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鵲尾坡過來的官道,下了山崗,就朝著著樹林子延伸進去。
劉琮他們來到樹林子看時,只見這樹林子樹木茂密,樹木粗壯,大樹小樹雜亂的擠在一起,爭著將樹冠往上邊伸展,伸展,伸到空中,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樹蔭,就將這樹林子裡邊遮得陰暗潮濕,密不透風。
劉琮立馬站在這樹林外邊,注視著這消失在林子裡的小路,注視著蓊蓊鬱郁的雜樹橫生的樹林子,只感到這林子有一種逼人的氣勢,朝著自己散發。
這逼人的氣勢是一種朝氣,生氣,向上之氣,增添了劉琮心中的幾分豪氣,劉琮就想:「這樹木也是有生命的,是有生命。沒有生命為什麼會生老病死呢?嗯,這樹林子裡朝我散發出來的生氣,就是生命勃發的標誌。嗯,這樣好的地方,總是顯示出無限的誘人氣息,不進去領略一番,實在可惜。」
劉琮想到這裡就吩咐:「下馬。留下幾個人在這裡看管馬匹,樑柱兒和賴胖子。跟我進樹林子溜躂一會。娘的,這樣好的地方不進去轉一轉,太可惜了。」
劉琮說著下馬,將韁繩遞給麻桿兒,自己背著手走在前邊。
走了大約半里路,前邊是一條小河,河水不寬,也看不出清冽來,因為有樹木的殘枝枯葉漂浮流淌著,這河道的一些地段就看不出水面。
劉琮立在這河水邊上看時,只見隱隱約約的地上,好像有林間小路往樹林中延伸。
其實這小路算不上是道路,只不過有人走過幾次,在滿地的枯枝爛葉上留下了痕跡罷了。
劉琮感到好奇:「怪了,一路上過來,連一個發情的母兔子沒見到,怎麼這裡卻有了人行蹤跡?倒不如沿著小路走走看看。嗯,其實啊,看看這林間山野之人的生活,也是一種享受呢。」
劉琮就這樣想著,便一手按著皇賜寶劍,邁步走在前頭。
樑柱兒見了,怕劉琮走在前邊發生什麼意外,便吩咐賴胖子:「前邊去!走著察看四周,別讓二爺吃了虧。」
賴胖子聽了,一步搶到前邊,對劉琮說:「二爺您慢走,我在前邊探路。」
劉琮就笑道:「不過就是出來散散心,樹林子裡人煙稀少,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危險?」
賴胖子聽了也不搭話,只管奔到前邊,抽出腰刀,一邊走著,一邊隨意的將一些擋道的樹枝砍下來,以便專心的觀察著前邊的林子,生怕有什麼意外出現,讓劉琮吃了虧。
就這樣走了一會,前邊竟然是亮堂起來,劉琮細細看時,只見前邊一片好大地方,樹木稀疏,天光就直射下來。
劉琮正走得急,要過去歇息一下吃了乾糧,只聽得一聲:「媽呀!」
這喊聲十分淒厲,好像就要喪命。
劉琮急忙搭眼看時,只見賴胖子的身子,此時就像一個倒寫著的「大」字,四肢張著,頭朝下,腚朝上,被一條粗繩子吊在半空中。
此時賴胖子正在那裡一邊呼喊吆喝,一邊不停地掙扎著,想著返回身子,將頭朝上,再用手摟著繩子,然後自己順著繩子往上爬,爬到樹枝上,將繩子解開,以此來解脫自己。
但是,這繩索只繫住了賴胖子的一條腳脖子,就這樣吊著賴胖子,儘管他有滿身的武功,卻是沒有辦法倒過身子來爬上去。
這時候劉琮就明白了,一邊往這裡奔跑,一邊想:「這肯定是獵戶下的套子,要套狗熊老虎鹿狍之類的野物。怎麼就套住了賴胖子。」
劉琮想到這裡有些發笑,覺得滑稽,又不敢跑得急,生怕旁邊還有連環套:「要是再將我和樑柱兒套了上去,這事情可就麻煩了。呵呵。」
劉琮一邊笑著,慢慢行著,仔細打量著身前身後的地面,聽的後邊樑柱兒趕了上來,喊道:「二爺,這胖子肯定是被獵戶下的套子吊住了。等我過去,砍斷繩索,救下賴胖子。」
樑柱兒這樣聲張著,就越過劉琮奔到前邊,看看來到賴胖子跟前,只見賴胖子還在那裡取笑,說:「柱兒,我怎麼看著你倒著走路過來了,處處和我相反!」
