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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百零九章 火燒新野7 文 / 半了散人

    曹仁覺得自己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就在他的心理承受快要到達極限的時候,噠噠噠的馬蹄聲突然再次響起,而且迅速變得響亮,緊跟著,城中一點光芒突顯。火紅的微光隨著馬蹄聲逐漸亮起來,片刻就如一條火龍般穿過城門洞出了城。曹仁這才看清火光原來是斥候們的火把,進城的時候他們沒有點火把,在城外還不覺得多黑暗,沒有火把無所謂,但城裡就不行了。

    這隊斥候的頭目在曹仁跟前翻身下馬,舉著火把稟報道:「回稟大將軍,城中一個人都沒有,全都跑完了。」

    這時後面的隊伍也打著火把下坡來了,許褚氣哼哼的說:「大耳賊喝夠了就跑了,山頂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我派斥候上去瞧過,跑沒影了。」

    曹仁哈哈大笑,笑罷一揮馬鞭,豪情萬丈的大聲說道:「我說那諸葛村夫不過爾爾吧,他就只有那麼一下還是蒙的,看沒有,除了一點兒虛架子什麼都沒有吧。全城都逃跑啦!哈哈哈,全軍進城。」

    斥候們在頭裡,都舉著火把,後面各部隊井井有序的跟著一隊一隊的湧進城裡去。曹仁等諸將等萬餘人馬進城以後,回報說四門都已守住,城裡也徹底搜查了真的無人才慢慢進城去。分派了人手巡邏和守城後,諸將各尋了住處安歇。佔了新野城也是不小的功績,而且順順當當的一點兒沒有波折都很高興,不過行軍中不許喝酒,只是飽飽吃了一頓熱乎的然後都倒下安睡。一大早就起來了,一整天趕路,還被忽悠了兩次都累了,很快就都睡著了,當然,值夜的除外。

    還有沒睡的,而且還不少,那就是天上的諸位了。無論是雲層之上的值時功曹系統人員還是雲層中的門閥世家成員都精神百倍的加緊做自己的事兒。雲層低低的罩在新野城之上,所以城裡就更加的黑暗了。

    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也沒睡。

    呂清廣已經很久很久沒睡過覺了,此時更不可能有睏意。在城中人撤空的事後呂清廣就讓慈悲大妖王放出扁舟。兩人乘舟飛到雲端中,穿梭閒逛在各家的陣法之間。呂清廣提出乘扁舟是藏拙的意思,這樣一來不是就可以避免飛行了麼,閒逛也不好不停的讓慈悲大妖王瞬移不是。那樣瞬移也太招眼太詭異太不正常了。

    可是扁舟剛飛進雲層裡,一迎上四周射來的詫異目光,呂清廣立馬意識到自己用扁舟還真是一個錯著,扁舟既然衝進了死地就應當被困在時空亂流之中,出現在這裡就是不正常。更重要的是扁舟一出現就等於是向大家宣告同時惹了所有門閥世家的那位來了。這不是找事兒呢嘛?呂清廣扭頭瞪了一眼操縱扁舟的慈悲大妖王,呂清廣的意思很明確,自己沒想明白這個很正常,但你不該想不透徹吧。

    慈悲大妖王幻化的小童委屈的向下撇了撇嘴角,用眼神表示:我是明白的但不知道你不明白呀!

    呂清廣拿不準慈悲大妖王是不願意干擾自己的決策——包括無意識決策和錯誤決策,還是這丫的手癢了想挑事兒,在一幫可以任意肆虐的螻蟻面前裝孫子估計不會是這位強悍的大妖王樂意干的,又或者這兩種情緒都有。

    不過還好。雖然四周的目光沒有一道是友好的。但各家都在忙自己的,誰也沒有過來搭理呂清廣,更沒有來扁舟這兒挑釁的。

    呂清廣立刻記起黃月英和黃碩當時就說過,因為扁舟是直接衝到了最上層,衝到了最頂級門閥巨室的圈子,所以將所有世家都得罪完了。但這樣一來也有好處的,那就是莫、強、周、沈四家不動手別的都不會動。要不就有涉嫌藐視四大家,給四大家上眼藥。想明白以後。呂清廣的目光立刻落向城中心位置上,這裡有最大的四個陣勢,很可能就是四大家的地盤。目光掃去,立馬發現在靠西的一塊兒有幾個正是強家旅行團的成員,那位做主的合體期少爺卻沒見蹤影。

