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的紫府並沒有對慈悲大妖王的話產生絲毫的懷疑,倒是作為橋樑的心靈有些不舒服,只是現在心靈已經失去了獨立思考的能力,分辨力也喪失了,只有些不舒服而已,和冠心病前期症狀相差無幾。
元嬰青年拿著魔杖就是不順手,而初學魔法的慈悲大妖王間接的遙控力度也無法如臂使指,元嬰青年的靈力就是和魔杖貫通不起來,讓慈悲大妖王也很沒脾氣。
其實,慈悲大妖王還好點兒,雖然一再的失敗,但總是有所收益,也有的事兒做,可在一邊兒看著的呂清廣就更無聊了,你想呀,走正步不停的聯繫抬腿揮筆無聊吧,要是就這兩個動作不斷重複的作為電視節目播放,要不了兩分鐘,收視率就會降到底,也許還有收看的,那是神經病院病房的電視,如果神經病院病房裡有電視的話。
「要不,」呂清廣忍無可忍的出聲建議道,「你換一個,讓這個元嬰青年回到劉駿那裡去,盯著劉駿,你直接操控魔族進行魔法實踐是不是好點兒。」
「哦,對。」慈悲大妖王立刻就醒悟過來,「你說得對,我鑽了牛角尖兒了。只是這魔族卻是金仙級別的,貿然出現在這裡有些突兀,還得換一個低級些的才好。」慈悲大妖王也不再挑選,拿出魔杖的原主來,笑得,「嘿嘿,就將就這個吧,雖然修為真是不怎麼樣但卻是一個純正的魔族,給我做魔法實踐倒是再合適不過了。」說話間,一個分身已經被分離了出來,帶著那個魔族,穿出妖丹,又出了魔核,將魔核罩住,往這名魔族頭腦中打去。
呂清廣自覺地一陣恍惚,妖丹的畫面就換了視角。
緊跟著,這個魔族就離開了元嬰青年的身體,和元嬰青年並肩站在了壁畫前面,伸手接過魔杖,一股掌控自如收發由心的感覺充斥其間。
元嬰青年默不作聲的閃身飛出地下室狹小的窗戶,架上飛劍,向著玉蘭市而去。
「這下感覺好多了,」慈悲大妖王操控著這位魔族揮動魔杖,一股魔力從魔杖中發散出來,雖然還很淡卻是實實在在的可以使用魔法了。「好,這下算行了。」慈悲大妖王話雖然這麼說卻沒有急著去實踐魔法,而是仔細搜索了一遍這個魔族身上的裝備。
這傢伙也是窮光蛋一個,身上穿的長袍也是普通貨色,並不帶一點兒魔法能量,唯一就是有上的一個魔法戒指還算的上是法寶,但級別也不高,用途也僅僅儲物這一項。戒指裡的東西都清晰的呈現在妖丹之中,這個戒指的儲量約有百十個立方,東西裝了不少,但用風地的話說就垃圾兩字足以概括。一堆亂七八糟的礦石,幾個坩堝,一些藥草,還有大量的凡間物品,錢幣、衣物、乾糧、瓜果等等。也有一些書籍,被裝在皮箱裡,夾層中還有羊皮卷,都是一些初級魔法教材,對慈悲大妖王挺合適的。慈悲大妖王毫不客氣的翻著,一目十頁,轉瞬就都讀完了,若有所悟的點點頭,繼續查看。在雜物中,找出一個精緻的小皮箱來,打開一看,裡面有十幾顆中級晶石和一張銀行卡,卻是簽名卡,上面的名字寫得花裡胡哨的,呂清廣看不出是什麼文字。
慈悲大妖王要找的就是這張卡,指著那花押的簽名對呂清廣說:「這傢伙叫孟菲斯。」
「你以前就沒看過?」呂清廣驚奇的問,「難道你這是第一次檢查他的儲物戒指?」
「也不是,」慈悲大妖王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解釋,「先前用靈識掃過一遍,見沒啥看得入眼的物件兒就不管了。這回和你一起得注意安全不是,所以才看看這傢伙叫啥,要是有人招呼也好回答不是。順便還得看看他的記憶,這樣保險一點兒。」說著,慈悲大妖王一指點在妖丹之上,立刻,畫面從儲物戒指退了出來,而孟菲斯的一生卻閃電一般從畫面上掠過。
