
這真是天理報應。罪有應得啊。
恩。在下說到這裡。王先生應該明白什麼是天理報應罪有應得啦。
哼哼。我一家五百多口。在這桃樹嶺一帶繁衍生息了上百年。這幾年以來。可謂是人丁興旺家道富足。這日子真過的紅火的時候。想不到你王道士半路過來與我全家作對。
十幾天時間。就將我全家數百口人斬絕殺盡。
哼。你王道士也夠心狠手毒的啦。要不是我們爺們幾個有事外出躲過一劫。全家真的被你斬草除根啦。」
這白鬍子老頭說到這裡。站起來圍著王道士身前身後跺著步子。恨道：「這也是蒼天有眼。不使我家絕嗣。呵呵呵呵。這也叫一報還一報。想不到蒼天也留了報應給你。
實話說了吧。王道士。今天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早晚得喝下去」
傍邊幾個後生就等急了。一起嚷嚷喊道：「不喝就給他灌下去。」說著就一起上來。按著王道士的胳膊揪著耳朵。端起酒杯。就要往他口裡灌酒。
王道士就哀求道：「我知道自作惡天不饒。知道死期到了。卻是沒有想到這樣樣快。沒法子。我認命了。但是。臨死之前有一事相求。不知諸位能否滿足我的要求。」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