    慈悲大妖王也順著呂清廣的目光望了一眼,問道:「過去不?」

    「不過去。」呂清廣明確的說,「別去刺激他們。」

    慈悲大妖王幻化的小童臉上一抹淡淡的笑容飄過:「刺激一下又能怎麼樣?」不過說歸說,扁舟並沒有往那邊兒拐去,而是在外圍綿綿飄蕩,讓呂清廣慢慢去欣賞和收穫各式各樣充滿惡意的眼神。

    入夜後,月至中天,雲層中的各家的陣法又都佈置完了,雲層的遮蔽力就更強了,當然小城中就更加的黑了。

    軍中的更夫到了一更的更鼓,鼓聲一響,突然一點火光閃現,城中的一座茅草房子瞬間就被火焰吞沒,一股硫磺的煙氣飛到雲霧中,被強家北邊兒那家的陣勢給吸了進去。

    值夜的中軍官接到下面兒的報告不敢耽擱趕緊叫醒曹仁大將軍。他這裡才將大將軍弄清醒,緊跟著就衝進來一串報事的,城中多處火起。

    曹仁本來挺不耐煩的,可接二連三的報事中軍都說起火就絕對不是起火那麼簡單了,混到大將軍位子上的人不可能不明白陰謀論,立馬就曹仁就覺得自己是掉在陰謀裡了。掉溝裡早一點兒爬起來晚一點兒爬起來關係不大,但掉進陰謀裡可就不一樣了,必須要反應快,要不就再也沒機會爬起來啦。

    曹洪也住在這裡,聽到信兒也跳了起來,趕緊穿上鎧甲戴上頭盔。

    曹仁一邊兒讓親兵給自己穿盔甲一邊兒傳令全軍立刻開拔,先退出這座城再說。這城透著古怪,早一點兒離開最好。可命令才下達下去,就又有中軍來報,說西、南、北三門全都起火了,城外有火箭不停的射進來。曹仁心裡哇涼哇涼的,外面火熱火熱他卻感覺掉進了寒冷冬夜。

    曹洪已經收拾停當了,提著刀過來催促道:「衝出去吧!」

    曹仁點頭,大軍已經顧不上了,只能自己先顧了自己的命再說。當下決斷道:「走,從東門衝出去。」

    西門、南門、北門都起火了,知道往東門去逃命的不只有大將軍曹仁。明白情況的都知道往東邊兒沖。進城的時候十萬大軍都是從一個門進來的,一隊隊的往裡走,似乎也沒多久就全進城了。可是。現在十萬大軍一起亂哄哄的往東邊兒擠過來,小小的城門洞就成了瓶頸了。人喊馬嘶,擁擠踐踏,競相奪路逃命。逃命誰也不肯讓誰,誰的命都只有一條。

    雲層中的陣法裡不僅吸收著恐慌也吸收著死氣還有怨氣和冤氣。

    呂清廣緊皺著眉頭看著陷入到火海的小城,城中多是茅草土木所建的房屋,在秋高氣爽的季節裡本就易燃,在撤出城裡的時候趙雲部又在很多屋頂上暗藏了硫磺煙硝。火勢不可抑制的快速蔓延開來,一座天亮時還是人丁興旺的小城一晚上就變成了人間地獄。呂清廣不僅愁眉不展,不僅僅是犯愁更是揪心——哪怕沒心可揪都還是感覺到揪心。家園就這樣毀了,好吧,毀了就會了吧,可滿城死的傷的這些人,這些命,又能找誰說理去?要是傷了幾個或死了一個到幾個。這就必定是大事。必定要有個交代,人命大如天,不能等閒視之的。可是這裡滿城都是死傷者,死了也就死了,傷了也就傷了,因為這是戰爭。是將人命當草芥的時候,而這也是令呂清廣最難受的地方。呂清廣堅信人命就是人命。該是什麼就是什麼,不能說打仗了就把人命不當回事兒了。而打仗就是你幾個說了就算數,豈不是別人命也是你幾個說了就算數的?這還有沒有天理啦!