呂清廣眼花繚亂之間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孟菲斯的一生就完了。呂清廣悄悄問風地:「你看清楚了麼?」
風地很肯定的表示自己已經都看清楚了,不過沒有什麼有趣的事兒,這是相當無聊的一生,並表示以後要是無聊了完全可以拿來給呂清廣看著玩兒,以作消遣,不過風地肯定的斷言,「你會很失望的,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但慈悲大妖王的審美觀點顯然和風地完全不同,他看得好似如癡如醉,良久閉目無語,好像是在回味。
呂清廣也不催促他,靜靜的等候,紫府裡思索著自己靈魂的問題,只是目前這個問題貌似無解。
慈悲大妖王並沒有讓呂清廣久等,約莫一盞茶時間以後,慈悲大妖王睜開了眼睛,對呂清廣解釋道:「我從他記憶中看出些魔法應用的竅門兒來,順帶瞭解了一下這傢伙常用的幾招魔法,有我指揮估計威力起碼上漲一倍,哈哈哈。」說話間,慈悲大妖王操控著孟菲斯向魔杖灌輸著魔法力,將魔杖點擊在壁畫上一個線條交匯的位置,那是一處建築的陰影,是很容易被忽視的地方。
畫面蕩漾開來,靈力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波動著,將孟菲斯裹住,孟菲斯在慈悲大妖王的主導下邁進了壁畫裡,可以說他是到了壁畫的後面,但要是將這面牆拋開那裡什麼都不會有的,也可以說那不是壁畫後面,因為孟菲斯是被傳送到了另一個空間裡,但這裡卻還是在壁畫之中。是壁畫表層掩蓋下的另一幅畫面,這地方可以看成是變異的空間,如同是被壓縮了一般,就如同繪畫,用二維表現著三維甚至是更高的維度。
和外層顯現的畫面類似,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建築群,置身其間根本感覺不到邊際在何處,而光線都是從建築的各處照射過來,有燈光,有蠟燭,有壁爐的火光,雖然眾多紛雜卻並不強烈。同時,每一處光明都帶來了更多的陰影,層層疊疊的陰影將一切都搖曳進魔幻的恍惚中。
孟菲斯回頭看了看來處,牆面上依然是那一幅壁畫,只是那碩大的壁畫縮小了,變成一個郵票大小的微縮畫面。在它周圍都是同樣大小的圖畫,鑲嵌在一起,好似馬賽克,長長一牆的馬賽克。不時有魔法師從不同的馬賽克中鑽出來,也有往回鑽過去的。孟菲斯多看了自己出來的那一塊馬賽克幾眼,將其記住,呂清廣相信就算他記不住住慈悲大妖王是不會記差了的。當然,孟菲斯記不清的可能性也是極低的,這都是呂清廣瞎操心而已。
收起魔杖,孟菲斯離開了牆邊,一遍觀察一遍往建築深處走去,根據孟菲斯的記憶,慈悲大妖王知道他來過這裡,而且還不止一次,但現在所在的位置卻從來沒有到過,這不是孟菲斯以前經常活動的區域。慈悲大妖王並沒有讓孟菲斯往他熟悉的區域去,那裡說不定有孟菲斯的熟人,雖然根據孟菲斯的記憶他並沒幾個靠得住的暴露朋友,但熟人卻不少,遇上熟人也許不是壞事兒,但慈悲大妖王可不想遇上孟菲斯的熟人,即使不會暴露也不願意,慈悲大妖王可不認為孟菲斯的熟人和他這個大羅金仙級別的大妖王會有什麼共同語言。
這裡的建築群足夠大,孟菲斯沒有到過的區域也很多,或者說,孟菲斯以前到過的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個區域,大多數的地方他都沒有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