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章統一戰線的形成1
陸吾的心裡一震,先不說東方神界的已經插手而自己居然並不知曉,只說崑崙祖脈被圍攻東方神界的不出手救護就很說明問題了,這個事情不僅很重而且很不太尋常,再聽說涉及到硅結晶聯想到的就更多了,立刻就決定了要過去,不過卻又皺眉,歎了口氣說:「現在著手太遲了,如果我們趕過去,等我們到了黃花菜都涼了!哎,晚了一步呀!」說著他的眼睛瞄向呂清廣背後的血色門戶,他潛意識中覺得這個法寶似乎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平實。
呂清廣緊急跟風地商量:「將他們裝進手鐲空間的待客區域不會有啥的吧?」
「唉——,」風地發出聲無奈的歎息,然後回答,「我相信即使冒點兒險你也會將他們帶上的。所以我也就不再勸阻您了。不過,您到時候讓慈悲大妖王先進入,等出去的時候請慈悲大妖王走在最後,這個要求應當不算過分吧?」
呂清廣也覺得這個要求絕對說不上過分,而要是連這點兒後手都不做到,估計連對方都會看不起的,或者還會生出一些別的猜疑來,那反倒不好了。
「我們現在過去絕不會晚,而剛好正是時候。」呂清廣大方的發出邀請,「陸吾,你可以帶上你的屬下跟我們一起穿越過去,我保證絕不會遲誤的。」
陸吾看向慈悲大妖王,他雖然並非慈悲大妖王的朋友但彼此聞名已久,對慈悲大妖王他要更有信任感些。
慈悲大妖王鄭重的點頭。
呂清廣立刻敞開手鐲空間的待客區域,慈悲大妖王略一猶豫,呂清廣發個靈識將與風地商量的告知與他。慈悲大妖王立刻分離出一個分身來,轉身對陸吾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率先進入到待客區域。
陸吾瞇了瞇眼睛,卻立刻做出了決斷,屁股用力一甩,將一根尾巴甩到前面來,『啪』一聲響,從根部斷開來。那段處紅光一閃,化作一頭極大的猛虎,在一轉身後虎頭變成人頭——又一個陸吾出現,卻只有一根尾巴,而原先那個陸吾的根尾巴還只剩下八根了。單尾的陸吾發一聲呼嘯,立刻,後面的神獸和精靈分出一隊來,向他的身邊兒聚攏,而他則領先撲入待客空間,手下們也蜂擁而入。
慈悲大妖王示意呂清廣推向血色門戶,他自己在呂清廣沒入血色門戶前的最後一刻才鑽入待客區域之中。
呂清廣進入到血色門戶後更不遲疑,血池上空點空間的通道全開,氣化後的血氣暢快的湧進血色門戶裡,靈力波動立刻活潑地激盪起來。此刻是穿過血色門戶回到出發點,並不用定位,呂清廣全力遷躍,從對面竄出。
這一次是穿越回倭寇肆虐的戰場,呂清廣很是小心,一點兒不敢錯了程序,雖然說這邊兒有慈悲大妖王的分身與晨滿、顧羽如守著不該有事兒,但戰場上啥事兒都有可能發生,多一點兒小心卻還是很有必要的。先穿出的左手啟動待客區域,慈悲大妖王的分身第一時間就飛身而出,小心的警戒著四周,連跟留守的分身匯合都顧不上。緊跟著,陸吾帶著手下也從待客區域中出來,同樣警惕的掃瞄著週遭,當發現正在受攻擊的崑崙祖脈,他們立刻向其靠攏,並融入其中。最後從待客區域中出來的是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出來後就侍衛在血色門戶跟前。
當靈識束確定一切正常之後,呂清廣穿出血色門戶,在離開血色門戶之時突然異想天開的用血池空間上的點空間反過來裝血色門戶。還沒來得及潰散的血色門戶忽的一下子就被載入到點空間裡,而點空間裡的血氣正好滋養血色門戶,讓其處於穩態之中,而血色門戶在這裡卻又跟在別處不同,靈力波動並不消耗,這讓呂清廣相當的驚喜,也就是說血色門戶在點空間裡並不需要不停的吸收血氣,而是一次性達到穩態之後就不需要再投入了,不至於讓呂清廣覺得肉疼。呂清廣在將血色門戶收進點空間過程中,其餘進程裡算計最多研究最多的就是血色門戶的日常耗費,如果每時每刻都在耗費血氣,哪怕量不大,可時間久了也是不小的問題。現在這個擔心被證明是多餘的,呂清廣紫府各個進程都相當的慶幸,這似乎是轉運了吧!可在某個角落中,某個非主流的進程發出不協和音:怎麼把血色門戶放出來呢?
