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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法之門1 文 / 半了散人

    第二十章法之門1

    那靈魂看了窗外一眼慢條斯理的說:「我不知道,我對他不清楚。他是個非常能說會道、機智敏捷的人。不過這種性格也是騙子的本領之一。我不是說施泰納是騙子,但也不是不可能。騙子總是企圖用簡便的方法解決複雜困難的問題。施泰納研究的問題是一切問題中最困難的。那是意識與存在之間的一條黑暗的裂縫,有限的水珠和無限的大海之間的張力。我想,這裡只有歌德的態是正確的。人們必須在尊重不認識的東西的同時,把一切可以認識的東西加以整理和吸收。對我們來說,最小的事和最大的事一樣,都必定是最親近的,有價值的。如果你們要去那裡,那麼請便,不過我可以預先將結果告訴你們:兩個時鐘走得不一致。內心的那個時鐘發瘋似的,或者說是著魔似的或者說無論如何以一種非人的方式猛跑著,外部的那個則慢吞吞地以平常的速走著。除了兩個不同世界的互相分裂之外,還能有什ど呢?而這兩個世界是以一種可怕的方式分裂著,或者至少在互相撕裂著。」

    風天毫不氣餒的指著另幾個黑點兒說:「這裡的靈魂還多著勒,不行我們就去那裡問問。」

    「啊,那裡麼。」那靈魂一點兒都不在意風天挑三揀四指手畫腳,只是有些不以為然的嘟囔道,「也許你可以去問問,可你別有太高的指望,陀斯妥耶夫斯基的《罪與罰》其實也是一部偵探小說。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呢?那也是一部偵探戲。中心情節是:一個秘密逐漸被揭開。但是,還有比真理更大的秘密嗎?文學創作向來都只是對真理的一次探索。你要明白,那不過是一些曾經的探索者留下的殘骸,你明白麼,殘骸而已。您把作家寫成一個腳踏大地、頭頂青天的偉人……事實上,作家總要比社會上的普通人小得多,弱得多。因此,他對人世間生活的艱辛比其他人感受得更深切、更強烈。對他本人來說,他的歌唱只是一種呼喊。藝術對於藝術家來說是一種痛苦,通過這個痛苦,他使自己得到解放,去忍受新的痛苦。他不是巨人,而只是生活這個牢籠裡一隻或多或少色彩斑斕的鳥。」

    「難道就一點兒法力都沒有了嘛?」風地忍不住問道,「寫作不是很有魔力的一件事兒嗎?」

    「這是對的。每個魔術師都有自己的儀式。比如說,海頓只有戴著撲粉的假髮時才作曲。不可否認,寫作也是一種召魔法術。」那靈魂憂傷的承認道,「大多數現代書籍只不過是對今天的短暫耀眼的反映。這點光芒很快就熄滅。您應該多讀古書。古典文學、歌德。古典的東西把它最內在的價值表露到了外面——持久性。時新的東西是短暫的,今天是美好的,明天就是可笑的。這就是文學的道理。然而只有時新的才能受到歡迎,那種曇花一現的東西博取了名聲,於是,新的時代裡不再有古書中持久性的傳承了,失去了延續性的古典也失去了生命力。新的時代裡作者不再是殉道者,從克爾凱格爾以後就沒有殉道者了,曾經的殉道者們並不低估**,他們讓**在十字架上高昇。現在麼,據我所知,大家都很幸福,不再有飢餓藝術家也不再有殉道者的職業了。總而言之,時代變了。」

    風天有些失望,也有些將信將疑,猶疑間輕聲呢喃道:「這裡的靈魂不會一個都不知道離開的途徑?這個牢籠難道就無法衝破嗎?」

    「人們憎恨舊的牢房,請求轉入一個新的牢房。在那裡人們將開始學會憎恨這新的牢房。」那靈魂很高妙的朗誦道,「每個人都生活在自己背負的鐵柵欄後面,所以現在寫動物的書這麼多。這表達了對自己的、自然的生活的渴望,而人的自然生活才是人生,可是這一點人們看不見。人們不願看見這一點。人的生存太艱辛了,所以人們至少想在想像中把它拋卻。」

    風地接話道:「除非逃到這個世界當中,否則怎麼會對這個世界感到高興呢?」「哈哈哈,」那靈魂高興的笑了起來,「你盜用我的話,聰明的靈魂,你明白問題的癥結了,太好了,真是聰明,你知道盜用我的話語,但說出來卻完全不是我原先的意思,聰明的傢伙呀,也許你們能離開的,是的,就從我這裡就可以離開了。」

    幾乎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的太古靈族和呂清廣被這突然砸到頭上的大蛋糕給撞擊得暈頭漲腦的,不知道那靈魂是哪個神經搭錯了線還是怎的。

    「真的假的?」呂清廣本來是在心裡說的,可一激動就順嘴說了出來。

    「惡魔能誘惑人,卻無法變成*人。」那靈魂貌似幽默的回答道,「所以是人類就不是惡魔,雖然很多時候人類比惡魔更邪惡。人類的謊言不是惡魔的誘惑,你們不用太擔心,真的假的又怎麼樣了?不可能存在沒有真實的人生,真實恐怕就是指人生本身。於是,人們為了獲得生活,就得拋棄生活。像這隻手一樣緊緊的握著石頭。可是他緊緊握著石頭,僅僅是為了把它扔得更遠。至於那石頭的真實性根本無關緊要,無論真的還是假的都沒有關係,要做的只是盡力扔的遠一點兒。」

    太古靈族對自己辨識真偽是信心百倍的,真的假的靈識束一探查不就清楚了麼,問出來的真假離實際情況還差得遠著呢。所以風天就直截了當的問道:「那麼,請您告訴我們離開的路徑究竟在那裡?」

    「字必須加以精確的界定,否則,我們會跌進完全意想不到的谷底。我們爬不上削得光滑的石階,反而會陷在爛泥之中。」那靈魂不慌不忙的說,「爭取人生必須的溫暖總是非常急切的,這關係到生與死的抉擇,因而人不能只當旁觀者。灌木從或樹木都不能保護我們,生活不是齊斯卡山。每個人都可能跌在輪下面。弱者、貧著比有足夠燃料的強者、富者更早。可以說,弱者常常在被輪子碾軋之前就垮倒了。我知道你們想要離開,是的,對於你們來說這是最為急迫的。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必須要說明白,你們必須要有足夠的準備。因為那是一扇我並沒有進去過的大門,我也不知道門裡面有什麼,也許那裡面是出路,不過也說不定就是陷阱。表面看來,能進到裡面的人要高貴一些,幸運一些,他們最差也是辦公室裡的人,但這只是假象。實際上,他們更孤獨,更不幸。相反,手工藝把人引向人群。可惜我不能到木匠鋪或花圃裡幹活了。飢餓藝術家和農民是進不去的,很早以前我一直嚮往著在花圃裡幹活兒,所以我堅信自己算是一個農民,我在那門前止步了,一切障礙都在粉碎我。」

    呂清廣信心十足的說:「有門我們就能過去,我相信我們的準備是足夠充足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你只需要告訴我那門在哪兒就行了。」呂清廣的信心不是憑空而來的,對於門,呂清廣有一種異乎尋常的親切感,這親切感是走上密道以來一次次穿越各種門所逐漸形成的。到現在已經從摸索進步到實踐再提升到理論然後昇華成信念,這信念是建立在堅實的成功基礎上的,那就是:只要有門就可以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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