樑柱兒正在打量這繩索,看看從哪裡下手,沒心思和賴胖子鬥嘴,聽的賴胖子這樣說話,就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你小子被獵戶套著了!哼,倒霉的獵戶,好東西沒套著,卻是套了一塊,看也不好看吃也不好吃的臭肉!」
樑柱兒這樣嘟噥著就看見了下刀處,便腆著臉對賴胖子說:「你小心一些,等繩子斷了後落地時,先用兩手著地,別把頭撞進胸膛裡。」
賴胖子此時已經被吊了好一會了,就焦急起來,催促:「你就不要舀把了!趕緊動手,將我放下來。我可和你說,再不動手的話,如果把我放了下來,我可不能算你。你還得把我再吊上去。」
樑柱兒嗤嗤一笑,罵道:「閉上你的臭嘴!看我怎樣割了你的命根子!」說罷舉刀就要砍繩子。
當樑柱兒手裡的腰刀,正要往繩子靠攏時,只聽得「鐺」的一聲脆響,這砍刀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別了一下子,竟然不順著原來的道路走,卻是脫了樑柱兒得手,跌落在地上。
樑柱兒吃驚之餘,剛抬頭四處看時,只聽得一聲斷喝:「哪裡的野種?竟敢過來割姑奶奶的吊索!」
聽聲音雖然激勵,卻是一口女兒腔,怒喝聲中隱隱流露出絲絲的甜美,令人愛憐。
樑柱兒還沒有看見人影,倒是劉琮流氓眼尖,聽的女子聲音,看起女人來就搜索的紮實,這不是,他已經看見在繩索的不遠處,一顆樹後邊站立著一個獵人。
只見這獵人,一片青巾束髮,法揪上插著數朵細碎的野菊花,都是那深紫色的霜後菊,花朵雖然不大,但是十幾朵擠在一起,聚攏在頭上的發揪旁邊,倒是有盛開的一朵月季花那樣大。
這菊花在著深色的林子裡卻是醒目,好像一團火球在幽暗的林子裡燃燒。
劉琮感到好奇:「娘的!這裡怎麼有女人?恩——,聲音卻是甜美,好久沒聽到了。何止是好久,簡直就是從來沒聽到。襄陽家裡那些女人說話都是帶著目的,所以聲音不自然。哪裡能比得上剛才這一舉恫嚇,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這洞聽的喊聲,一下子就把劉琮電了一盤,劉琮只覺得這女兒聲音帶著電流,從自己耳朵裡一直電到腳趾頭。
劉琮全身就麻酥起來。
劉琮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再次打量前邊這女子時,只見這女子身著淡青色上衣,一片深栗色獸皮製作的坎肩,罩在上身,腰繫一條深色帶子,足蹬鹿皮靴,手挽雕翎箭,一桿雙刺鋼叉直立在胸前臂間。
這女人面目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這女人的身段,裝扮,氣息,聲音,還有遠遠望見的姣好面容,早就把劉琮吸引了過去。
劉琮此時渾身就不安分起來,那電流早就把全身的流氓因素激活了,此時正在勃勃雄起,哪有不往前靠攏之意?
此時,劉琮恨不得這就上去摟著親吻。
剛才還暗暗高興道:「娘的。剛才在路上還埋怨,『一路上,連一隻發情的母兔子沒有見到』,想不到在林子裡見到了真女子!呵呵,出來的真是時候,爺我實在是憋得受不了了。這難道不是天賜我嗎?」
劉琮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卻起步往女子身邊走過來,邊走邊打著那正宗的官腔:「恩——,這是誰家的女子,這樣厲害!難道不想著知道我是誰啊?」(新人發新書不易,請投票,送花,蓋章,收藏什麼的支持一下吧。密林謝了。)0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