一下子,呂清廣的紫府轟的一聲,振聾發聵呀!而這也是紫府並未考慮的。一直以來,血色門戶穿越無限,去哪裡是不可能的呢?好吧,就算還有很多不能去的地方,但是那是去不到卻不會是去了回不來。因為有這個強悍的理由,那麼在看著血色門戶潰散的緊急時刻就根本沒有想那麼多。這個地方似乎像是筆者的錯誤了,呂清廣成為太乙金仙之後紫府進程多多計算能力超強,按邏輯來說應當是算無遺策的才對怎麼可能犯如此低級的錯呢?似乎這樣的責問是有道理的,而且相當的有道理,道理強大到呂清廣都不好意思了。而出錯是實實在在的,出錯了就是出錯了,低級還是高級其實都不是重要的,計算能力高低與線程多寡其實也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呂清廣並無算無遺策的習慣,或者說他的紫府中就沒有計策百出妙算五方的程序。這個主角並非王八之氣一發八方倒頭就拜的類型,霸氣向來都是要側漏的。比如,此刻。
呂清廣不得不傻眼了,血色門戶自從進入點空間就跟自己靈識束斷開了聯繫,而點空間那雖然是自己血滴氣化的副產品卻並不是那麼聽話的,聯通點空間的通道出血氣沒問題,但進血氣卻是靠點空間歸並。每一滴血液在氣化時都會有各自的副產品——點空間出現,各是各的。呂清廣的靈識能以強大的意志將點空間合併在一起,這樣點空間裡的血氣也就歸攏在一起了。但血色門戶卻正好相反,讓通道開放吞它進去沒問題,放其出來的辦法呂清廣卻是不知道的。在點空間中,血色門戶跟血氣幾乎是沒有分別的,都是呂清廣血液構成的,而且如今的血色門戶中又幾乎全都是血氣,兩者似乎已經沒有了區別,更不可能由排異現象,但血色門戶與血氣卻又是不同的,它並不會自主的流動,也就是說它是固體而非流體,從通道自己往外流是不可能的。點空間就像是水庫,而血色門戶卻不是水結成的浮冰,它是水凝結的石頭。當然了,水凝結成石頭的情況比較超現實,但是血液凝結出石頭的情況就相當普遍了,結石在眾多內臟中都是存在的,而且並非局限於人類。而比之結石更純血的血栓類存在就更加的說明問題了。好在點空間不是血管,不存在栓塞的風險,而此刻事情關鍵點並非在此處,呂清廣紫府沒想到辦法也就暫時不去管它,反正放在那裡總比任其消散要好得多。
這邊兒進程在琢磨點空間中的血色門戶,呂清廣另外也還有進程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外面的變化卻是天翻地覆的。
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護在呂清廣身前兒,而第一個出來的分身一晃就與留在此間的戰鬥分身合一,在瞬間的同步完成之後就又分離,後退,歸入到主分身中。
崑崙祖脈中的變化更大,有了單尾巴陸吾和他手下神獸精靈等的加入,崑崙祖脈立刻就有了主心骨,有了可以崇拜可以依托的存在,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在瞬間就變得穩固合一。侵入的倭寇雖然還在其中作祟,但以往得到的只是以往的,現在得到的也只是得到的哪一些,攪風攪雨的力量卻失去了。這是一種很古怪的現象,但這卻是事實。當自身混亂分散的時候,外來的影響很容易的就會起到作用,但當自身堅固強盛的時候,外來的影響雖然不變,可是能起到的作用卻要大打折扣。這就跟人與流行病的關係是一樣的,自身免疫能力強的時候是不容易染病的,即使病毒或者細菌進入體內也不一定就發病,但免疫力低下的時候就立馬會染病,體質越差病就會越猛。
陸吾這支隊伍的到來等於給崑崙祖脈打了一針提高免疫力的人體球蛋白,並且自身臍血精煉的那種。
崑崙祖脈本就是帝之下都崑崙丘的一部分,更準確的說,是人間界崑崙丘多次衍射而成,又是東方神界新崑崙丘組成的一個部分。新的崑崙丘是位面崑崙丘總和歸納後凝煉而成,是幾乎所有位面崑崙丘提純後煉製的准神境,對於崑崙丘是有強力的統攝職能的。陸吾更是崑崙丘的正神,是當家管火的一把手。他的親至如同領袖視察,不僅使此位面崑崙祖脈中的信仰之力為之一振,更是將匯聚於東方神界新崑崙丘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以及香火傳承都帶了過來。於是岌岌可危搖搖欲墜的崑崙祖脈立刻如睡獅夢醒,氣勢為之大變。
對面。
靖國神社似乎有了感應,向後退去,忽而一閃,躲進一個陽光明媚的櫻花海洋空間中,裝模作樣的擺出和睦安詳狀,屠刀暫時藏到了身背後。
外圍。
哥薩克騎兵逐漸退後,大英帝國的空軍和美利堅的海軍也消失在海天的盡頭,卻並未退去,並非消失不見了,而是在遠處窺視著,尋找著撲上來分而食之的機會。
地宮中的空間彷彿在這一刻變得更寬廣了,呂清廣的靈識束能感覺到躲藏在外圍鐵幕後的神魔都在竊竊私語或者相互聯絡,但是卻並不能清晰的把握住它們的準確情況。
