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也是很無奈,因為風地的胡攪蠻纏,前面可是浪費了不少的時間與精力,這一次的三天並不算什麼,以前的更多得多,以後要還是這樣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呢,只有徹底扭轉風地的思維模式才是一勞永逸的良策,為了這個目的出去轉一圈兒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有話就直說,」呂清廣循循善誘的說,「你要是早一點兒說要出去轉一圈兒,現在都已經從外面逛蕩回來了,這三天時間完全是被你給浪費了。是的,是你浪費的而不是別的。」
風地茫然無措的嗯了一聲,然後就習慣性的要反擊。
呂清廣並沒有給風地這個機會,跳開話茬,突兀的問:「你本來打算忽悠住我之後出去逛多久?」
風地被這突然跳出來的問題問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的回答道:「能逛多久逛多久。」面對著近似於無限大的數值呂清廣也不禁為之氣結,不過風地的反應也是足夠快的,立刻又接著說:「逛一會兒也行,逛個三五天也好。」
「三五之間是四,就以四天為期。」呂清廣說,「但需要刨去你浪費掉的三天多時間,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不到一天了,現在出去到晚上回來,算是了了你的願,以後有事兒就直說,在這樣耍花腔可不要怪我。」
風地悻悻的說:「直說你肯出去麼。」
要是在以前,倒是可以一邊兒鬥嘴一邊兒閒逛的,奈何元嬰紫府中沒有那麼多的廢話,以往囉囉嗦嗦的呂清廣已經不見蹤影了,現在的大羅金仙級別的元嬰呂清廣可是要殺伐決斷得多了。也不廢話,既然答應了風地出去就沒有一點兒含糊,對操控元嬰青年的慈悲大妖王分身說了一聲,元嬰青年就開門出去了。
劉駿正忙著指揮,眼角看到元嬰青年推門出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趕了過去。等他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元嬰青年身後的時候,元嬰青年已經到了實驗室門口。
「前輩,您要到哪兒?」劉駿追到近前急忙問道。
元嬰青年冷淡的回答道:「出去隨便走走,你忙你自己的,晚上我就回來。」
劉駿木然的停下腳步,看著元嬰青年慢慢的走出實驗室,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的走向遠方。
街道很寬闊,這裡算是郊區,上班時間街道上行人不多,元嬰青年在街上安步當車的慢慢走。風地一邊兒興致勃勃的透過呂清廣的感知看著妖丹上的街景一邊兒絮絮叨叨的說著沒有營養的閒話,可呂清廣就是堅決不接嘴。風地說著說著就無聊了起來,唱獨角戲可不是那麼愉快的,等元嬰青年走到市中心區域時他就自覺的閉了嘴,都一個人說了兩個小時了,再說下去快趕上瘋子了。
街道上沒有汽車尾氣,空氣要清新一些,可灰塵卻不少,沙塵在車流的助紂為虐下飛舞飄蕩。這樣的環境對於元嬰青年並不舒適,雖然完全受到慈悲大妖王的遙控,但感官的反應畢竟要從元嬰青年的元嬰中過一道,於是就難免帶上了他的觀感,就像是帶了有色眼鏡在看電影一樣。
呂清廣對這個城市的初期印象還算好,那是因為沒有汽車尾氣的緣故,也是因為沒有細看這個城市的真實情況。現在慢慢逛蕩看得就比原先和慈悲大妖王瞬移可細緻多了。越看得細緻就越失望,首先是對非機動車道上飛馳的電摩托就很是來氣,難道按上個電動自行車的旗號摩托就真的變成非機動車了?那要是將電瓶轎車改革出一個四輪自行車的名號豈不也是非機動車了嗎?什麼是機動車什麼是非機動車難道就看上面寫的名字嗎?
街上車多,到了市中心人也越來越多,電摩托更多,而且騎手們都很靈活機動,在機動車道、非機動車道甚至人行道穿插疾行,哪裡有空子就往哪裡鑽。好幾次,元嬰青年都不得不移形換位來避過橫衝直闖的電摩托,讓呂清廣對這座城市的觀感進一步下降,難道電摩托是為了訓練每個步行者都成為絕世高手而存在的?