    想到天理,呂清廣一抬頭,透過頭上薄薄的雲層能看清楚前方上空的值時功曹隊伍,那可是維護天道的,講天理似乎也得找他們不是。

    「上去,」呂清廣一指矗立在最高處的初級十九品的見習值時功曹,「過去跟他講講天理。」

    扁舟無風上揚,直線向上飆升。

    三百四十三位秘法兵解的散仙,四十九位一劫散仙,一位二劫散仙組成的大衍神陣可不是擺設,扁舟剛剛從稀薄的雲層上部竄出來,立刻就受到膠著狀的規則之力的打壓。雲層之上是清爽的,本該是清爽的,看著也是清爽的,但是扁舟行入其中才感到這片清爽是如此的粘稠,就好像是一灘巨大的口痰。

    在其中還有無數的牙漬——那似乎就是規則之力。

    這些規則之力散發出無比的粘性,如粘鼠板上的膠,要想將扁舟黏住。可是慈悲大妖王放出的靈力根本就不認這個,這些規則並沒有得到他的認同,他的靈力就如同冰,膠遇上冰粘性就難以起作用了。在冬天,聰明的老鼠也有能在粘鼠板上跳舞的,半了散人家的老鼠就有如此的大智慧大勇氣大定力,冰冷的腳尖在膠面上留下一串的爪痕卻絕不會讓自己身體和尾巴粘上——這又是題外話了。慈悲大妖王在設定中比半了散人家的老鼠要強悍,扁舟在大衍神陣中劃過一道弧線,脫離神陣的束縛,輕輕飄飄的飛上高空去停在了目瞪口呆的見習值時功曹面前。

    這時候,曹仁、曹洪、許褚等已經殺出了東門,正迎上堵在這裡的趙子龍。趙子龍以不到三千的兵力擋在十萬大軍之前,而且氣勢逼人殺氣騰騰。從氣勢上,趙子龍就完全將曹軍給壓倒了。

    當然,真正壓住曹軍的並非是趙子龍,他那點兒人曹軍真要是拚命真還不夠看的,但拚命需要勇氣,需要忘我的精神,這方面的情緒全都被新野城頭頂上雲層裡的陣法給抽取走了,連怨恨都沒給曹軍留下,他們有的就只有畏懼了。東門這邊兒沒著火,住在東門這一塊兒,沒有被火燒到的就有兩萬餘,這股兵力要是正面對上趙子龍的三千兵,也能完勝。從城中其他區域逃出來的慘一點兒,但也並不都是丟盔棄甲的,有不少兵士根本就沒有脫衣卸甲,民房裡還有被褥的沒幾家了,他們沒有蓋的脫什麼衣服呀,而且走了一天了也真的累了,不想動了,吃一口熱的以後就躺倒下來休息了。這裡面不少的老兵,睡覺都是枕著盾牌抱著刀槍的,跳起來立馬就能廝殺。可他們沒有得到廝殺的將令。自己又沒有了拚命的信念,就只能在自相踐踏中爭取逃命了。

    趙雲三千人的封堵擋不住十萬大軍逃命的腳步,其實要曹軍不逃跑這三千人都未必敢靠近。

    衝出趙雲這一關。沒跑多遠就又被糜芳和劉封截殺。糜芳和劉封沒法跟趙子龍的勇猛相比,他們手下兩千新兵也無法跟趙子龍手下的三千老兵比。他們倆領著一群只會出操的新兵蛋子來截殺曹軍——十萬大軍是沒有了,但七八萬還是夠夠的,隨便哪個偏將一發狠他們倆都是有來無回。然而注定逃跑的就只能逃跑。被截殺都顧得反抗,他們的思想就不允許他們產生出反抗的意思。