在崑崙之外,整個華夏大地因為崑崙祖脈的變化而發生著不可見的巨變,凡俗人等不知其所以然,只覺得精神一振,心裡似乎更有主見、更踏實、更安心了。而先期到這裡的莫家人以及灶王爺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崑崙丘的氣息。在玉蘭市郊外影視基地的四合院區域中,莫心善站在灶王爺身側,遙望著崑崙的方向,憂心忡忡的說:「王家千歲,您老可得早拿主意呀!崑崙丘如果插了手,別家覬覦的目光豈不是也會變成伸手的動作。現在東方神界中知道這裡情況的世家與山頭都還不多,咱們的壓力也不算大。可如果讓崑崙丘站住了腳跟,後面兒完全可能越來越多,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鍋子輕輕搖頭,淡定的說:「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我們想要捂在自己手裡,這個願望本來就是不切實際的。能吃到獨食當然是好事兒,好得不得了的大好事兒。但這樣的好事兒卻是很難遇上的。這裡群狼環視,你看看左右前後上下里外,哪有一個是好打交道的?奧運平台中,即使是有慈悲大妖王這個公敵在卻依然是勾心鬥角互相算計的,而且咱們是被算計得最多算計得最狠的,即使東方神界其他山頭其他家數的不來,咱們這也不叫吃獨食嘍。我看相反,咱們倒是隨時都存在著被吃下的可能性呢,倒不如讓大家都來。」
莫心善眼睛瞪圓了。
鍋子輕輕擺手示意他不要激動,繼續說道:「好處是要給出去一些的,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咱們是東方神界的正式代表,是官方身份,這又是其他家不能比擬的,那麼好處最大頭還是在咱們這裡,但爭鬥的時候能墊背的就多了。咱是文官不是,打仗還是需要武將的。」
「武將出馬以後就怕沒有咱們的發言權了。」莫心善擔心的說,「您又不是不知道那陸吾的脾氣,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護短、跋扈,而且又特別的精明,是個只能佔便宜絕不肯吃虧的主兒。他一旦有點兒勝場那還了得了?咱們還有說話的份兒嗎?」
鍋子和善的笑道:「哈哈,哪有如此嚴重,你多慮啦。那陸吾號稱開明獸,不是你想的那般的陰暗。山頭主義的毛病他是有一點的,帶兵的多有這個毛病,你不護犢子手下就聚不齊心氣兒。」
「可」莫心善還要爭辯,鍋子截斷他的話頭說:「不用可是了,這裡已經是戰場了,我來的時候就曾經跟你家祖上計較過一番的,你家那邊兒會有安排的,不用擔心。」
莫心善立刻明白了,臉上神色瞬間平靜下來,垂目無語,靜待家族從東方神界再調援兵過來。
同一時間,在發現玄水鱉的山洞外,莊家陸續修建的層層宮闕的最上面一級,銀髮少年狀的莊純良也在遙望著崑崙方向。站在他身邊兒的還有一個跟他有三分相像的紫發少年,修為更是達到了大羅金仙的高階。
「十七哥,」莊純良客氣的說,「你果真是料敵先機,東方神界確是紛亂內鬥不絕之處,跟莫家的協議怕是難以按原先的計劃去做了。即使咱們能做到承諾的內容莫家也一定做不到當初答應咱們的。還是哥哥你看得準,要不是早一步請了你來,這一回我怕是要辜負家裡的期許啦!」
被稱作十七哥的叫做莊純鶄,也是莊無病的兒子,來自於一個妖界治下的位面,他母系有妖族血統,卻是青鳥一族的,所以他這個名字亦是有講究的。莊純鶄在這一輩中算得是佼佼者,在同輩中排行第十七,這個排行是變動的,因為這並非是以出生前後為序而是以修為強弱為序的。莊純鶄在第一代莊家後人裡排在第十七位,而莊純良莊純孝卻都沒有排名,因為莊無病的子嗣太多,都排麻煩而且排到後面就毫無疑義了,只有修為排在前百位的序強弱排位置,其餘一概不論。排名施行的是挑戰制度,有排名的可以向排名在自己前面的發起挑戰,沒有參加排名的可以向排名榜中的任何一位發起挑戰,贏了就能取而代之。不過不是同一輩分不能混戰,輩分莊家還是要講的,都是莊無病的子嗣他總是要行一下家規的。莊無病的家規對輩分看得比較重。這在海外仙島的世家大族中亦是常見的,不稀奇。
在莊純鶄身後跟著一群背生青色羽翼,身穿全副鎧甲的鳥人,這些就是青鳥族人,乃是人與妖混血的後代,妖就是青鳥了,而人卻不知是誰,並未留下姓名。在青鳥族人中流傳著古老的傳說,說那人勇猛無敵法力高強等等,不知道是後人們給祖先臉上塗的粉彩還是真的如此,卻也沒誰去考證。
莊純鶄感受著崑崙祖脈激發出的華夏一族信仰之力的變化,瞇著眼睛,鼻翼閃動,好像是他要聞一聞信仰之力的味道。
莊純良等著十七哥的回答,卻並不催促他,只是靜靜的等著。
「哈哈哈,好!好得很!」莊純鶄突然大笑起來,意氣風發的說,「我雖然一直盼著是陸吾神他老人家親至卻並不敢奢望能得償所願,卻不料果真是他老來了,這倒是對咱們最有利的了。走,現在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