因為沒有設定目的地,元嬰青年從實驗室出來就一直按直線往市區走,走到市中心也沒有拐彎兒,一直就穿城而過,風地也沒有提出異議,他的興趣在於逛,至於逛哪裡卻是無所謂的。
一路上,不斷出現被盜竊了井蓋的黑咕隆咚的洞口,如同一個個靜待著機會成熟就要吞嚥生命的怪獸,可行人都已經非常經驗老道,如每人都是學過凌波微步一般,每每在間不容髮的空擋輕輕巧巧的避過危難,而人行道卻也是比梅花樁更要鍛煉人得多,讓呂清廣很懷疑,難道這個位面下一步要變成古武世界?如果這樣不知道是算進化還是退變?
而街道上堂而皇之掏包偷竊的更是讓呂清廣對玉蘭市的觀感進一步下降,一直跌過冰點。
小偷多還不算什麼,最可氣得是小偷們那股氣勢,從觀感上已經非常接近王八之氣了,而反觀路人,則畏畏縮縮躲躲閃閃的如過街老鼠一般,要真是老鼠也許還沒什麼好害怕的,須知這裡貌似已經沒有捉老鼠的貓了。作為寵物,城裡雍容華貴的貓兒們不吃魚也是吃貓糧,吃豬肝拌飯的都縮著身子在牆邊兒走,沒臉見同類呀然而,行人不是貓,貓上街也是坐車的,至不濟也是在電摩托的後箱裡面,行人也不是老鼠,老鼠偷東西而不是被偷。行人就是豬,豬是應當被宰殺,所以小偷的氣勢很正很足。
呂清廣感覺很不舒暢,靜等著不開眼的小偷撞上來,到時候元嬰青年就可以大殺八方,雖然不足以樹立標范,但出口氣還是綽綽有餘的。
然而一路上的小偷都是眼光很辣經驗豐富的敬業者,對元嬰青年只是瞟一眼就毫無興趣的掉轉了頭,元嬰青年被判定為窮人中的窮人,還是身強力壯無所事事的窮人,這種人就是小偷也是看不上眼的。
穿過城,除了一環路、二環路、三環路,人行道都再次冷清了也沒有一個小偷光臨元嬰青年,讓呂清廣的計劃很悲涼的落到了空處,可呂清廣對玉蘭市的觀感也落到了塵埃之下。
元嬰青年是可以不吃不喝的,午飯和晚飯都省了,漫步走到晚霞滿天的時候來到了影視城外,街道再次熱鬧了起來。這時正是晚飯上座的時候,小吃街熱鬧非常,長長地街道上兩邊兒鋪面都擺了桌子到外面,人行道被毫不客氣的佔據,拉客的夥計熱情的招呼著每個路過的行人和停下來的車輛。
人一多風地就興致高漲,雖然不吃卻很有興趣看別人吃,要不是元嬰青年身上的衣服還算簇新,怕很難不被當成舔盤子的,雖然現在玉蘭市要飯的都統一隻要錢了。
天色漸暗,五光十色的燈光亮了起來,將影視城前面的街區籠罩在一片五彩斑斕之中。
元嬰青年一直是直走,到這裡要是還直走就得買票了,再走就走進影視城裡面了,那裡是景區,進去是要給錢的。呂清廣倒是不在乎票錢,但關鍵是有沒有那個必要。剛要開口說回去,風地已經先張嘴了。
「影視城就不進去了,」風地說,「裡面前天去過,也就那麼回事兒,沒啥意思。這裡人多,熱鬧,就在這兒轉悠會兒就行了。」
「時間不多了,」呂清廣說,「現在往回走都得半夜到呢,還轉?」
風地半央求半講理的說:「轉一會兒,等天黑了飛回去,眨眼不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