    逃跑的和追擊的都已經從雲層的覆蓋範圍離開,而雲層似乎也就是浮雲了,但這一次跟在博望坡不同,不是光散修跟著追擊。這回連浮雲都跟著一起動了。

    呂清廣才到見習值時功曹,還沒等他開口呢,對面的初級十九品見習值時功曹抱歉的一笑,先開口說道:「不好意思,請您稍等一下,有點兒公務要先處理一下。」

    呂清廣剛張開嘴還沒出聲呢?被這一下給噎了回去,干張了張嘴,像是快干死的魚一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傳出來。

    所謂公務就是挪移陣法。他是在最上面兒的,可以不管,但要是樂意也能忙得頭暈腦脹手腳不停的。在別的下界裡,他沒少當這個班,這個時候都是袖手靜觀進行了,不需要他做什麼的。調整位置的小事由最下方三百四十三名秘法兵解散仙去自行執行就行,從來還沒出事兒的記錄。下方的立方體陣型移動。上面的就自然而然跟著一起挪地方了。這本來是完全不用操心的事兒,這群手下也都磨合了很多次了。可以不管,不管也不會出事兒,但管那也是正當正份兒的。可是下面已經習慣了自己按步就班的做自己的事兒,突然上面兒嚴密關注,一層層緊盯下來,下面就不知道該邁哪條腿了?下面一錯亂,呈現到上面的問題就多了。上面兒本來是為了躲開呂清廣,他關注下面本來就是沒事兒找事兒,在他心裡就沒以為下面能有什麼事兒。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下面的事兒不僅有而且越看越多越來越嚴重。

    本來這位見習值時功曹打的主意是抻一下呂清廣,畢竟此時呂清廣的行為夠不上開罰單的,他並沒有跟下界凡人接觸,但因為前面的三位值時功曹見了他都開了罰單的,到他這裡不開就不合適了,會惹人恥笑的。他打算拖一下,拖得對方發火鬧事兒就能開罰單了,要是拖得對方沒耐心跟著徑直離去,這一篇兒也就算翻過去了。但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而且差距還相當的不小,他本來是假忙,可忙著忙著就成了真忙了而且越來越忙。

    更悲催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有了問題上面必然是要責問的,並且要強調一下下一步必須聽從指揮。可下面本來就沒事都是被上面嚇唬出來的事情,此刻嚇唬的力度加強,下面的錯亂自然也就加劇了,中間環節再出現點遲緩和脫節,整個大衍神陣在移動中居然從中間扭成了麻花,斷裂褶皺的陣法在積累的能量超過臨界值之後就爆炸開。

    慈悲大妖王的見識寬廣,反應能力更是一流的,第一個就反應了過來,靈力裹住扁舟直接瞬移,立刻就到了宛城的半空中,這裡下午才定過時空坐標的,在緊急中也顧不上現換地方。

    「你這是怎麼回事兒?」呂清廣搞不清情況,茫然的詢問道,「出什麼狀況了?高天原的打過來啦?」

    慈悲大妖王幻化的小童嘻嘻一笑說:「嘿嘿,意外,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已。」

    南方的夜空中,新野城上方天際之上,突然一個巨大的火球閃現,緊接著是巨大的黑暗,然後才感覺到一股狂暴的力量在空中向四面飛速的衝擊開,最後才是轟隆隆的巨響鋪天蓋地的傳出。

    「這是什麼情況,這是?」呂清廣被嚇了一跳,雖然他人在扁舟中被慈悲大妖王嚴密的保護著,但靈識束不是還在外面呢嘛!

    慈悲大妖王幻化的小童幸災樂禍的笑著回答道:「大衍神陣爆炸了。嘿嘿,威力還不錯。」

    呂清廣的靈識束已經感覺到風平浪靜了,爆炸來得很猛烈但也就一下子都過去了,不是連鎖反應,於是靈識束立刻向著新野城探去。

    新野城已經沒有了,城上空漂浮的浮雲更是消失得乾乾淨淨,整個天空好像一下子都變得純淨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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